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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也是呆,两个也是赶,艾西彻底没辙了,话说痴心男人一个就够,多一个就是麻烦,再加上来搅局的,便是乱套了,她很头疼,为自己招来这么个麻烦。
面对着辛濯的坚持,她摆摆手,“算了,由你吧,你只记得一切以小洛的身体为主,千万不要刺激到她!”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辛濯自信满满地说。可他没想过,照顾孕妇与一般人不同,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照顾,他就不知道落洛到底遇到些什么。
辛濯看到落洛的时候有些激动,然而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又很心酸,她与段煜麟坐在一起,虽然并不近,但两人的表情十分自然融洽,似乎经常这样交谈一般,他知道自己错过了很多。
段煜麟赖着不走,落洛也没有办法,都说好女怕男缠,一个男人死皮赖脸刀枪不入的时候,她能有什么办法?脸皮厚不过段煜麟,也没有他坚持,只能甘败下风。
辛濯看不得这个场面,仿佛他要被踢出局一般,他几步快走过去打破这个气氛,低声叫道:“小洛!”
落洛转过头,有些意外,“辛濯,你怎么来了?”
这话里话外就透出对他的生分,他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么快她就忘记两人的甜蜜了?她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吗?偏偏这个女人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放不下,他低声道:“我来照顾你!”
“我很好,这里什么都有,仆人也非常尽心,你可以去忙工作!”既然不能选择他,那就不要再拖着他,那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小洛,让我留下来好不好?哪怕只是照顾到你生下孩子,行吗?”辛濯的语气有些祈求的味道。
他站在那里,瘦高瘦高的,比上次见他,又憔悴消瘦了许多,可见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那样一个肤色明润、气宇轩昂的男人此刻变得面容落寞,精神萎顿,就像大病了一场,果真是孽缘,她与他真的不合适,如果当初没有答应他开始,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他还是那个淡定从容的男子,顶多只是失意罢了,她望着他,眼底染上哀意,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能怪她还是怪他?
段煜麟看着两人对视,并没阻拦,如果他出手,那落洛觉得负的那个就是辛濯,他想看看她如何去做。更何况他相信落洛不会再选择辛濯的,两人经历了这么多,回不去从前。他庆幸那时她对自己并没有太浓厚的感情,否则现在他与辛濯便处在一样的镜地。
也许正是爱的太烈,恋的太灿烂,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让落洛不忍去继续伤害辛濯。
“小洛,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着你过的好,就让我陪你一段时间吧,行吗?”看着她不说话,辛濯的语气更加可怜,似乎这样就能唤起她的同情心,让他留下。
倒是段煜麟看不下落洛如此纠结,开口说:“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他把书合上,站起身说:“我去看你的饭好了没有!”然后径直走开,把空间留给她与辛濯。
辛濯走过来,半蹲在她面前问:“最近感觉还好吗?”
落洛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我很好,倒是你瘦了!”
他心里一酸,低下头说:“最近比较忙!”
“辛濯,我们只能是这样了,对不起!”落洛低声说,不想刺激他,也不想让她抱有什么希望。
“我明白、我明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陪着你!”辛濯点头。他与段煜麟不同,也没有段煜麟那般厚脸皮,无赖地赖着她。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十分尴尬,种种波折竟然让两个人从以前的无话不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辛濯想说点话缓和气氛,可他内心十分沉重,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好此时段煜麟端着饭菜过来打破僵局,招呼道:“过来吃饭!”
今天的菜色多了道肉菜,落洛一看就皱眉,段煜麟敏锐地扑捉道,对她说:“总不吃这些营养哪里来?来吧,我吩咐厨房做的,好消化!”
他说话都要避免那些“吐、油腻、肉”之类引她联想的词。
她跟着段煜麟走进屋,他先把粥给她说:“喝两口!”
