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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朝阳暖融,一大早起床后,席暮走出卧室,就看到大门边摆着一个行李箱。
翦瞳呆呆的看着那个行李箱,席暮皱皱眉,有些反应不过来。
“早餐好了!”在她呆愣的瞬间,辛泽已经做好早餐,如往日一样,招呼她吃早餐。
来到桌边,席暮见他神色如常,低低的问了句,“你要……搬走?”
喝了口牛奶,辛泽笑着看看她,亦如往日的调侃,“是啊,免得你老是赶人!”
嘴里的煎蛋变的难以下咽,席暮黑了脸,默默地低头吃早餐,只是脸上的神情很是低落。
偷偷看着她失望的表情,辛泽抿唇一笑,眼中有温柔的光闪过。
吃完早餐,席暮坐在沙发上,看着辛泽收拾画板,又整理行李,心中渐渐不是滋味。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短暂,却让她感觉温暖。虽然他在的时候,总是嫌弃他厌烦,如今他真的要搬走,她这心里忽然就觉得空落落的难受!
“怎么了?舍不得我啊?”见她呆坐愣神,辛泽走来,揶揄着问她。
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席暮蹭的站起来,双手掐腰,吼道:“少臭美!谁稀罕你啊!”
“呵呵……”辛泽愉悦的笑出来,满意的点点头,“对啊,这样的语气才像你!”
感觉被他戏弄,席暮愤愤不平,两人又口角几句。
抬手看看腕表,辛泽收起玩笑,提着行李走到门边,就要离开。
“辛泽……”席暮走过来,帮他打开大门,语气中却有了不舍。
见她眼中似有泪光闪动,辛泽脸色微变,张开手臂将她拥住:“傻瓜!哭什么,我又不是消失不见了。”
用力吸吸鼻子,席暮也觉得自己泪水泛滥,可又忍不住难过。
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辛泽微笑的凝着她,嘱咐道:“我搬去画廊住,以后咱们随时都能见面!”
“嗯嗯!”听见他的话,席暮顿时安心下来,脸上又带出笑来。
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傻摸样,那双琥珀色的眼底闪过温柔的情结,辛泽拿出手机在她眼前晃晃,提醒她,“有事记得告诉我。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方才的郁结,因为他的玩笑瞬间消去,抬手狠狠掐了他一下,席暮鼓着腮帮子,厉声道:“再敢胡说,我打残你!”
两人嘻嘻笑笑的下了楼,辛泽将行李装上车,然后将席暮送去秦氏。见她神清气爽的去上班,辛泽才发动车子,往画廊而去。
忙碌一整天后,席暮下了班,依旧赶去胜景国际,照顾凌赫。
走出电梯,席暮迎面就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她本能的往角落隐藏起来。前面的走廊中,只见秦然低着脑袋,脸上的泪痕犹在,她梨花带雨的哭着,跑进电梯离开。
等到电梯的大门关上,席暮才从角落里走出来,脸上的神情带着黯然。
想起方才秦然惨淡的背影,席暮整个人压抑起来,心头好像堵上一块大石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她都分不清,心底对于秦然是同情,还是厌恶?
席暮打开门,走进去,迎面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的男人。看着她走进来,凌赫抬头,嘴角的笑意温柔。
微笑着走进厨房,席暮并没有多问,尽责的去将晚饭弄好。晚饭的餐桌很温馨,凌赫的伤势大好,右腿的石膏也已经拆卸下来,可以微微走动。
用过晚饭后,席暮收拾整齐东西,便拿着药箱,走到沙发上给他换药。
“伤口愈合很快!”打开纱布,看着里面的伤口结痂,席暮舒心的笑笑。
橘色的灯光下,女子低着脑袋,小手温柔又细心的摆弄着他的伤口。她清秀的脸颊上带着笑意,乌黑的眼眸晶亮,纯澈的不染一丝杂念。
“暮暮……”
凌赫深深地望着她,情难自禁,他倾身压过来,薄唇缓缓靠近她的唇,心底的想念啃噬着他,那种炙热是发自骨子里的强烈。
看着他压低的俊脸,席暮愣住,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底映入的是他熟悉的脸庞,随着他的靠近,那属于男人的气息滚滚而来,连带着的还有他的激烈爱意。
在她惊讶的时刻,凌赫伸手将她拥入怀里,抬起她的下颚,作势就要吻上她。
蓦地,她的心底闪过另外一张冷峻的容颜,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紧紧攫住她的心房,让她在仅有的瞬间里,猛然惊醒过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席暮伸手扣住他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阻止他将要落下的吻。她湿漉漉的乌黑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只是曾经那双眼中的柔情蜜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定的拒绝,她眼里的执拗,让他心痛,心伤!
