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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除了暴露出你的怯懦与心虚之外,没有任何作用。”袁友冲淡淡的说道:“如果你真想排除自己的嫌疑,最好配合我们。”
“”大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为冷笑所掩盖:“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嘛,最后和你强调一句,你愿意配合呢最好,若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问问你另外两位同事,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把你供出来以此立功,争取在法定范围内从宽处理呢?”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时佳佳现在,也在咱们支队。”
说完这话,他便死死的盯着大汉。
果不其然,听到时佳佳三个之后,大汉的眼珠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震颤,眼神有些闪躲,心虚和错愕尽皆暴露于脸上。
见此,袁友冲也舒了口气。他就是在赌,赌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为此,他站在了诱供的边缘。
当然“引诱”的标准很不好界定,袁友冲并没有在无根据的给这个壮汉许立,就更难判断鉴别了。
但若他刚刚那种引诱性、框架性的话语再多一些,搞不好便会被检方鉴定为非法诱供,否决嫌疑人口供的合法性。
话又说回来了,在没有任何证据,仅有逻辑推理的情况下,以涉嫌故意杀人为由,将这家伙传唤回来这事儿,本身也涉嫌暗示性、诈骗性诱供。
不过,袁友冲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不在乎这份口供会不会被被判做无效供词。他现在需要的,不是给眼前这家伙定罪,而是进一步确定办案的方向,仅此而已。
毕竟,单单一份口供,也无法作为判刑依据,必须找到直接证据才行。若是证据链完整,零口供同样可定罪,而若证据链不完整,口供再怎么合理充分,法官也会斟酌再三。
过了一会儿后,壮汉叹口气:“你们问吧。不过,我没干过的事儿,别指望我会承认。”
“这是自然。”袁友冲颔首,这最艰难的一步,总算迈了出去,算是在他的心理防线上打开了一个缺口。
随后,他便问道:“姓名?”
“乔柱,今年1岁,老光棍,没有女人,爹妈都在河溪老家,也就逢年过节才回去一趟。”
于辰眉头一皱,叩叩桌子:“问一句你就”
“没关系,别在意这些形式。”袁友冲倒不在乎,微笑着说:“从事现在这份工作多长时间了?”
“记不清了,好多年了吧。”乔柱眼皮子都懒得翻一下,淡定的说:“我搬过砖,和过水泥,码头上卸过货,搬家公司跑过趟,但都不长久,那些老板一个比一个操蛋,不值得多待。”
“直到遇到了杨老板,他不算大方,但也不小气,至少为为难过我们这些工人兄弟,我服他,就一直跟他干。”
“我们仨弟兄,就我会开车,所以我除了卸货,还当司机,一个月工资比他们高五百块钱。但我也没藏私,每次发工资的时候,都请他们吃两顿好的。一干干了几年,一直是咱们仨搭伙,交情深的很。”
“也就是说,在你眼中,你老板和你同事都还不赖?”
“算不赖吧,否则我也不可能一干干这么久。”乔柱翻个白眼:“反正干苦力就是吃青春饭,在哪干不是干?老板别那么操蛋,我们就干久点,老板要操蛋,我们拿了工钱换个工作就是。”
“现在又不必以前,别看咱们干的活都没什么技术性,但愿意干这行的人不多了,工作根本不愁找,无非苦点累点而已。”
“明白了。”袁友冲颔首,斟酌了一会儿后,又问:“那,你对时佳佳这个人,怎么看?”
“呸!”乔柱吐了口唾沫,显得很是气愤:“劳资是白瞎了这双眼睛,看错了人!早知道她唉,不说了!”
“嗯?”于辰皱眉:“听你的意思,她干了点什么让你很愤怒、失望的事情?”
乔柱头一撇,不答话。
于辰剑眉拧的更紧了,沉声说:“乔柱,你要知道,如果她干了某些违法犯罪的事儿,而你明知情却又不肯说的话,可就涉嫌包庇”
袁友冲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别说了。之后,袁友冲又看向乔柱,手指有规律的在桌子上敲动,缓缓开口:“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犯了事,或者说自认为自己犯了事儿吧?”
“你觉得,自己犯的那点事,咱们一辈子都找不到证据?呵呵,你这也太小瞧我们了,别忘了,咱们靠着逻辑推理都找到你了,还能找不到你留下的那些证据?”
“嗯,再掰扯回来。我为什么会说,你自认为自己犯了事呢?老实告诉你吧,我们目前怀疑的,是你或者你们仨,转移了五名死者的尸体,并放入冷冻库当中。”
说到这里,乔柱身子僵了僵,但没有其他表示。
见此,袁友冲轻笑,继续说:“这大概就是你所认为的犯了事儿吧?或者说不仅如此?还涉嫌劫持?绑架?”
“我没有劫持!更没有绑架婴儿!”乔柱强硬的说道。但对于转移尸体这事儿,他没有否认。
袁友冲停止叩桌,摆摆手说:“那就先不扯这个,放一边,单纯说说转移尸体这事儿。”
“如果,有证据表明,你和你的弟兄是在主观不知情的前提下,转移了尸体,事实上并不构成犯罪,因为你不存在主观意图,也并非是在本可预见但却因某些原因而未能预见的前提下造成他人的损失和伤害,该行为自然构不成犯罪行为。”
“当然,是否不知情,你说了不算,得有证据支撑,我们会去调查,而法官那边怎么判,我也没法给你承诺。但我提醒你,如果你真的不知情,还是别傻傻的受了别人胁迫而成了别人的包庇犯了。”
乔柱皱眉:“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不信,你可以问律师,恰好,咱支队这会儿正好有名大律师在,如果他愿意帮你解惑的话。”
他迟疑了,过了一小会儿,又忍不住问:“那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只是一个假设”
见他如此谨慎的斟酌字句,袁友冲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露丝毫,只微微点头:“你说。”
“如果我帮人带了白面呢?嗯,也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事后那家伙才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