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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才分为看清了眼前的老者,虽然看上去六十多岁的面容,又是满脸的皱纹,但是却因为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所以整个人也显得很精神,丝毫不见老人特有的萎靡的感觉。
只是老人额头上有一个很吓人的疤痕,显然是曾经被人狠狠地伤过。我虽然微笑的看着老人,但是他那双看上去很慈祥的眼睛中却透出打量着一件死物的眼神。老人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
确实是俊俏,不愧是城里面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好些年没见着了。”王伟听了老人的夸奖,顿时乐开了花好似老人是在夸他一般,他立刻打蛇随上棍地说:“呵呵!伯公,您要是喜欢,干脆今晚就好好享用一下她吧!反正,我带她来就是为了给大家享用的。”
老人也不客气点了点头,说道:“那今晚就让她在我屋子里睡吧!回头,我让你大伯给你安排两只母猪,喜欢大的还是喜欢小的,你回头和你大伯说下就好了,当然了,这位马兄弟也有份。”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中年男人进来之后,先向老人问了好,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人是老人的大儿子,也就是刚才出去的王望的哥哥,王兴。
随后,王伟介绍了马跃东给王兴认识,又说明了这次的来意,王兴听说王伟身上的病差不多已经好了之后,也是非常高兴,还郑重的谢了马跃东。
“老大呀!人都选好了吗?”老人等双方都寒暄完了之后,对进来的王兴问道,似乎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是!父亲,都选好了,因为去年那几家的人都很守规矩,且嘴巴都很严,我觉得还是沿用那几家的就好了。”
老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自己大儿子的安排,不过他还是提醒道:“但是,规矩不能废,人还是要压下来的,不过,既然都是信得过的人,就不用全关在地牢里了,全部看守在家里不得出屋就可以了,至于奖赏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是!父亲!”王兴点头应下,然后坐在老人的下首,开始陪着王伟和马跃东聊着,而随着王兴的一个招呼,几个赤裸的女子开始分别爬过来给四个男人捶腿揉肩,而我也不用再跪在地上,而是被老人引着去给他捏肩揉背。显然老人不是一个急色的人,只是悠闲地听着三人聊天,时不时地插上嘴说几句。
通过三个人的对话,我知道了这个无名的小村虽然是个很古老的村子,却竟然连名字都没有,而小村之中只有三个姓氏,分别是人数最多,地位最高的王氏,和两个人数相当,地位较低的姓氏程姓、石姓。
这个老人叫王典,是现在王氏的族长,村中的土皇帝。这个村子究竟有多古老呢?按照王兴的说法,村子是在明末时期聚集的,而为首的王氏是当时的首领,也是明末的一个颇有地位的官员。
而程姓、石姓则是随王氏落居的仆人,虽然起初王氏的族人不多,但是他们大多负责村子的教化、医疗、管理工作,而程姓和石姓则主要是负责村子的农耕工作。加上王氏本来就是主人家,所以程姓和石姓对王氏俯首听命渐渐成了一种本能。
更加上这个小村久在治外,王氏就成了村子实际的土皇帝。王氏更是为了保持村子的独立和对小村的控制,严令每年只两次可以出村子去百里外的小县城出售些村子产的家畜和粮食,采购一些村子里没有的必需品。
随着村子的人口渐多,王氏的人渐渐的开始负责村子的打猎、畜牧、屠宰、冶炼等事务,而程姓和石姓仍旧负责农耕工作和服务王氏家族,后来随着时移势迁。
也不知道是哪个有先见之明的王氏之人,开始担心未来程姓和石姓人数远远多于王氏,会让主仆之势颠倒。
于是,所谓的变革在小村之中开始了,改变最先从王家开始,他们不但开始大量的生育子女,让男子广纳其余两姓的女子为妾,更让女子招婿入赘。
甚至赐给一部分特别忠心的仆人王氏之名,让这些仆人也拥有了一部分王氏的特权。在这其中王氏的嫡系往往是单名,旁系往往是双名,随着王氏嫡系渐多,旁系渐盛,这个小小的村子被王氏掌握的更加牢靠。
既然王氏是这个村子实际上的土皇帝,那么自然他会为这个村子订立种种规矩,设立种种刑罚。
所谓规矩,也往往是以最基本的道德为前提制定的,所惩罚的无非就是偷盗、淫邪、凶恶、懒惰、不孝、忤逆等罪,而惩罚的方式,则是劳、囚、宫、刑、杀等手段,而某些重罪则是一人犯罪,举家受刑。
渐渐的,村子之中程姓和石姓中相对狡猾、奸诈的人越来越少了,因为他们不是死于囚中,就是亡于劳役,更有直接被阉割和杀了的,渐渐的,这个村子成了一个非常安定,路不拾遗的世外桃源,甚至有了些原始共产社会的味道。
甚至到了清朝,这个世外桃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陆陆续续多了一些外地人移居进来而已。
不过,这些远走他乡的人,也都认同王氏的统治,更是被这个村子渐渐同化了,于是在民国时期,这个起初一个不过百十来人的小村落,竟然变成了人口千余的大村子。
若不是交通实在不便,又没有什么特产,早就成了处商贸兴旺的小镇了“想不到,王家祖上的人真有一套治世的办法和手段。”马跃东听到这里,不禁的赞许道。
王兴听了马跃东的夸奖,并没有显得多开心,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厚说:“唉!可惜,世间有不测之风云呀!”马跃东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哦?难道,这么安宁的村子还能遭到什么灾祸不成?”王兴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村子虽然地理偏僻,也没有什么特产,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还能逃得过王道不成?”
