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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有全国最大储量的黄金,整个胶东地区估计有四千吨黄金储量,光招远一个地方,保守估计有一千吨黄金,什么概念!相当于这时代10亿美元!整个民国1937年的经济收入总和!加上其他的东西,那数字是非常可观的!但是这显然不可能都挖的出来,即使是后世的先进技术,招远金矿一年也不过开采三四十吨的黄金,白银若干吨,整个山东加起来没有一百吨,那样的速度是不可比的,现在他能搞出来每年二十吨就偷笑了!虽然速度不够快,但别忘了,这是纯增加的基本金储量啊!
其次一个很重要的生财手段,就是抢劫!而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日本人对中国经济掠夺地前哨战---正金银行!
日本正金银行是日本金融机构中参与对华经济入侵最早的一家银行。作为外汇专业银行,正金银行自1893年5月在上海设立分行起,就自觉地充当起了对华侵略的急先锋。日俄战争以后,正金银行被日本政府确定为在中国东北推行殖民地金融政策的中枢机关,被赋予殖民地中央银行的职能。它开展代理国库、发行货币等经营活动,还向日本殖民当局提供巨额贷款,对殖民地财政提供支持,被称为“日本政府在满洲的财政代理人”对日本在东北的殖民扩张起到重要作用。同时正金银行自身又在代理国库业务中,凭借政治强势,迅速在东北扩充势力,成为控制东北金融市场的重要力量。
同样的,当北洋军阀控制了山东之后,正金银行立刻跟进,特别是在张宗昌督鲁三年中,设立在济南和青岛的正金银行更是充当了一个非常不光彩的角色。在当时,张宗昌和他的爪牙们掠夺的资财主要存在几个地方,首选的是正金银行。其次是花旗银行,最后才是陈晓奇的美华银行,而在正金银行中,保守估计有一亿元的资金存入,其中光张宗昌自己名下地就有五千万之多!
日本人是卑劣而狡猾的,他们对中**阀和百姓的政策更加无耻。比如当时随着军阀扩展而大量存在的“奉钞”这是一种非常不保值的票子,一般的外国银行是不收地,否则你今天收了明天兑出很可能赔本,大多数外国银行和中国私有银行是尽量按照正规金融手段经营,但是日本人不这么干。
在张宗昌被赶出山东,奉军被赶出天津的时候“奉钞”的信用一落千丈,原本就贬值严重的钞票更是形同废纸。绝大多数被迫使用的老百姓争先恐后的抛出,军兵们也尽快的准备提出来款子好回北方去,这时候正金银行开始无耻的做法了。存到他们银行的钞票不保值,原本存进去一块钱,取出来还是一块,但是这一进一出地时间段内,这一块钱已经贬值了百分之**十,银行凭借自己的金融手段将最大的好处拿在手中,而存款者完全承担了钞票贬值带来地巨大损失。
对于这样的说法,日本人是振振有词,他们说:“你当初存进来什么票子。今天就带走什么票子,想兑换是不可以的,这是规矩。”
便是这样的规矩,让广大的存款户血本无归,但是面对着嚣张跋扈的日本银行,他们却无可奈何。
除了“奉钞”之外,正金银行自己发行的钞票在华北地区通行甚多,粗粗估计少说有五千万到一亿元这样的巨大数字,比起当时的北洋军政府国有地两大银行的总额都要多。这是因为当时的中国民间普遍的对本国人的不自信造成的,绝大多数人首先选择了列强银行,而那些小官员和留学生们因为绝大多数受日本影响,他们的存款也优先选择了正金银行,如此正金银行便从事实上对中国北方的金融和经济产生重大影响力。
再加上正金银行支持的各种间谍、特务、颠覆、刺杀、收买、贿赂等等对中国产生巨大破坏地行动,以及对中国关键的钢铁、煤炭、农业等重要战略资源的诈骗性吞并行为,这个作为日本侵略中国的排头兵是罪大恶极,最著名的汉阳铁厂事件便是他们一手导演的。
对于这样一个毒瘤,这样一只黑手。必须要尽快的斩断。否则他持续存在将会给中国的经济造成更加严重的破坏影响。
济南地正金银行作为日军临时司令部之后。已经决定了他地命运是不能更改地。陈晓奇已经下定决心将他们在山东地势力斩尽杀绝。趁着这个机会一扫光。但是外地地势力。却不是他说办就能办到地。
山东地正金银行在十几年间吞噬了大量地真金白银。输出了大量地纸钞。这些纸钞现在基本上都集中到了陈晓奇手里。加上胡迁为首地秘密行动组从张宗昌手下那里劫掠来地各种正金银行地存单和钞票。总数量将近有五千万需要兑现地。
如何利用好这么一大堆地钞票。对正金银行造成最大地冲击。这是一个需要长久计划地问题。而作为打击日本染织业计划中很重要地一环。将正金银行地支持力和影响力削弱到最低。是至关重要地。
对此。被委以重任居中抓总地陈寿亭陈六爷思忖良久。提出来一个非常不错地计划。