最简单清淡的白粥,她喝了两口,每顿饭之前都要这样,他说是养胃。他把肉给她挟到面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果真没有令她恶心的油腻味儿,她尝了一口,觉得还可以接受,便吃了进去。剩下的就是青菜,他控制着节奏,让她吃的很慢,这样既有助于消化,也可以延缓吐出来的时间。
辛濯在一旁站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他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根本无法走进他们的世界,他只知道落洛现在脸色好了很多,应该都是段煜麟的功劳。
这餐饭吃的非常细致,段煜麟给她挟什么,她才能吃什么,先后顺序都是有讲究的。这肉也是他费尽找来的配方,让厨师做的。看来收效不错。
吃过饭,他看眼时间,开始预计她反应的时间。
辛濯就像隐形人一般看着他带她散步,在她难受的时候拿出柠檬让她闻,在她想吐的时候转移她的注意,实在忍不住就快速拿出袋子,简直真的像孩子的爸爸。他明白自己的差距在什么地方,他只是说着要关心她、爱护她,接受这个孩子,可他却并未上心,如何关心她?
他是否知道她会吐的这么厉害?他怎么没有想到去学习一些知识来帮助她度过这个难关?其实在他心里,根本没真的接受这个孩子,也没有拿这个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可是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强暴,又怀了别人的孩子?他能容忍她的一切只是因为爱,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不应该要这个孩子!
辛濯明白他不应该这样想,他也不知道看到这一幕自己是否会退缩,他站在那里觉得脑子很乱,他的一番痴心难道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爱?他对她有怨,却也是爱到极致的,其实,她真的应该为他牺牲一些,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为他牺牲?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没有做好,才让她受了伤害,最后,还是归结到他的身上。
可是看到落洛转身脸上那难受的表情,这一刻他明白根本做不到放开她,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容忍,只要她能在他的身边,他是真的爱她,爱进骨中。
午睡前,段煜麟照例让她喝了些牛奶,不太多,保证她不会吐出来,看她慢慢睡着,他才轻步走出来,看见辛濯仍站在门口,他将辛濯引到稍远的地方低声说:“看到没有,你的爱只是为了占有,我的爱是想让她过的舒适!”
“你能做的,我同样可以为她做!”辛濯毫不示弱地说。
“我娶她可以保证家里不反对她,你呢?当初没有把家里搞定之前就不应该对她表白,你是不负责任,想霸占她而已!”段煜麟毫不客气地说。
“我承认我当初有欠妥当的时候,你当初与宋清媛在一起的时候照例是家里反对。你经历过一次恋爱明白该如何相处,而我缺少这方面经验,现在我已经明白,以后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辛濯信誓旦旦地说。
“是吗?我倒希望以后不再有那么多的麻烦。不过可惜,恐怕你做的再好,落洛也不会答应你了,你辛家大门,真是高攀不起!”段煜麟略带嘲讽地说。
辛濯刚刚张开嘴,他的手机就响了,段煜麟看他一眼说:“你最好以后把手机调成静音,她的睡眠极浅,万一醒来又要吐,刚刚喂的算是白吃了!”然后转身离开去看落洛有没有被吵醒。
他的手机连震动都不调,就是静音,他都是在闲暇时才去看手机的来电或是短信,然后走开回电话。对于他来讲,什么生意等等任何事都没有落洛重要。
辛濯走到更远的地方去接电话,他走的有些急切,仿佛真的怕吵醒她一般。
电话里传出母亲的声音,“辛濯啊,你到了吗?”
“妈,有什么急事吗?我刚到不久!”辛濯有些不耐烦地说。
“哦,小洛怎么样?”秦傲榕问。
“还好,妈,如果没事我先挂了!”辛濯轻声说。
“没什么事,就是我身体觉得不舒服,想你了,所以才打的电话!”秦傲榕说道。
“妈,您怎么了?有没有去医院看?”辛濯问。
“去了,医生说……怀疑是不是长了东西,辛濯啊,我真的很害怕,会不会是癌症?”秦傲榕的声音担忧起来。
“妈,您不要乱猜,要我回去陪您吗?”辛濯也有些急了。
“你能回来当然更好,不过你还是顾小洛那边吧,她有没有原谅你?”秦傲榕问道。
辛濯并未正面回答母亲的话,而是说:“这是需要时间的,急不得,我先回去看您的病,然后再回来!”
