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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的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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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卧室里,没有光源,只有窗外不断的闪电狰狞。

    乔希尧推开房门跑进来,锐利的眼睛扫过床上并没有看到人影,他幽深的眼眸将屋子扫视一遍,很快便发觉蜷缩在墙角,全身颤颤发抖的那抹身影。

    “暮暮……”将房门关上,乔希尧急忙跑过去,看着她双手捂着耳朵,躲在墙角呆呆坐着。见她脸色苍白,他蹲下身体,将她拉过来,双臂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身体冰冷颤抖,乔希尧心疼的把她搂在怀中,双臂用力的抱紧她,在她耳边温柔的安抚,“别怕,别怕啊!”

    窗外的闪电依旧,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将玻璃窗敲响。噼里啪啦的作响,疾风呼啸,卷起雨滴转瞬便形成瓢泼大雨。

    外面的动静,让席暮更加害怕,脑海中总是徘徊着母亲出事那晚的情形。经受过一连串事情的打击,她心里隐隐约约的认定,这所有的悲伤都是从母亲出事的那晚开始,所以久而久之下来,每次到这样的风雨交加的雨夜,她都会这样孤独无助,害怕绝望。

    小小的身体缩在他的怀抱里,席暮抬起头看到他的脸后,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她紧咬着唇,伸出小手揪紧他的衣服,把整个身子都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默默流着眼泪。

    凝着她煞白的脸颊,乔希尧暗暗叹了口气,心知这场暴雨又引发出她的心伤,双臂有力的圈住她的腰,他也随着她坐在地面上,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紧紧地护住她。

    怀里的身躯还在颤抖,乔希尧伸手挽起她散下的碎发,轻轻抬起她的下颚,柔声道:“暮暮,不怕,有老公在这里呢!”

    眼眶中的泪水簌簌而落,席暮含着泪水看着他,心里埋藏的所有恐惧都远去,她本能的依偎在他的怀抱里,伸出小手搂进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心口。

    感受到她的不安焦灼,乔希尧薄唇紧抿,俊脸上满是怜惜之情,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低说着什么,安抚着她的情绪。

    薄唇一下下吻着她的唇,看着她紧咬的唇瓣,乔希尧双眼轻眯,抬手捏起她的下颚,让她松开紧咬的贝齿,同时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爱恋的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

    渐渐地,怀里的人儿安静下来,席暮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身体慢慢舒缓下来。他的心跳声沉稳,具有安眠的作用,她将满是泪痕的小脸埋在他的心口,不多时候便沉沉睡熟。

    窗外的大雨滂沱,气温寒冷下来。屋子里的温度也开始转冷,乔希尧看了眼怀里熟睡的人儿,不敢惊动她,只好伸胳膊将床上的被子拽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用丝被将她包裹好,乔希尧将她抱在怀里,舍不得松开她。看着她蜷缩在自己心口,皱着眉睡觉,他不自觉的叹气一声。伸手轻抚着她紧蹙的眉头,他眼眸微闪,俯下脑袋,亲吻着她皱成川字的眉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席暮被他抱在怀里,小手仍旧揪住他的衣服,不肯撒开。她娇小的身子,时而不安的动动,幸好身边的男人一直警惕着,只要她微微皱眉,他便赶快低下头亲亲她的脸颊,安抚着她的惧怕,让她安心的甜甜睡着。一整晚,男人动也没动,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将她稳稳的搂在怀里,直到后半夜,他抵不住睡意,才靠着墙壁,勉强合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太阳暖意融融的照射下来,将昨晚的阴郁扫尽。

    偌大的卧室里,靠近墙角的位置,坐着两道身影。男人健硕的怀抱里,牢牢抱着一抹娇小的身影。

    晨光暖暖的挥洒进来,怀里的小女人轻轻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动了动,忽然发觉出事情不对劲。席暮伸手揉揉眼睛,一脸惶恐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再三确定后才认定自己没有看错。

