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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琅琊真君不知何时已掠至河西二怪身后,得意地笑道:“河西二怪,今日你俩是休想从在下手中漏网逃命了!”
河西二怪大吃一惊,奇丑的面上扭动几下,齐声虽道:“碎尸人,凭你在武林的声誉,竟做出种不顾道义的事情,难道不怕传出江湖,受人笑话!”
飞剑手机灵已极,知道时机成熟,硬装出一副讥笑之容,道:“河西二怪,孤掌难鸣,我看咱们应该合了吧?”
琅琊真君冷笑道:“嘿嘿,河西二怪还不赶快应允,免得在下逐个击破,你们就难逃活命了!”
身形飘处,双掌陡出“呼呼”挥起强劲气功,袭向河西二怪。河西二怪骑虎难下,一剑惧意,齐声大喝道:“碎尸人,你我平素无仇怨,更无不睦之事,若然你横插一足,逼人太甚,兄弟也不得不与你翻脸!”
琅琊真君长眉一挑,收回攻势,就待喝叱,一旁遽明已自不耐,猛喝一声道:“河西二怪,别怨天尤人,金某有仇自己了结,决不要别人帮助你放心吧!”
面朝琅琊真君道:“琅琊真君,感谢你的好意,为友效劳,不过金某对于有仇有怨之人,向来亲手处理,决不假手旁人,你请稍歇会儿吧,让我来”
一言未了,他人已欲想挺身而起,岂料不动还好,这一动之下,整个胸肺如火在燃烧,奇焚难当,痛得呻吟一声,跌倒地上。唐琪芳心一痛,呼道:
“遽明,你生病了!”
轻舒玉臂,洁白柔美的柔荑在遽肯额角抚了抚,只觉遽明额角一片火热,不禁惊呼一声道:“好热啊!”遽明日中干燥至极,又闷又难受,摇首道:“奇怪,不知怎么搞的,我,我”
他仇恨地望了河西二怪、飞剑手三人一眼,若干不能复仇。
唐琪流露她芳心深处无限的深情,怜惜地说道:“遽明,你休息一会儿,让琅琊真君替你报仇!”
河西二怪闻言,虽不知原由,但他们已知道这是对自己绝对有利的变故,不由喜上眉梢。但是,一眼瞥见琅琊真君虎视眈眈停立一旁,面目沉静肃杀,他们一份心底的喜悦,也就消失殆尽了。
他俩心里忖道:不对,碎尸人也是个难缠的家伙,三对一,胜负尚难以断定
中年文生将遽明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这时,他不由得一阵失望,心想:料不到的事,他还是不行,恐怕以前江湖上传言,说他武功如何高绝,都是谣言假话。
飞剑手却大喜过望,因为遽明这么一来,他逃走的希望就更多了。
他为人诡诈,毫不将自己想象现于仪表,只默默注视动静,取寻机会。
遽明着急异常,他不是愚笨之辈,早从中年文生眼里看出他失望的心事,暗想:完了,好不容易得到他的信任,现在被自己一搅就竟弄得无法收拾!
愈想愈急,愈急就愈慌,片刻过去他下张脸已涨得通红,但是身子却未因此而移动分毫。
他悲怆地吼了一声,那无限愤恨之情,尽在这吼声中发挥而出。
唐琪明白他的心事,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不觉晶莹泪珠已挂满双颊。
中年文生轻叹一声道:“贤婿,我看你大概身体不适,害了疾病所致,你放心休息一会儿,这里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个了结吧!”
说着疾退外衫,露出一身青色劲装,腰系镖囊,红线刺绣着一“唐”字,威风凛凛,风姿不亚少年。
遽明见状更固执了,他表面虽浑厚异常,但内在骨子里却是一个高傲不群的人,试想他哪里能忍受这一口气,喝道:“不,岳父!还是由我来!”
中年文生一怔,毫不思索地道:“贤婿,你连动都不能动,还能跟他们拼斗!”