“那好吧!”秦傲榕说道,心里有些开心,看样子在儿子心中,还是她比较重要。
她挂了电话,身边秦傲榕的姐姐秦傲兰问:“怎么样?”
“他马上回来!”秦傲榕说道。
秦傲兰道:“你就照我说的,咱们一起吃顿饭,要是他没看上人家姑娘,那就让他回去继续追,如果看上了,那也不算你们俩阻拦的对吧!”
秦傲榕叹声气没有说话。
秦傲兰接着说:“你们这两口子也太实诚了,当年是你们欠她的,可你们做到这一步也算还了吧,现在不是你们不同意,是她不同意,你们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难道你们还真的想让儿子娶她?要我看啊,她不答应倒好,省得糟蹋了辛濯那么优秀的孩子!”
“你是不知道辛濯那孩子对她迷到什么地步了,简直就是命都不要的,为了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要知道我又骗他,肯定跟我翻脸,不定要闹到什么地步!”秦傲榕说。
“又不是逼着他娶别人,咱们又不明说,他能知道?到时候他不乐意,就算了呗,让他回去接着追,又不差这两天。哎,我跟你说啊,我介绍这人儿长的特漂亮,跟画里走出来似的,保管你喜欢!”秦傲兰挤着眼说。
“我现在哪还有什么要求啊,只要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行,长的丑些我也认了!”秦傲榕摆摆手,算是被折腾够了。
“瞧你说的,辛濯要个有个,要模样有模样,学历好能力好,怎么也得找个不一般的,这男人三十多不算大,找那二十初头的小姑娘,一准人家都乐意,你可别灰心,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儿,不能将就!”秦傲兰劝道。
“试试吧!”秦傲榕无力地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辛濯轻步回去的时候,落洛已经醒了,刚刚吐完在床上喘气,段煜麟瞪了辛濯一眼。
辛濯明白是自己刚刚的电话吵醒她,他走过去没有理会段煜麟的脸色,坐到她床的另一边问:“我吵醒你了?”
“没事儿,你要是有急事就去忙吧,我已经习惯了!”落洛说话还微微喘着气,十分虚弱的样子。
辛濯脸上划过难堪的神色,刚刚到了就要离开,是挺不好的,可母亲那身体也重要,落洛这边并不急,十月怀胎,她要生的时候还早,可母亲那边的病……
只能暂时顾一边了。
辛濯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我妈病了,我回去看看,她若没事儿就回来!”
相信她会理解他的。
果真,落洛的反应就跟他预料的一样,她关心地问:“什么病,严重吗?你快回去吧,我没有事!”
“听说这次挺严重的,不过也有可能没事,你别担心,好好地养胎,我会回来陪你的!”辛濯嘱咐道。
段煜麟在一旁不以为意地挑挑眉,秦傲榕会病?瞧她长的五大三粗,精力旺盛,怎么看也不像是病的样子,八成又想反悔。他就知道辛家也只是一时的同意,回去想想就又别扭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巴不得辛濯赶紧走呢。
对于辛濯的承诺,落洛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当真,其实辛濯离开反倒让她心里没有压力。
辛濯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一是不省心,这段时间又操心又是来回奔波的,再有一个就是他哪里有脸站在她面前?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故意用这种方式说分手一样,可他真的是身不由已,他也并不想跟她分手。
他轻声问:“你还想吃什么?”
段煜麟替她回答说:“先让她的胃休息一会儿吧!”
