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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也不逢年过节,路上行人不多,店面开门的也不多。
潘娣四处走走、看看,忽然感到有些饿了,又想到了吴岩的小面摊,于是,向那里走去。当然,潘娣大可以在潘氏面庄里歇着,店小二定会像伺候皇帝一般的侍奉者,端上最好的面条,而且,不用花钱。不过,正因如此,她宁愿在外面吃——这就是潘娣的性格。
“老板,二两面。”潘娣向吴岩喊道,随意的打量着这个小店。忽然,她看到了墙上的蜘蛛网,便赶紧找了个远离蜘蛛的地方坐下,随手将包和钥匙放在桌上。
此时,吴岩正在切面,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在意,对她脖子上的玉,更加没有注意到。否则,他会质疑,既然害怕蜘蛛,却为何带着蛛形图案的玉呢?
潘娣落座后,吴岩便舀了面汤,送了过去。此间,吴岩的眉毛变成了白色。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却没有发现任何变化。
“嗯?怎么回事?”吴岩心里有些奇怪。忽然,他的右耳抬起来,好一会儿,又放了下来;猛地向镇外看去,之后,便赶紧向灶台走去。
潘娣看出异样,也向镇外看去,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她低下头,吹了吹面汤的热气,略一停顿,没有喝。
吴岩将切好的面条下了二两,又将剩下的面条盖好。
此时,镇外果然来了两人一马。马背上的青年跳下来,走进面摊。马夫栓好了马匹,也跟了进来。一主一仆,一前一后。
“两碗刀削面。”年青人似乎不是很讲究,随口喊道。
不过,看他衣着考究,再看门外红色的马,以及这马夫;白眉的吴岩认定,此人非富即贵,但却不知为何到此。想归想,吴岩并不关心,回道:“不好意思,上午的面卖完了。”
听了此话,马夫刚刚落座,便指着锅里的面问道:“卖完了?那锅里的是什么?”
“这是其它客人的。”吴岩回道。
青年人观察细微,早已看到了案板上被盖住的面条,与马夫对视一下,马夫便领会了意思。
马夫即刻站了起来,可是,离开时不小心碰到了年青人坐着的长凳。年青人瞪了马夫一眼,马夫害怕极了,赶忙点头道歉。吴岩虽然看着锅里的面,耳朵却异常灵敏,不过,他只斜眼看了一下。
随后,马夫便理直气壮地走到吴岩身边,掀起案板上的布,指着面条问道:“这不是面么?”
吴岩一边将面条捞出锅,一边回道:“那也是其它客人的。”
马夫将手中的布扔到一边,喊道:“你说什么?”
吴岩没有理会,因为马夫不是没有听到。吴岩将面条端给潘娣,看到面汤并未少,便道:“先喝汤,养胃。”
潘娣回了声“谢谢”声音虽小,年青人却听在耳中,转头望去,心里想着:“这么耳熟,果然是她。”
马夫此时已经回到年青人身边,显然,没有主人的示意,他自己还不敢私自做决定。不过,看到年青人忽然盯着吴岩那边,马夫误以为主人在看吴岩,便道:“喂。小子,知道我们少爷是谁么?”
年青人听了,暗自摇头,不过,却没有阻止。
“他可从来不会随便在外面吃的。今天算是你的福气。赶快做。”马夫继续说道。
吴岩回道:“如果要吃刀削面,请到前面的潘氏面庄。”说罢,便回到灶台前,将面重新盖好。
潘娣听了,很是不解,为何有生意却不做,而这两个人为何会到此?难道是追着她而来么?
年青人听了,握了握拳头,生气而且不解。马夫见此,转身对吴岩说道:“岂有此理,不知好歹。”
吴岩此时已经明白,来人不会善罢甘休,便纵身一跃,跳到了外面的大路上。随后拉开架势,一摆手,道:“请吧!”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恩怨,无非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起,除非分个高下,甚至更加惨烈,否则,无法讲理。
马夫回头向主人看去。年青人微微点头,便是应允了比武;得到了主人的回复,马夫一跃而起;到了外面,并未停顿施礼,一个前空翻,便直向吴岩面门打去。
吴岩见势,急忙侧身避开。
马夫落下,左脚点地,右脚向吴岩一个侧踢。
吴岩上身未动,脚下早已发力,立时转动,瞬间到了马夫的身后。
马夫一脚未中,眼前的吴岩却已不见,脸上一惊,背后一麻,已经动弹不得了。
吴岩随后走到马夫面前,抱拳施礼,道:“承让。”礼毕,吴岩刚准备上前解穴,伸出手指,运功发力。不料,听到空中一响,便立即向后退去。
只见一枚小石子飞来,击中了马夫,解了穴道。马夫揉了揉被打中的穴位,满脸羞愤,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显然,这是年青人出手。此时,他已经向吴岩走来,上下打量了吴岩一番。忽然,年青人冷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看来,这声冷笑,便是他的招呼和礼数。
吴岩丝毫不敢怠慢,早已做了准备。他心里清楚,这个年青人并非泛泛之辈,从刚才的“长凳之事”便可见一斑。年青人还未到跟前,吴岩右脚却已发力,向左跳开。年青人果然不差,立时转向,朝吴岩追去。
原来,吴岩只是在试探虚实,所以一味避让。年青人看的出来,脸上不屑地一笑,便停了下来,站定,看着吴岩。此时,吴岩却已退到了河边。
年青人又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三枚暗器立时向吴岩打去。
吴岩心里一惊,脸上却并无变化。原来,年青人看似随手一挥,可是,这三枚暗器却向吴岩三个部位打去;而且,前后速度各不相同。“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功力。能够在瞬间,掌握手指的开合,让暗器随心而发。”根本没时间多想,吴岩避开两枚,第三枚却只能硬接了。可是,刚一伸手,吴岩又听到空气中传来一个不同的声音。吴岩立即向后退去,手却不敢放下,准备接镖。
此时,只见一个鱼钩飞来,击落了年青人的第三枚暗器。暗器落地,恰巧碰到一只飞舞的黄蜂。黄蜂立时落地,死了。
吴岩心里又是一惊。原来,马蜂并非被暗器斩断,而是中毒而亡。
年青人眼见成功,不想却被破坏,但是,他却没有在意,只是向鱼钩的来源地看去。
再说那只鱼钩,来自河边的一个中年人。只见他右手拿着一块面,身边却放着钓鱼的工具,也不知他何时做的这一切。
“刀削面,我来做。”中年人说道。
“回大哥。”吴岩此时又是好奇,又是吃惊,满腹狐疑。
吴岩口中的回大哥,正是救他的中年人。他全名叫做回皈,与吴岩相识不到半年。吴岩只是见他每日钓鱼,好似尘世之外的一般;却没看出,他也是江湖中人;而且,鱼钩轻而小,却能够后发先至,并且打掉年青人的暗器,回皈的功力可见一斑。
年青人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没有再次动武的意思。更何况,刀削面已经有了着落,面子也算找了回来。
主要的三人现已相遇,之后,又会如何,潘娣和付仁义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