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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见田青已接下自己的第二招,心中微惊,点点头说:“小施主果然了得!现在只有一招了”
“呼”地一声,这次竟是笔直点向田青的胸膛。
田青几乎握不住自己的兵刃,自然不敢再以笔砸铲,左手全力戳出一式“如来指”身子三转两抖,滑出三步。
但一切都是白费,刚刚站稳,巨铲又到,巨大的铲头,像大铡刀似的,距他的腰部已不足半尺。
求生是人类的本能,田青长啸一笑,又施出白乐天那招奇学,巨笔金芒乍闪,以进为退,凌厉的攻势,刚刚发出威力,却趁机疾退一丈。
“砰”地一声,一块七八尺见方的巨岩,竟被方便铲击得粉碎。
老僧宏声说:“小施主既然接下老袖三招,化缘之事,暂作罢论,不过,老袖虽然未曾化到,小施主也失之交臂,可惜,可借!”
说毕,转身疾奔,掠上小溪,沾波而去。
田青不知他的话代表何意?回头一看“小霸王”竟失去影踪,不由愕在当地。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三丈外地上,那里有一张纸笺,用小石头压着,田青急忙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第二次斗法,田大侠又输了!牧某在二位离开章台时,仍未离开,待二位上路之后,暗暗跟随,当二位第一次于小镇中打尖时,牧某略施小计,将‘小霸王’制住!
而牧某则变成‘小霸王’了”
田青猛然一震,狠声说:一好一个狡诈牧一民!”
他立即继续向下看去:“一路上牧某故作神情丧失,因恐说话时易露马脚.而田大侠竟未犯疑,牧某心中忐忑不已!”
田青颓然一叹,说“罢了,罢了,我田青一败涂地了!”
他再继续看下去:“其实,这第二次斗法,与其说是斗法不如说是沾光,牧某已知机密早泄,路上必有高手拦截,以牧某的身手,绝非其敌,只得冒险借田大侠一臂之力,为我挡了两个大敌,现在距牧某目的地已近,不便再劳大驾,谨此致谢!况且令友“小霸王’在马鞍山以北的小镇中,被牧某制住穴道,若不及时解开,可能不治而死,以田大侠的脚程,五六百里一天可达,谅无大碍,牧某所以如此,乃是不得已耳!因牧某深知田大侠的为人,绝不会舍‘小霸王’之死生于不顾,而去追赶牧某也!别了!尚祈珍重,牧一民拜!”
田青气得两手直抖,这个跟斗栽得太大了,却不得不回头再走六百余里冤枉路,不然的话,点穴过久,可能致死!
田青切齿地道:“无怪这个冒牌‘小霸王’一路上不讲话了!”
田青心中一动,觉得这老僧来得真是突兀,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未看到牧一民溜走,他为甚么不点破?难道他们是同路人?
“大梦醒来吾先觉,上方三界渡世人!”田青斗然一震,说:“莫非他就是少林上代掌门人大觉上人?”
田青大声说:“不会错了!除非是大觉上人,当今空门中人,再也没有这等高手,他若全力施为,我田青非溅血荒山不可!”
惭愧和忿怒,使他热血沸腾,磨牙切齿.但这有什么用呢?
总不能让:“小霸五”白白死去呀!奇书虽然重要,也不比人命重要。
于是田青掉头向北疾奔,全力施为,也不管惊世骇俗,专走捷径,第二天中午,又回到那个小店。
田青满头大汗,一进店门,那老掌柜的仔细打量一下,说:“客官,两天前是否和另一位客人在此打尖过?”
田青说:“抹抹汗水,不错!我那位朋友呢?”
掌柜的说:一贵友昨天已经离去,临行交代,他到鄱阳湖北方都昌镇等你!”
掌柜的又自怀中掏出一封信,说:“这是贵友临行留给你的!”
田青心想,说不定又有花样!难道:“小霸王”没有被牧一民制住穴道?而只是骗我空跑一趟?
