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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玄阴教主何素素与三尸魔君荀异及贺兰山主申屠怀远等一行攻入玉虚洞中,仅于洞口遭遇微弱抵抗,之后宛如一座空洞一般。
荀异与申屠怀远自认是识途老马,领着玄阴教一干凶邪长驱直入,殊不知舒翔飞等早有准备,料定他们二人必从原路卷土重来,布设先天颠倒奇门使其踏入陷阱。
按说天昊青潭双剑威力无匹、舒氏父子武功卓绝、凶邪何愁不歼,无奈深知杀孽不宜增重,再想到甚多隐秘尚未揭开,遂设下以毒攻毒之计。
玄阴教凶邪深入玉虚,被颠倒阴阳先天奇门诱开各自攻入歧途。
荀异及段承远两人只觉存身之处仍是罗喉十煞阵内,并无昊天老怪门下猛击,只是禁制自行引发风火雷电诸般变化,凶险万分。
申屠怀远及何素素亦各陷另处,遭遇与荀异一般无二,东突西奔,无法冲出禁制。
焦叔平与吴景云东方亮三人聚坐总坛内商议,只见巴上云、董慕钦、蔡向荣、吕穿阳四人疾奔入来。
巴上云道:“总坛主,入侵凶邪均各困入阵中,何不下令全力猛杀,以免夜长梦多!”
焦叔平笑道:“本洞人数有限,若全力猛杀,虽将来犯之人尽歼,自己之方亦必伤折不少,焦某等人志在取有丹笈,得手后何必徒作负隅顽抗之举,是以焦某想以邪制邪之法。”
巴上云诧道:“何谓以邪制邪之法?”
焦叔平道:“如不出焦某所料,山外尚有江湖凶邪率众入侵,我等何不让他们自相残杀,安知来犯之人无一不是凶狠暴戾,身手高绝的凶邪巨擘。
如非我等有地势之利,禁制之助,若以真实武功相拼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四位若受残伤,焦某于心何忍?”
巴上云等四人闻言大受感动。
吕穿阳道:“总坛主,你与往昔竟判若两人,属下等实不明为何转变有如此之巨?”
焦叔平微笑道:“四位贤弟不觉你们自身有无转变?”
吕穿阳道:“那是自然了,小弟等已除毒控,只觉二世为人,非但心胸开朗,而且希冀早日离此作一安善良民于愿足矣,无如身受总坛主大恩,遽而言离,恐终生耿耿于怀!”
焦叔平哈哈大笑道:“难得四位有此风义,焦某总算不虚此行,不过焦某有话要说,不知四位听后还愿与我焦叔平为友否?”
巴上云四人闻言大愕,不知何解,长望了一眼后,巴上云道:“总坛主说那里话来,倘总坛主若真有问鼎武林之心,我等四人自愿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焦叔平摇首叹息道:“四位会错焦某之意了,焦某是说我焦叔平并非往昔的焦叔平,四位又作如何?”
此言一出,四人更是一呆,究竟巴上云心细,听出焦叔平话中涵意,忙道:“我等四人愿追随的乃今日的总坛主,并非当日的
焦叔平!”
吴景云哈哈大笑道:“时至如今,开门见山又何不可?”
继而叙出经过详情。
不言而知,巴上云四人面现骇异欣喜之色。
蔡向荣道:“如此说来,三位均非本来面目?”
吴景云道:“不错!我等离开玉虚之前,总须显露本来,亦不负我等与四位相交一场!”
董慕钦四人,不禁感动良深,只觉有生以来从未有如此深刻,的激动感触,目中似觉濡湿。
蓦地——
只见一条飞快人影掠入总坛,巴上云面色一变,焦叔平忙道:“是自己人?”