辛濯低下头,踌躇说道:“刚刚吵醒你,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关系,我经常会醒,现在就是这个时期,没有办法!”落洛说道。
“那……我先去机场了!”辛濯心里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从什么时候起他与她的谈话变得如此客气与生分?他只觉得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心也越来越慌,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路上慢点!”落洛点点头,语气平静。
辛濯再也没有来时的精神,垂着头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还好艾西此刻不在,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艾西,他刚刚来了不到一天,都没来及过夜就得离开,他都觉得自己的理由是假的。
落洛觉得这一幕看着挺心酸的,她能感受到他的无力,看的出来他可能挺想挽回,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令他无法闲下来,她摇摇头,这就是真的没有缘份吧。
“还睡不睡?”段煜麟的声音成功将她的意识拉回来,他不允许她多想别的男人。
“不睡了!”她掀开被子下床说:“看会儿书吧,这阵子精神还可以!”
“嗯,今天想吃什么味道的点心?要我说,草莓的如何?爽口一些!”段煜麟问。
“好,听你的吧!”落洛说。
托比亚斯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小子这么快就走了?”
他出场总是没有声音,落洛现在基本上已经习惯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可段煜麟还是说道:“不要吓到落洛,小心她的孩子!”
托比亚斯斜眼看他,“我以为你能察觉,一次两次不行,次次都不行,警惕性太差了!”
他刚刚只顾着想办法让落洛不要去想辛濯,哪里顾的那么多?他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保镖,怎么会那样警惕?”
“你这样子,怎么保护小洛?”托比亚斯鄙夷地问。
“我以为赫根大宅里足够安全!”段煜麟影射道。
“在哪里都不能放松警惕!”托比亚斯不赞同地说。
“在自己家都不能觉得安全,那也太可悲了!”段煜麟不服气地说。
落洛叹气,“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你们要是有精力,不如给我解释一下书里的内容!”
托比亚斯没有兴趣,他问:“那小子走了就不再回来了?”他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有个人跟段煜麟争,估计戏很好看,谁知这么快就走了。
段煜麟没理他,坐到落洛身旁说:“来,我给你解释!”
经过这段时间,落洛也明白托比亚斯的意思,只不过她并不认同他,其一她没打算和段煜麟在一起,其二,爱情的确经不起考验,如她与辛濯的,如果没有这些磨难恐怕早就结婚了,但是现在,即使结了婚也找不回最初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很感激托比亚斯对她的关心,弥补了落帆那个哥哥对亲情的缺失。
艾西得知辛濯离开的事也只是微微一笑代过,经过这么多事情她也早看明白了,辛濯牵绊太多,偏偏他又平衡不了这种牵绊,所以只能与小洛越来越远。
辛濯回去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感情与亲情将他折磨的身心俱惫,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平衡好这件事情,他隐约感觉到,虽然同是救命恩人的女儿,恐怕父母远不如段家做的那样好。
秦傲榕得知辛濯回来的班机后,与姐姐秦傲兰就筹划起来,这位女孩儿是秦傲兰夫家的亲戚,秦傲榕见了之后觉得很满意,人长的漂亮,看起来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关键是知根知底儿。
这位姑娘是位医生,秦傲榕觉得更好,医生一般都有洁癖,辛濯也有,这不是半斤八两嘛,生活习惯相同。于是秦傲兰就着医生这个职业,编了一套说辞。
辛濯下飞机远远的便看到母亲,只是她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的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身上穿着白色的套装,他的眉不由微微皱了起来,难道母亲这一次叫他回来别有目的?
他沉闷的表情立刻变得冷厉起来,大步走过去,锐利地扫了母亲与那女孩儿一眼。
秦傲榕看出儿子心里的怀疑,她拉着儿子的手说:“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主治大夫王芳,刚刚我急着来接你,打不到车,才麻烦人家送的我!”
辛濯听后,眸内戒备缓和了一些,稍温和地说:“谢谢您!”
王芳浅笑,“不用谢!”
秦傲榕看眼表说:“这都到中午了,咱们先一起吃饭吧,顺便谢谢王芳,下午妈妈还得去医院检查,就一起过去好了!”
辛濯一听母亲下午还要去医院,自然不会反对。
王芳说:“不用麻烦,我也要吃饭,就一起吃个便饭吧!”
