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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小芸委实有点动怒地,扬眉狂笑说道:“钟少强,你应该放明白些,我要胜你,易于反掌折枝!”
钟少强冷然说道:“那你就反反掌、折折枝吧,但请小心枝上有剌!”
项小芸目闪逼人精芒,点头说道:“好,你划道儿,这第三个‘稳’字,是怎样比法?”
钟少强展目四顾一扫,选了一座绝崖边缘,扬手飞出一线银光,向五丈以外的对崖飞去!
他所发银光,是变纯钢飞抓,抓后带有六丈银链!
钟少强是觑准对崖的一株横生古松出手,抓银链,先行绕松两匝,然后五指紧扣松身,抓得颇为结实!
对崖既已抓妥,钟少强遂又在这面壁间,也选了株虬屈古松,把银链系好!
这样一来,在两崖之间,搭起了一道五丈左右的银链长桥!
桥下,是深不见底的百丈绝壑,山风狂拂,银链摇摇,形势委实极险!
项小芸见了他这种安排,方自恍然笑道:“你是要和我在这银链长桥之上,较量一个‘稳’字?”
钟少强狞笑答道:“在桥上用劈空掌力互击,谁若站得不‘稳’,谁就会掉下桥去!倘你有点害怕,我们便另换”
项小芸怎会对他示弱?连摇双手地,微笑说道:“不必,不必,我大概还不至于在连胜之余,反而害怕起来!”
一句“连胜之余”挑得钟少强杀心更炽地,双剔浓眉厉声说道:“不害怕那就请吧,我们相隔五尺发掌,任凭你选择这条银链长桥的任何一端立足!”
项小芸摇头笑道:“立足哪端,都是一样,我用不着加以选择!”
钟少强道:“你既不肯选择,我只好走远一些,去向那边,把比较近的这边,留给你了!”
语音甫了,身形已腾,点足那条在山风中摇摇摆摆的银链,稳若泰山地,向对崖走去!
项小芸一看对方的身法步法,便知钟少强对于这钟索上较技之举,下过功夫,要想凭此取胜!
但自己功力,运比对方高明,又哪里会被这点难题,有所难倒?
她正自心中暗转,钟少强业已走到索桥中央,略偏对崖之处站定,并回过身来,扬眉叫道:“虞小刚,你不是说不害怕么?且请登索一战!”
项小芸双眉一剔,纵身飞登索桥,走到与钟少强相距五尺的中央部位,巍然站定!
常言道:“骄兵必败”又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项小芸如今便犯了这种错误!
一来,她功力显比对方高出甚多,未免有点看不起钟少强,遂自然而然地,生了骄敌意念!
二来,她绝未想到钟少强会心存鬼蜮地,耍甚花样,以致不曾对这银链索桥仔细加以察看!
上桥之初,虽无异状,但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是双方各以内家重掌,互相对击之后,项小芸便将大吃苦头。
因为,钟少强经过“快”“准”的两场较技以后,业已深知决非对方之敌,遂在这“银链飞抓”上,做了手脚!
他方才系链之际,暗以内家重手,把项小芸这边的链环,捏了两枚。
经过如此一捏,这两枚链环,表面看来,虽无异状,但却质料已酥,易开易断!
两人均在银链索桥之上,不论或断或开,似乎是命运相同,钟少强又有甚么便宜可占?
有便宜的,钟少强有两项莫大便宜。
第一项便宜是一个“有备”一个“无备”!“有”和“无”虽只有一字之差,但安危之间,却相去极远。
钟少强是“有备”他在银链长桥或开或断之下,一定可以抓住自己这边的一半断链,设法转危为安!
项小芸是“无备”她未必能在事变发生后,及时抓住断链,何况钟少强系链时,作了双重手脚,猛力一顿,系处立开!故而即令项小芸及时抓住断链,仍无法逃得坠落壑底的粉身碎骨之厄!
第二项便宜是钟少强自幼便精于“攀藤过枝”等猿猴特技,自己一链在手,绝对安全,能害死项小芸最佳,即令所愿成空,双方成为中隔绝壑的情况之下,自己也可安然逃去!
钟少强计划极为凶毒周密,并见项小芸业已上钩,自己得意万分,堆起了满面的狞笑!