    看着自己蜷缩在他的怀里,那样紧密相贴,让她脸颊咻的红起来,席暮稳稳心神,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想起那晚打雷下雨的时候她害怕无助的情景,想着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跑进来抱住她,将她颤抖的身体搂在怀里安抚。

    微凉的心渐渐升起一股暖意,席暮定定望着他睡熟的眉眼,嘴角轻轻弯起一抹笑意。他的五官英挺,俊逸的脸庞带着青色的胡茬,看在眼里分外性感。手指不受控制的抬起,抚着他菲薄的唇,来回抚弄,轻柔的触摸着。

    席暮本是无心的,此刻指尖……

    迎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席暮白皙的脸颊绯红,她急忙抽回手指,堪堪忍住脑袋里那些糜烂的想象,她暗暗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伸手拍拍烧红的脸颊,席暮颓然的发觉,原来自己的脑袋里面也有这样羞人的恶劣想法,看来有时候的真是冤枉他了!他不过是脸皮厚,把她不敢说的,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而已,而自己也并非那么纯良,其实不过是半推半就,掩盖在心底深处的想法都被男人先一步实现而已!

    越是这样想,越是感觉尴尬,脸颊上的红晕也越是羞红。席暮拼命摇摇头,暗骂自己色情的那些念头,她轻轻动了下身体,便发现原来她整晚都坐在男人的腿上,而他就那样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整整一夜!

    入秋夜晚天气寒冷,昨晚又是大雨瓢泼,温度更是降低不少。他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而他就遮上那么一点,而且只穿着睡衣坐在地上一夜,这样想着,席暮心里有些酸,有些疼!

    急忙伸手推推他,席暮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喊他,“醒醒,快醒醒!”

    乔希尧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人摇醒,耳边响着她的声音,让他心里一惊,锐利的眼眸蹭的睁开,生怕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了?你怎么了?”

    睁开眼睛,乔希尧一脸惊讶,直直望着怀里的小女人,口气急迫的问她,眼神四下游移,确定她没有事后才松了口气。

    “没事,我没事!”看着他满脸的焦急,席暮立刻伸手按住他起伏的胸膛,柔声安慰他。

    紧提着的心霎时放回去,乔希尧瞥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心里重重松了口气。

    “快起来,地上多凉啊!”看着他坐在地上,席暮赶忙将被子卷起来,她先站起来,然后将手里的被子丢在床上,又伸手去拉他。

    乔希尧靠着墙壁坐了整夜,关节僵硬,腿脚也酸麻,此时猛的站起来,双腿无力,整个人找不到支撑点,瞬间便往前栽倒。

    “啊!”眼看着他颀长的身形压下来,席暮想要伸手扶着他,可他身体的重量过大,她支撑不住,只能随着他一起倒下去。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腰,没有放开他。

    幸好身后是柔软的大床,他们两人交叠倒下来的身子都落在床上。柔软的床垫被重物压着,立刻反弹几下。他们两人一同压下来,男人在上,女人在下。

    男人强健的身体,压着身下娇小的女人,而躺在她身下的小女人,仰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男上女下,而且女人的双腿还勾着男人的腰身,他和她就这样搂抱着压在一起。两人的身体随着弹簧的弹跳,也跟着起伏几下。那香艳的动作极为暧昧,闪着炙热的火花!

    乔希尧是无心之过,没有想到会产生这样的视觉效果,他眯着眼睛,盯着在他身下傻了眼的人儿,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老婆,你真主动!”

    “呸!”脑袋里的想象又因为他的话,而脸颊蹿红,席暮回过神后,强装着狠狠咬牙怒视他,唾弃他!伸手将他压着的身体推开,她清清嗓子坐起来,却是难以平复自己心底的慌乱!其实刚刚那场景,她脑袋里的想法一点儿也不纯洁!

