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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了账。啊!?众人见韩月出手如此毒辣,顿时吃了一惊。韩月趁势催马趋前,又连射死两人,之后抽出大铁鞭,只一鞭就打的一人脑浆迸裂,连头盔都砸碎,转眼之间,已经连伤四条人命。
其余的人被唬的魂飞魄散,竟然一哄而散,远远躲了开去。耶律达大惊失色,他虽是军官,但是从没经历过战阵,眼见这韩月面不改色,杀人跟杀小鸡一般,心中也怯了。
只是强撑着面子喝道:“大胆!韩月,你反了不成?!”“反你娘的反,你这贼厮鸟胆敢抢我的奴婢,某家便是向你讨还来了!”
“什么奴婢!这明明是我的奴婢!”耶律达此时早把刚才的雄心壮志抛到了九霄云外,面对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硬气话还是先留着为妙。
“放屁!你有胆子再敢说一遍。”韩月直瞪着他。“你你休要放肆!你伤我四个家奴,这女人便是赔偿我的!”
“赔你娘个鸟!直娘贼的狗才,休说伤你四个家奴,爷爷便是取了你的狗命便又如何?”韩月铁青着脸,破口大骂。三两步窜到耶律达身前,耶律达一把将孙二娘往前一推,伸手便抄起了大骨朵,往下便砸。
韩月轻轻将孙二娘往旁一带,身形一闪轻巧躲过,同时有意在她面前抬脚顺着铁骨朵下砸的势子一粘一踹,耶律达便觉一股大力猛震,铁骨朵脱手而落。
孙二娘神色一变,显然看出了门道,接着韩月劈手抓住耶律达的手腕,身子一转便将他掀翻在地,耶律达摔的七荤八素,差点背过气去,刚要叫喊,面门已经重重吃了一拳。
这一拳打的耶律达鼻血长流,眼冒金星,嘴中含糊的喊道:“汉狗,敢打你爷爷,今日便要叫你吃王法”“王法?”韩月哈哈一笑“在这金肃城中,爷爷的拳头便是王法!”说着一拳一拳只顾捣了下去。
只打的耶律达哭爹叫妈,满嘴是血,后来不再叫了,只是连连喘气,不断求饶,祖宗爷爷都叫了出来。
再后来便学那死狗般直哼哼。周围的人一个个看着不敢靠前,有人早就飞奔去报信,但是更多的牧民却是见怪不怪,有的更在拍手叫好。孙二娘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心想这班人竟如此野蛮,都是契丹官兵动起手来竟然也毫不留情,这般打下去,只怕活活打死了这厮。
其实塞外风气便是如此,游牧民族讲究强者为尊,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便大,彼此之间互相抢掠实在是司空见惯,谁若有本事抢了别人的东西来,不但没人谴责,只怕多数人还要赞你一声好汉。
契丹国土辽阔,境内除了汉人聚集的南京道和西京道之外,其余各道都是地广人稀,野蛮落后,部落之间互相火并之事每天都在发生,这便是塞外的风俗,辽国官府既没兴趣也没精力去管,只要不侵犯官府的利益,他们还乐得见到这些“蛮夷”互相残杀。金肃军虽属西京道。
但是地处河套,当地部落在契丹的眼中也只能称为蛮夷,其风俗可想而知。韩月被人抢了女人,若按宋人想法便是苦主,但是若全不反抗,只是想找官府说理,不免便要被人看轻,到时见了上官只怕有理也变没理。
总要先显些雷霆手段,让人晓得自家不是好惹的,之后才好用事。“我把你这狗才,当真活的不耐烦了!爷爷不来寻你的晦气,便是你家祖上积德,还敢来寻事?”韩月拳拳到肉,大骂不休。
后来干脆夺过一条马鞭,抡圆了照耶律达身上猛抽,耶律达惨叫连连,身上的衣袍都给打烂了,就地打滚,血流满面。打的够了,韩月站起来,脚踩着耶律达的脸问道:“我把你这贼厮鸟,还敢不敢要爷爷吃王法?”
“不敢不敢”此时耶律达的脸都肿得变形了,昏头胀脑,满嘴牙齿掉了好几颗,满脸是血,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他生性横行霸道,结果今天遇见了比他更横行霸道的人,这一顿毒打挨的当真是刻骨铭心。
“你便去爷爷也不怕!”韩月朝他身上吐了口痰,拉过孙二娘,这时孙二娘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显然看出了他的武功来历。又将自己从这狗熊般丑恶的契丹恶霸手中救了自己,尽管自己现在是个奴隶的身份。
但是做这个俊俏小倌的奴婢总比服侍这个契丹畜牲强些,她出身草莽,本身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子,结交的都是山贼草寇,养成了风流放荡的性子,平日里露水姻缘早不知结了多少。
落在韩月手中之后,自知逃脱无望,已是认命,现在却又萌生希望。“八步登莲?”韩月低低声音说了一句。孙二娘身子一震,不能自已。她这门武艺乃是苏延福传的,当初说是叫八步赶蝉,后来自从成了苏延福的心腹之后,他才说实话这腿法本名便叫八步登莲,乃是弥勒教的绝技。
天下会这门绝技的都是弥勒教传人,没想到眼前这个辽国汉人武官居然也会,莫非“泼腌才的贱货,还不给老爷回去!”