只见来人是程青阳,掠至焦叔平前,端详了焦叔平一眼,笑道:“小叫化真认不出少侠来了。”
说着从怀中取了一封缄函,递与焦叔平。
焦叔平认出是胡薇兰手笔,忙立即拆阅,得知山外情势,道:“小叫化,速返向兰奶奶禀明,就说我依计行事!”
程青阳应命疾掠而出。
焦叔平即向巴上云四人嘱咐将荀异申屠怀远引向后洞,又道:“四位将双邪等引去后,即速赶回总坛,焦某尚有事与四位相商!”
四人领命而去
焦叔平与东方亮吴景云两人密商了片刻后亦分头离去办事。
洞府内三处奇门禁制立时倒转。
荀异眼中一亮,拉着段承远跃开三尺,目睹后洞之外一片炸碎的乱石仍如原样,低声道:“贤弟,此仇你我不可不报!”
段承远目露畏惧之色,道:“老怪有青镡剑之助,你我血肉之躯徒然送死无疑,不如及早逃出山外,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明知其不可而为之,实属不智。”
荀异长叹一声道:“愚兄岂能不知,何素素妖妇在你我身上所下的毒,一个对时后若不服下解药必身化血水惨死,你我不将唐昊天制住,向何素素换取解药定死无疑!”
段承远冷笑道:“说何容易,你我若能制住唐昊天,取得青镡剑,何愁妖妇不自动献上解药,但难于登天,荀兄请三思而行。”
荀异默然良久,叹息道:“贤弟之言不无道理,但没有解药,你我就如此等候毒发身死不成?”
段承远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我又不是未与唐昊天动手过?合十二人之力犹是功败垂成,你我负创侥幸逃出,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更显势单力薄,荀兄自问有一击毙命的把握么?”
荀异闻言不禁气馁,道:“然此计将安出?”
段承远道:“依小弟之见,不如回身与玄阴教聚合在一处,趁隙将何素素制住!”
荀异黯然摇首一笑道:“你我并非有意与何素素分开,而是因奇门颠倒迷失方向所致,荀异虽谱习奇门禁制之术,却未见过有如此奇奥的阵式,似是而非,令人不知不觉中误入歧途,你我即使回头,也不见得能找到何素素?”
突闻一苍老笑声随风传来道:“不错,还是尊驾姜老辣练,拆理入微,不过那位段老师话也不错,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若轻身犯险,必丧生在青镡剑下!”
双邪大惊失色,荀异大喝道:“朋友何人?”
那苍老语声又起。
“非敌非友,问姓名则甚?老朽捏造一个姓名,又得如何?老朽意欲传习二位暂时遏制毒性之法,可保三个对时,但三个对时内无法取得解药,则两位只有认命了。”
荀异略一沉吟道:“尊驾为何相助荀某两人?”
“老朽说过你我非敌非友,不过老朽另有所求,与两位无碍,若两位信得过老朽,立传习口诀,待两位感觉丹田内烈燥热血冲腾之感消失,老朽自能指示方位找到何素素妖妇!”
荀异向段承远望了一眼,立时颔首道:“荀某谨遵尊驾之命!”
但闻此人用传声之法传授口诀。
双邪凝耳倾听,依口决运功压抑毒性
这时,玄阴教主何素素困在阵中东奔西窜,宛如冻绳穿窗般无计可施,忽闻焦叔平语声传宋道:“素素,别来无恙?”
何素素狐媚格格娇笑道:“丑鬼,我找你不是一天了,你为何龟缩不出?当年仇恨总须索偿,如今我已来玉虚,丑媳妇难道一辈子不见公婆面么?”
只听焦叔平哈哈大笑道:“素素,焦某藏身禁制中,并非躲着你,焦某也不忍伤你,俗云一夜夫妻百夜恩,否则当年你怎有命在,无奈你来得却非其时?”
何素素道:“怎么来得不是时候?”
焦叔平道:“强敌迭犯,焦某无法分身!”
何素素格格娇笑道:“这个你放心,申屠怀远及荀异均为我玄阴教网罗,除了我何素素,玉虚并无后顾之忧!”
