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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功力又见涨了。”如诗立刻收起了粉末,将这些粉末洒入了湖中,不留一点的痕迹。
“走,去牡丹院中看看母亲。”
“是。”
“听说母亲身体不适,女儿特意前来问候。”莫离殇看着倚在软榻上的秦飞燕,一阵心痛,那可恶的毒,竟然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折磨成了弱不禁风,经过了这几年的调养依然后遗症不断。
“老毛病了,林太医亦看过了,并不大碍,倒让离儿担心了。”秦飞燕看到莫离殇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匆匆的按捺下激动变得平淡道。
那一闪而过的欣喜却让莫离殇更加的心痛,她猛得握紧了秦飞燕的手,依恋地将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梭着,秦飞燕的手碰上了她细腻的肌肤,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湿了,雾气就这么迷漫了她的眼,她颤抖而贪婪的轻抚着离殇的脸,那指中传来的温度,传来的悸动,让她登时激动起来。
这是她的女儿啊,终于长大了,这是四年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触摸自己心爱的女儿,抑制不住的母爱倾巢而出,她这时忘了初衷,只想多贪恋一分女儿的温度。
老天啊,就让我放纵一下吧,让我能放肆地抚摸女儿一下吧!天知道我是想这一时刻想得快发疯了,这天下有哪个做娘的能看着心爱的孩子而能保持刻意的冷淡,这无疑是不停地心口上划刀子啊!
秦飞燕的挣扎,激动,爱怜莫离殇都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她舍不得娘亲在爱情上受到了惨无人道的伤害后再在亲情上仍旧不能随心所欲地拥有。
“母亲”她抬起头看着秦飞燕,朦胧的泪眼中透着坚定的执着,道“母亲,女儿已经长大,请勿为女儿再操过多的心,只要娘身体好,女儿才有坚强的后盾,做事才能得心应手。”
秦飞燕定定地看着离殇,泪一滴滴地洒落在两人的手上,溅起了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时间似乎停止了摆动……
终于秦飞燕似乎觉察般,猛得放下了莫离殇的手,那急切的样子让莫离殇更是心痛不已,母亲啊,连爱女儿都爱得这么小心翼翼,这更坚定了对莫问的恨。
“母亲心中可还有情?”她幽幽的问。
秦飞燕呆了呆,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冷,“情是何物?”
“世人都问,情是何物却让人生死相许。”莫离殇惨然一笑,敛住了欲流的泪,她亦曾是生死相许了却未曾留下佟夜冥的情,这情到底是什么?
“这世上哪有什么生死相许之情。”声音中透着看破红尘的苍凉与悲哀。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伤痛。
“如此女儿懂了。”莫离殇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声音里透着绝决的杀意。
“母亲,好好休息,莫要多想。”
“离儿……”待莫离殇走到门口时,秦飞燕叫住了她。
“母亲……”莫离殇转过了身奔到了她身边。
“无论做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说母亲心中还有什么情,就是慈母情了。”
“娘。”莫离殇哭着扑倒在了秦飞燕的怀里,纵情叫出了娘这个字。
“离儿,我的离儿……”秦飞燕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抱住了她,泪流满面,哭得泣不成声,多年的压抑一下子宣泄了出来,她的女儿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斗志回来了,她放下了心,原来她的女儿早就磨砺出了一颗玲珑的心,一副睿智的头脑,她还需要顾忌什么?现在冷淡不是保护女儿的最好办法,唯有母爱才是能给女儿坚强的支持,因为她知道再强大的孩子亦离不开母亲的怀抱。
如果注定要痛苦,那么老天把痛苦都降临到她的身上,而她的女儿,她希望她一辈子都快乐。
母女俩终于放开了心怀抱着哭了起来。
相信雨过之后必是彩虹。
“一个月后皇上举行国宴,让所有三品以上的千金都去太学院熟悉宫庭礼仪,明天开始你带着言儿一起去。”莫问看着离殇眼中闪动着算计地光芒。
来了,呵呵,终于来了,这么快就要把她卖出去了?离殇的唇间勾起了戏谑,随即有些嘲弄地看着莫言儿,看来,这个女儿也不似想象的那么被宠爱,在利益面前,她亦是被推到风口浪尖准备待价而沽了,看来莫问准备出手了,两个女儿正好嫁两个皇子,无论到时谁得了势,他莫问依然风光无限好。
可笑杜诗诗却还不知道莫问的用意,在那里沾沾自喜,自鸣得意中,小妾生的孩子是很少有机会进宫里太学院的,这莫问开口就让言儿一起去,这不是宠爱她是什么?