    乔希尧看着她愤怒的小脸,不敢过分招惹她,被她推起来,他心里虽有不愿,可又不敢多说什么。坐起身体,他活动活动双腿,方才的那阵酸麻好了很多,他这才站起来。

    眼神不经意的一瞥,乔希尧正要起身,猛然发觉她的脸颊通红,他心里一紧张,忙的伸手敷上她的额头,问道:“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

    “呃?”看着他的关心,席暮心里一阵窘迫,立刻挥开他的手,敷衍道:“没事!”说完后,她急忙站起来,慌慌张张的跑进浴室,洗冷水脸去了。

    跑进浴室后,席暮赶紧把门关好,扭开冷水,捧起来就往脸上泼。脸颊的烧红灼热感,被冷水冲淡,洗好脸后,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顿时皱起嘴巴,一声哀嚎:丢人啊,真是太丢人了!

    洗漱之后,席暮从浴室走出来,发觉卧室里没了人。她换好衣服来到餐厅,发觉男人早就整理干净,怡然的坐在餐桌边优雅的吃早餐。

    忍住心里的翻涌起伏,席暮硬着头皮来到餐桌坐下,她低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的用早餐,却还是感觉对面的那道目光意味深长。

    偷偷抬起头,看着他专注热烈的目光,又看着他嘴角噙着的不羁坏笑,席暮真想走上去,将他的那张俊脸狠狠揉捏一番,省的看着就碍眼!

    不过她终究没有那样做,只是尽快将自己的早餐吃掉,而后在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中,落荒而逃,逃跑上班去了。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凝着她跑远的身影,菲薄的唇瓣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将他这些日子以来心里所有的阴霾都驱逐干净。

    乔希尧单手托着下颚,坐在椅子上出神,他回味着早上发出的一切,脑海中将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回顾几遍,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阿嚏!”正在深思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嚏喷,俊脸皱在一起。乔希尧揉揉酸疼的脖子,感觉脑袋昏沉沉的,鼻子有些堵塞。

    不过一向身体强壮的男人,并没有多加留意,他吃好早餐后,便如同往常一样,赶去公司上班。

    虽然男人自认身体健康,抵抗力强,但终究不是铁打的身体,受凉后也会生病。

    周末的早上,席暮梳洗后,早早起床。推开房门,她正要下楼,蓦地看到从对面房间走出的人后,脸色立刻变了变。

    “出了什么事?”看着走出来的医生和佣人,席暮心里一紧张,忙的追问洪叔。

    洪叔将房门轻轻关上,然后走到她的身边,沉声道:“少爷发烧了,刚吃过药。”

    “发烧?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听着洪叔的话,席暮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看着她焦急的皱起眉,洪叔低头笑了笑,如实回道:“后半夜烧起来的,少爷吩咐不让惊动太太。”说完后,洪叔分有分寸的走开,直接下楼去了。

    席暮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她走到门边,伸手扶着门把手,几次深呼吸后才将房门推开。眼前的房间,被一分为二,外间还是书房,里间是卧室。

    自从这间屋子改造后,席暮还是第一次进来,看着清冷的这间卧室,她暗暗叹了口气,轻轻走进里间的卧室。

    动作轻柔的坐在床边,席暮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伸手抚着疼的额头,掌心下的温度有些高,他俊逸的脸庞也带着憔悴。

    想着他昨晚抱着自己一整夜,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又把被子都给自己盖着,肯定是因为这样才会生病的。

    眼眶中酸酸涩涩的难受,席暮用力吸吸鼻子,忍住眼中的温热,她抬手轻抚着他俊逸的脸庞,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哎!这个男人,她究竟要拿他怎么办呢?

    如今对于他,她完全乱了方寸,自从上次发生那晚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小心行事,对她百般讨好,而她却一直对他冷冰冰的,不给他半点回应。虽然心里被他伤害至深,可是只要看到他,总能让她移不开视线,方寸大乱的随着他的行为而起伏。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没用,只能任由他摆弄?对于他,如今她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想要恨吧,却不能恨得彻底!想要爱吧,又不能爱的毫无芥蒂!这样两难的折磨,有谁会明白?

    手指一一抚过他饱满的额头,挺拔的鼻梁,最后停在他菲薄的唇上。人们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凭心而论,他对待自己,真的不能算薄情!所以她才迟迟狠不下心,对他一直都狠不下心!