“这”马跃东听了这话满头雾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王典,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对着那些服侍着的女人们说道:“你们这些个母猪,都先回圈吧!
我们要商量事情,不许偷听,不然全部宰了!”那些女人出奇的听话,都赶快爬出了中堂。就继续说道:“清朝和民国的时候,我们村子随时易俗,该留辫子的时候留辫子,该剃头的时候剃头,应该纳的钱粮,我们也一点不少的定期运进县城。
村子没什么值得他们分心的,他们也就乐的省心。总的来说百年来我们和外面的世界相安无事,只是到了几十年前,就全不一样了。”原来,几十年前,解放战争时期,一波所谓的土匪,或者说是一波国民党的残兵败将退到了这个村子。
如果仅仅是他们来了这个村子,倒也还没什么,大不了村中多供一些粮食,被拉走一些壮丁而已。
只是,随后而来的解放军却彻底的改变了这个村子。这里不再是治外之地,这里也不再是世外桃源,这里的话事人不再是王家人。
这里的良善百姓中又出现了奸诈狡猾的人,而这些人也渐渐地知道,以前自己尊敬的人是可以随便打,随便骂,随便批斗,以前管着自己的人不过是旧社会的牛鬼蛇神而已。城里的人再次走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村子已经被改造了,他们将村子交给那些先进的人管理,然后开心的离开了村子。
这里渐渐地再次成了治外之地,但是王家倒了,彻底地倒了,王氏的旁系的子孙还好,他们可以说自己不过是普通村民而已,顶多是夹着尾巴做人罢了,可是,那些王氏的嫡系子孙,却彻底地倒了霉。王氏的祠堂被拆了,王氏的祖坟被扒了。
王氏祖先入土的骸骨都被扔了出来,丢弃的田间地头,渐渐的连渣滓都找不到了,以前穿衣得体的太太、少奶奶和小姐们,渐渐的开始衣不遮体。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渐渐的开始睡牛棚、睡猪圈、睡别的男人的床,而王家的男人们呢?他们看着自己的祖屋变成了外来人的办公室。
看着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女儿变成了外来人的女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苟延残喘地活着,他们唯一可做的就是不断的干活,不是在田间地头抡着锄头,就是在山间林地抡着斧头。
王兴说到这里恨得死死地攥着拳头,好似要吃了那些人的肉,拆了那些人的骨头一般“若仅仅如此,倒霉的也仅仅是我们一家人而已。”王兴继续说道。
是的,不仅仅是这样。那突如其来的变化过去不过十年的时间,莫名其妙的乱事开始越来越多。地里的庄稼越来越少了,因为人都不干活了,村子里的人病了,也治不好了,因为以前治病的人不是人死了,就是心死了。
老实人不断的开始挨欺负,因为狡猾的人说他们是举着光荣旗帜的人,他们是有权力的人,他们是城里指定的人,但是,怨气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积攒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从那个夜晚开始,王典的父亲开始串联仅剩的一些王氏嫡系的男人,他们联合了王氏的旁系,偷到了一些武器,靠着那仅有几只枪,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哄而起。
他们带着那些沉默的老实人,将那些举着旗子的人一个不少地抓住了,王氏嫡系在旁系的支持下,再次树立了权威,也再次立下了规矩,誓要让村子回复从前的平静和安宁。
以前的规矩再次被立了起来,一批人脑袋被砍了,身子被剁成了肉馅,成了村里人嘴里的饭菜,因为那是恨意和饥饿引出的欲望。那些家伙的妻子、孩子怎么办?一人犯罪、举家获刑,这个村子开始出现所谓的“无姓人”
而无姓人中的男人渐渐的成了全村人奴役的“王八”而女人怎成了全村人玩弄的“母猪”村子再次忙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