项小芸因对方分明性格甚傲,在这等四阵论输赢,业已连败两阵,极端不利的情况之下!纵不懊丧万分,也应该是一副临深薄履的战战兢兢神色!
理虽如此,事却不然,钟少强居然满脸狞笑,从目光中流露出一派充满自信的得意意味!
项小芸看见对方这种不合情理的奇异神色,不禁心中略动,扬眉叫道:“钟少强,你在搞什么鬼?”
钟少强吓了一跳,愕然问道:“虞小刚,你此话怎讲?”
项小芸哂然答道:“我认为你应该哭,你却在笑!这种异乎寻常的情况,不是显示你心怀毒计,要想搞什鬼么?”
钟少强闻言,方知自己在神色上,露出破绽,但临时变色,更启人疑,遂索性轩眉狂笑说道:“虞小刚,你何必饰词推脱,若是胆小怯阵?我们便换上一个题目,也无不可!”
项小芸冷笑说道:“你无须激将,瓦石焉能比金玉,鸡鹜如何敌凤凰?你有甚手段,尽管施为!但要放明白些,这一阵若是又败?我就没有兴趣和你再比第四阵了!”
钟少强狞笑叫道:“虞小刚,你的清秋大梦,该醒醒了,还想有机会再和我比斗第四阵么?”
一面说话一面凝足功力,扬掌吐劲,隔空猛击。
项小芸哪里把他这点“劈空掌”力,放在心上,随手一挡,扬眉冷笑说道:“钟少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三掌,不予还击!希望你在这时间以内,幡然觉悟,认错认输,从此退出‘氤氲教’,否则,我一开始击掌还攻,你就难逃劫数的了。”
语音刚了,双方玄功所化的掌风功气,业已凌空互合。
项小芸虽是防御性地发掌,有了相当保留,劲力方面,仍不比钟少强有丝毫逊色。但空中威协,虽告解消,脚下却觉有异。
项小芸凝劲挥掌,一加重力,脚下那两枚被钟少强暗用内劲捏过的链环,便告从衔接处,慢慢张开。
就在项小芸微觉脚下有异,尚未想清什么原因之际,钟少强“呼呼”连声,又复劈出两掌,这两掌他是以左右掌同时凝劲,略分先后劈出。左掌先发,挟着锐啸罡风,猛袭项小芸,右掌后发,却劲力更强,宛若排山倒海般,向对方脚下银链打去。
这种心思,这种手段,均属毒辣已极,项小芸在变生仓卒之间,又如何逃得暗算。
劲气罡风,直接间接的连攻带震之下,链环弄碎,使一条银链,断成两截。
钟少强谋定而动,自然事事从容,身形略俯,便抓着银链断头,施展目幼精擅的“猿猴坠枝”身法,向壑下峭壁,悠荡而去!
项小芸虽系事出不备,但她武功绝世,身手敏捷,居然也把自己的脚下断链,伸手捞住!
但钟少强心机恶毒,在系链时,曾耍了第二种花样。项小芸身形落处,松根所系的活扣又开,她那窈窕娇躯,带着那两丈长来的银链便往无底壑中,飞坠而下!
这位“红粉霸王”纵负惊世绝学,名列“武林十七奇”如今也有力难施,眼睁睁地,只等粉身碎骨!
因为项小芸仅是奇侠,不是飞仙。除了飞仙,或飞鸟以外,如何能在这种情况之下逃得劫数!
壑底的无数嵯峨,在如飞上迎。
壑上的红粉英雄,在如飞下坠!
这已经是大祸临头,但常言道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项小芸真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她还要祸加上祸!
有个人站在峭壁半腰,运用绝世神力,拔出了一株碗口粗细的横生古松,向项小芸猛然抛出!
若是被他抛个正着,则项小芸不等人坠壑底,便先将碎骨粉身。
形势奇险无伦,吉人自有天相,壁间那人所抛松树,似乎失了准头,抛得略低,飞向项小芸的脚下!
项小芸怎肯失过这等稍纵即逝的天赐良机?
双足猛点松身,借力一纵!
