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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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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过了三、四个小时,已经是午夜了,浑圆明净的月亮挂在中大,使夜晚显得格外美妙。但是这时的高轻却没有心情欣赏月色,他一路跟踪着范轩,内力不断耗去,而范轩却像丝毫不懂疲倦一样,不断地向前走着。

    事实上,范轩手上提着两个人,又持续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着,内力的消耗比高轻还大,但是他狂性已发,只求摆脱高轻,把樊雪雯和宫本竹一郎带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至于内力用了多少,他完全不在乎。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飞快地奔驰着,几个小时之后,已经走得离都市愈来愈远,进入荒山林地了。

    进入山区之后,高轻的体力愈来愈差,又跟了将近一个小时,高经与范轩的距离也愈拉愈远,最后终于失去了范轩的踪影。但是好在山区小道土质松软,而范轩手上提着两个人,任凭他轻功再高,走起路来也不可能不留痕迹,于是高轻便继续跟踪范轩的脚印而去。

    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候,高轻已经翻过两个山头,进入深山了。这时天刚微明,山林中重重雾气缭绕,高轻又走了没有多远,就发现地上的脚印开始多了起来,而且非常紊乱,似乎是打斗过的痕迹。

    高轻不禁十分纳闷,小道:“这样的深山里,竟然还住有人?”

    他寻找了半天,终于又找到了范轩的脚印,于是继续跟踪下去,但是这回范轩的脚印却显得十分沉重,而且步伐散漫,似乎是受了伤。高轻又找了没有几分钟,终于看见前方地上倒着一个人,高轻上前检查,赫然就是范轩,再探他的鼻息、脉搏,范轩竟然已经死了!

    高轻不禁大为骇然,像范轩这样一等一的高手,竟然就这么死了,真是难以想像杀死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高轻又检查了范轩的伤口,发现他在后脑的天柱穴中了致命的一掌,似乎是被人暗算。而樊雪雯和宫本竹一郎又到哪里去了?难道也遭到了意外?

    就在高轻正胡思乱想、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从林中传来一阵阵“救命!”的喊叫声,高轻一听,好像是樊雪雯的声音,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到了声音的来源处,抬头一看,果然是樊雪雯,她的双手被一条粗绳绑着,高高地吊在一棵大树上。

    高轻终于找到了樊雪雯,心中充满兴奋之情,完全不顾四周是否隐藏着什么凶险,立刻准备飞身去切断绳子,抱下樊雪雯。但是还来不及动手,却听见几声大笑,按着便从树后闪出了两个人,高轻定眼一看,原来是明远大师和宫本竹一郎。

    高轻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明远大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走上前几步,向明远大师行个礼,问道:“大师怎么到这里来了?”

    明违和宫本竹一郎又笑了几声,明远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瞒你,都跟你说了吧!也好让你知道我们日本人的智慧、大和民族的优越性。”

    高轻惊讶道:“你不是中国人吗?怎么变成了日本人?”

    明远道:“我生在日本的一个武林世家,是道地的日本人,当我七岁时,就被送去了中国,由当地的一对中国夫妇收养,过了两年,再被安排进入少林寺,在那里研习中国的武艺,以便取长补短,光大我们日本的武术。”

    高轻有点讽刺地道:“哦!果然是计划周密!”

    明远也不生气,又道:“他们从来不知道我是外国人,一视同仁地教我,而我自己资质也不错,才三十几岁,就名列少林的四大高手之一,而后闯荡江湖,五十岁便带着丰富的经验回到日本。可惜,当时我的家人都已经在战争中死去,只找到了自己的侄子,只好重新开宗立派,就是宫本派,我的原名,其实叫作宫本昭夫。”

    高轻惊叹道:“原来你真的是日本人!”

    明远道:“身为日本人,我觉得十分光荣,因为日本人做事有计划、有条理、守秩序、重逻辑,什么事情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还有不断追求进步、追求科学化的精神,这些都是你们中国人所欠缺的。”

    高轻道:“也许你说的是实情,但是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到中国偷学武艺呢?”