凌赫往前的动作停住,他的手指被她用力扣住,丝毫也不给他进一步的机会。火热的心,被她恐惧的眼神浇熄,直至冰冷……
“嘶……”
在这对持的尴尬中,凌赫心里唉唉叹息一声,急忙化解难堪。他嘴角一阵抽搐,剑眉皱起的低下脑袋,避开她的脸,不让她看见他眼中的失落与心疼。
他呲牙咧嘴的样子,让席暮回过神来,“凌赫,你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哪里?”见他低着头,她忙的查看,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她焦急的摸样,不是伪装出来的。凌赫心底泛酸,看着她心细的为他上药,那双温润的眼中却装满苦涩。
“暮暮!”伸手扳着她的肩膀,凌赫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可是许多话他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多言,生怕又吓坏她。
暮暮,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凌赫深情的看着她,只敢在心底默默叨念,心里的信念更加激烈,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听见他轻唤,席暮抬头望向他,他温润的双眼中,幽深如海,让她无法看清,却隐约读到一丝黯然。
“很晚了,早点回家吧!”凌赫生怕她看出端倪,急忙掩饰的说道。
暗暗叹了口气,席暮对于这样的气氛感觉压抑,他一闪而逝的错愕,她又怎会看不到?不要说他,就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刚才那一瞬,她脑海里出现的脸孔,让她满心惊惶无措!
“好!”席暮将药箱收拾好,点头答应她,也想早点摆脱这怪异的氛围。
稍后,席暮整理好东西,拿着提包出门,坐上电梯下楼,出了胜景国际。
外面的天空暗沉,繁星点点的布满夜空。
深秋的气候寒凉,席暮将衣领拉高,耷拉着脑袋缓缓漫步。
高高的落地窗前,凌赫站在窗边,他的眼睛追寻着楼下那道黯然的身影,痴痴地望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依旧屹立在窗前,浓稠的夜色中,满身落寞的男人,薄唇紧抿,他俊逸的脸上带着惆怅,许久都不曾抚平。
街上的行人间或走过,席暮一个人,神情萧瑟的走在街灯下。喧闹的街市,此时灯火通明,她走到宽敞的橱窗前,不禁停下脚步。
光鲜照人的橱窗前,此时站着的女子,脸上黯淡无光。席暮望着玻璃窗,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还有他低低沉沉的声音。
“席暮,感受我……”
度假村的那一晚,她竟能记得如此清晰,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刻在心底。那些画面,完全不受控制的挤入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无声无息的涌入她的心底?
往事,却散落了一地……
通透的玻璃橱窗前,映照出来的是她一张苍白的容颜,那双乌黑的眼眸死死盯着镜中。
慢慢的,她在镜中看到那张俊逸的脸,他的眉眼如此清晰,他的眼神如此深邃,他的气息如此真实。所有的一切,都紧紧包裹在她的周围,让她惊慌无助,让迷乱的她,步入那张巨大的网中。
全身的汗毛竖起,席暮徒然让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惧怕。转身,她慌不择路的跑远,一口气跑到自家楼下,才堪堪抑制住那些让她恐惧的念头!
日子紧张而又忙碌的过着,凌赫腿上的伤渐渐好起来,席暮安心很多。自从舞蹈剧发布会后,她就开始每天去筱晴的舞蹈学校练舞。很多年没有跳过,身体变的僵硬,想要找回以前的状态,就要付出更多的辛苦。本来想要辞职专心练舞,可是秦曜很支持她,还特意给她特例,让她每天只要完成工作,便能提早下班去练舞。她心里充满感激,整个人忙忙碌碌的,虽然辛苦,倒也充实。
这样坚持了半个月下来,席暮进步神速,到底还是有舞蹈底子,不枉费她从五岁开始跳舞,那十几年结实的舞蹈基础,让她比别人得天独厚,很快她就将以前的技巧重新掌握。
筱晴对于她的刻苦和勤奋很是满意,大加赞赏,眼见她日日进步神速,心里更多的还是欣慰和激动。看着她在舞蹈室,专注而投入的摸样,筱晴满心欢喜,看着她一颦一笑,仿佛看到的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摸样。
“暮暮!”筱晴打断她,走近她的身边,抬手勒住她的腰,指导道:“你平转的时候要稳,脚尖要踮起,知道么?”