秦傲榕看着儿子消瘦的脸心疼地说:“你刚下飞机太累,我们还是一起坐王芳的车去吧!”
“好!”辛濯答应下来,一方面不愿拂逆母亲,不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另一方面他的确是累。
王芳没问这两个人去什么地方吃饭,自作主张地将车开到离医院不远的位置,在一间不大不小的菜馆前停了下来,她扭头看秦傲榕的表情有些嫌弃,开口解释道:“这里的味道不错,环境也很好!”
辛濯倒是无所谓,他与落洛经常去菜市场买菜,所以对这类小馆子还是比较适应的。
秦傲榕看辛濯没意见,自己也不好太挑,只好跟着两人下了车。
进门的时候,门口有位小姑娘冲王芳笑道:“王医生,您来了!”
王芳点点头,“帮我们准备个环境好些的雅间!”
“好嘞,没问题!”服务员热情地跑去安排。
辛濯倒是好奇地问:“看样子你常来这里!”
“离医生不远,这里菜价公平,环境也不错,我们医院的同事都喜欢在这里吃饭!”五芳解释道。
秦傲榕看到儿子与她有了互动,不由很高兴,刚坐下来她就说去洗手间,跑开了,给两个人留下多沟通的时间。
秦傲榕一走,辛濯便问道:“我母亲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芳微微笑着说:“这个要看检查结果才能说,耐心等待一下吧!”
她也没办法,给她介绍的亲戚那么热心,不好不给面子,可她也不想骗人,所以只能这样说。下午她会假戏真做,给秦傲榕安排检查,就当是身体检查了!
辛濯点了点头,知道做医生的都比较严谨,不会乱说话,都是拿检查结果来做依据的。
等菜上来的时候秦傲榕才回来,辛濯问道:“妈,这么长时间,不舒服吗?”
“不是,卫生间人有些多,等了会儿!”秦傲榕随口说道。
王芳微微笑着说:“这里条件是一般,不过我们下午有检查,时间安排的比较紧,所以暂时先将就一下吧!”
听王芳这样说,辛濯心里便更信了,他不由真的为母亲的身体担忧起来。
秦傲榕还觉得这姑娘演戏真像,挺有趣儿,哪里知道她真自己安排检查了。她拿起筷子挟起菜吃了两口,点头夸赞道:“味儿还真是不错,出乎意料!”
辛濯尝了尝,也点头认可,心里无不遗憾地想,如果小洛在这边,倒是可以带她来吃,相信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想到小洛,又想起她孕吐的辛苦样子,不免担忧起来,也不知道这一关她什么时候才能度过,而这段经历,他缺失了。
秦傲榕的筷子敲敲辛濯,叫道:“你想什么呢?喊你几声都不答应!”
辛濯回过神,解释了一句,“刚刚想起小洛,如果她在这儿,肯定喜欢吃这里的菜!”
王芳没有说话,秦傲榕觉得这话说的真不合时宜,但是不好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说:“等下午看你妈的身体没事儿再说吧!”
“妈,您肯定没事的!”辛濯安慰道。
秦傲榕拍了拍辛濯的手说:“儿子啊,这件事我暂时没跟你爸说,你知道我们俩感情一直不错,我怕他受不了,尤其是现在你爷爷刚走没多长时间,你也别跟他说,等结果出来,如果没事儿,就不要再提了,有事儿的话……那再说,行吗?”
辛濯有些动容,他低声道:“妈,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秦傲榕笑了一下说:“我们这个岁数的人,有点病啊灾啊真是常见,你看那些有大病的查出来之前谁哪知道有病啊!”
王芳觉得演的有些过了,不由说道:“阿姨您不要乱想,很多病都是想出来的,只要心态好,高高兴兴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秦傲榕看辛濯一眼,说他:“以后你可得让妈高高兴兴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总让我操心!”
“妈,我知道!”辛濯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这么一说更加难受,因为他太失败了,哪边都做不好。
秦傲榕这才点了点头,几个人吃的差不多,王芳没打算多呆,站起身说:“今天我请客吧,没多少钱又是在医院附近,我的地盘,都别跟我争了!”