他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笺,数行草书,尤如龙飞凤舞,铁剑银钩,力透纸背:“田大侠英鉴:为了这本最小的书。牧某不得不用点心机,以便顺利达成任务,交与本主人,当你接到此信时,牧某已在主人身边矣!承田大快一路护送,谨此致谢。事到如今,仍有事相烦,谅大侠不至见却!设若田大侠,置之不理,必将遗憾终生!”
“此小镇东南方,有一土地庙,庙中有一乘小轿,内有美女一人,乃是贵友咏梅也,李姑娘不谙武功,幻具有练武最佳资质,她为了达成夙望,决心投师不学艺,用心良苦,其情可悯,此事为一奇人获悉,极为允赏!慨然应赞收为关门弟子,特烦田大侠趁南下之便,获送李姑娘至鄱阳湖畔,咏梅幸甚,牧某亦铭感五中,端此奉恳,顺颂旅安,牧一民再拜。”
田青气得双手直抖,将信笺撕得粉碎,面色铁青,骇得那位掌柜的连连后退。
田青谢过掌柜的,忿然离开小店,不禁万分懊丧,自出道以来,未受过这等奚落,想不到被“鬼手丹青”戏弄于股掌之上。
可是心情平静下来之后,田青又觉得义不容辞,况且他正要去鄱阳湖,不要说轿中是李咏梅,即便是章招弟,他也不忍拒绝。
然而,李咏梅落发出走,下落不明,怎会来到此外,牧一民怎会遇上她?
牧一民所说的那一位奇人又是谁?是不是白、蒲二位前辈?这一次会不会仍是收一民的阴谋。
田青心想,明知是阴谋诡计,我也要去看看,因为李咏梅太可怜了!
田青径奔土地庙,远远望去,那土地庙很小,只是在一堵矮墙中央建了一个小型神龛,神龛中有一个一尺多高的土地爷石像进入矮墙中,田青暗叫一声“怪事!”果然有一乘二人小轿,停放在神龛之前,两个轿夫待立在轿旁。
田青朗声说:“轿中是李姑娘么?”
轿中传出清脆之声,说:“是的!我是咏梅!你是田哥哥么?”
田青暗暗一叹,说:“不错!我是田青!李姑娘怎会遇上牧一民?”
李咏梅幽幽地道:“小妹并不认识他,只是有一位奇人叫他获送小妹到鄱阳湖畔,他说他有急事,不能分身,偏劳田哥哥一次!”
田青皱皱眉头,说:“李姑娘可知道那位奇人是谁么?”
李咏梅说:“小妹也不知道。”
田青苦笑一下说:“是他自动收你为弟子还是你要求他列入门墙?”
李咏梅说:“是他自动收小妹为弟子,他说小妹是练武之材,他能于一年之内,使小妹成为一流高手!”
田青微微一笑,说:“咏梅你原意练武么?须知练武是一件苦事阿!”
李咏梅坚决地说:“我意已决!我不怕吃苦!”
田青肃然地说:“咏梅,你为甚么要练武呢?须知学了武功之后,终要卷入江湖事非之中!”
李咏梅幽幽地说:“田哥哥,你真不知道吗?我是为了你呀!我知道,身为一个普通女子,无法和武林中的高手在一起,我学成武功之后,就不会使你感到累赘了,那时候你不会”
田青微微一震,说:“咏梅,咱们走吧!我也有很多他事待办呢!”
李咏梅说:“田哥哥,你不想看看我么?”
田青只得走到轿前,掀开轿帘,不由眼前一亮,月余不见,李咏梅容光焕发,明丽照人,梨颊微涡,杏眼含春。
不知是什么力量?竟使她的相思病霍然而愈!
李咏梅美眸中荡漾着似水柔情,臻首缓缓垂下,叫了声“田哥哥”好像蚊子叫似的。
田青放下轿帘,颓然一叹,沈声说:“起轿上路!”
