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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一身黄袍,脸覆黄巾,双眼目光柔和,似有笑意,斯斯文文地拱手作揖,道:“小可春公子,杨姑娘请了!”杨明雪还礼答道:“小女子杨明雪,冒昧造访,还请公子见谅。”春公子笑道:“好说,好说!”
他以布掩面,相貌虽不得见,表情变化却仍能窥知,只见他原本一团和气,忽然杀气毕露,喝道:“唐安,你带外人来此,有何用意?”唐安一弹长剑,朗声道:“你是我师兄多年好友,但我早已与师兄翻脸。”对不起,借你性命一用!
“二话不说,挥剑攻去,这一出手寒气凛冽,犹如冰剑,赫然是萧然剑法的毒招。”春公子身法轻灵,翩然避过,叫道:“傻子,江子翔尚且不敢得罪于我,凭你也敢与我相斗?”杨明雪叱道:“好,且让我来领教!”拔剑出招,剑快如风,一出手就是如玉峰绝学“神岚剑”
但见剑尖一缕青光流动无定,划出道道险招,无不精妙。唐安见杨明雪出手,便先让到了一旁。春公子赞道:“好剑法!久闻如玉峰满门美人,杨明雪冠绝群英,果然人是极美,剑也非凡,真不枉我推辞这无数生意!”
说话之际手舞足蹈,却将剑招一一让过了,杨明雪攻势不停,口中问道:“什么无数生意?”
春公子笑道:“杨女侠生就沉鱼落雁之姿,兼之守身如玉,至今仍保有处子元贞,不知多少豪杰为之倾倒,渴望与姑娘共度春宵。姑娘成名至今,来求我促成与姑娘良缘的英雄好汉,至少也有两、三百人”
杨明雪一听,不由得脸色绯红,含怒猛攻。春公子趋避如神,在剑光中来去自如,口中又道:“他们呢,有的出价千两黄金,有的用家传宝刀相换,都被我一一回绝。唉,他们哪里知道,我一想到娘子芳名,宝贝儿就硬了,多想几回,便忍不住要泄了精,如何舍得成全他们!”
杨明雪明知他故意胡言乱语,扰乱自己心神,却仍不能不生气,只是忍了下来,反而放稳招式,看准春公子进退方位,出剑愈来愈狠,招招不离要害。
春公子被她一番猛攻逼得还手不得,时时喘气,状甚狼狈,大叫道:“娘子呀,你打慢点儿吧,我快受不了啦!”杨明雪不理“神岚剑”妙着层出不穷,步步进逼。
只见春公子双眼睁大叫道:“受不了,受不了!好娘子,你这样对我卖俏,弄得我下边都硬啦,哦,哦”这时春公子一边闪避剑招,一边手抚下体,眼中流露出轻薄神态来,直盯着杨明雪的身子瞧。杨明雪见他目光所及,正是自己胸脯,不禁羞怒交迸,喝道:“不要脸的淫贼!”她怒气腾腾,誓取春公子性命。
但是久斗之下,杨明雪已察觉出对方虽然无耻,武功实是奇高,她的剑法愈使愈精,春公子的腾挪步法也愈加巧妙,简直视宝剑如玩物,如此又过了百招,杨明雪依然不能占到便宜,却已不禁呼吸加促,雪肤微披香汗。忽听唐安喊道:“姐姐留神!”
唐明雪心中一懔,陡觉身后风声有异,回身一剑劈去,叮地一声,击飞了一枚细小黑针。一名黑衣汉子眼绽精光,飞扑过来,一抡单刀,急攻杨明雪。
杨明雪挥剑架住,只觉来人力大劲猛,想起那枚黑针,叫道:“你就是夜灵针?”那“夜灵针”邢无影嘿嘿一笑,道:“正是区区。”
朝春公子道:“春公子,你不接在下的生意,今日在下来守株待兔,亲自擒拿杨姑娘,你一点赚头也没有,可后悔了罢?”春公子退出圈子,懒懒地笑道:“你拿得下她,就尽管上吧,我的算盘从来没打错。”
杨明雪这才知道,邢无影也是垂涎自己的匪类,当下怒下杀手,连攻数剑。邢无影施展刀法,寒光绵绵不绝,如蛇蜿蜒,一时难分难解。邢无影武功精强,若论真实本领,还在唐安、燕兰之上,可与江子翔相提并论,唐安在旁看了数招后,便暗暗吃惊:“这家伙以暗器成名,不意刀法也是一绝。这样厉害!”
却见杨明雪聚精会神,美目顾盼,将邢无影招数全看了个真切,剑法忽变,赫然是如玉峰至高绝技“绝尘剑法”当今武林只杨明雪一人通晓。
这路剑法姿态飘逸,宛若天仙舞袖,真有绝尘离俗之气象,剑法穷极神妙,冠绝人间。三招之间,剑尖点上刀锋,内劲到处,震得邢无影单刀撒手。邢无影大吃一惊,叫道:“好娘们!”
