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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头为凤翔缝制一件新衣,冬日的暖阳懒洋洋的照在身上,暖得我心中一片安宁平和。我和凤翔原来的衣服都在滚下山的时候被磨破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戚风和戚姬的衣服。特别是凤翔穿的那件,听说竟是戚姬亲手缝制的,每次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巴不得能早一秒将衣服缝制好。我的夫君身上怎么能老是穿着别的女人缝制的衣衫。
想起“夫君”这个词,我不由自主的轻笑了起来。想不到我居然就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我经常幻想自己嫁人时的情景。一定要有一件洁白的婚纱;然后我要拍好多漂亮的照片摆在房间里,让所有来访的人都能看到我最幸福的样子;婚礼那天,我要邀请所有亲朋都来见证我的幸福;我要把婚礼的全程都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了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看,彼此回味一下年轻时飞扬幸福的青春岁月。
可是现在,没有婚礼、没有婚纱、没有亲友的祝福、甚至连这个时代成亲所必备的一对红烛、两杯交杯酒都没有。而我,却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而且还嫁得心甘情愿,嫁得满心欢喜。原来所有形式都不是幸福的重点,真正重要的只有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他而已。
如果昨天是我“嫁出去”的第一天,那么昨晚算不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我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在身边的剑上扫着,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昨夜凤翔喝了些酒,在朦胧的灯光下他的红红的脸色,让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蔓延。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共处一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被他迷离的眼光看得面红耳热起来,心脏好像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一样,紧张的乱跳着。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的手不由得紧紧抓住衣服的领口。心中似乎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慢慢凑近,将我的身子笼罩在他的身影里。腰上忽然一紧,身子已经被他紧紧的抱住。我的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变快,心中好像被闪电击中一样酥麻起来,再也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他的唇在我的额头上慢慢摩挲着,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正对上他乌黑的眸子,他的眼中好像有火焰在燃烧,滚烫而明亮,让我的全身都好像要燃烧起来,溶化在他的怀抱里。我伸出手钩住他的脖子,我的唇第一次主动的迎了上去,轻轻捉住他温热的嘴唇。一股电流再次窜过我的心头,他的身子与我的身子,他的心跳与我的心跳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好像任何的阻隔都是多余的东西。
无意中低下头,看到他**的胸前有一抹淡淡的黄色,好似在提醒着我他的旧伤未愈,不能乱来。我心中一下子清明起来,猛地推开了他的身子,低头检查了一下,还好还好,我身上的衣服还在。看着他有些茫然但依然热情四溢的双眼,我咬咬牙从床头拿起剑来,噌的一声拔了出来。
晶莹的剑身犹如一汪秋水,瞬间扑灭了他眼中的火焰。在他发愣的时候,我把身子向床的里侧挪了挪,咽了下口水:“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剑放中间。不准打滚,身体任何部位不准越过剑身。现在就睡,一审终结,禁止上诉。”
凤翔看着我沉默了一下,顺从的躺了下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面向墙壁躺着,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失落。身子从背后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没等我开始挣扎,凤翔的声音已经从我身后传来:“不要乱动,我只是想抱抱你,只是抱抱就好。如果你不原意我可以等。”
我脸上热热的小声嗫嚅道:“我不是等你的伤好了”
“伤好了怎么样?”
听着他语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调笑,我心中突然羞恼起来:“好了就出去给我赚钱养家。现在闭眼睡觉,不许说话。”
凤翔在我身后轻轻的笑着,那笑声仿佛从昨夜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带得我也不由自主的轻轻笑了起来。
手指猛地刺痛了一下,我连忙扔下手中的针线。只见一滴鲜红的血珠正慢慢的渗透到衣服的纹理中去。完了完了,这里别说领洁净、洗衣粉了,连一块强力去污的透明皂都欠奉,难道我为凤翔作的第一件衣服就要带着一滴血污送到他手上么。
一直盘在我身边的三哥突然动了动,把头伸到我的膝盖上,翻了翻眼睛,有气无力的对着我吐了吐信子。那神态,十足十是在说:猪啊你是,连缝件衣服都能刺到手指。
我狠狠的瞪了它一眼。这家伙从早上一张开眼起就一直对我冷嘲热讽的使眼色,肯定是昨天晚上就已经醒了,一不声不响的把我和凤翔亲热的样子全看了下来。想到自己的**在它面前暴露无遗,我又羞又恼的瞪着它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在和三哥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突然感到两道锐利的目光从房门的方向像利箭一样向我射来。我惊讶的抬起头来,向外望去。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均匀结实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庞,连同挺直的鼻子和紧紧抿成一线的嘴角,都给人一种强硬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感觉,让人觉得好像这并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尊石雕的塑像。
见我抬头看着他,他迈步走了进来,步子虽然迈得不急不缓,但是每迈出一步却都让我觉得有一丝压迫的感觉在慢慢逼近。径直到走到我的面前,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向我递了过来:“听戚姬说你在找这些东西。”
我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的全是一些已经干瘪了的形状奇特的虫子。布包刚一打开,三哥突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窜起身来。我知道这些东西正是它所需要的疗伤之物,心中暗自欢喜,将布包放了在三哥头旁。
我还记得戚姬昨天说是要让厨房的老张帮忙找这些东西的,便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真的多谢你了,老张。”
“老张?”他皱了皱眉“我不是老张,我是毛忧。”
我脸上微微一红,心里暗自汗了一把,原来我是认错人了。突然发觉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僵硬,就像是久习中文的外国人一样,虽然可以说得顺口,但却始终有些绕不过舌来的感觉。不由的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这才发现他的发色有些发黄,眼睛也不像我一样是黑白分明的颜色,而是淡淡的浅蓝色,好像浅滩处的海水,清澈中带着一点忧郁的味道。
天啊,难道在我面前的这位居然是个古代老外。我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毛忧,看来这个山寨还真是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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