    明远道:“你还是不明白,学习别人的长处也是我们大和民族的优点之一,我们从不故步自封,抱着昨天的成就洋洋自得,我们为了自身的进步,可以低声下气、忍辱负重地寄人篱下,学成之后,我们就会深入研究学来的东西,加以突破和变化,使它比原来更强、更好。”

    高轻听了,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震撼,不禁想起了他到东京救人时,看见东京现代化的高楼林立、街道干净整齐、车辆秩序井然、人民忙碌而有礼,确实比自己所住的地方要好上不少,于是心想:“是不是对方有些长处,也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呢?”

    高轻只稍稍呆了几秒钟,立刻又想起范轩的死,还有正挂在树上的樊雪雯,于是问道:

    “范轩是你们杀的吗?还有我的朋友,也是你们绑在树上的吗?”

    这时,宫本竹一郎才开口说道:“范轩杀了我不少手下,我杀他报仇,也是应该的。”

    高轻道:“那是因为你先害了他全家,他才精神失常的。对了,你被范轩掳走的时候,不是手脚都被绑着吗?怎么能杀范轩呢?”

    宫本竹一郎“嘿嘿”一笑,道:“你们给我戴的破镣铐啊,前几天还在你们丐帮总舵的时候,我师父就帮我弄开了,只是一直假装戴着罢了,今天,正好给范轩来个攻其不备,还真要谢谢你们了呢!”

    高轻不禁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追求进步,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吗?”

    宫本竹一郎道:“废话少说,本来,我们的计划是过几天再去找你,但是既然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一次解决了吧!”

    高轻道:“难道你们也要找我报仇?好吧!你们先放了我的朋友,我们再光明正大地打上一架,怎么样?”

    明远道:“打架事小,今天,我们是另外有事相求。”

    高轻纳闷道:“什么事情?”

    明远道:“我在中国几十年,见识过不少高明的功夫,还有许多着名的兵器,其中,我又对宝剑最感兴趣。但是大部分所谓的宝剑,除了赝品以外,都是一些古董,材质还不如现代材料科学所制造出来的产品,它们或许有其他的价值,但绝对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有一把宝剑是例外”

    高轻问道:“是哪一把宝剑?”

    明远道:“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太一剑’,据万云天告诉我,这把剑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我看过以后,发现它不但锋利异常,而且材质还不是现代的炼钢技术所能企及,此外,它还处处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感觉,所以我对它有很大的兴趣,想把它找出来,带回日本研究研究。”

    高轻道:“但是,万老帮主早就死了,他的遗嘱中也没有提起过太一剑的下落,我看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吧!”

    明远道:“不!经过长期集资料和查访的结果,我终于发现太一剑的下落了。”

    高轻问道:“你已经得到太一剑了?”

    明远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就快了。”

    高轻一挑眉:“和我们丐帮有关?”

    明远道:“你知道为什么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们没有对丐帮下手,而你一继任帮主,我们就派人去打丐帮吗?”

    高轻问道:“为什么?”

    明远道:“因为太一剑就在你身上,我们一切的动作,都是冲着你来的,明白了吗?”

    高轻疑问道:“在我身上?别开玩笑了,如果我有一把剑在身上,自己会不知道?”

    明远道:“别说你不知道,就连你师父左建鸣也不知道他曾经真的拥有过太一剑。但是他显然知道,只有打狗棒而没有太一剑,老一辈的武林人物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万云天的真传,于是他便造了一把假的太一剑,做一些欺骗众人的事。”

    高轻想反驳,但是他知道老穷鬼一生做过不少亏心事,而范轩又亲口说过他以万毒气剑打败老穷鬼的太一剑的事,便也无话可说。只好道:“你说太一剑在我身上,有证据吗?”

    明远道:“看你的脸色,你已经吃下了我送给你的三颗‘蚀气丸’,内力至少去了一半,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就告诉你也无妨,让你知道我们日本人终究是高人一等的,哈哈。”

    高轻从昏倒开始,内息和全身的循环系统都变得极不正常,像极了练功走火入魔的一种症状,但后来竟然渐渐恢复,于是又醒了过来,只是觉得内息异常虚弱。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昏迷的真正原因,是明远使诈,用消除内力的“蚀气丸”谎称是可以调整内力的“玉芝正气丸”骗他吃下所造成的。

    “上次你们用‘樱花醉’薰我,这次又用什么‘蚀气丸’害我。”高轻气道:“你们尽耍这种下流手段,难道不怕辱没了你们口口声声所说的‘优越的大和民族’?我最近看了一、两本关于日本武士道的书,书里说武士道重忠义、知廉耻,宁愿牺牲自己,也不去伤害无辜,难道你们的做法,不违背武士道的精神吗?”

