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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独孤殇就与罗一郎和司徒云一起回到山上,孙寒山和左瓦娜刚见到独孤殇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但是经过司徒云将他的来历说明一遍之后,孙寒山和左瓦娜却是同情多于惊讶了。
渐渐地,孙寒山和左瓦娜与独孤殇相处久了,都觉得这个人虽然不通俗务,常常有些奇怪的想法,但是个性却又十分爽快正直,其实颇为可爱,便也不再嫌他丑,慢慢开始喜欢他起来。
独孤殇在山上十分勤快,不论什么事情都愿意帮忙,他只是天生肢体有些残障,但是一点也不笨,学起东西来又快又好,很快的,便成了孙寒山另一个得力的助手。
罗一郎和司徒云将独孤殇安置妥当之后,便伙同左瓦娜又一起去了曼谷,打听巴森的情况。
他们在曼谷住了一个礼拜,便打听出巴森最近不但扩大了包赌包娼、操作黑市拳坛的工作,还干起走私毒品和军火的勾当,在当地的黑道上,声望正是如日中天。
由于不知道巴森确实的落脚地点,罗一郎和司徒云商议一番之后,便决定从罗一郎熟悉的泰拳下手,打算引巴森自己来找他们。
罗一郎和司徒云首先向独孤殇调用三十万美金,然后找来一名没没无闻的泰拳经纪人,为罗一郎安排比赛,继而在黑市大作宣传,公布罗一郎重返拳坛的消息。
这时的罗一郎,虽然已经许久没有打泰拳了,但是内力强劲,对武术的领略和造诣,都比以前高出大多,他利用上场前几个礼拜的时间重新练习,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状况,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赛的日子到了,罗一郎挑战的对象,正是巴森目前的爱将之一。那名拳手已经拥有多场胜利的记录,名气正盛。但是罗一郎在第一回合很轻易地就把他击倒了,这种结果,立刻引起了当地拳坛的广泛议论。
几周之后,罗一郎又连续击败了几名其他有名的选手,其中大部份都是巴森的手下。终于,巴森沉不住气了,当罗一郎又获得一次胜利,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巴森的人已经在休息室中等待罗一郎了。
三名枪手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罗一郎和司徒云走进休息室的时候,他们连看也不看罗一郎一眼,只是自顾自摆出一副冷酷的模样。
罗一郎假装惊讶道:“你们是谁?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一名枪手缓缓转过头来,冷冷地道:“巴森先生要见你。”
罗一郎道:“哦,巴森先生是我以前的老板,他要见我做什么?”
那枪手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去了你就知道。”
罗一郎假装考虑了一下,道:“好吧,我跟你们走,但是我的教练也要一起去。”
罗一郎指了指司徒云,司徒云最近一直假扮着罗一郎的教练。
那三个枪手看了司徒云一眼,见他干干瘦瘦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便道:“随的便。”
说罢,便站起身来,一个人在前面带路,两个人跟在罗一郎和司徒云身后,鱼贯走了出去。
他们押罗一郎和司徒云上了一辆黑色大轿车,蒙上两人的眼睛,直驶郊外的庄园,不到一个小时,罗一郎和司徒云已经坐在罗一郎以前会见巴森的大书房中了。
巴森还是一样,坐在大班椅里,皆对着罗一郎和司徒云道:“欢迎你回来,罗一郎。”
罗一郎道:“不知道巴森先生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
巴森道:“上次我们的合约还没有到期,你就不告而别了。”
罗一郎道:“那时候我为你赚了不少钱,如果再加上赌注收入,起码有我欠你的十倍以上,你也该满足了。”
巴森温和地笑道:“我不是要你补偿,我的意思是要告诉你,你这次复出,拳打得不错。”
罗一郎道:“谢谢。”
巴森顿了一下,继续道:“是我培养出来的,我希望你不忘本。”
罗一郎道:“巴森先生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巴森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回来帮我打拳,利润五五对分,如何?”