    伸手给他将被子掖好,席暮悄悄站起身,走了出去,将房门关好。她一直下楼,来到厨房,拿出锅子,她想要煮粥。

    佣人看到她忙碌着,忙的跑过来,不过都被她赶走,非要自己亲自动手。

    将白米洗净,放在锅子里,加上清水,席暮将火点开,开始煮粥。半个小时后,白米粥熬好,清香的味道四溢出来。她又动手将芹菜切丝,还加了一些胡萝卜丝,腐竹丝,将食材拌在一起,做成可口的小菜,正好就着粥一起吃。

    将白粥和凉菜准备好,席暮将粥放在保温锅里温着,吩咐佣人等到他睡醒了,就给他吃。安排好一切之后,她才离开别墅,去到遗爱画廊学画。

    吃了退烧药,乔希尧一直睡到下午自然醒。睁开眼皮后,他坐起来,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下床洗好澡,将全身粘腻腻的汗水去,因为他有些轻微的洁癖,所以尤爱整洁。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他才去到餐厅。

    佣人看着他下来,急忙将白粥和小菜端过来,伺候他吃饭。馋了一口白粥,他心底一动,随口问道:“今天这粥,是谁煮的?”

    佣人听见他问,忙的欢喜的回道,“太太煮的!太太一早起来就给少爷煮粥,还做了小菜,吩咐说等您起来,就给您吃呢!”

    “是吗?”乔希尧端着勺子喝粥,低下头的瞬间,紧抿的薄唇却扬起一抹幽深的笑意。他刚刚起床,看着她的房间空空如也,心里正在生气,心想这小女人也太狠心了吧,连他生病都不搭理!不过现在看她煮好粥,又做了小菜,心里的埋怨立刻散去,美的他心底直冒幸福的小泡泡。

    “太太人呢?”将碗里的粥喝的见底,乔希尧心情愉悦的问。

    佣人将碗筷收拾好,恭声回道:“太太去画廊了。”

    站起身,乔希尧走到客厅,看着外面阳光灿烂,身体的不适也完全好起来。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直接开车出了别墅,开去遗爱画廊。

    遗爱画廊。

    席暮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频频看着腕表,好不容易熬到一节课上完,她忙的找借口说家里有事要提前回去。

    “帮我整理下,我去洗手间。”席暮来不及收拾东西,把辛泽拉过来交代完后,扭头就往洗手间跑。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辛泽正要开口揶揄,可她转眼就没了影子。任命的弯下腰,将她乱七八糟的颜料收拾起来,又帮她把画板整理好。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辛泽循着声音回过头,不想看到的人,却让他脸色一沉,皱起眉。

    乔希尧走进来,满场巡视一周,都没有看到人影。偌大的画室中,没有别的身影,应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念头,让他心头瞬间收紧,不爽起来!

    锐利的眼眸扫过放在一边的背包,乔希尧认出那是席暮的包包,不过没有看到她的人,看着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男人,他眉宇间一沉,正要问出声,不想恰巧看到那副素描画。

    “这是她画的?”看着那副两道身影互相依偎的素描,乔希尧薄唇紧抿,那纤细的身影肯定是她,不过她身边的那抹高大背影,可不是自己,而是现在蹲在地上的男人啊!

    “你说呢?”辛泽抬头看了眼,见他紧紧盯着那副画看,低低说了声,只不过他的言辞含糊,并没有说明。

    放在裤兜中的五指狠狠收紧,乔希尧脸色蓦地一沉,俊脸如罩寒冰,他头也不回的走远,直接出了画室。

    眼见着他误会的走远,辛泽想要出声喊住他,可是想了想又禁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席暮急匆匆从洗手间出来,她穿过走廊时,看着前方尽头闪过一道影子,似乎有些熟悉,不过不及捉摸,那道身影便消失不见。

    狐疑的摇摇头,席暮回到画室,见辛泽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她欢笑着连连道谢,而后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暮暮……”辛泽见她要走,忽然开口喊住她。

    席暮往前的步子停住,回身望着她,含笑问道:“怎么了,有事?”