两个轿夫抬起小轿,出了土地庙,田青不解地说:“牧一民为甚么要把你藏在土地庙中?”
李咏梅说:“他说有人看到小妹和他在一起过,一路上可能有厉害人物找麻烦,所以叫我藏在这里,因为他算定你会及时赶来!”
田青心想,这家夥可算是一代奇才,若走邪路,必是白道武林一大威协,若走正途,将是一个不可轻视的人物!
这次南下,书夜不停,一路上虽然发现可疑人物在一旁窥伺,却没有出手拦截,三天后来到鄱阳湖东北角,田漳小镇上。
小轿停在湖边,田青朗声说:“咏梅,鄱阳湖已到,谁来接你?”
“”小轿中竟无人回答田青惊然一震,大声说:“咏梅!
咏梅!你睡着了?”
“”轿中仍无声息。
田青掀开轿帘一看,不由惊噫一声,原来轿中央放了一块大石,大约有八九十斤重,石下压着一张纸笺。
田青不由咬牙切齿!不用看,这又是牧一民玩的花样。
他的自尊被无情的摧毁,尚在其次,李咏梅不诸武功,设若牧一民不安好心,岂不待于等罪羔羊!
他匆匆抽出信笺,上面写着:“田大侠,现在我必须请你原谅!咱们的斗法,到此已告终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谅你不会深责牧某也!上次在都昌以北,离开你之后,本欲南下,竟通大敌,牧某自知不敌,只得回头向北暂避,摆脱那神秘高手之后,竟遇上咏梅姑娘,因前此本主人曾言及收了一位女徒,要牧某前往迎接,竟是咏梅姑娘,乃随机应变,将天下最小的书,交咏梅姑娘带回.咏梅妹娘并不知包中是何贵重之物,是以田大侠切勿责怪于她,而牧某又于中途打尖时,以石易人,瞒过田大侠,此刻咏梅姑娘必已到达目的地矣!”
“牧某深知田大侠必定怒不可遏,必欲杀牧某而甘心!但牧某必须声明,你我乃是同路人,不久将来,咱们将共同襄助一人,威震武林!田大使若不信牧某之言,可速往都昌大镇,参加武林空前盛会,当信牧某之言不诬也!”
田青撕了信笺,打发了轿夫,立即向都昌大镇奔去。
由田漳去都昌,约一百余里,过了马涧小镇,竟发现一个怪现象,黑、白两道武林人物,纷纷向都昌方向赶去。
刚才他还不信牧一民的话,以为他又是危言耸听,但这些武林人物向同一个方向赶去,证明都昌确有武林盛会。
到了都昌,已是二更将尽,恰巧遇上“小霸王”这小子数天未见到田青,就像没头苍蝇一样,紧紧握着田青的手说:“田大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铁芳姑娘,终日郁郁不乐!”
田青苦笑一下,说:“佟林,我这几天来,比她更苦!白、蒲二位前辈现在何处?”
“小霸王”指着都昌以南说:“他们都在湖边一个小镇上,田大侠,这下子可热闹了,现在小镇上住满了武林中人,据二位前辈说:明天将有两个盛会同时举行!是武林空前壮举!”
田青说:“是甚么盛会?你说说看!”
“小霸王”兴高采烈地说:“据说有两个神秘人物,同时招开一次招英大会,此次大会之后,整个武林,将分列为二,通通受他们统御,五大门派若不愿参加,必须自行封门,退出武林,只要参加大会而入选,将量才应用,一生享用不尽!”
口青哂钉一笑.说.“白、蒲二份前斐意见如何?是否准备参加?”
“小霸王”说:“他们不准备参加,却要我们晚辈中武功较高的分成两拨,参加两个盛会!”
田青不能不佩服“鬼手丹青”牧一民,他的消息非常灵通,田青心想,可能牧一民是两位神秘人物之一的心腹!