罗一郎道:“五五?九一怎么样,我九你一。”
巴森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道:“年轻人不要太贪心,这样子吧,六四分帐,你六我四,我有许多支出,你却是净赚。”
罗一郎笑道:“好,六四就六四,我六你四,我当经纪人,你去打拳。”
巴森转过身来,再也忍不住:“你耍我?”
罗一郎“啊”的一声,道:“原来是你!”
原来,现在穿着西装、戴着假发的巴森,竟然就是当年在雅南达寺宝塔祭时,打死郭齐宾的那名老僧。
罗一郎道:“你就是雅南达寺的老和尚!”
巴森一愣,没想到罗一郎竟然认得他,于是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底细,就更不可能活着离开了,唉!可惜。”
说完,摆起架式,眼看就是一场火拼。
他们知道老和尚武功了得,二话不说,立刻使出最得意的太极拳法,两人分别运内力缓缓划起了圆圈,同巴森圈来。
巴森的年纪已经不小,但是手脚却异常灵活,他顺手脱下西装外套,权做兵器,同罗一郎和司徒云扫来。
巴森的内力似乎还在罗一郎和司徒云之上,而且运气方式十分怪异,内力贯出,那件西装外套在巴森手中已经变得比大刀还要坚硬锋利。
罗一郎和司徒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阴风袭来,连忙施展六合迷踪步轻功闪过“啪”的一声巨响,罗一郎和司徒云身后的那张红木大办公桌,就这样被砸得粉碎。
罗一郎和司徒云面面相觑,知道自己的内力比不上对方,因此不敢和巴森硬拼,只能施展轻功在巴森身边游走,伺机出拳。
巴森的内力虽强,但轻功却是普通,他见罗一郎和司徒云在空间有限的书房中爬高窜低,不禁微微一笑,当即凝身不动,任由他们在身边穿梭来去,只是严守门户,等待机会,当罗一郎和司徒云一旦动作稍缓,或者稍有破绽的时候,便用西服扫去,加以无情的攻击。
时间既久,罗一郎已经渐渐沉不住气,连划几个圆圈,一掌向巴森劈来,巴森见机不可失,一挥西装外套,竟然将罗一郎腹部裹住,让他无法再逃,接着运内力顺手一掌迎向罗一郎“砰”的一声,双掌相交,罗一郎向后飞云,力道奇大,扯断了西装外套,撞在墙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司徒云飞身上前相助,一拳击向巴森太阳穴,却已经来不及救罗一郎。而巴森击退罗一郎之后,一转身,正好赶上司徒云挥来的拳头,他将剩下的半截西装外套扔向司徒云,卸去司徒云拳头的力道,然后另一掌直探司徒云腹部。
司徒云攻击受阻,忽然觉得一股阴风接近下腹,连忙硬生生往斜方向下坠,匆忙间躲开这一掌,狼狈地落在地上。但是巴森不给司徒云喘息的机会,双掌如影随形般又向司徒云背后拍到。
这时司徒云已经避无可避,咬一咬牙,运起十成内力,转身双手一推,便接巴森这一掌。巴森先前与罗一郎对掌的时候,已经用足了全部力道,罗一郎的内力并不弱,虽然被巴森击伤,但是巴森的内力也有损耗,现在只剩下七成内力,但是自信还是可以打败司徒云,于是毫不迟疑,向司徒云的双掌按了下去。
司徒云的功夫和内力,与罗一郎只是在伯仲之间,他接住巴森双掌,只觉得对方阴寒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只支持了几秒钟,便牙齿打颤,浑身像是进入了冰库一样,眼看就要昏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有许多黑色的棋子漫天飞来,射向巴森,巴森不得不伸手去接,就这么一分神,司徒云便奋力一推,将仅余的内力推出,同巴森反噬。
巴森接住棋子,只觉得棋子力道十分微弱,就算被打中了也不会怎么样,才想起罗一郎身受重伤,发出的暗器自然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就这么一缓,一股热气已经从手掌传向手臂,逐渐往心脉逼近。
巴森一惊,立刻撤掌后退,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连忙闪身据住墙角,一方面摆出架式以防罗一郎和司徒云趁机进攻,一方面暗自慢慢调息。
其实这时罗一郎和司徒云都受伤不轻,哪里还有力气攻击巴森,见巴森躲到墙角去,立刻双双夺门而出。
门口三个枪手看见罗一郎和司徒云逃出来,正想伸手阻拦,但是罗一郎和司徒云虽然受伤,内力不济,不过拳脚功夫却仍然比普通打手高出太多。
罗一郎和司徒云不等枪手拔枪,立刻使出快拳,在三个枪手每人脑袋上挥打了七、八下,将他们击昏,搜出汽车钥匙,然后夺路而逃,上了来时的那辆黑色大轿车,扬长而去。
这时,巴森已经调息完毕,缓缓走了出来,他看着罗一郎和司徒云驾驶的汽车渐渐远去,不禁冷笑一声,通:“中了我的绝阴掌,就算你们内力雄厚,也别想活过二十四小时”
罗一郎和司徒云一路开车逃回市区,只觉得身上愈来愈冷,罗一郎双手抱在胸前,牙齿一面打颤,一面说道:“你记不记得大师伯死的时候,全身像是在冰库里泳过一样,我们是不是也中了一样的功夫?”