秦傲榕与辛濯都没有异议,本来这饭就没多少钱,所以依着王芳去了。
王芳去付款,辛濯问:“妈,这医生从哪儿找来的?”一般的医生哪里会如此热心,又是送人又是请客的?
“嗨,你大姨夫的亲戚,这不是觉得自己人可靠一些吗?我又不想让你爸知道,所以不能在咱们那边检查!”秦傲榕说道。说假话辛濯容易查出来,说真话反倒他会相信。
“您怎么想起要检查身体了?不舒服?”辛濯问。
“嗯,有段时间了,你说咱们那块儿检查个什么毛病不一会儿大院全知道了,所以我才跑外面来查的,省的人多嘴杂,可没想到这真的查出病来了!”秦傲榕嘴没遮拦地说,这谎只能是越说越大,越说越要圆,像滚雪球一样。
还好此时王芳回来了,秦傲榕不用再说下去,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还不敢让辛濯看到。
三个人一起向医院走去。
辛濯回来的消息辛勇还不知道,安胜武那边已经知道了,他自然是盯着辛濯呢,他哪里是吃亏的人?这段婚事的告吹让安晓彻底沉沦,国外的生意尽毁,安胜武也回不去,他手中的钱都是死钱,并不多,这里的房产是买的,开销不大,如果再到外地去,又是房子,又是重新置业,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让他省着点用。
C市已经容不处安晓,大公司不敢要,辛濯也不要她,于是她不免被沦为笑柄,这样的生活环境,让一向如公主般的安晓怎样受的了?她最近天天沉迷于酒吧,开始放纵自己,每晚安胜武都要偷偷跟着女儿,等她喝醉了再把她带回家,生怕女儿受到更大的伤害。
这样的安晓令他心痛,这可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啊,如今女儿痛苦成了这样,他又恼又恨,恨的自然是辛濯,都是他,让优秀的女儿成了今天这种狼狈模样。
安胜武面目狰狞,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道:“喂?辛濯回来了,你们准备动手吧!”
他的这句话被刚刚出卧室门的安晓听到了,她不由惊问:“爸,您想干什么?要对辛濯动什么手?”
安胜武转过头,阴沉地问:“怎么?到了现在你还对辛濯恋恋不舍?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安晓目光一黯,说道:“爸,我不想他有事!”
“傻孩子,难道你不知道辛濯是怎么对你的?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本来我是威胁辛濯,如果他不娶你,我就把落洛受强暴的事情说出来,可辛濯又给我发了些照片,威胁我,如果我要是敢说出来,他就把你那些照片传到网上,让全球的人都看到,晓晓,你醒醒吧,那个男人你要不起,就算得到了,他也不会好好待你的。你想想那照片如果让大家都看到,你过去的同学、朋友,全都看到这些,你可怎么活啊!”安胜武看着仍处在爱情中不清醒的女儿,痛心疾首地说,想敲醒女儿。
安晓的身子忍不住晃了一晃,父亲的话给了她严重的打击,可她仍说:“爸,我从小就爱着他,我学习、我的努力全是为了他,如果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安胜武不由气急,上前一巴掌打过去,他还是第一次打女儿,那个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他怒道:“晓晓,我养你这么大,你眼里就一个辛濯吗?那爸爸算什么?你难道就不能好好活着给爸爸养老?我实话告诉你,因为绑架落洛,国外的生意尽毁,也不知道什么人在保护她,现在咱们哪里还有钱?爸爸不是不想带你回去,而是咱们回不去了,你如果不振作起来,爸爸老了怎么办?啊?”
安晓震惊地看着父亲,问他:“爸,您怎么不早跟我说?”