二人来到都昌以南湖畔小镇上,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几乎全是武林中人“小霸王”
带着田青,来到一家小客店中。
原来这家客店,已被白、蒲二人包下了,差不多每人可占一个房间。
田青见了白、蒲二人,毫不隐瞒地将牧一民连番戏弄之事说了一遍。
白、蒲二人互视一眼,似乎并未感到意外,白乐天说:“小子,你也不必难过!我早就说过,‘鬼手丹青’牧一民心机之深,当今武林中无出其右者!这个后果几乎是我们预先料到的!好在我们仍有机会!”
田青茫然地说:“请问二位前辈,牧一民到底是正是邪?”
蒲寒秋肃然地说:“正邪之间,不容一发!说他是正,却太工于心计,常常计算于人,若说他是邪,也未必尽然!因为他还没有恶迹,所以很难下评语!”
田青肃容说:“请问他的靠山是谁?”白乐天摇摇兴说:“可能就是以前我所说的神秘人物,此人昔年与凤仪谷形成对立,却始终未正面与凤仪谷动过手,我以为他和‘万世之后’定有极深渊源!”
田青说:“此番招开盛会的二大集团之一,是否就是此人?”
“蒲寒秋说:“不错!”
田青沈声说:“此次盛会的另一个神秘主持人呢?”
白乐天说:“就是‘万世之后’!”
田青心中一动,说:“那一位神秘人物,会不会是‘万世之后’的丈夫?”
白乐天点点头说:“很有可能!只是谁也没见过,包括公主皇甫琼在内!”
田青不解地说:“他们还要唱对台戏?”
白乐天肃然地说:“不错!而且是明争暗斗,就以收一民和你斗法这件事来说,显然他的主人棋高一着!”
田青摇摇头说:“晚辈不懂!他那主儿抢去了奇书,虽然占了上风,但在招英大会来说,必受影响,因为我们不会参加他这方面!”
白乐天晒然一笑:“错了!正因为奇书落在他的手中,我们更要参加他这方面,以便俟机下手!”
田青突然想起一事,说:“白前辈怎知五虎领上那幛竹屋就是天下第一大书?”
白乐天说:“那次你和佟林制住两个少女到五虎领去,我就在后面暗暗跟随,后来你的几个师兄决定要大家到齐后才杀死你,把你回在竹屋之中,我才注意那个竹屋,我不须进去看,暗暗一数,恰巧二千五百块,而且都是一丈五尺长,就知道不会错了!”
田青说:“那巨书怎会在五虎领上?”
白乐天摇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子,明天长生岛和凤仪谷的盛会.主要是想争取你们师兄弟八人,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个白金字为凭,我已分派妥当,你和六师兄‘平地焦雷’唐丹及七师兄‘屠龙剪’令狐超参加长生岛方面,进入岛中之后,见机行事,必须将那奇书盗出!”
田青不由一震,说:“如此说来,牧一民就是长生岛主的心腹了?”
白乐天肃然地说:“我想大概是吧!像他那种人物,当今之世,只有两人能御使他,一个是长生岛主,另一个是凤仪谷的‘万世之后’皇甫仪!”
田青不解地说:“这两个集团为甚么要争取晚辈师兄弟呢?”
白乐天说:“大概是为了你师傅的缘故,希望能将他引出来,至于‘万世之后’方面,仍以为是你师傅拐走了公主皇甫琼,所以想以你们师兄弟作饵,将你师傅诱出,我相信皇甫仪恨你师傅入骨。
田青兴奋地说:“难道家师仍然健在?”