席暮点点头,按照她的话去做,果然感觉旋转的力度比方才平稳下来。
舞蹈室中,午后的阳光正暖,洋洋洒洒的倾泻一地。
偌大的镜子前,两代热衷跳舞的师徒,情意切切,彼此的眼中都闪着温柔之色。
教室外面,黛凝穿着黑色的练功服,翦瞳望着她们两人亲密的身影,让她娇艳的脸上露出鄙夷。看着筱晴耐心的讲解舞步和要领,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
“殇爱”公演的时期定在平安夜那晚,算算日子也不过就剩下两个月。筱晴的殷切期望,让席暮觉得很有压力。
这些日子每天来舞蹈室练舞,她几乎都能碰到黛凝。每每看着黛凝高超的舞技,她都暗暗失落。
远远看着那身材高挑,风姿卓越的女子,仿佛她真的是只美丽高贵的白天鹅。相比较之下,席暮有些自惭形秽,可是心底又隐隐透着一股不服!
这样诡异的念头,让席暮莫名的困扰,她不知道不服气在哪里?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黛凝,她就会有种想要一较高下的执念?
收回乱七八糟的念头,席暮对着镜子,继续练习筱晴刚才指导过的舞步,汗水湿透了练功服,可她不肯停下休息,想要把这几年落下的功课补上,她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辛苦和汗水!
舞蹈教室外面,屹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乔希尧抿唇站在窗口,他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里面满头汗水的女子,舒缓的眉头慢慢蹙起,拧紧。
“希尧,你怎么来了?”黛凝练完舞走出来,正好看到他站在教室外面。
急忙收回张望的目光,乔希尧转头看看她,笑而不答。
翦瞳穿过他的肩头,看到里面正在练舞的席暮,想起他方才留恋的目光,黛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明艳的笑起来。
“既然遇见你,那你就要请我吃饭!”黛凝含笑望着他,语气娇嗔。
乔希尧淡淡望向她,明亮的眼中微闪,沉声道:“好!”
见他欣然答应,黛凝柔柔笑出声,“那你等我,我去换衣服。”说完后,她转身跑远,走进换衣室去。
“啊……”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惊呼,乔希尧明锐的察觉出声音不对。他迅速转身,果然看到舞蹈教室的地上,倒下一抹熟悉的身影。
“席暮,你怎么了?”教室里正在练舞的众人,看到席暮晕倒,呼啦一下围拢过去,“你快醒醒啊!”有人已经拿出电话,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看到她倒下的瞬间,乔希尧脸色咻的一变,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几步跑到她的身边,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夺门而出,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抱着她从安全通道走下去。
怀里的女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抱着她轻飘飘的身体,乔希尧只感觉,心里一阵揪紧,原来她这样轻,这样脆弱。
双臂用力收紧,乔希尧将她稳稳抱在怀里,快步从楼梯走下去。将她平放进车子里,那辆白色的迈巴赫,轰的一声,绝尘而去。
驾车赶到T市最大的医院,乔希尧小心翼翼的将人从后座抱出来,早有等候的医生护士一大群人,可他不让任何人碰她,沿路一直将她抱进急救室。
黛凝换好衣服走出来,就见教室外面乱哄哄的一群人,四下里扫寻好久,却再也看不到乔希尧的身影。
听着周围人,窃窃私语的议论,黛凝含笑的脸庞阴沉下来。掏出手机,她将电话拨了过去。
急救室外面,乔希尧薄唇紧抿,看着紧闭的那扇大门,他的心里涌起没由来的惊慌。从小到大,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又是乔家的继承人。所以他的教育和培养过程,自然要比其他人严苛、历练。长久以来,他将自己的性情沉淀为冷漠,喜怒不形于色。可他此刻的心情,复杂的无法形容,是愤怒,是担忧,还是心疼?
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乔希尧烦躁的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名时,表情更加不耐。
“喂!”接起电话,乔希尧脸色低沉,眼睛一直紧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对于电话那端,娇滴滴的女声,他丝毫也没有听进去。
急救室的大门,忽然打开,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过来。
“我还有事,先挂了!”看到医生走出来,乔希尧急忙挂断电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稳住心里的不安,乔希尧脸色沉下来,低问:“她怎么样?”
医生见他一脸担忧,马上汇报病情,“乔少别担心,病人只是低血压,由于最近过于劳累才会昏厥!”顿了下,医生继续补充:“病人很快就会醒过来,要记得按时吃药!”