这一来,她不仅略为延缓了飞速下坠之势,并向那百丈峭壁,接近了一段距离。
但仓促施为,毕竟离于尽如人意,项小芸仍差丈许,未达壁边,仍将继续下坠!
壁上那人,神勇绝伦,单掌凝劲猛扬,又复劈断了一株古树,再度抛出。
第一次以为他是害人,第二次才知他是救人!
因为此人的抛树手法,又准又快,恰好仍是抛往项小芸的脚下!
项小芸精神陡涨,二度点足腾身,猛力向壁上纵去!
她是在奇险绝伦中,企图死里逃生,自然用力过度,无法从从容容地,把劲头拿捏得恰到好处。
换句话说,所谓用力过度,也就是纵过了头,直向壁上那人撞去。
那人闪虽可以及时闪开,却恐项小芸撞向壁上,又受伤损,这只好事急从权地,微张双臂,把她接抱怀内。
演变至此,项小芸总算身躯着实!
她本来以为自己定将坠落于壑底那些尖锐锐冷冰冰地嵯峨乱石之内。
如今却大出意外地,被拥抱在峭壁上一个暖烘烘,毛茸背,属于男人的雄健胸膛之中。
前一桩的结果,令人惊!后一桩的结果,令人羞!
倘若说得详细一些,则还令人奇!
暖烘烘的男人雄健胸膛,不足为奇,但毛茸茸的感觉,却是什么?
项小芸闪目一看,玉手遂挥!
“啪”的一声响起处,她竟把那救她之人猛掴了一记耳光。
因为,项小芸目光闪处看见那人身上,竟穿了件虎皮背心,才使自己有毛茸茸的感觉。
看见虎皮背心后,遂连对方的容貌,都未及看地,便认定此人是虞大刚。
但掴中对方,脆响生声以后,项小芸反倒脸上一热,暗想虞大刚是穿虎皮裙,这人则穿了件虎皮背心,万一不是虞大刚,竟打错了人,岂非惭恧欲死?
被救的她,在惊羞!救人的他,在惊愕!
这是当然之事,费尽心机地救人性命以下,反而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怎会不又惊又愕?
项小芸定了定神,眼光微转,向下略瞥。
这人不单穿了件虎皮背心,他那壮健熊腰之下,并也系了条虎皮短裙。
既然穿着虎皮裙,则定有八成儿是虞大刚了。
但项小芸适才已太冒失,如今怎肯再蹈复辙?
她再把妙目双翻注向那人脸上,看个究竟。
那是多么英挺俊拔的一张面孔?
这张面孔,使项小芸记得熟,恨得深,看得心跳,不属于那位英雄绝世的虞大刚所有,还会属于哪个?
项小芸一见果然是他,又见他仍把自己抱得紧紧地,不曾放手,不禁又慰又喜,又恨又羞地,嗔声叱道:“虞大刚你怎么这样轻薄,还不放我下来?”
她这种又慰又喜,又恨羞的心情,异常复杂。
慰的是,自己不曾打错了人,果然的是他。
喜的是,朝思暮念之下,终于念着了他。
恨的是,怎么不是遇见别人所救,偏偏遇的是他。
羞的是,他
项小芸的心情,虽然复杂,虞大刚的心情,亦不简单!
他是又惊又奇,又复心头怦怦微跳地,充满了一种销魂之感。
惊的是,自己无意中拯救之人,居然就是令自己为之相思欲绝的“红粉霸王”项小芸。
奇的是,项小芸为何方脱奇险,便发娇嗔?重重地掴了自己一记!
销魂的则是
直等项小芸嗔声叱问,虞大刚方脸上微烧,把怀中所抱的这位“红粉霸王”轻轻放下,并聊以解嘲地,一抱双拳,躬身说道:“微臣保驾有功,大王姑娘怎的不加赏赐,反而掴我一掌?”
项小芸无话可答,只好反向虞大刚问道:“你是有意在此救我,还是”
虞大刚因彼此“崤山”订交时,已有“大哥”“芸妹”之称,遂不等项小芸话完,便自摇头笑道:“我是无意之举,因为谁也想不到芸妹曾会在这绝壑上空,中人毒计地,陷入了奇险。”
项小芸虽听他仍叫自己“芸妹”却不肯像在“崤山”初遇时那样叫他“大哥”只是冷冷问道:“你既称无心之举,却如此凑巧地,藏在这壑下则甚?”