司徒云手握方向盘,全身也在发抖,通:“一定是!大师伯中掌之后,过了不到六个小时就死了,不知道我们能够撑多久?”
罗一郎道:“我们赶快回去,连功调息,将寒毒逼出体外,说不定不会有事。”
司徒云道:“你先自己运功,我们很快就到了。”
罗一郎问道:“那你呢?”
司徒云道:“你受伤比较重,我还好,不用管我。”
罗一郎“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连功抵抗在全身流窜的阴寒之气,但是丹田中微弱的暖流一直无法突破寒气的包围,只觉得全身经脉愈来愈冷,气息也愈来愈弱。
罗一郎和司徒云终于回到了落脚的居所,左瓦娜一开门,看见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全身颤抖不已,大惊道:“你们怎么了?”边说边将他们扶了进去。
罗一郎道:“我们中了巴森那老贼的怪掌,全身发冷。”
司徒云道:“快!快请师父和独孤殇过来想想办法,我们何能撑不了多久了。”
左瓦娜大惊失色,将罗一郎和司徒云扶上床,盖好棉被后,立刻拨了电话给孙寒山,说明罗一郎和司徒云的情况,孙寒山答应尽快找到独孤殇,和他一同赶来。
然后,左瓦娜就不停地用热毛巾轮流磨擦他们的四肢,希望他们的体温不再继续下降,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孙寒山和独孤殇搭乘最快的一班飞机到达曼谷,见到罗一郎和司徒云的时候,已经是八个小时之后了,那时,罗一郎和司徒云已经进人昏迷状态,口中不断梦嚷着一些奇怪的言语。
孙寒山为他们把完脉,摇摇头道:“是很厉害的寒毒,可能熬不了多久了。”
左瓦娜听了,泪水汨汨而下,道:“求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
孙寒山道:“我的功力不足以救他们,要救他们,只有我武当派的祖师爷,或许可以有办法。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要送他们去祖师爷那里,起码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独孤殇道:“我这里有一颗家传的吊命丸,十分有用,据我父母说,这种药丸曾经保住我家在战争中被大象踩得肠穿肚烂的祖先一日一夜不死,从而能颁下遗诏,册立新王,避免了一场内乱。你拿去试试,只是,药丸只有一颗,不知道该给谁吃才好?”
孙寒山想了一下,叹道:“没办法,只好一人一半,再来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独孤殇道:“也只好这样了。”
说完,独孤殇拿出药丸,从中剖成两半,用温水帮助罗一郎和司徒云服下。接着,孙寒山便嘱咐左瓦娜打电话订机票,自己和独孤殇将罗一郎和司徒云扶起来,运功助他们御寒。
左瓦娜订好机位,罗一郎和司徒云在药物的作用和内力的护持之下,体温也稍稍回升,渐渐清醒了些,于是一行人便立刻向机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