韩月高声骂道,招手叫来家丁,吩咐让把这女子带到老宅,又低声交待了几句,之后转回身来看着耶律达,见他刚刚努力想撑起身子,又不由得怒从心起,上去一脚蹬在他下巴上,当场把他蹬的吐了口血,直接又摔了个满脸花。
“狗泼才,给你家爷爷拿一百贯来!”韩月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耶律达往死里整,这一百贯铜钱在这里可是足能让人倾家荡产的巨款。耶律达一听刚要说话,却又被韩月往死里猛打,连话都说不出,只是吐血。
那些家丁看的心惊肉跳,心说这姓韩的汉儿真不愧是做过拦子马的,听说那些拦子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刀山火海闯一闯都不皱眉头,动不动就下死手,照这样下去就算等拿钱回来,这人只怕也给打废了。
“好汉爷爷手下留情,我等去拿钱给好汉赔罪便是,只求好汉爷爷手下留情啊。”家丁中一个老成之辈总算回过神来,跪地下大叫求情,连连磕头,其余的人也都跪下了,有一个撒腿飞奔便往城里跑。
“回去搬救兵么?你倒是看爷爷怕是不怕?”韩月冷笑,大马金刀背手一站,却见城门处一阵骚乱,接着一伙人马乱哄哄的奔这边而来,看样子能有百十人,全是马上骑手,门外的牧民纷纷躲避,很快便到了近前,再看衣甲号服,不出所料果真是秋防军的打扮,个个手中持鞭悬弓。
韩月只是冷笑,城内的秋防军中契丹人根本没多少,有也是犯了罪流放来充军的。多数都是城内各大姓豪族的子弟组成,他们又和耶律达无亲无故,来只是因为耶律达乃是顶头上司,不得不来而已。
“韩月,休得撒野!”领头的乃是耶律达的副手,前部判官燕之古,他平日里虽也对耶律达没什么好印象,但是毕竟是自家的上司,毕竟都是大辽的命官,现在耶律达被打成这德性,他也是吃了一惊。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
知道了若是不闻不问,只怕军法便要追到自家身上,大辽的军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动辄处死。
而且韩月身为拦子马,同为辽军一分子,对同僚下手如此狠毒,这已经不是斗殴的性质了,这是要命!这韩月也太狂了!他就当真不怕军法么?还是说这厮心怀不轨。“某家便撒野了,你待如何?”韩月背着手站着,不住的冷笑。
“适才他的家奴十数人持刀抢打我一个,我若本事不济,你道他会对我手下留情吗?他不来惹我,我又何必寻他晦气?”“大胆!你竟如此狂妄,胆敢和上官动武!你可知我大辽军法!”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以下犯上,形同叛逆!你若不想累及家族,自己受缚。”“我可不是他耶律达的部下,说甚以下犯上,真正可笑。他抢我奴婢,打伤我家丁,这又如何说。
今日拿一百贯出来赔我,我才甘休。否则大家便兵刃说话!”韩月话音未落,只见城门处又是一阵混乱,一队骑士策马而来,燕之古回头一看不由心中叫苦。
只见来的全是拦子马,二十骑全都来了,他也是颇有急智,立时大吼一声:“上,救都辖!”两侧顿时冲出一群人,韩月也不在意。
只是轻轻一闪,飘身后退,便让耶律达给他们抢了回去。片刻之间,拦子马已经全都到了近前,各个剽悍精干满脸杀气,纷纷策马立于韩月身后,藐视对面的防军。拦子马乃是契丹精兵,韩月手下多是契丹人。
但是此刻却没一个愿意站在耶律达那边,这些人好勇斗狠,平日里敬重的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似耶律达这种货色,岂会入得他们眼中,再说韩月乃是他们的押队,支持谁便不用多说了。
燕之古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拦子马乃是金肃城一霸,平日向来横行惯了,今日如何肯吃这个亏,不过好在耶律达已经给抢回来了,否则真要动手,自己手下这百十人真不一定能打得过这班要命的阎王。
“韩月,今日之事你便等着上官责问吧!”撂下一句场面话,燕之古带人护着耶律达,一大群人拨马便走得远了。
回到军营,燕之古派人紧守营门,刚刚把军医叫来给耶律达治伤,噩耗传来,一伙强人直接打上了耶律达的家宅,男女老幼都给轰出去之后,上上下下给砸了个精光,说是来讨债的,一百贯的肉勾债。
耶律达闻讯又气又急,勉强让大夫给自己上了药之后便急匆匆带人回了家,一看人早走了,自家就差拆房子了,满屋子器皿都给砸完了,一片狼藉,自己的一家老小坐在门口正在哭天抢地,一问才知道竟又是韩月带人来的,说是讨债。
“好个汉儿!欺人太甚!不抱此仇誓不为人!”耶律达咬着牙,眼都红了夜晚,知军衙门。辽国西京道知金肃军州事兼西南招讨司金肃军都部署耶律和安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雅律达跪在那里诉苦,心中真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