蒲寒秋肃然地说:“这只是一种推测,我们当然希望他仍然活着,时期一到,他必定出来洗刷他的罪名,因为到现在为止,公主皇甫琼和你师傅仍是石沈大海。”
第二天下午,由白、蒲二人率领,来到湖边一带空旷之地,这块方圆数百丈之地,延伸到湖中,像个小型半岛。
旷地两端,沿湖边各搭一座高可三丈左右的木台,台后有小门,由小门可以顺梯而下,进入靠拢台后的大船上。
这两座木台中央两侧,又札了两座大看棚,足可容纳千人之众,而且早已摆上茶点之类。
每个台上,都贴有一张启事,上面写着大会章程,奇怪的是,双方的规定几乎完全一样都是招请武林高手,且都以“三剑客”之徒为基楚。
不论胜败,自数十位较技之高手中挑选十人,作为基干,十名之外,一概录用,按其所长分派职责。
此刻,午时刚过,湖面如镜,水天一色,岸上看棚中人声喧杂,万头钻动,纷纷议论似这等对台好戏,可谓空前绝后。
田青和白、蒲二位及师兄们,坐在左边大棚之中,扫视人群之中,发现五大门派一二流高手一个未到,另外各霸一方的人物都到齐。
其中有“钢头客”“钢指魔’甘氏兄妹“血爪龙”娄登“黑白二寡”慕容姊妹“海天双燕”江一波等。
当然,除了这些人物之外,不认识的高手仍然很多。
此刻,长生岛方面的大木台上小门处走出一人,此人年约三旬,身躯矮瘦,双目如电,予人一个印象,就是心地深沈。
田青低声说:“此人是谁?”
“一轮明月”说:“‘怒山双狐’老大姬天佐!”
田青心中一动,即然“怒山双狐”在长生岛上,大概“鬼手丹青”也和他们一起,那天下最小的书,一定也在长生岛上了。
姬天佐作个罗圈揖之后,又将大会规则重述一遍,然后向白、蒲二人微施一礼,朗声说:“本岛此番举行招英大会,主要对象是‘三剑客’门下几位小侠,二位前辈在此,不知是否已经决定那几位参加本岛盛会?”
蒲寒秋朗声说:“六师侄‘平地焦雷’唐丹,七师侄‘屠龙剪’令狐超及八师侄‘五步追魂判’田青!”
此言一出,看棚中鸦雀无声,一齐向田青望去,显然,昔年“三剑客”之名也没有“五步追魂判”响亮。
姬天位抱拳朗声说:“蒲前辈可否作主,多参加几位?”
蒲寒秋朗声说:“此事早已决定,其余几人参加凤仪谷,这是他们的志愿,老夫不便硬加干涉!”
就在这时,凤仪谷台上也出现一人,此人年约五旬,身材极矮,连白、蒲二人也不认识,抱拳宏声说:“在下大竹英雄,原籍东瀛三岛,三年前乘船来到贵国,在东海六横岛附近遇到飓风,幸蒙皇甫谷主相救,得免于难,为报再生之恩,本人已决定终老贵国,为谷主效劳!‘三剑客’门下五位大侠已决定参加本谷盛会,就请移驾台上,大会即将开始。
田青不由暗自称奇,据说东瀛三岛擅长刀法,别具一格,狠辣诡谲兼而有之。
此刻,由“一轮明月”率领着阮昭等人上了凤仪谷那边的木台,这边则由“屠龙剪”令狐超率领唐丹及田青,上了长生岛的木台。
两台上的司仪人同时宣布,以这几位大侠为基础,请武林同道踊跃上台赐教!
语毕,退到小门之内。
台下“嗡嗡”之声立止,却没有一人上台,这情景非常尴尬,台下千百高手不敢上台,还是不屑参加这两个秘密集团?
不得而知,总之,停了约半个时辰,台下之人仍是面面相觑。
两个司仪已感不耐,再次走到台边,沈声说:“此番大会之后,不再许可武林同道自立门派,各位应该迅速决定,切勿自误!”