焦叔平冷笑道:“你现已陷身邢无弼党羽十个埋伏中,片刻之后玄阴教门下将悉数血流五步,伏尸洞中,恕我无法接待,否则不异引狼入室!”
何素素不由大惊失色道;“丑鬼,你无须危言耸听!”
焦叔平呵呵大笑道:“焦某从来实话实说,你妄欲找焦某寻仇,如今率领玄阴教精锐来犯,连邢无弼党羽均无法应付,尚能侈言其他”
说时突闻一声惨呼,接着起了一片金刃砍击之声。
焦叔平沉声道:“素素,你如能驱退邢无弼门下高手,再找焦叔平报仇不迟,不然及早撤出玉虚,你我前仇一笔勾销!”
何素素尚未答言,只觉身后一缕金刃劈风之声袭至,身形疾闪开去,施身挥剑,寒芒飞洒中那偷袭之人左臂顿时被划开一这血槽,忙掉首回窜。
接着一双人影扑至,与何素素展开了一场生死拼搏。
九尾天狐何素素无法与桐柏群邪不动手相拼,因邢无弼已知何素素与申屠怀远沆瀣一气,并肩携手,形同水火,积不相容,是以邢无弼严命桐柏群邪格杀无论。
总坛内焦叔平与巴上云等人见计已逞,相视而笑。
巴上云道:“总坛主料出他们双方胜负否?”
焦叔平微笑道:“两败俱伤,邢无弼虽在阵中,却诡秘本来面目,如非必要他绝不致出手,说不定稍时见情势有异,迅疾抽身逃出山外而去!”
蔡向荣道:“我等何不趁机除去,以免纵虎为患!”
焦叔平长叹一声道:“如此岂不反成全了邢无弼之名,在下要让邢无弼无词以对,死在天下武林群雄之前!”
吕穿阳道:“如此说来,申屠怀远也自不能伤他性命了!”
“那是当然!”焦叔平道:“是此在下有意使他们隔离,待邢无弼逃出山外时,诱使申屠怀远追踪其后!”
巴上云道:“妖妇何素素尚留他活命么?”
焦叔平面色一沉,冷笑道:“妖狐作恶多端,怎能饶她活命,不过我等无须出乎,假手于焦叔平除他?否则亦另有其人?”
巴上云闻言不由惊得呆了,道:“总坛主,我等已知你为舒少侠,那焦叔平尚在人世么?”
焦叔平微笑道:“怎么不在!”说着取出一颗药丸,递于巴上云,向四人密谈一阵后立起,接道:“在下须往后洞一晤家父及诸位前辈,此处全仗四位了!”立即告辞走出。
总坛布设暗含八卦四象两仪,变幻无穷,不明奇门之学难入难出,巴上云等四人迅疾转入坎宫,走向一间石室。
室内榻上焦叔平昏睡不醒,巴上云暗叹一声,伸指疾点了焦叔平九处重穴。
焦叔平呻吟一声,睁开眼来,只觉头晕目眩,仍然可见巴上云四人立在榻前,道;“本座现在何处?”
巴上云道:“现在总坛,总坛主数日来昏迷不醒,天幸无恙醒转。”
焦叔平欲挣扎坐起,但全身疲软乏力,不禁废然长叹出声。
吕穿阳道:“总坛主体内余毒未情,连日来水米不曾入腹,故而如此,且请睡下待服门主赐药,立即康复如常。”
焦叔平目露凶光道:“那么药快拿来!”
“不成!”
巴上云摇首道:“门上严命,候总坛主醒来,略进参补饮食,尚须调息行动将残毒逼凝于空穴后,才可服药,不然七窍流血而亡。”
焦叔平不由呆住,意似不信,道:“去唤艾丹阳来!”