于是得意忘形的她语带尖酸道:“老爷,言儿倒是好说,这从小长在将军府,礼仪规矩在诗诗的调教下一直是京城楷模,容貌更是京城第一,不过大小姐这几年却是长在山野之中,怕是一时间明白不了宫庭的礼节,不如诗诗请宫里的嬷嬷先来指导一番,免得到时出了差错给老爷丢了脸。”
莫离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真是还没学乖,看来上次惩罚没让她长脑子,遂冷寒道:“二姨娘这是说什么话来,我虽然长在山野之中,身体里却流着母亲的高贵血液,母亲在京城贵妇群中享有盛誉,连皇上都曾亲口称母亲彼有大家风范,我这作女儿的耳濡目染这么久,断不能为父亲抹了黑去。”
“呵呵,大小姐,我也是为了老爷想得多了些,当然就算大小姐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有言儿在边上帮衬的,我倒是多虑了。”杜诗诗听了眼睛一转假作没有听明白莫离殇话中的意思,却忙不迭地把莫言儿捧高了一番。
莫离殇眼中冷芒轻闪,这说来说去还不是意思是她的女儿都比莫离殇强,这般踩着她不就是为了贬低秦飞燕么?
杜诗诗,你跟我斗也就罢了,断不该将我娘亲扯了进来,如此你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二姨娘说什么话,难道二姨娘认为我母亲堂堂正妻还不如一个小妾么?再说了,言儿妹妹自出生后就该由母亲教养,难道这些年一直是二姨娘越俎代庖,忘了长幼尊卑了么?”
“这……”杜诗计听了一愣,没想到只想着打压莫离殇却被她抓住了小辫子。
“好了,争争吵吵成何体统,离儿,身为闺阁女子忌尖酸刻薄,回去把闺训抄上十遍。”莫问听了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莫离殇,这个女儿回来那会倒是十分乖巧,怎么才没几天却变得犀利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要说做皇子妃倒是需要这般的手段,可是如果不能为他掌握却是十分不妙,心中一动又让他起了试探之心遂开口斥责道。
“是,爹爹。”莫离殇敛住了眼中的讽嘲,很温顺地低下了头。
莫问对莫离殇的表现十分满意,正暗中高兴,转眼见杜诗诗脸现得意,不免生气,怎么平时善解人意的诗诗现在也变得有些无理取闹了?竟逞这无谓的口舌之利,真是不省心,眼下三王夺嫡,正是紧急关头,不思量着帮他好好哄着莫离殇,却兀自争些有的没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心中不禁有些烦燥,遂也没好气道:“诗诗,这教导府上小姐之事本来就是主母的份内之事,何时轮到你来干预了?以后言儿的事你少管。”
“将军!”杜诗诗见莫问责骂莫离殇正在得意之中,到底老爷还是心向着她的,可是还没将唇间的笑容收敛怠尽却听到了这句话,她一下惊愕在那里,她一个侍郎府的嫡女心甘情愿为小妾,忍受着世俗的白眼一来是因为莫问的心在她身上,二来她虽然为小妾,行的却是主母的权利,连女儿也一直是在身边教导的,跟个当家主母并无区别,可是如今却让莫问剥夺的将言儿养在身边的权力,这不是告诉了整个府里,她只不过是妾么?这让她如何忍受,这比将女儿带离她身边都让她无法忍受。
眼光一闪,莫离殇却出乎意料地帮着杜诗诗道:“父亲,言儿妹妹从小生活在二姨娘身边,虽然口中叫得是二姨娘却总是二姨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要把母女两生生的分开对言儿的心灵会造成阴影,再说了,母亲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好,教导女儿一人就已然力不从心,再也分不出精力来照顾妹妹了,相信父亲也舍不得让母亲再受累了,眼下又值诸皇子选妃之际,免得言儿妹妹情绪波动不如还是由二姨娘代为管教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