这话说得非常霸道,稍有胆识志气之人,绝对无法忍受,然而,今天的情形十分奇特,台下之人都沈住了气,连动也未动一下。
就这样干耗了两个时辰,两个司仪人大步走到台边,冷冷地说:“看起来‘三剑客’的门下,果然非同小可,竟无人敢上台一显身手!哈”笑声未毕,凤仪谷那边台上,竟掠上一人。
此人四十多岁,一脸麻子,背插护手钩,抱拳对大竹英雄说:“在下久慕东瀛刀法,特来请教,但本人事先声明,无意参加凤仪谷之招英,也无意与‘三剑客’门下比武,尊驾若肯赐招,在下自是求之不得,若碍于规定,不肯赐招,在下只得作罢!”
大竹英雄犹豫一下,朗声说:“尊驾有此雅兴,在下自不便拒绝,请赐告大名!”
麻子撤下护手钩,说:“武林同道直呼王二麻子而不名,尊驾就叫我王二麻子好了!”
台下传来一阵笑声,终于打破了沈寂。
大竹英雄撤下武士刀,双手抓着刀柄,两足呈登山式站好,目注王二麻子,说:“王大侠请赐招!”
王二麻子左钩一点刀身,斜移半步,右钩“拨云见日”疾撩那柄窄而略弯的武士刀。
大竹英雄暴喝一声,银光乍闪“唰唰唰”劈出七刀,竟把王二麻子通退一大步。
王二麻子没想到双手制刀,竟能如此灵活快速,不禁暗暗吃惊,哪知大竹英雄又是一声暴喝“霍霍霍”又是十二三刀,出手之快别具一格。
但王二麻子也不简单,双钩挡、架、拦、锁,化解了十余力,他现在才体会出来,对方出手之先,那一声暴喝,确有先声夺人之势。
两人缓缓移动,俟机出手。
这次王二麻子抢先出手,双钩幻起一团银芒,一口气攻出大竹英雄真不含糊,蹬蹬蹬退了三大步,竟未倒下,抱拳沈声说:“在下十分佩服赵大侠的拐法!不过,在下还想再试一次!”
赵三麻子沈声说:“胜负已见,不必再试!东瀛刀法即然如此,在下想领教‘三剑客’门下的绝学,不知哪一位先赐教?”
大竹英雄哼一声,自得退下“一轮明月”向五师弟点点头“快刀郎君”萧银龙缓步走到台中,抱拳说:“在下萧银龙,在本门排行第五,不知赵大侠”
赵三麻子傲然地说:“据说萧大侠出刀之快,举世无双,赵某想见识一下,是否快过东瀛高手大竹英雄?”
“快刀郎君”晒然一笑,说:“东瀛刀法,自创一格,各有所长,不可同日而语,正如赵兄拐法一样,拐中夹腿,令人防不胜防!”
赵三麻子沈声说:“萧兄接招”
语毕拐出,这时萧银龙的刀尚未出鞘,就在对方拐势刚出之时“呛”然声中,刀芒似雪,已经砍出三刀,赵三麻子骇然退了两大步。
台下轰然喝采,赵三麻子面如紫茄,抡拐扑上,攻势凌厉无匹,几乎不让对方喘一口气。
在一般情形下,刀拐相搏,使刀者比较吃亏,因刀不敢砸拐,然而,此刀非泛泛之刀可比,出手之快,有如闪电石火,赵三麻子每攻出一拐,萧银龙最少攻出三刀。
不到五六十招,赵三麻子竟被迫到台角,手忙脚乱。
“喇喇喇”又是三刀,寒芒砭骨,耀目生辉,萧银龙沈喝一声:“下去!”“叭”地一声,踢在赵三麻子左腰上。
就在赵三麻子身形飞向台下的刹那间、萧银龙“嗖嗖”劈三十余钩,反把大竹英雄迫退两步。
大竹英雄立还颜色,忽进忽退,进得快退得也快,但他的后退并非被迫,而是自动,旨在准备下次攻势。
田青这边台上,仍无人问津,他这时正在注意大竹英雄的刀法,不由暗暗点头,这种刀法长于近搏,设若王二麻子利用双钧之长,舍近搏而为远攻,即便不胜,仍可立于不败之地,但照目前看来,王二麻子恐怕果然,大竹英雄暴喝声中,斜削一刀,角度和方位都很奇特,王二麻子竟有些惊慌失措“唰”地一声,衣袖被挑破半尺多长,暴退三步。
大竹英雄胜而不骄,倒持刀柄“铮”地一声,武士刀已经入鞘,抱拳说:“王大侠承让了!”