艾丹阳乃焦叔平心腹死党,满肚子坏水,仗焦叔平之势作威作福,总坛之人大半对艾丹阳恨之入骨。
巴上云道:“禀总坛主,艾丹阳已死!”
“什么?”
焦叔平面色大变,心知艾丹阳死有蹊跷,不由沉声道:“他死在何人之手?”
“死在何素素之手!”
焦叔平似不信自己耳朵,艾丹阳身在总坛,怎会死在何素素手中?莫非他们有意搪塞不成?张口欲言。
巴上云用手一摆,制止了焦叔平说话,立即叙说玉虚危如累卵情势。
焦叔平愕然道:“如此说来焦某与四位均是东方亮所救?”
“正是!”“何素素与申屠怀远、荀异携手侵入玉虚!”
“不错!”
吕穿阳道:“申屠怀远荀异等一干凶邪现在十煞阵内与十二护法拼搏猛烈,玄阴教匪徒已攻至总坛外,所幸邢无弼党徒亦攻入,与玄阴教作殊死之战,但本门弟子在申屠怀远入侵时丧亡甚众,艾丹阳亦在其内!“
焦叔平眼中杀机暴涌,切齿骂道:“焦某如不将妖妇碎尸万段,难消此恨?不过门主有无论示传下来!”
巴上云道:“门主说事关总坛主为了私怨而起,致引来无穷祸患,门主还说些什么?总坛主可想而知,属下只知门主为了目前用人之际,权且记下,命总坛主康复后戴罪立功。”
说着转向蔡向荣道:“蔡舵主,有烦通知厨下速送参汤饮食!”
蔡向荣领命离去。
焦叔平面色异样难看。
巴上云面色一变道:“坛外告紧,我等出外巡视,以免来敌侵入!”说着三人快步奔出。
此乃一种极巧妙安排,掩饰得天衣无缝,焦叔平虽瞧出巴上云四人一反往日戾烦的神态有异,但不料情势恶劣竟出乎自已想像之外,及见蔡向荣提着食盒走入,忙道:“蔡舵主,何素素妖妇真攻入总坛么?”
蔡何荣笑道:“怎么不真?”
焦叔平道:“焦叔平总觉巴舵主言词闪烁,语焉不详,其中定有蹊跷?”
蔡向荣道:“总坛主,我等四人为了维护总坛主安全,巳三日三夜目未交睫,肝火甚旺,若奇门一破,属下等性命恐离自保,巴舵主怎有心情细说情由。”
说时将食盒中食物一一取出,道:“总坛主请自用,属下尚须察视坛外有无危急。”说着转身急急走出。
焦叔平叫道:“蔡舵主留步,焦某还有话说!”
蔡向荣似若无闻,转眼便已走得无影无踪
玄阴教与桐柏群邪搏杀惨烈,双方展开了一身绝学,辣毒凶狠,无所不用其极,致伤亡累累,遍地血污狼藉,倒着一具具尸体,有的断肢残腿,厥状之惨,不忍卒睹。
辣手阎罗姜熊偕同三邪联手迫攻九尾天狐,招式均狠辣迅快,攻其必救。
九尾天狐何素素不愧一教之主,剑洒漫空寒星,涌袭四邪。
双方都是以快制快,决不容对方有缓手之机取出暗器施诡,只见剑风流转,掌势如山,锐耳刺啸,尘飞百步,猛然骇人。
但此惨烈的凶搏,须拼至最后的一兵一卒方见胜负,桐柏群邪若得邢无弼相助,则局势立可改观,但邢无弼始终不敢露面,只传声姜熊出招制敌,幸而如此姜熊四邪几次得以转危为安。
邢无弼不由暗生忧急,忖道:“如此困兽之斗,终久难免全数伤折在内,不如逞险一击何素素毙命,与桐柏诸友速撤出玉虚再作计议!”