重重松了口气,乔希尧清楚地感觉到,他紧提着的心扑通一声落下、归位。理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让他整个人有些压抑。
不多时候,席暮被护士推进高级病房,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室的白色。鼻端吸入医药水的味道,她转转眼球,意识慢慢回笼。
记起自己是在舞蹈教室昏倒,她不禁皱皱眉,心想肯定是最近晚上失眠,才会突然晕倒。
“醒了?”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席暮迟疑了几秒,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当真看见他冷酷的俊脸。
“怎么又是你!”蹭的一下子坐起来,席暮震惊的望着他,一脸恼怒:“乔希尧,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看见你!”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咻的眯起,乔希尧看着她满脸的不屑,嘴角的笑意冷了下来,“你以为,我喜欢看见你?是你老在我眼前出现!”
看着他一脸的鄙夷,席暮心里突突冒火,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吼道:“那好,我们眼不见为净!”一声怒吼,她掀起被子,立马下床,直接出了病房,头也不回的离开。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乔希尧看着她绝然的走出去,脸色铁青,真的很想追上去,掐死这个小女人!
“咦?病人怎么走了,药还没吃呢!”走进来的年轻护士,只看到席暮走远的背影,她手中的托盘上,还摆着送来的药丸。
胸口燃烧的怒意此起彼伏,乔希尧怒气匆匆的走到门边,看着护士托盘上的药,他随手抄起来,扔进垃圾桶,大步走开。
“……”怯怯的小护士,看着他暴怒的俊脸,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回头看着被他扔进垃圾桶的药,小护士正要去下个病房派药,却被再度走回来的男人吓住。
“药呢?”乔希尧一脸阴霾的走回来,冷声质问面前的护士。
护士颤微微的看着他,心头暗暗叫苦,明明是他把药直接扔进垃圾桶的啊!
“我再去拿!”迟疑了几秒,护士终于反应过来,立时跑回去取药。
打车回到家,已是夜色深浓。
打开家门,满室冷清。席暮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马上想起辛泽微笑的脸,心里不禁酸酸的,情绪万分低落。
伸手开灯,席暮感觉肚子饿,可是全身很累,她也懒得做饭,只想着吃些速食品充饥。拿过水壶,灌满水,她打开煤气灶,烧水。
走进卧室,席暮换好衣服出来,正好看到火上做着的热水烧开。几步走过去,可在临近厨房时,她只感觉头晕目眩,身体站不稳,脚下一软,转瞬便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白色的迈巴赫飞驰着开来,将车子停在楼下,乔希尧看着那间亮着灯的屋子,脸上的神色不停变换。许久,他才将车子熄火,打开车门走下来。
上楼,走到她家门外,乔希尧暗暗叹了口气,看看手里的药瓶,按下门铃。
叮咚——
门铃响了很久,紧闭的大门依旧没人打开。
“开门!”
幽深的黑眸渐渐眯起,乔希尧伸出手敲门,失去耐心的他冷冰冰的开口。可是无论是用力拍打着门板,还是大声叫她,屋子里仍然毫无动静。
蓦地,一股浓郁的煤气味道溢出来。乔希尧脸色突变,内敛的眼中闪过什么,他往后推开些距离,而后大力的往前撞,硬生生的将身体撞在门板上,想要把大门撞开。
慌乱间,乔希尧不得其法,身体重重撞了几次,才将大门撞开。打开门,屋子里充满刺鼻的煤气味道,映入眼帘的便是昏倒在地的那抹娇小身影。
“席暮!”
乔希尧脸色大变,几步跨过去,他伸手关掉煤气罩的开关,蹲下来将她抱在怀里。
“咳咳……”席暮紧皱着眉头,眼皮微微颤动了下,她模模糊糊的看着搂紧她的人,无法思考。
见她意识迷糊,乔希尧脸色铁青,不敢再耽搁,抱起她快步冲出屋子,下楼开车直奔医院。
来到医院,乔希尧直接抱人赶去急救室,看着亮起的红灯,他眉头不禁蹙起。短短一个下午,她就来了两趟医院,就她这样的体质,还敢和他硬顶?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乔希尧焦急的来回踱步,所幸这次医生很快就走出来。
“幸好发现的及时,病人吸入的煤气不多,不需要进高压氧舱。但要留院观察一晚,没有异常,明天可以出院。”医生一口气说完,安排护士将病人推入病房。
夜晚的医院,格外宁静。
一间高级病房中,病床前亮着昏黄的壁灯,床头柜上开着加湿器。一串串白色的水雾,从加湿器的出口喷洒出来,让干燥的房间,充满湿润。
病床上,躺着熟睡的女子,她巴掌大的脸上带着憔悴,水润的眼眸紧闭,让人看着心生怜惜。因为注射了镇定剂,此时的她,呼吸均匀,安然入睡。
病床边上,乔希尧坐在椅子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望着她,薄唇抿紧。昏暗的灯光投影在他锋锐的下颚上,他紧绷一张俊脸,清冷的眼眸中浮现过一抹厉色。
想起下午,她牙尖嘴利的和他对视,那样不屑一顾,那样急于撇清,让他心底涌起不可抑制的怒火。真是可笑啊!他还没有急着摆脱,可她就如此心急的要划分界限,他和她的关系,是她想撇干净就能干净的吗?