王二麻子抱拳说:“东瀛刀法果然不同凡俗,在下甘拜下风!”说毕,一掠下台。
哪知王二麻子刚刚没入人丛中,另一条人影,又飞掠上台,此人刚刚站定,台下又发出一阵笑声。
原来此人也是个麻子,五十多岁,手持钢拐,抱拳说:“在下赵三麻子,和王二麻子目的相同,旨在讨教东瀛刀法,以广见闻!”
大竹英雄撤刀在手,朗声说:“赵大侠看刀”
“唰”地一声,银光暴涨乍缩,攻出一刀,又急退一步,但赵三麻子却未出拐.显然,赵三麻子比王二麻子高明得多。
大竹英雄暴喝一声,攻出七刀,赵三麻子拐带啸声,化解七刀,竟欺上一步,刀补三拐。
“当”地一声,武士刀被震开,赵三麻子飞起一脚,踢在大竹英雄的胯骨上。
出两刀,两片黑乎乎的东西,自赵三麻子脚底落下。
原来是两个鞋底,被快刀削下,却未伤到皮肉,出手之快之准,果然不负“快刀”之名。
台下笑声及鼓掌声,有如雷动,而赵三麻子已没于人丛中不见。
田青大为心折,七位师兄果然皆有所长,勿怪这两大神秘集团,都在争取师兄弟八人了。
突然又是一声沈喝,台上已站定一人,此人年纪甚轻,约二十七八岁,腰挂长剑,一身劲装,生了一脸紫麻子。
田青不由一怔,心想,又是一个麻子!难道天下会武功的麻子都被他们网罗了?
台下干百武林中人,笑得前仰后合“一轮明月”等人,都不认为可笑,觉得一连出现三个麻子,透着奇怪!而且此人虽然年轻,轻功却较第一二个高出许多。
“快刀郎君”抱拳说:“尊驾是”
来人沈声说:“在下姓墨名七,人呼墨七麻子而不名!刚才萧兄露了几手快刀,在下不免技痒,想与萧兄比试快速!”
墨七麻子沈声续说:“我俩背对背相距三步,由三者数一二三,转身出手,看看谁快?”
“一轮明月”面色一肃,看了萧银龙一眼,好像在说:“人家划出道来挑战,必定有恃无恐,你可不能大意!”
“快刀郎君”微微一笑,说:“墨兄快人快语,在下十分赞成比试之法,因为小弟出道以来,第一次遇上以快速挑战的对手!”
说毕,两人转身过去,垂手而立。
两人的刀剑,都是挂在腰部以下,出手拔刀撤剑,两不吃亏,谁快谁慢,立见真章。
“一轮明月”大声数着:“-二三”
二人捏手转身“锵锵”两声,几乎分不出谁快谁慢?各攻出一招。
然而,只是相差那么一点点!墨七麻子略慢一点,竟被“快刀郎君”迫退一步。
但墨七虽然拔剑慢了一步,剑法却诡谲莫测“唰唰唰”攻出十余剑,反把“快刀郎君”迫退三大步。
“快刀郎君”刀势一变,攻势凌厉,又把墨七迫退两步,二人同时厉喝一声,刀剑互接“锵”地一声,身形乍分。
墨七被削去一缕头发,萧银龙的长衫被长剑划破,胸衣一裂为二,台下掌声雷动!
墨七嘿嘿冷笑一阵,掠下木台,没入人群之中,此人来得突然,走得也干净俐落。
“一轮明月”指指萧银龙的肩呷,说:“五师弟,你虽然没胜,却也没败!不必耿耿于怀!若论出手之快,他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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