心念一动,欲闪出奇门外,忽闻蚁语传声送入耳中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不可现身露面,要知申屠怀远等人均在暗中窥伺守候施主现身。”
语声熟稔无比,听出那是青城掌门玄都上人,邢无弼不禁面色大变,万料不到玄都上人亦进入玉虚洞中。
只听玄都上人又道:“贫道乘虚而入,窥知玉虚洞内藏龙卧虎,入犯者必难幸免,施主请速退出,迟则无及,哼,申屠怀远不是隐在一方山石之侧么?”
果然——
申层怀远就立在邢无弼存身之处不远一块山石之后,目光炯炯四外扫视,心知申屠怀远如非寻觅自己还在找谁?心神一凛立即转身疾掠而去。
申屠怀远与荀异遭遇一段,暗中有人指点及赐药解开何素素毒控,循着指点寻来拼搏之处,却未发现邢无弼踪影。
忽闻指点之人传声惊诧道:“不好,邢无弼发现尊驾了,现望洞外逃去,尊驾快追!”
迅又指点邢无弼逃去的方位及路径。
申屠怀远毫不犹豫,率众赶去,发现洞径远处一条身影飞快掠奔,洞径虽暗,却依然可辨,邢无弼即是烧成灰,在申屠怀远眼中却无所遁形,大喝道:“无弼,还不站住?”
语声虽入邢无弼耳中,但此时此地不可停步,身形更自加疾,回手打出一把白骨阴鳞钉。
邢无弼武功委实不可轻视,生似脑后长了眼睛一般,手法之奇,认位之准钉势急如芒雨飞花般向申屠怀远等涌袭而去。
申屠怀远面色一变,大喝道:“快躲!”
双掌猛推,身形疾塌。
相随门下纷纷闪避,但有数人闪避不及,为白骨钉所中,立时蓬的一声燃着惨绿鳞火,附体焚烧,倒地翻滚,惨呼不绝
口口口口口口
洞内桐柏诸友及玄阴教门下猛烈拼搏已至强弩之末,双方实力伤折十之八九,只见一个个杀死了对方之后,自己亦筋疲力竭,摇摇欲倾之势,忽然面色惨变,仆栽倒地气绝身亡。
只剩下九尾妖狐何素素与阎罗姜熊四邪力拼,忽见何素素剑起一式“天河钓鳌”四练寒虹起处曳飞一朵银花,只听两声凄厉惨嗥出自两邪口中,倾倒下,咽喉重穴已为剑芒挑破,喷出两股血箭。
辣心阎罗姜熊及另一凶邪大惊,尚未及寻思,一道寒芒迅疾如电攻至。
姜熊忙移星换斗,闪在同党身后,但同即都不幸遇殃,惨嗥未及出口,一颗头颅已离肩飞起。
饶是姜熊狠毒如兽,见状也不禁胆寒魂落,正待转身图逃之际,忽感腿弯穴道一麻,情知罹受暗算,厉喝道:“何教主”
九尾妖狐何素素那有心情与姜熊说话,见门下伤亡殆尽,心中怨入骨髓,剑势未遏,趁水推舟砍下。
辣手阎罗姜熊本有罡气护体,浑身刀剑不入,却为暗算破了气穴,何素素剑如砍瓜切菜般轻易地尸横两截。
忽闻焦叔平哈哈大笑道:“素素,果然非当日吴下阿蒙,一身武功突飞猛进,令人刮目相视!”
何素索冷笑道:“丑鬼,现在该是你我分一生死之时了,你如怕死,速自断右臂,终身为奴,才可饶你一命!”
焦叔平哈哈大笑道:“素素,你好大的口气,自己身陷罗网,插翅难飞,焦某若不念旧情,岂能让你活到现在。”
何素素面庞森厉杀气,厉叱道:“丑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身如电射循声扑去
总坛内焦叔平已然坐起,将体内余毒逼凝在空穴中,只是真气尚无法收发自如,心中大感愤怒。
只见巴上云飞身掠入,忙道:“何素素已然攻入总坛,吕穿阳三位舵主不幸丧命!”