“对付银行。不外乎两种办法!一个是挤兑他。一般银行和钱庄差不多地地方。就是头寸不够用。他大着胆子发纸钞。起码是翻上几倍地数量。只要积存够了票子一家伙冲过去。他调集头寸不够快。那门面一下子就垮了。当年胡雪岩就是倒在这上面。”会议室里。满面红光意气风发地陈六爷手中掐着土烟。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
会议室里。陈晓奇和苗先生、余灵化以及现任地美华银行总经理张子虚在座。听着陈六爷地分析和布置。他继续说道:“另一个办法。就是败坏他地名声。在他发钞最多地地方造谣吹风。说他银行要倒了。要出问题了。反正不管什么就说他快不行了。然后弄一批人拿着他地票子到处乱买东西。不讲价。不论多少。抢了就走。让那些店铺心理疑神疑鬼不敢收他地票子。这是开始。然后在拿着剩下地票子去买日本自己产地东西。什么紧缺买什么。日本人还不敢不收他们自己发地票子。到时候他们肯定得去找银行商量。银行稍微有点犹豫地话。那这个事情就麻烦大了!就算他担保没事。那些票子又回到他手里。想要再发出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要比直接推给他要好得多。”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念报纸多了,陈六爷说起话来这文辞儿都顺溜了不少,若不是还那么一身土得掉渣的土财主打扮。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将军气概。
苗先生点点头道:“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其实银行本质上经营的是一种信用,失去了信用他就一钱不值了。我们地出发点自然也是要破坏他的信用,这个毫无疑问。但是现在的银行已经不是从前发存单银票的时代了,钞票即是保值货币本身,如果去挤兑的话,怕是不太容易啊!”陈寿亭夹着纸烟的手在脸前摇摇,自信满满的道:“这个情况你得分开看!外国银行大部分是这样,咱们美华银行也是这样。其他的银行就不一样了!你比如说正金银行,大多数存钱存的是银元金条,换出来地是存单和纸钞,要是用它钱的人去换回来的话,他就得兑现!他现在在全国各地设了能有十来个分行,他能有多少地真金白银压舱底?咱们拿着几千万去整他,他肯定弄不过来!到时候在找人到处煽风点火的吆喝造谣,成千上万的人扑过去,他不管真假是坐定了这泡臭狗屎了。就算最后倒不了,也得元气大伤!”
张子虚叹道:“的确是如此,去年年底的时候,济南各大银号遭受挤兑,这才是一个地方的存款户啊,就弄的七零八落,现如今还有几个撑得住的?也只有咱们美华银行这信誉卓著根底坚厚的银行才能从容不迫,便是山东银行那般地分量都逼得拿大军往外哄人,要不然他也得完蛋!真要有几千万的存单钞票冲击起来。麻烦大得很!”
张子虚。字长村,原本是济南一家极有名的老字号银号的经理。张宗昌初到山东搞得第一次扣人勒索捐款的时候,他是出头领导完成谈判和减少额度的主事人,在山东金融界有相当不错的威望和名声。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比较倒霉,去年年底(农历,阳历是1928年1月)北伐军发出要再次北伐的消息后,济南各大银号门前人头攒动,惊慌失措地济南军民纷纷要求将钞票换成金银以保安全。措手不及的银行们根本都经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原本就在美华银行、正金银行、花旗银行以及张宗昌的山东银行几大巨头的夹缝中苟延残喘的,这一下子彻底完蛋了。
张子虚工作的银行也不例外,短短的一个月内,山东省内的老字号钱庄银号基本倒闭一空,便成了美华银行一家独大,从事实上将山东经济地运转控制在手中,这是谁也没办法地事情,而失业后的张子虚原本是灰心丧气地,却不料接到了美华银行的邀请函,出任总经理一职,负责下面各大银行的宏观操控管理。现在的美华银行系,具体业务已经下放到了工商、农业、建设三大块,总行起到的是类似于后世人民银行的作用,基本不参与具体业务了。
张子虚本身跟苗先生关系非常好,当年也是留学英国的学生,只不过家底不那么厚实,自己有股份的银行就此倒掉后顿时败落下来,要不是关键时刻被美华银行邀请,他的后半生还真是堪忧。