    暗暗呼出口气,辛泽忍下心里的异样,笑着摇摇头,柔声道:“没有,路上小心。”

    “好,再见。”席暮甜甜一笑,并没有多想,忙的夹着包包,快步离开画廊,赶回乔家去了。

    看着她一路匆匆赶回家的身影,辛泽站在窗口凝视她良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仍旧站在窗前,黯然的站到夕阳落尽,天幕暗沉。

    焦急的赶回家,席暮心里惦记着他的病,回到别墅时,客厅中没有他的人影,她一口气跑到二楼,直接进了他的房间,还是没有看到人。

    心里忐忑的推开自己的卧室门,迎面便看到他坐在床边,正双目灼灼的盯着她看。将手里的包包放下,席暮顾不上计较别的,忙不迭的跑过去,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抱怨道:“还烧吗,怎么不躺着?”

    手下的温度恢复正常,席暮这才松了口气,等她回过神后,才发觉他的脸色不对。

    “怎么了?”席暮看着他阴霾的神情,不禁皱皱眉,不解的问他。

    乔希尧坐在床边,看着她挂着的那幅画,心里的怒火一波高过一波。看着她推门进来,竟然先询问他的病情,才让他心底的怒意稍稍减缓了些,不过想起她画的别的男人,他心里的怒意还是不打一处来。

    “这画是辛泽送给你的?”乔希尧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指着那副画,阴沉沉的问道。

    听着他含糊不明的质问,席暮有些愣住,乖乖的点头,应道:“是啊,怎么了?”

    还怎了?

    乔希尧脸色沉下来,瞪着她的脸,危险的眯起眼睛。敢在卧室这样私密的地方,挂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这本身就是禁忌的,而她竟然还浑然不觉?

    “扔掉!”心里的怒意上涌,乔希尧面容冷冽,命令着开口。

    “为什么?”席暮一惊,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摸样,心里也起了怒火,“不扔!”

    她愤愤不平,心想这男人就是天生来折磨她的,她只要对他心软些,他保准就能惹出事情来!对于他的无理取闹,她也真的不肯退让!

    看着她仰着脸,和他瞪眼,乔希尧冷冷一笑,二话不说拿起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直接打开阳台的门,大步走到露天阳台上。

    “不许扔!”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席暮暗叫不好,紧跟着跑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幅画被他丢下楼去。

    不许?乔希尧脸色突变,眼眸中腾起一股暴戾,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许这两个字!手指蓦地一松,油画瞬间坠落下去,狠狠摔在花园的地上。

    “你……”席暮狠狠瞪着他,心口剧烈的起伏着,被他气的火冒三丈,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她小跑着下楼,跑到花园里捡画去了。

    将油画拾起来,席暮看着好好地一副作品,中间出现一道裂痕,心里又气又急,极度怨恨。抱着油画,她火大的回到二楼,才刚走上楼梯,就看到更让她气炸的一副画面。

    男人双手揣在裤兜里,颀长的身体背对着墙,他斜刺刺的靠着,俊逸的脸庞染上放荡不羁的笑容,看着她手里抱着的残破油画,乔希尧薄唇轻扬,捉狭道:“这么不禁摔啊,真是劣质品!”

    乔希尧歪着脑袋,脸上似笑非笑的摸样,他炯亮的眼眸定定望着她,看着她由青转红的脸,满意的勾唇浅笑。

    眼见着她震怒的走过来,乔希尧微微退开些身子,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吹着口哨转身,在她即将冲过来的前一刻,“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把她隔绝在房门外。

    “乔、希、尧!”

    二楼的走廊上,席暮手里抱着摔坏的油画,对着那扇门板咬牙切齿的震天一吼,她卯足全身的力气,使出标准的狮子吼。

    乔家祖宅,所有人听到那声巨吼,都吓得不知所措,慌乱不已。

    而在门板里面的男人,听着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却是一脸平静。他哼着小曲走到沙发上坐下,将电视打开,舒心的看着娱乐版节目,那张魅惑的俊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噙着一抹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