遽明脸上如被敲了一棍,痛得几乎发昏,他闷哼一声,怒力摇动双臂。
那两只活象绑上千斤巨石似的臂膀,被他狠命地一阵抽动,已开始轻微地晃了几下。
但是,那轻微地晃动,几乎是平常人都能够做到的,然而他却象费了全力气似的,禁不住长长的吁气。
唐琪扶住他的身体,尽量让他躯体舒适一点,可是遽明已是麻木了,象一具活尸一动不能动。
中年文生叹道:“贤婿,你太固执了,报仇固是大事,但是你也得自忖能力!”
琅琊真君已感到事态不对,忙跟着说道:“金兄,不要太勉强自己,万事由我做主,决定错不了就是!”遽明执意不肯,心坚如石,毅然道:“不行,我,我金某只要三寸气在,决不求助别人”
他老实人固执脾气一犯,就是天崩地裂也改变不了。
琅琊真君默然不语,这时他对遽明又加深了一层了解,他发现他是个迥异常人的不平凡的少年。
中年文生面容一啸,就要摆出他做岳父的身份劝解遽明。但是,他嘴唇未动,已看清自己女儿正在向他使着眼色。
那多情而又关心含情制止的眼神,使他不由自主将一片义正词严的劝解话语,咽下肚里。
遽明喝声不停,他觉得在岳父面前丢脸是一件足以影响到唐琪颜面之事,他要保持完整的坚强,至少也得亲手击毙仇者。因为他一向自认为是强者,尤其在凤池之会时,他曾讥笑苍天,讥笑苍天的无能
“河西二怪过来,有胆量的来到这旁来!”他嗓音虽有点嘶哑,但那声音却令人震憾。
河西二怪吃了一惊,显然地,他俩见过的世面不少,但他们却始终没遇到这样一个坚毅的少年。
“河西二怪!你们畏惧了?哈哈哈过来呀!适才你俩不是挺威风的么!”遽明愤怒的笑声,带着讥讽嘲弄的意味,使人乍听之下,尚以为是壮志未酬的傲士,正在山峰绝顶之外畅笑着,发泄着他蕴藏的无穷傲气!
河西二怪颤抖了,他俩首次对一个行动不能自己的人,产生畏惧之心。
“河西二怪,你俩再不过来,可永远不能算是人了!”中年文生心神一凛,他径自拍了拍脑袋,责备自己错估了这位女婿。
委实,光凭这点,就非一般碌碌无能的平凡人士所能做到。
唐琪忧虑满面,低声道;“遽明,你不要这样因为这对你非常不利”
遽明瞠目道:“琪妹,你对我没有信心了吗?”此言一出,唐琪大惊,慌道:“遽明,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遽明道:“琪妹,你得先答应讲给我听,你对我是否失去信心?”
唐琪急道:“没有啊!遽明,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姑娘芳心一慌,竟然哭泣起来
遽明有了一层歉意,他想安慰她,但是他心情实在沉重得令他失却往常的温和。
“我是怕怕”唐琪不敢再向下说了。遽明笑着接道:“琪妹,你怕什么,如果你信得过我,认为我不会失事的话,你就别提吧!”
唐琪唯唯诺诺,芳心却是苦辣并集,忧急交加,只苦于没办法表明心意。
中年文生眉头皱了一皱,暗想道:这孩子太倔强了,将来定会吃到倔强的亏,只怕琪儿承受不了!
心有所思,忧虑地望了唐琪一眼,恰好唐琪正抬着双眼望他,四目交投,父女相对默然,心中在这片刻里似乎都有了个默契。
遽明喝了半天,还不见河西二怪有所动静,不禁勃然大怒,俊脸一变,突朝唐琪道:“琪妹快把我怀里的蚀骨毁金神萧取出,然后再聚足真气吹萧,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能耐。”
闻言,唐琪不敢大意,探手入怀,摸出一个象牙制做的小萧,俯视小萧长不过半尺,中有七孔,孔孔透穿萧身,再见这短萧仿佛经过年代甚久,连牙质都有点发黑,不禁问道:“遽明,它就是蚀骨毁金神萧吗?”
见它其貌不扬,更是疑团顿生,心想:看它丝毫没一点神气,什么偏偏叫它神萧,难道它真有过人之处?