说着伸臂,只见掌心托着一粒大如龙眼,赤红似火的丹药,递与焦叔平,接道:“此乃门主赐服之药,总坛主速速服下,属下还须请示门主!”身形疾闪顿杳。
焦叔平心神猛凛,急急服下丹药,抓起放在身旁一柄长剑,倏地立起跃出室去。
只见眼前人影疾闪,现出如花似玉,狐媚蚀骨的何素素,焦叔平瞧得两眼发直,不料离别多年,何素素已五旬,在想像中何素素已年老珠黄,鸡皮鹤发,谁知宛如昔年风韵,不禁唤道:“素素,别来无恙?”
何素素一见焦叔平如此丑恶形貌,不禁怒火顿涌,皓腕疾振,剑风飞洒袭向焦叔平而去。
焦叔平见何素素一言不发,即辛辣出招,不禁大怒,狞笑道:“素素,焦某旧情仍在,你却恩断情绝,焦某也不再向你手下留情了!”说时已剑招递开,着着抢攻。
妖狐何素素胸中怎还有丝毫情份,她那党徒全数伤折在此,思及前仇,面睹如此丑恶,怎还不生杀心,剑式奇招迭生,辛辣歹毒。
焦叔平只觉内力源源涌出,宛似身不由把剑招攻出,剑沉力猛,一剑比一剑更猛厉,知是门主所赐丹药之故。
何素素只觉焦叔平剑势雷厉万钧,震得手臂酸软乏力,心中大惊道:“怎么丑鬼变得如此厉害!”
不禁胆寒气馁,振腕急攻三剑,逼开焦叔平一步,掉面疾掠逃去。
焦叔平哈哈大笑道:“你逃得了么?”不舍追扑随去。
何素素冲出总坛外,忽的脚下寒光疾闪,只觉双腿一凉,尖叫一声,身形倒地,双腿齐膝以下断去,鲜血如泉涌出。
寒芒闪现过处,三尸魔君荀异及风雷剑段承远身影涌现。
荀异狞喝道:“妖狐你也有今日,速取出解药,老夫还可饶你不死!”
何素素面色惨白如纸,目睹双腿已失,不禁泪下如雨,自知必无幸免,只恨未手刃焦叔平死不暝目。
这时,焦叔平已然赶至,目睹情状不禁呆了一呆,内心实有覆水重收之意,只要何素素自己心甘情愿,立即冰释前嫌。
如今好梦成空,一腔怨气尽出在荀异及段承远两人头上,挥腕出剑向荀异及段承远两人攻去。
荀异目睹焦叔平现身即知难免一战,大喝一声:“杀!”戟剑交击,荀异顿感手臂酸软,虎口发裂,只觉把持不住,心内大惊暗道:“此人怎有如此神力?”
幸亏段承远及时出剑,攻向焦叔平气海穴迫得焦叔平非撤剑不可,迅疾抓了一把尸毒扣在掌心。
焦叔平再次出剑挥来,破空生出炸耳锐啸。无疑这一剑力道重逾万钧。
荀异左掌迅疾打出一蓬尸毒,与段承远欲闪挪开去避过焦叔平如山剑势,那知两人猛感胸后命门穴一麻,不禁闷哼出声,迅厉剑势在胸腹之间疾划而过,顿时腔裂腹开,涌泉鲜血溢出。
双邪尚未倒地之际,手中一戟一剑飞掷而出,死前用尽最后力气,口中喷出黑血倒了下去。
焦叔平只觉眼前一蓬黑雾打倒,便知不妙,忙逼住呼吸不让尸毒尸臭吸入,但怎来得及,浓腥入鼻不由头晕地转倒下。
那荀异段承远一戟一剑已然掷实,插在咽喉心窝上气绝丧命。
何素素见状横剑自刎而死。
倘或邢无弼目睹此情,必然悟出前在山外所见的风雷剑段承远是假,可惜邢无弼已逃出山外,不然以他的智慧可猜破其中的玄虚。
只听暗中有人击掌朗笑道:“大势已定,玉虚可从此无忧也!”