眼睛凝着她苍白的脸颊,乔希尧幽幽叹息一声,抬手给她掖好被子,凝视她良久,他才走出病房,吩咐护士好好照看她。
第二天一大早,席暮是被一股饥饿感叫醒的。睁开眼睛,看着清一色的布置,她叹了口气。混沌的大脑转转,她慢慢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明白过来,是她又忽然晕倒,被乔希尧再次送来医院。
“咕噜噜。”肚子不停的叫唤起来,席暮坐起身体,正要下床,已经有护士先她一步进来,同时给她端来早餐。
“你醒了?”护士见她清醒过来,很亲切的和她打招呼,同时将带来的早餐给她摆好,才微笑着离开。
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餐,席暮饥饿的咽咽口水,顾不上形象,低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白粥里面似乎加了药材,淡淡的药香参杂着甜味,滋味甚好。匆忙的拿起勺子,她一勺勺往嘴里塞,一碗粥很快见底。
填饱肚子后,席暮满足的咂咂嘴,表情很是愉悦。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饭,她不禁皱皱眉,心想难道医院的伙食改善了吗?转头看着这豪华的病房,她心里一惊,忽然明白过来。
“吃饱了吗?”正在她低头深思间,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看见的是他冷峻的脸庞,他眼中带着讥讽,戏谑的看着她。
眼见着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席暮脸色一变,小嘴不悦的撅起来,“我要出院!”
“不行!”乔希尧看着她一脸的不高兴,绷起脸,也没给她好脸色。
“出院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限制我!”席暮火大,直起身体,瞪着他的脸,咬牙切齿。
低低一笑,乔希尧忽然俯下身,将薄唇压下来,凑近到她的唇边,道:“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权利!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能走出医院半步!”
“你……”席暮顿时黑了脸,无语凝噎,一张小脸气的煞白。
看着她暴怒的脸,乔希尧嘴角扬起笑来,他更加凑近她,故意将薄唇擦过她的耳垂,“又想骂我无耻?”他轻轻地问她,语气中带着揶揄。
深吸数口气,席暮双手紧握,真想一口咬死他,心里真是气的就要爆炸!
欣赏着她由青转白的小脸,乔希尧惬意的眯起眼,憋闷了一整晚的心情得到舒缓。他伸手扳着她的下颚,手指轻抚,邪恶的威胁道:“乖乖呆在医院,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耻!”
手指轻抚着她的下颚,他温热的气息缓缓吹拂在她的唇瓣上,带着独属于他的味道。也不知怎的,席暮看着他的眼睛,脸腾的红起来,很不争气的一直红透到耳根。
眼底映着她羞红的脸颊,乔希尧明亮的眼中浮起笑意,看着她不在闹腾,他慢慢直起身,交代了几句话给护士才转身离开病房。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席暮烦躁的躺下,回想着他刚才暧昧的话语,心里砰砰跳个不停。花痴啊花痴,她哀嚎一声,在心底暗骂自己,见到他有个好脸色,自己就这样不争气的脸红,真是郁闷啊!
一整天的时间,席暮哪里也不能去,什么事也不能做,这可真的把她闷坏了。呆在这件不大的病房中,她无聊的走来走去,几次想要偷溜出去,都被尽职的护士给堵住,将她驱赶回来。
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她在病房中来回踱步,一脸的愁容,心里更是愤愤难平。
“乔希尧,你这个大坏蛋!”
想起他早上拽的二五八万的摸样,席暮呼哧呼哧喘粗气,狠狠咬牙的低语。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蓦地,他冷冰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让席暮顿时白了脸,从后背渗出阵阵寒意。
“呵呵……”回身看到站在门边,脸色阴沉的他,席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乔希尧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走进来,眼神凉凉的凝着她,看不出喜怒,“应该听见的,我都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