遽明点头道:“不错,正是它,你赶快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吧!”
两眸一闭,又道:“先把萧音用内力吹出,对准我全身吹,且勿忘记!”
闻言,唐琪见他肃穆满面,毫无一点做作,忙收疑念,把短萧拿在唇旁,用力一吹
悠然一股金属交鸣之声刮起,悠扬深远,清朗高亢,在场诸人不由得心头一震,唐琪更惊容满面,芳心怦跳。
她不敢怠慢,遂照遽明指使,暗聚全身真气,随着悠扬鸣金萧音,近向遽明。
遽明眼帘低垂,他似老僧人定,适前一股愤慨之容,此刻业已完全收敛,身子只略为震颤几下就毫无动静。
他呼吸亦开始由平淡而浓密,由缓慢而急促,唐琪只见他眼皮眨动几下,就象似随着萧音而进入幻境。
蚀骨毁金神萧乃一代奇珍,唐琪虽内力修为不高,但吹将起来,亦宛如长风出谷,雷电交加,只听得在场众人头发皮炸,耳如雷击
琅琊真君内力修为高绝,大惊之下,忙自敛神屏息,跌坐地上,以深厚内功抗拒萧音。
飞剑手内功最浅,蚀骨毁金神萧刚响起不久,他已感到一股无形压力缓缓袭来,绵绵不绝,欲抗无力,扑通一声,瘫痪倒地,一张脸孔也开始由红润而慢慢地变为苍白。河西二怪和中年文生虽内力不凡,但也心神摇动,耳鸣心跳,与时俱增,骇得忙不迭掩住耳朵,跌坐地上,所幸遽明曾经交等唐琪将萧音对着他一人一体方面,否则三人内功修为虽然不弱,但也恐怕尚不能与蚀骨毁金神萧抗拒。
这时,酒肆之内出奇地寂静,除了悠扬萧声外,全然没有一点杂音。
若是算有,那该是飞剑手辗转呻吟的微弱声音,但却被刚劲萧音所掩埋,没有人能够听得出来。
唐琪芳心惊骇得无以复加,美眸瞬处,各人俱是脸色苍白如纸,连同她父亲在内,也是一个模样。
她想停止吹萧,然而已是行不由心了,甚至连她自己心神都几乎跟着萧音的高低而慢慢沉湎于忘神之境了。忽地,一条白影从遽明怀里疾射而出,唐琪吓了一跳,连萧音也都几乎停了一停。
白影落地之后,她才瞧清原来是那括苍山三宝之一的白冥灵小白蛇。
白冥灵似乎也禁不住神萧发出的神妙奇音,落地就辗转打滚“嘘嘘”
怪叫不绝。
顷刻间,它尺来长通体晶白的身体已盘做一团,而且还不停地颤抖。
唐琪本来已非常喜欢它的聪慧通灵,见它如此模样,受怜之心大生,不由得一停萧音。
四方寂然,箫音才停不久,首先琅琊真君一跃而起,惊叫道:“好历害,如此神箫,我琅琊真君算是开了耳界!”
河西二怪、中年文生跟着匆匆跃起,暗叫“好险”只有飞剑手尚痛苦地在那儿滚着。
河西二怪身形方才稳住,两人心里似乎早有默契,大喝一声,就待夺门逃走。
琅琊真君动作奇快,蓝衫飘处,他已掠至大门口处,摊开手掌,冷冷笑道:“不行,要走也得先交代清楚再走,否则叫我怎样向金遽明交帐!”
闻言,河西二怪勃然变色,齐声厉喝道:“碎尸人不顾江湖道义,逼人太甚,兄弟跟你拼命!”说着,两人几是同时双掌霍然翻出“呼呼”四掌翻飞,强劲掌风如排山倒海,朝琅琊真君袭去。琅琊真君冷笑道:“嘿,这倒很干脆,说打就打!”