奇门中突闪出老醉鬼醉颠郑奇。
接着又现出严昌陵及焦叔平吴景云、东方亮、巴上云、吕穿阳、蔡向荣董慕饮等人。
严昌陵笑道:“这倒未必见得,尚有曼陀尊王父女二人双双在途中赶来咧!”
郑奇望了焦叔平一眼,哈哈大笑道:“这是你宝贝徒儿的事,老醉鬼管不着,你我二人去后洞找他们谈天说地去!”迳自拉着产昌陵离去。
焦叔平目睹地上诸尸,心有不忍,目露悯侧之色,叹息道:“如今焦叔平已死,在下也可还我本来面目了。”
巴上云四人目睹舒翔飞褪下易容,现出倜傥不群之神,不禁
神为之夺,暗暗称异。
舒翔飞趋前下,向巴上云四人长揖致歉,道:“在下连日来妄自称尊,冒犯无礼四位之处甚多,望请恕罪。”
四人连称不敢。
这时吴景云东方亮亦恢复了金湘童寒形貌,相与谈笑寒喧。
忽见一人匆匆进入,与舒翔飞附耳细语,舒翔飞霍地立起,句金湘道:“在下赶往野新一行!”说着疾掠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新野城武林人物充斥,街头来往的多是背佩兵刃,劲装捷服的雄纠气昂的豪雄,只是满街游荡,将这小小的山城平添了浓厚热闹的气氛。
但只见其来,不见其去,谁也不敢妄入伏牛半步,传说纷云中均知三尸魔君荀异及玄阴教何素素,桐柏诸友全军覆没,申屠阵远伤折大半幸及时逃出。
又说邢无弼身入玉虚,自恃武功约斗唐昊天,无知敌不过唐昊天青镡剑犀利逃逸无踪。
江湖谣诼,如火如荼,绘声绘色,武林豪雄三五成群,聚坐于茶楼酒馆内,无不藉作暇谈。
这日,新野城中江湖人物竟纷纷离去,扬鞭策骑上道。
福丰客栈又来了一批武林人物,为首者是一清癯枯瘦黧黑红衣老僧,尚随七名青袍弟子,老少不一,均与老僧一般肤色灰黑如炭,不类中原人物。
但红衣老僧身旁却立着一明眸皓齿,肤色洁如羊脂,汉装俏丽少女,打着一口甜脆京音道;“店家,有没有上房!”
柜内小二立时趋出店口,连声答道:“有,有,姑娘请!”
这俏丽少女正是淑莲公主,那红衣老僧无疑是天竺万象门主曼陀尊王。
店主领着淑莲公主一行进入一座土屋跨院内,倒也清净宽敞。
曼陀尊王向淑莲公主道:“莲儿,为父此行关系生死荣辱,途中风闻玉虚门主唐昊天已将青镡剑取得,中土成名怪杰邢无弼也铩羽败逃,无人能制”
淑莲公主冷笑道:“什么成名怪杰!狼心狗肺,无耻屑小而已!”
曼陀尊王眉头微皱,道:“为父欲前往玉虚制伏唐昊天,取回符经,重振万象门威望,也令中原武林不可小看天竺无人!”
淑莲公主闻言大发娇嗔道:“爹,女儿不是说过端午期后,符经可原璧回赵,一切均可澄清,定可重振威望,怎可节外生枝!”
曼陀尊王最是钟爱淑莲公主,伸出右掌扶摸一下淑莲公主玉颊,轻叹一声道:“为父岂能不知不可节外生枝,怎奈为势所逼,骑虎虽下!”
