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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山外的山人外的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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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朗的妈妈多,舅舅更多,仅是大娘家就是三个舅舅。

    大舅听完了大妹话后,沉思了一下,说道:“嗯,能改过来就好。”

    他可不相信是郑朗查出来的账,认为有可能是郑州城中那一个高人帮了忙,毕竟妹夫以前还有一些人脉存在。不过郑朗此次表现得很得体,特别是处理时,围三阙一,很理智的做法。

    只是未必是郑朗想出来的。

    大娘将半个桃符放下来,道:“大哥,是朗儿写的,说你一定会喜欢。”

    “哦,让我看看,”眼睛盯在上面看,怀疑的问:“这个字是朗儿写的?”

    “是啊,大哥。”

    “朗儿能写出这个字?”

    米体勉强能写出两份的味道,离大家行列十分遥远,但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写出这个字,十分不易。可惜他学问还浅了些,若是晏殊在此,就能发觉这种书体的新意,才是最可贵的。

    只是感觉很好,又道:“你亲眼看到是他写的?”

    “是啊,这几个月,他就在看书练字。”

    “看来他真改正了。”很不错的,只比自己差那一点,然后又看联句,这小子啥意思,想反过来考我了?写得马马虎虎,不算是好对句,只有一个回字用得可以,用归字太俗,用了回字,正好将燕子似来未来的时间写了出来,颇有韵味。

    就凭这对句,想难倒我?

    喝道:“拿桃符过来。”

    仆役拿来差不多大小的桃符,大舅很有自信的泼墨写了一行大字:清池惜翠叶,数团花红将似来。

    看看,还是我的好啊,最后一个来字,而不是开字,不但掐中了时间,还将花从苞放到盛开那种动态也写了出来。可再一看,不对啊,就是不对。什么绝联的,到了明朝后,才渐渐走入人们的视野,在唐宋,考究的人不是很多。然而那个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偏旁放在哪里,多扎人眼了。

    终于看了出来,喝道:“将我写的桃符拿下去?”

    唬一下大妹还可以的,但往外一挂,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大哥,怎么啦?”

    “这小子贼坏。”想了一会儿,搜肠刮肚,没想出答案,五行偏旁的字很多,可不能强镶上去,要能组合成一句话,还要符合春词的气息,并且要对上上句。上哪儿找去?

    “以前他是不好,可现在变得很乖。”

    “你别说话,让我再想一想。”

    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来,心里面说道,这小子大约是以前我训了他几句,从哪里弄来的怪句,为难我呢。道:“大妹,我们一道去你家。”

    难得看到古怪的对句,想不出下句,心里面痒痒。

    两人到了郑家。

    郑朗正在写字,写经义上的字,不但是练字,也在学知识,学习嘛,无非就是多看、多写、多想。大舅手一招,道:“小子,过来。”

    舅舅不少,最有权威的还是这个大舅。郑朗走了过去,亲切地喊了一句:“舅父好。”

    “好什么好啊,我问你,这句春词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想的。”

    “你都有这能耐了?”

    “有什么不对吗?”肚子里还真记得许多绝联,但这句对联,还真是他想出来的,如假包换。

    淡定。

    自然。就象做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大舅很晕,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说:“那下句呢?”

    “我没有想出来,大舅才气好,对出下句一定手到擒来。”

    “”“要么,大舅,侄儿再来一个难度高的,烟锁池塘柳。”

    还来啊?

    “不过,这对大舅来说,恐怕难度还是低了些,要么侄儿将它变上一变,烟沿檐烟燕眼,燕厌烟,烟锁池塘柳,这一句对,才能考出大舅的真实水平。”郑朗贼兮兮的笑道。

    大舅可不会上他的当,作色说道:“你小子是有意为难我,是不?”

    “大舅,请听我说,马上就到新年了,大舅会不会拜一个亲,访一个友,与三两雅骚之士,谈得诗,作几首诗余,以赋雅兴。到时候,将这三个联句拿出来,啧啧,大舅啊,你将会万众瞩目啊。要么,大舅,侄儿再送你一个难句,山石成岩,岩上古木枯,枯木此木柴,柴因火生烟。”

    “这个似乎好对。”

    “那是当然,对于舅舅来说,那一句对句能将舅舅难倒的?”

    但真那么好对?

    思考了大半天,什么头绪也想不出来。再次作色道:“你小子,是诚心想为难我吗。”

    “既然舅舅都对不出了,还能有什么人能对得出的?这四句对句,会不会让舅舅扬名立腕?”

    “你这小子,”作势要打。不是真打,能在这上面用功,怎比原来声色犬马好,心中暗暗替大妹喜欢。

    “舅舅啊,侄儿这么报答你,你是不是要帮我家一个小忙?”

    这才是郑朗的用意。

    大娘提出来,她娘家张家肯定会帮助的,但一个有心帮助,与一个无心帮助,结果会是两样。想要张家帮助,自己必须拿出一些东西出来,让张家看一看,郑家并不会垮下,这样张家才会出力相助。

    店里面的事,燃眉之急了,就象汉唐的一些皇帝,借用了外戚的力量,那也是没有办法,外有权臣,内有强宦,做一个傀儡皇帝,最后都能莫明其妙死去。于其这样,不如借助外戚之力,博上一把,尽管会引起更不好的后果。自家人丁单薄,族中有一些大人物,能不能借用?几个主事的都敢贪墨,将郑家的那几个大人物引来,会不会成为驱虎逐狼?只好从几个母亲的娘家着手。六娘娘家在相州,七娘娘家在舒州。其他几个娘娘的家都在郑州附近,然而二娘三娘四娘五娘的娘家都是中贫农家庭,帮不上忙,能帮上忙的只有大娘的娘家。

    做了一把秀,也是给张家人一些信心。

    大舅哭笑不得的离开,但满脸堆起了笑容。

    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

    其实日子过得很安静,看书写字,对郑朗来说,本身就不是很排斥。若没有科考逼迫下。

    拿起了一个定白瓷茶壶,忽然怀念起以前手中经常捧着的那个紫砂壶。紫砂壶大约有的,只是宋朝时,还没有名匠,更没有名壶。

    家中与江南一些客商有来往,托他们带一些紫泥、红泥来,不是很大的难题,若是遇到罕见的绿泥,那更妙了。只是

    绘画啊,绘画是刻丝的必备,想做好的紫砂壶,也要有绘画的功底。

    难道真要练习绘画。

    这个想法缠绕了他一天都没有心思看下去书,最后还是决定了。学一学吧。

    此决定,让他在雅骚上,又更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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