微一拧身,避过掌风正面,右臂如电,疾攻老大百汇、攀结、鸠尾要穴,左享如内,劲袭老二期门、气海、幽风、章门大穴,掌出缤纷,连攻二人七处要穴,拿穴之准,河西二怪为之色变。
中年文生大喝一声:“狗贼休走?”一个掠身“呼呼”攻出二招。
掌风漫天,气流涡漩,河西二怪前后受敌,武功再高也抵抗不住,喝声响起,二人同时撤身左旁。
唐琪呼道:“爹爹小心。”
中年文生匆匆道:“琪儿放心!”说话间,又自飘出两掌,逼得河西二怪连退三步,身背已然靠住墙壁。
老大丑脸一变,招呼道:“老弟,当心左侧,老鬼暗器!”
老二会意,足下微挪,两人已并肩靠起,互自凝神聚气,以防不测。
琅琊真君却不再进身攻击,冷笑道:“河西二怪,你们就这样永远站着好了,反正在下有的是时间奉陪!”
河西二怪咬牙切齿,气愤已极,奈何技不如人,空自漫骂而已:“碎尸人,你休得意,有朝一日你也难逃大爷手下!”
唐琪伸出玉腕,轻轻抚着小白蛇背脊,柔声道:“小白,你有没有受伤?”
白冥灵昂首嘘了两声,感激地望她一眼。唐琪还想再说,突见遽明两眸一睁,沉声道:“琪妹,你,你没照着我的话去做!”
唐琪一惊,到这时她才想起她误事了,不由呼道:“金哥哥,对不起,我,我”
她低垂粉颈把弄着蚀骨毁金神萧,歉意的泪珠,一滴一滴从面颊滑落胸襟。
遽明面容一沉,喃喃道:“琪妹,你害了我”
语声细若蚊蝇,低得唐琪听闻不见,但是她却由衷地感到惭疚,她只默默流泪,等街着遽明的责备。
惟有如此,她始觉得稍微安适点。
但是,遽明并没责备她,他俊脸恢复了一点正常之色。
“琪妹你别哭,我不怪你”
他只寥寥说了数语,因为,除此以外,他不便再说更多的话了。
“预兆终于降临了!”他心里似早有知觉似的,想了一遍,他变得很安详,纵然他知道一种连鬼神都没有办法挽回的事情就要降临到他身上,但他还是很安静,一点也没有现于仪表,他比往常镇静多了。
唐琪仿佛象一个罪孽深重的犯人,突然惊人生真理似的,扑伏在遽明身上嗓泣起来,那荡气回肠的哀伤泣声,正代表她心中的歉疚。
遽明知觉有点麻木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天地万物关心起来
他出神地想着一个问题:人死了,是否灵魂能够象未死之前,追随着怀念的人
他自认为对一些虚无飘渺的世故,加深了一层了解,他不再为许多自身的感情而感慨。
他象一个智者,在自从已能悟通天地万物变幻繁杂的道理时,他需要以更深远的幻觉,来满足他的欲望。
感情是珍贵的,生活是奇妙的,人与人的相处与内心的交流更是玄妙的。
然而,他却冷淡了。
他觉得天地万物与人类的生存灭亡,是永远这样地循环下去,没有独特,没有平凡,没有反常,也更没有出奇之处。
他感到空虚,因为他活在世上并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固定目标
他想,从括苍山学艺以来,支持我生存的最大目标只在报仇,如果报仇一了,我的目标将又转向何方,我是否会失去精神支柱的凭借
正当他忘神地思想时,唐琪已哭得如带雨梨花,一副凄楚神态,叩人心弦。
遽明茫茫然望她一眼,突觉她实在与自己太陌生了,陌生得几乎象隔着一条河流,在对岸行走的路人。
这个是他未婚妻子的少女,为何在他眼里忽然感到陌生呢?他自己也感到奇怪。
也许他已想到他不该想的地方了吧,那地方也许是死亡之途。
他努力在探求一些从古至今,尚未做肯定评语的神秘之迷。
也许,他智慧过人,冥冥之中早已预兆他近间的归宿了。
唐琪哭泣了半晌还不见动静,忍不住抬起泪眼瞧着他。
这一望,她芳心怦然狂跳,骇疑至极。
只见遽明两眸直视,一眨不眨,眸中闪耀着游离不定的奇异光彩,如痴如迷,如呆如怔,剑眉也是忽扬忽皱,忽展忽蹙,仿佛发了奇疾怪症似的,一副从未见过的怪异神态
她还以为自己得罪了他,使他生气所致,不由得摇了摇他身子乞求他的谅解:“遽明,是我无意的,那小白蛇可怜,我,我就停止了吹萧,你,你是否受伤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遽明喃喃在咽喉间自语了一会儿,忽道:“你,你是谁?”