淑莲公主面色铁青,冷笑道:“爹是说两位师叔么?女儿瞧他们两人委实不顺眼,一路上颐指气使,擅作威福,简直不把爹这个门主瞧在眼里!”
曼陀尊王忙打了一眼色,面色倏沉,怒道:“莲儿不可胡说,经符关系本门至巨,如今唐昊天得青镡剑之助,无异如虎添翼,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噤若寒蝉,为父再不及早索回,恐唐昊天丹笈一并到手,恐再无人能制,两位师叔为了维护万象门威望,不得不尔!”
淑莲公主冷笑道:“分明是觊觎万象门主之位,用心不轨,女儿就是瞧他们不顺眼!”
一双青袍天竺老僧忽悄无声息飘然落在房中,神态阴鸷,嘴
角含着一丝冷笑,四道目光注视淑莲公主脸上,左座老僧轻声道:“公主看谁不顺眼!”
淑莲公主似目若无视,没好气地答道:“我瞧谁不顺眼,与两位师叔何干?”
曼陀尊王面色一变,喝道:“放肆,还不向两位师叔致歉!”
淑莲公主面笼严霜,冷笑一声,翩若惊鸿一般疾闪出室而去。
室中寂然如冰,曼陀尊王面色漠然如冰,似知其爱女此举必有深意在内,而不吭一声。
那一双青袍老僧面色异样难看,僵在那里,一时之间做声不得。
淑莲公主疾闪而出,暗道:“乐老叫化早经约定此时在福丰客栈相见,怎么未见?”
忽闻噗嗤一笑,只见风尘侠丐乐宸探首厢房外向着自己龇牙直乐,不禁气得一顿脚,扑向厢房内。
她一穿入房内中,突然发现舒翔飞扮作全无忌模样也在房内,不禁心花怒放,娇声笑道:“翔哥,你也来了?”
乐宸喃喃自语道:“他要是不来,我这一身老骨头不被你拆散那才怪咧!”
淑莲公主杏眼一怔,道:“老叫化,我一连五封传讯你都收到了!”
“回姑奶奶的话!”乐宸笑道:“都收到了,而且此刻你那翔哥巳知悉无遗!”
淑莲公主笑靥如花,喜孜孜的拉着舒翔飞右臂,道:“本门一双心怀不轨的师叔现在正房中与我爹闹僵了,有劳翔哥鼎力相助,我们要走了!”
舒翔飞道:“公主所说的两位师叔,就是信中所叙中,多难摩大尊者及多维摩大尊者么?”
“不错!翔哥快去吧,免得我爹与他们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闹成僵局反为不美!”
只听多维摩大尊者佯咳一声道:“掌门师兄,小弟等决不见怪公主无礼冒犯,但掌门师兄似嫌治家不严,难为人父更难为人师!才有经符之失,盘龙师侄之死!”
曼陀尊王冷笑道:“这话暂且休提,我等远来中土,所为何来!”
多难摩大尊者道:“自然是找回经符了!”
曼陀尊王道:“那么一切均为了找回经符,其他芝麻小事两位师弟亦只能置之度外。”
多难摩大尊者阴侧侧一笑道:“掌门师兄,话不能这样说,长幼有序,尊卑之礼不可失,不然师长尊严恐荡然无存?”
曼陀尊王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我等一路行来两位师弟何曾将我这个掌门师兄放在眼中?”
多维摩大尊者冷笑道:“那是掌门师兄咎由自取!经符之失,已无法行使掌门职权,小弟为了本门威信,请出法正院伏虎降魔令代行,有所得罪也无非因了法正执刑之故!”
“谁说的?”
淑莲公主无法按忍,一声冷笑出口掠入房内,舒翔飞随着飘然走入。
多维摩大尊者面色一沉,道:“公主,这位是何人?本座方才所说难道不对么?”
淑莲公主充耳无闻,嫣然微笑道:“爹,这位是名震中原大侠全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