    明远的脸色微微涨红,勉强“呵呵”一笑,用笑声掩饰他的尴尬道:“为了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这是现代社会里大部分日本人的信条,你们国家的人也差不多,用不着说我们。至于武士道,你是个外国人,根本不配谈论!”

    高轻知道明远是在强辩,再辩下去并没有什么助益,于是问道:“那么,你给我的达摩剑法,也是假的罗?”

    明远道:“那倒不是,达摩剑法是用来加强药效的引子,你是习武的人,一看剑法如此神妙,必然会运内力去走一遍心法上所写到的经脉,药力便迅速地传到了全身。”

    “叔叔,不用跟他罗嗦了!”宫本竹一郎说道:“叫他把太一剑交出来吧!”

    明远点点头,表示同意,转头对高轻说道:“高帮主,请你把绿玉打狗棒拿出来交给我吧!”

    高轻疑惑道:“绿玉打狗棒?绿玉打狗棒和太一剑有什么关系?”

    明远道:“是的,太一剑就藏在绿玉打狗棒之中。如果你不想让你的朋友枉死,就乖乖把绿玉打狗棒交给我。”

    明远说着话,宫本竹一郎便配合着迅速向后一跃,用右手将绑着樊雪雯的绳于割断,左手按着樊雪雯的天灵盖,一起落了下来。

    高轻距离樊雪雯较远,中间又有明远挡着,来不反上前扑救,只好指着樊雪雯道:

    “好!我给你们绿玉打狗棒,但是你们要先放了她。”

    明远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不行,我们还是一手交棒,一手放人吧!”

    “好吧!”高轻说着“唰”的一声,绿玉打狗棒便从袖子里滑到了手上,他举起棒子道:“绿玉打狗棒在这里,你们放人过来吧!”

    宫本竹一郎看看明远,明远走上前去,伸手握住打狗棒的一端,向宫本竹一郎点点头,宫本竹一郎便将樊雪雯一推,樊雪雯立刻飞速向高轻跑来,当樊雪雯即将跑到的时候,高轻一撒手,明远拿到了绿玉打狗棒,樊雪雯也扑进了高轻的怀里。

    明远拿到打狗棒后,立刻向后一跃,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终于是天下无敌了!我终于是天下无敌了!”说着,便伸手在绿玉打狗棒的竹节上转了起来。

    绿玉打狗棒上共有三个竹节,只见明远在第一个竹节上转了四圈,又在第二和第三个竹节上各转了两圈和八圈,打狗棒竟然就这么从最后一个竹节处断开。

    明远手握最后一个竹节,准备将“太一神剑”抽出来。宫本竹一郎、高轻和樊雪雯也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传说中“天下第一剑”的模样。

    但是期待中的宝剑并没有出现,明远用手一抽,不见宝剑,却看见有一卷捆扎得十分仔细的纸卷在里面。

    明远颇为讶异,抽出那捆纸卷,小心解开困绑纸卷的绳子,里面同大大小小小几张纸,明远一张一张地展开来,仔细地看着。宫本竹一郎看见那些纸张,料想一定是什么武功秘笈之类的东西,便也走到明远身后,看上几眼。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看完,明远呆呆地愣在原地,手一松,十几张纸了一地。宫本竹一郎却一面摇头,一面喃喃地念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樊雪雯看见明违和宫本两人神色不对,但似乎不像刚才那么凶恶,便轻轻走上前去,把散落在地上的纸张都捡了起来,明违和宫本竹一郎也没有加以阻止。

    樊雪雯拿回纸张,交给高轻,两人一起看着,但是一看之下,樊雪雯和高轻也都愣住了,直到看完之后许久,才逐渐清醒过来。

    原来,那十几张纸是两个朋友寄给万云天的信件、一些设计图稿,以及一些计算式,信有五封

    云天兄大鉴:本想先问声好,但咱们是几十年的老同学,因此俗套也就权免了吧。志勤和我从德意志回来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听说您获得丐帮大部分兄弟的支持,终于当上了帮主,我们都很为您高兴。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咱们三人是最要好的朋友,而您的成绩总在志