唐琪怔道:“金哥哥你为什么”
“哦!”遽明晃了晃头,思想从极远,极虚无的地方收了回来,道:“啊,唐琪,唐琪”
他连呼了唐琪名字两遍,道:“唐琪,我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那全然没有一根杂草的山上,有人,有树,有樱桃,有山泉,有峭壁,有山藤”
唐琪惊道:“金哥哥,你说什么”
乍见遽明两眼随着话声,又经继续翻了上去,不禁推他一把,匆匆道:
“遽明,遽明,你别这样,别这样使我害怕!”
遽明怔了怔,星眸闪过一丝神光,道:“盾琪”
不等他话说完,唐琪已疑容满面道:“遽明,为何不叫我琪妹,难道你气还未消吗?”
遽明瞧她一眼,忙道:“好,好,琪妹,琪妹你”
他目光忽然顿在河西二怪脸上,默视良久,那湛湛神光的眸子忽然浮上了仇恨之色。
“好家伙,你还没走!”说着,手臂一撑地面,人已弹簧似的跳了起来,一个掠身纵了过去,怒道:“河西二怪,这次你可插翼难逃了!”
唐琪大惊呼道:“遽明,你病好了!”
遽明双掌互击拍“拍”的一声脆声,他发现自己全身力道充沛,潜力涌布全身,不禁微笑着点点头。
忽然,他似又想起什么,喃喃道:“哼,病好了,病好了。武功却已减去了几成,一辈子也休想恢复”
说到一辈子,他记起了适才所思想的问题,嘲笑自己道:
“那回光返照的预兆,早已预定了自己的命运,我又何必欺骗着自己呢!”
中年文生趋前一步道:“贤婿,你病初愈,武功再高,也会打个折扣,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琅琊真君也附和道:“金兄,小弟愿意为你效劳!”
闻言,遽明忙摇手制止,道:“你们且放心,别的不放说,对付这两个鼠辈,谅还不至于失手!”
言毕,双掌伸开,带着劲风破空呼嘘之声“呼”地先朝着飞剑手攻到。
飞剑手连闪都为不及闪避,顿时惨呼一声飞出三丈余外,跌得脑盖尽裂,浆汁泉喷,连第二声惨叫都没发出,就横尸在地。
河西二怪肩膀互并,一见遽明疾攻而来,两人迅速一分,一左一右,出掌如风,朝遽明夹攻而至。
中年文生暗叹一声,道“飞剑手做恶多端,今竟死于非命,可见善恶因果循环,必有道理在矣!”
唐琪双手遮面,不忍目睹。
琅琊真君对遽明武功,知之甚详,叫了声“小心”径自退往门前,扶手观望。
遽明力道恢复,顿时生龙活虎起来,虽然未能尽恢复昔时功力,但已迫得河西二怪连连倒退,招架不迭。
中年文生慰藉地微笑,频频点头,似对遽明绝佳武功,十分赞许。
唐琪芳心顿然开朗,阴雾全消,适才那些哀伤,已随着遽明惊人的手法,与绝对占优势的局面而消逝。
小白蛇昂首怪嘘,火睛如血,紧紧盯在河西二怪身上,对二人跟主人为敌,竟似大感不悦。
高手过招,本在刹那之间,转眼二十招已过,遽明占尽优势,双掌出招如风卷残叶,凌厉而神奇,迫得河西二怪须发见汗,怪啸不已。
唐琪拍手娇笑,小姑娘忧虑一失,娇态复萌,只瞧得中年文生从心里浮起一阵悦意。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也该退居山林了”他这样赞叹着。
琅琊真君同样有这样感慨,但是他还有另一种雄图鼓舞着他,他需要把成功寄望在努力与信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