一振衣袖,打出一丛黑针,犹如万蜂出巢,又密又广。杨明雪抖剑成圈,只听叮叮乱响,黑针四下乱飞,全被挡开,左掌凌空一劈,星河掌力正中邢无影胸膛。邢无影睁大眼睛,既不退后,也不惨叫,僵立了半晌,忽然双膝一软,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竟给这一掌震破腑脏,当场气绝。
就在同时,杨明雪肩头一热,已被人一掌按住,一股温和内力透入体内,有如万缕柔丝缠体,霎时浑身乏劲,筋骨酥软,只听春公子在身后笑道:“就知道你无福消受美人,枉自送命,却何苦?”说着伸手往她香臀一摸,哦地一声长叹,道:“这么好的屁股,你可是再没机缘摸到了。”杨明雪力败邢无影,却冷不防春公子身如鬼魅,趁机偷袭,被春公子一掌制住,竟然无法凝聚真气。
她惊愕之际,忽给春公子摸了一下,登时又羞又怒,回头一瞪,咬牙叱道:“奸贼,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过招!暗施偷袭,算什么本事?”
春公子笑道:“就是正面过招,你也斗不过我。你若是内功胜我,怎么破不了我这手春蚕劲呢?我只不过心痒难搔,想早点跟你来一场巫山云雨罢了。”
“春宵苦短,不能蹉跎光阴哪!”说罢放开了杨明雪肩膀,轻轻一推,杨明雪竟然站不住脚,颓然跌倒,又引动春蚕劲作祟,那股柔劲缠得她昏昏欲睡,几乎便要晕去。
杨明雪与春公子一斗,早知对方武功奇高,却没想到内功亦如此诡异,自己确非其敌,这时被“春蚕劲”所制,心中不禁悔恨:“我也太轻敌了,这春公子罪恶滔天,却能逍遥至今,岂是好相与的?”才想着。
已觉得视线模糊,隐约见春公子满怀色欲的眼神,不禁心头一颤,想要打起精神,奈何力不从心。片刻之间,杨明雪再也支持不住,全身一松,已然昏睡。不知睡了多久,杨明雪惊醒过来,犹觉虚弱无力,身子却有点发热。
她以为自己已落入春公子手中,但是一看周遭,却是荒山野岭,一片荒凉,唐安正端坐身旁,神情痛苦,似在疗伤。杨明雪定了定神,心道:“看来我们脱险了。”一看唐安这般模样,料想是他拼命救出自己,为春公子所伤。
她微一运劲,春蚕劲已消,并无内伤,只是大伤元气,一时难以复原。她心想:“看来唐公子倒受了伤,这是受我之累了,先助他调理伤势罢。”
当下不顾自己气力不继,掌贴唐安背心,正要运气,唐安忽然睁开眼睛,停了调息,道:“姐姐醒了?你别虚耗力气,多休息罢。”杨明雪道:“我不要紧,你受了伤,该先调养”唐安笑道:“我哪有受伤?”
转身朝向杨明雪,不让她替自己疗伤。杨明雪叹道:“唐公子,实在抱歉,我当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这魔头如此厉害。这是这是哪儿?”
唐安道:“这里离那荒村不远,没有几里路,我从那贼子手中救到姐姐,赶紧往村外逃,马却已经给人杀了,我背着姐姐钻进青纱帐,才把他甩开了,到这个半山坡来,刚才我远远看去,他还在四下搜寻呢。”
杨明雪皱眉道:“这里不是藏身的地方,只怕还会给他找到。我我现在没办法跟他打,这可如何是好?”沉吟片刻,道:“唐公子,你究竟伤势如何?”唐安道:“姐姐不用担心,当真不碍事。”
杨明雪道:“好,要是春公子找到我们,你别再救我,自己快逃,替我回如玉峰传命,由二师妹方盈月接掌门户。”唐安吃了一惊,道:“万万使不得!我怎能丢下你不管?”
杨明雪苦笑道:“你留下来,难道打得赢这春公子吗?他的武功远胜于你,就是你师兄想来也未必能敌。你能赢你师兄,恐怕赢不了他!”
唐安犹豫一阵,良久不语,忽然说道:“姐姐,我倒知道春公子有个弱点,足以令他武功尽失,再难为恶,只是不易办到。”
杨明雪一听,不禁大喜,道:“当真?你且说来听听。”只见唐安神情为难,道:“这法子说来不太光彩,要先请姐姐恕罪。”杨明雪道:“唉,不要顾忌,直说就是了!”唐安点了点头,道:“好。”
我听师兄说:“那春公子的武功源自于一部阴阳玄机谱,里面记载了诸般双修、采补的邪功。
春公子所学武功,是采补处女元阴,锻炼本身阳气,竟能从外道练出纯阳内劲,而且威力奇大,但是他修练这邪功,有一禁忌,就是只能与处女交合。若与妇人交合,阳劲便失其纯。立刻瓦解,从此武功废尽。”
杨明雪听着,雪白的脸庞不禁飞起红晕,秀眉微蹙。唐安又道:“春公子本来是采花贼,功力有成后,不敢胡乱采花,就是怕对方若非处女,自己便要废功,所以当此淫媒,但他好色如命,若是寻得处女,仍会企图染指。
若是要设计害他,只要给他一个妇人,却让他以为那是处女,一旦他来了这么一下,他就完了,那时要杀他,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