    勤和我之上。毕业那年,咱们同时取得公费留学,您却不愿意出去。当时,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到后来,我们才知道,您年纪轻轻时就已经是一流的武术高手,在丐帮里身担要职,您有更大的志向,只好离开我们了。现在,志勤和我正在从事一些研究,有关物质和能量互换的研究,那是我们在德意志未完成的工作,也是现今全世界最先进的科学项目之一,如果您还和我们在一起,相信也一定会有兴趣的。德意志的纳粹党,现在十分猖狂,使整个欧罗巴洲都陷入了或深或

    浅的战争阴影中,我们已经无法在单纯的学术环境里发展,所以才决定回到家乡,自力完成我们的研究。虽然家乡现在也在战争边缘徘徊,物质条件也不太好,但是我们对

    自己的工作十分有信心,请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张克一九三七年四月十八日云天兄大鉴: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经过几个月近乎不眠不休的努力,我们终于有了重大的发现,这种发现绝对是惊世骇俗的,我们竟然可以用非常简单的方式,使基本粒子加速,撞击原子核。如果原子核真的因而崩溃,那么,一次散发出来的能量,便足够使我们所在城市的全部灯泡,连续点亮一百年。云天兄,您看见我们的成绩了吗?这种科技将会使我们的国民,甚至全世界人民未来的生活得到极大的改善,这真是令我们兴奋。但是,我们也面临了一些困境。谁都不愿意见到的战争,终于爆发

    了,原来供应我们研究经费的大学,也通知我们,无力再继续支援我们,眼看就要成功的研究,可能也会因此而被迫放弃。如果真的放弃了,您一定也会感到可惜的,不是吗?不过别太担心

    ,无论如何,志勤和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继续努力的。张克一九三八年元月二十日云天兄大鉴:对于您寄来的钱,我们感到万分感谢,那么多的钱,一定会对我们的研究工作有很大帮助。但是我们也知道,丐帮向来不是一个有钱的帮派,所以您筹钱的过

    程一定十分辛苦。大恩不言谢,我们记下了。

    张克一九三八年三月三十一日

    以上三封信,是由一个名叫张克的人写的。以下,则是另一个人的笔迹:

    云天:这场战争实在太可怕了,昨天,日本军队洗劫了我们所在的小城,还屠杀了许多人,连妇女和小孩都不放过。张克看不顺眼,利用晚上和一些壮丁去偷袭日本卫兵,结果却不幸牺牲了。而我,由于本地游击队的保护,已经平安地操到了山区,苟且偷生

    地存活了下来。我并不是不想报仇,但我想,我是个四十好几的人了,拿刀拿枪是绝对拼不过年轻人的,我应该用其他的方法为张克报仇。所以找现在有一个新的计划,我想将张克和我的研究成果,转变成一种武器,一种威力强大、前所未见的炸弹。因为它是靠原子崩溃而产生能量,所以找打算称呼它为“原子炸弹”这种炸弹用在战场上,将可以一次杀死大量敌人,我方就可以在战

    争中获得胜利,张克的仇就可以报了。您上次寄来的钱还剩下不少,我会善用它的,请您放心。志勤一九三人年十月十二日云天:看来日军会在这几天攻山,情况紧急,所以这封信可能就是我的遗言,请务必做到。随信附上这些设计图和数据,是我们的研究成果,可以用,生产“原子炸弹”请务必送到政府军手中。根据我的最新计算“原子炸弹”爆炸后,将产生害处不明的危险

    射线,如果用在我方战场,会伤及我方军队,所以必须投向敌人后方,切记。我所设定的投弹地点有十个,从北到南依次是札幌、函馆、富山、东京、大阪、神户、广岛、高知、福冈、鹿儿岛。如果可能,一定要将炸弹全都扔过去,这将使日本侵略者亡国灭种