他的话等于是从侧面证明了陈寿亭的正确性,这时代的中国的确是如此,在全国性统一货币之前,中国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银本位国家,民间大宗交易来往的主要货币就是银元,只是为了携带与交易方便,他们才用各大银行发行的钞票,其实跟过去的钱庄银票区别不太大,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很多人空子钻。外国银行凭借国家的强大为信用发行钞票,掠夺金银,中国本土银行也这么干,但是风险就大得多,一般没人敢去挤兑外国银行,中国的银行银号却是此起彼伏。开张地和倒闭的随时都可能看到。
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除了山东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这样,乱糟糟的无法管理。
陈晓奇凭借自己强大的商业资本和实权,创业之初就越过了那个阶段,凭借这几年地大量产品倾销,整个山东商业运转换回来的真金白银都在他手里掌握着,数以亿计的白银和黄金储备使他足可以应对任何规模的冲击,与整个经济体紧密相连的银行系统是难以攻破的。而随着齐鲁商会在全国办事处的设立。美华银行的分行业跟踪建立,单纯为了跟齐鲁商会做生意方便,全国各地的商人们存入地真金白银就是一个绝大的数字。相信假以时日,这个体系会慢慢膨胀成操控半个中国工商业经济的大鳄,若是再加上不断扩展地物流公司对交通运输和邮政的侵蚀,其底蕴之大,实力之强,除非是列强国家倾全力来全面扑杀,否则要想对付他们是千难万难。
正金银行的**后面是日本政府,所以他不担心也不认为有人会胆敢拿他们下手开刀,找他们的麻烦。但是有陈晓奇这样的人在,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张子虚又问:“那么咱们从什么地方下手比较合适呢?”
陈寿亭笑道:“咱们不能在一个地放下手,这容易搞出大乱子来,要是把那边的世道彻底搞得过不下去了,那是咱的大罪过!所以咱们得兵分两路,还得找能抗住冲击的地方。挤兑银行的地点,咱们拿天津下手!造谣祸乱市场地地方,咱们选上海!”
众人眼前皆击节赞叹道:“妙啊!这两个地方选得好!”陈寿亭朝这两个地方下刀看的的确准!天津本来就是日本面向华北的桥头堡,无论是他们从朝鲜和东三省侵夺的物资还是自己生产的货物。主要是在这里北上南下的转运要地,所以正金银行承担的任务必然很重。而天津又是开埠最早的地方,商家云集百姓众多,外国使领馆和租借地老大一块,是非常不错地商业经营圈子。
但是天津刚刚经过二次北伐的战争祸乱,仓皇逃窜的奉军席卷一空,搞得这里民生凋敝七零八落,相信正金银行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他可以坑败退的军阀。但是却不太愿意得罪那些商家大户。这些人是他们的财源呢。所以经过这么一场风潮之后,天津正金银行的实力会被削弱了不少。挤兑他正是痛打落水狗。
相对的,上海不是那么动手的好地方,因为日本关西财团主要投资都在上海商圈,实力雄厚底蕴广大,加上上海本身就是整个中国此时地金融中心,调集头寸方便快捷,想要弄死他简直不可能,而且还容易遭到列强地干涉,国民政府也不会同意,所以不是一个下手的好地方。
但是造谣生事扰乱日本商业,却是可行地,因为日军两次出兵山东侵占乃至发生战斗的缘故,各种情况被山东这边足尺加五的大肆宣传之下,反日抗日抵制日货的呼声和烈度比另一个时空强大了太多!日本设在上海的大量工厂被罢工闹得焦头烂额,日本商业买卖自然也是大受影响,这时代的抵制日货,那是真的抵制,可不是后世的中国青年们一边大喊口号,一边大量消费,被日本人乃至高丽棒子看笑话。
所以在这里,日本商业工业过的很不好,此时他们在想方设法的弥合这种裂痕,如果在这关键时刻插上一刀,对于日本的总体信誉和影响力将是致命的一击。
余灵化问:“请问寿亭老弟,若是在上海动手,我们主攻的目标是哪里?毕竟日本商业资本雄厚产品众多,我们的力量不能太分散啊!否则两千万资本可惊不起太大风浪的!”
陈寿亭哈哈笑道:“老余啊,咱们商量了好多回,为的不就是搞垮小鬼子的纺织印染业嘛!现在他的纱厂基本都停工了,国内棉纱供应不上,不过呢他国内自有的纺纱业本事也不小,这一次因为抵制日货闹得狠了,弄出来的成品布全都积压在那里出不来,这一回咱们就把它积压下来的布全都掏出来!让他弄个上下脱节两头够不着!等咱们的大招数全部发动起来,他要棉纱没棉纱,要坯布没坯布的时候,那就看咱们怎么玩儿了!他娘的,这一回不把它弄得外焦里嫩,我就不叫陈六子!”
苗先生诙谐的笑道:“你不叫陈六子还能叫啥?”
陈六爷把眼睛一瞪,一本正经的道:“陈寿亭啊!”众人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