“晓晓,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唯一的寄托,你妈妈走的早,我又当爹又当妈,就是不愿让你受委屈,这些事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了伤心?能担的爸爸都替你担下来,爸爸是看你现在实在太不争气,才忍不住对你说出这些,你不要让爸爸太失望了好不好?忘了辛濯那个男人,迟早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行吗?”事到如今,他只能这样劝了,希望女儿忘了辛濯,因为这次照片的事令他大为震惊,那样的照片,辛濯竟然敢发给他。
“爸,我能尝试着站起来,但是您也不要对辛濯怎么样了,我并不希望他出事!”安晓仍旧祈求道。
安胜武看着不争气的女儿十分失望,生硬地说:“这件事已经定了,再说什么都没用。就算你对辛濯说了她也不会领你情,恐怕还会不信,争着去送死,我要做的不过是为了把照片拿回来,你若是插手的话,那指不定他连命都没了!”
安晓倒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父亲半晌,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知道说服不了父亲,点了点头,消极地说:“爸,我知道了!”然后转身出了门。
“你去哪儿?”安胜武问。
“喝酒!”安晓头也不回地说。
安胜武这叫一个气,简直白说了,算了,等他解决掉辛濯再好好管女儿吧!
辛濯此刻站在医院走廊里等母亲,她正在里面检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安晓,他微微皱了眉,将电话挂掉,他与她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他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这么打的话,万一落洛会给他打电话,岂不是打不进来?他知道落洛不会打,可他还是抱了一线的希望。
“喂?”辛濯没好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在哪儿?”安晓直接问道。
“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辛濯说着挂了电话。
安晓知道辛濯不会对她说实话的,可她已经得到了重要的信息,在电话里她听到喊号的声音,“消化内科”,肯定是在医院。这么多的医院他要去哪里找呢?先不管这么多,她打算从大医院一家一家的找。直到找到他为止。
秦傲榕万万没想到王芳真的给她安排检查,她看要给自己抽血,微微皱起眉,有点怕痛的意思。辛濯在外面,她低声对王芳说:“检查就不必了吧,是不是太逼真了?”
“他那么聪明的人,如果不假戏真做,恐怕他会识破的,到时候他是否看上我无所谓,可是肯定会影响您母子感情的,再说检查一下也无妨,就当健康检查了!”王芳说的语速极低,就像是哄老年人一般,态度很好。
说的也是,秦傲榕不由对王芳产生了更好的印象,如果辛濯真的能把这个姑娘娶回来就好了!
“王大夫,主任找你!”一名小护士进来说。
王芳点点头,对秦傲榕说:“阿姨,我都安排好了,您跟着护士检查就好,我去一下就回来!”
“你快忙吧,没事!”秦傲榕连忙说道。
王芳快步走到办公室,敲门进去后,主任抬起头说:“王芳,支援的人员名单下来了,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打算去那个地方做医疗支援?你还没结婚,那里苦的很,还会有生命危险,不再考虑一下了?”
“不用再考虑,我已经决定了!”王芳坚定地说。
“那好,回去准备一下吧!”主任赞赏地点头说道。
王芳走出门去看秦傲榕,在门外辛濯拦住她问:“刚刚你走的那么急,是不是我妈的身体有问题?”
“哦,不是,我刚刚有事情,检查还没做完,你不用着急,我进去看看!”王芳说着,进了检查室。
她早就向领导申请医疗援助,她是真的热爱这一行,想把自己的光芒带给需要她的地方,这次的事只不过碍于亲戚情面帮忙而已,她对辛濯没有感觉,再说她知道辛濯心里已有爱人,更不会做第三者,她支持真爱,更加不会介入了。
王芳进门后,检查医师将她拉到一旁说:“刚刚你带来的病人是有症状的,我建议她还是做个胃镜,我看她的家庭颇为殷实,胃镜要明天空腹做,就先拍个X光吧!”
“哦?严重吗?”王芳问。
“这个岁数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胃病,检查一下总没错,你说呢?”
王芳点头说:“那好,我去跟她说,你安排吧!胃镜太痛苦了,我看明天就做胶囊的好了,她不会在乎那些钱!”
“行,没问题!”
王芳心里疑惑,不会真检查出来毛病吧!这下还真是假戏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