    ,永远不得翻身。如此,张克和我的仇就报了,国家的仇也报了。永别了,我的好朋友。志勤一九三九年四月十六日

    高轻看完了这几封信,心中惊异不已,再往后翻去,还有一张万云天自己写的文件在其中:连续反覆思考了许多天,我终于决定,不将这些设计图交给政府。日本军阀的侵略暴行固然令人发指,但是“原子炸弹”这种完全毁灭性的报复,却更没有人性,不是我以仁为本的华夏民族所当为。况且,这种原子技术,各国一定都在进行研究,到时候我扔十颗炸弹给你,你回敬我二十颗,大家都亡国灭种,冤冤相报,何苦来哉!当初我把太一剑卖给古董商,将得款寄给张克和志勤,是因为他们研究的这种新能量,可以为人类带来极大的好处,而不是可以杀死大量的人。我相信就算不使用“原子炸弹”侵略者也终究会失败,虽然使用了它可以加快战争的结束,但是代价太大,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找决定将这些图纸和信件,永远封存在我曾经放置太一剑的打狗棒棒身之中。希望这种比“天下第一剑”威力还要强大的武器,永远不要用在人类的身上。

    万云天一九三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高轻抬起头来问樊雪雯道:“这些信里提到的‘原子炸弹’,是不是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什么‘原子弹’、‘氢弹’啊?”

    樊雪雯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

    这时候,明远正默默地站在一旁,但是心中思潮起伏,想到他半生为了追逐太一神剑,精心布置了许多计画,到最后终于成功,得到的却是一个为了他人的利益而不吝惜宝物;一个将心比心,充满了宽恕和仁慈的故事。

    明远自幼学佛,心思又聪敏,对于佛家的理论自然有相当领悟,因此并不是什么真正大奸大恶的人,只可惜醉心武学,见过太一剑强大的威力之后,使到了迷恋的程度,现在眼见太一剑下落不明,可能永无出现之日,不禁顿时清醒,大喊一声:“阿弥陀佛!”

    等到高轻和樊雪雯把信看完,明远见高轻说话,立刻走上前来,双手奉上绿玉打狗棒,说道:“高帮主,老和尚向你认错了。你们丐帮这样大仁大义,老和尚却因为痴迷于一件外物,用尽了各种卑鄙的手段,实在是该死。如果现在你要杀了我们师徒,我们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高轻接过打狗棒,摇摇头道:“如果你们要杀我,我绝不会呆呆地让你们欺悔。但是要我主动杀你们,对不起,我没兴趣。”

    明远叹了一声,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放着三颗金黄色的药丸,明远道:“这一是真正的‘玉芝正气丸’,可以恢复和调整你先前受损的内力,算是一点小小的赔偿吧!以后老和尚带着徒弟浪迹天涯,保证绝不再做一件害人的事。”

    说完,明远便将小食放到了高轻手上,拉着宫本竹一郎,几个纵跃,就不见了踪影。

    高轻沉默了许久,一道:“我终于明白了!”

    樊雪雯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高轻道:“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天下第一剑了。”

    樊雪雯想了想,问道:“不是太一剑吗?”

    高轻摇摇头。樊雪雯又问道:“难道是‘原子炸弹’?”

    高轻还是摇头。樊雪雯又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我明白了!是”

    高轻用手堵住樊雪雯的嘴,道:“心里明白就好了,用不着说出来。”

    于是高轻和樊雪雯默默将图纸和信件收好,从原路返回。回到丐帮总舵后,看见龙三经过医生细心的治疗,已经没有大碍。与几位长老谈起太一剑札绿玉打狗棒中藏信的事情,想起前人风范,各人都是唏嘘不已。

    转眼,高轻又在丐帮待了一年多。由于龙三和顾越两名长老的辅佐和教导,高轻已经对建鸣机构各项事务的管理非常熟悉。

    业余时间,龙三和顾越又请了许多一流的家庭教师,来为高轻补习功课,高轻也很用功,因此学业进步十分神速。

    那年夏天,樊雪雯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高轻却因为没有正式学籍,不能在本地念大学,因此决定暂时放下帮务,远赴美国念书。

    隔年,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家庭革命,樊雪雯终于也争取到赴美念书的权利。

    飞机终于在洛杉矶机场降落,樊雪雯办完手续,一出海关,便看见愈来愈英俊挺拔的高轻在向她招手。

    樊雪雯丢下行李,迫不及待地便冲过去,投向高经怀中。高轻却轻轻一闪,溜了开去,大叫道:“好可怕呀!大象出闸了!”

    樊雪雯扑了个空,双手一叉腰,也大声叫道:“小羽毛!你别跑!你永远也别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