虞大刚也是不惯谎言的爽直豪侠,被项小芸问得先是怔了一怔,但旋即坦然答道:“芸妹,我们于‘崤山’分手之际,不是订了‘重阳’前后,在这‘华山下棋亭’互相见面之约么?”
项小芸秀眉一扬说道:“如今距离九九重阳之期,还早得很呢,你却来此则甚?”
话音方落,忽觉微有语病,因对方来得虽然过早,但自己还不是照样
她念犹未毕,虞大刚业已长叹一声道:“芸妹,不瞒你说,我当日虽因身有要事,不得不暂时向你告别,但分手以来,芸妹的倩影英姿,却朝夕萦心,无时释念,故而等事了,便立即赶来‘华山’,整日在这‘下棋亭’左近,徘徊等待,想与你早点见面。”
这是相当大胆,相当直率的倾吐相思,但却也是取得项小芸的谅解,赢得“红粉霸王”芳心的最好办法。
项小芸听了虞大刚这些毫无掩饰的真情之语以后,不仅不羞不嗔,反把满怀幽恨,换成满怀喜悦,一声想叫已久的“大哥”也自冲口而出地,含笑叫道:“大哥,你这是何苦?你怎知道我也会提早来呢?”
虞大刚目光中流露深情,凝视着项小芸的绝代姿容,微笑答道:“我并不知道芸妹也会提早前来,但因实在想你想得厉害,只好赶到此处,苦苦等待!可笑我整日徘徊之下,几乎把这左近地形,记得烂熟。今日因壑下颇具幽趣,正欲闲游遣闷,却发现壑上空中,有内家高手较技,才凑巧救得芸妹。”
项小芸感觉芳心安慰地,嫣然笑道:“大哥,你怎么这样痴法?”
话方至此,忽然秀眉双挑,目注虞大刚,诧声说道:“不对,不对,我有一件事儿,弄不明白,想要问你。”
虞大刚含笑说道:“芸妹请讲。”
项小芸向壑上望了一眼,皱眉问道:“我已改扮男装,与钟少强在壑上较技,以及中计坠落之际,你定然认不出是我”
虞大刚听出项小芸问话之意,遂接口笑道:“我虽认不出是芸妹,但身为侠义中人,却哪有见死不救之理?”
项小芸摇头说道:“我不是问你为何救我,是问你怎会在救了我后,立即认出我来?”
这一问,把虞大刚问得面红耳赤,嗫嚅难答。
原来其中有段难言隐秘,虞大刚适才一来是临危救人,二来又因对方是英俊书生,自然毫未存甚避忌地,把项小芸接抱怀中。
这一抱之下,虞大刚绝非有竟地,意发现怀中英秀书生的胸前,多了两堆女孩儿家所特具的鸡头软肉。
由于此故,项小芸适才方会有“羞的是,他”那种心情。由于此故,虞大刚适才方会有“销魂”感觉。
如今,项小芸既然问到,虞大刚当然不便明说自己是由于这种无心非礼,而发现怀中人非男是女,再认出更是朝思暮想的“红粉霸王”项小芸来,只好在略为嗫嚅以后,无限深情地,叹息一声叫道:“芸妹,你方才还说我痴,请想我既然情痴如此,自然在接住你后,立即认出你来,而喜得语无伦次的了。”
再聪明的女孩子,也无不爱听心上人儿的甜言蜜语,甚至花言巧语。
何况虞大刚虽然饰词遮着,但绝非花言巧语,所说仍是真情,自使项小芸听得芳心中好不安慰地,秀眉双扬,娇笑叫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为何打你?”
虞大刚点头笑道:“我知道,当初芸妹与我萍踪偶遇,一见订交,委实是恩情极重,我却偏偏因要事在身,略有辜负,怎不该打?连我早早赶到此处之故,也是想早点向芸妹领责谢罪的呢。”
项小芸听得幽怨齐消,娇笑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日在‘崤山’时,那只白猿爪中的黝黑铁剑,是什么要紧东西?竟使你不顾一切地,立即随它而去。”
虞大刚“哦”了一声,微笑答道:“那是我恩师信物,芸妹请想,我既奉召参师,怎能不立即遵命动身,与你暂时为别?”
项小芸点头笑道:“尊师重道,理所当然,我不会再怪大哥的了。”
说到此处,忽又想起甚事地,向虞大刚扬眉问道:“大哥,你‘虎皮裙’之名,我已从‘神行酒丐’艾皇堂老人家口中得知,但对于你的师承,却还不”
虞大刚不等项小芸再往下再问,便即肃然答道:“我恩师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明’字,武林公送外号‘一剑先生’。”
项小芸也肃然起敬地“呀”了一声说道:“原来大哥竟是旷代大侠‘一剑先生’公孙明的门下高足,难怪如此英雄?”
语音至此微顿,略一寻思,讶然又道:“但据武林传言,公孙老前辈功行通神,业已道成坐化,大哥怎么还有奉召参师之语?”
虞大刚叹道:“道成二字,谈何容易?连我恩师那等高厚功行,大概也最少还要两年,才够火候!至于江湖传言,则系故意散布,以使他老人家能杜绝尘扰,无碍清修而已。”
项小芸恍然之下,又复问道:“公孙老前辈在这一心参求上道,已绝世缘之下,忽又召见大哥,定有重大事故了。”
虞大刚点头答道:“正因如此,我遂不得不奉命即行。”
项小芸笑道:“公孙老前辈究竟是何事召见?大哥能否见告,许我共参机密。”
虞大刚应声答道:“我恩师是发现他老人家以为昔年业已除掉的一名极恶凶人,并未死去,如今啸党结群,声势更大!倘若任其发展,必将对整个武林,构成严重祸害!遂传我参谒,授命歼此巨憨,敉平劫乱。”
项小芸会心一笑地,轩眉问道:“大哥,我来猜猜,你所说的极恶凶人,是赫连匡么?”
虞大刚愕然说道:“芸妹怎么猜得这样准?”
项小芸得意笑道:“我不仅猜出就是赫连匡,并知道赫连匡就是如今声势显赫,威震武林的‘氤氲教主’。”
虞大刚越听越觉瞠目惊奇,项小芸遂从与他崤山分手,巧遇艾皇堂起,直到自己和“蓝皮恶煞”毕胜青,双探“销魂堡”止的所遇所经,向他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直等她娓娓讲完,虞大刚方弄清了一切来龙去脉地,含笑说道:“芸妹,你这些工作,做得太有价值,我们如今便可动手歼除‘氤氲教’,不愁这邪恶渊薮,不灰飞烟灭的了。”
项小芸笑道:“大哥莫要说得这等容易,‘氤氲教’有十大高手,个个武学惊人,尤其是教主赫连匡!据说炼有什么‘氤氲化血指’,更是厉害无比!除非公孙老前辈对大哥有什么极高明的指点,否则,若想捣灭‘销魂堡’,真需大费手脚的呢。”
虞大刚笑道:“我恩师召我参谒,除授以近来心得,命我重炼‘金刚散手’,及‘玄天七剑’以外,并告知那位‘猿公真人’刘叔温,是我恩师好友,如今伴作应聘为‘氤氲教’护法,其实却是重要内应,在推翻这邪教之时,会起极大作用。”
项小芸心中,本来有一疑团,欲待向虞大刚动问,如今遂恍然悟透地,扬眉微笑说道:“我正觉公孙老前辈既绝世缘,怎又知晓赫连匡再度出世,并作了‘氤氲教主’之事?原来那位善养猴子的刘叔温道长,竟吃里扒外地,替赫连匡泄漏机密。”
虞大刚笑道:“我刘师叔既能在内策应,赫连匡与夏侯彬等正副教主之间,又起权势之争,则‘氤氲教’的心腹祸患,已极严重!芸妹更交结了‘玉面郎君’艾凤翔,‘蓝皮恶煞’毕胜青等好手,从外攻击,内忧外患,交相爆发之下,‘销魂堡’还能有所侥幸地,不变成赫连匡等的亡魂堡么?”
项小芸兴致勃发地,向虞大刚含笑叫道:“大哥,我们是立即同捣‘销魂堡’?还是等九月十五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