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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这次到市水利局开会,带来的反响是巨大的。
下面区县水利局的人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这无疑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梦寐以求的上升平台。
许多渴望进入市水利局的人开始摩拳擦掌,纷纷准备复习资料,参加几天后的竞聘考试。
而那十五个没有参加会议的人就悲催了,特别是其中的十三人是在梁风和韩向阳的蛊惑下没有参加的,此刻他们的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
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一次谁都保不了自己,连梁风和韩向阳都要分流到下面的区县,何况是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卒呢?
梁风和韩向阳的心情犹如被一堵无形的高墙所困,内心的压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们怀着殷切的希望,悄悄地来到市政府,渴望能与常务副市长陈友亮见面,倾诉心中的忧虑与诉求。
然而,他们的请求却被无情地拒绝了。
陈友亮以目前形势不太方便为借口,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个理由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斩断了他们的希望。
他们明白,陈友亮作为常务副市长,有着自己的考量与顾虑,但他们心中的憋闷却无法得到释放。
在这寂静的市政府大楼里,梁风和韩向阳的心跳如同被囚禁的鸟儿,渴望展翅高飞,却无法突破那道坚硬的屏障。
他们站在那里,无助地望着市政府的大门,心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
两人知道,见面也许并并不能改变什么,但他们渴望的是一个倾听的耳朵,一个理解的眼神,哪怕只是片刻的慰藉,也能让他们心中的憋闷得到一丝释放。
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将他们拒之门外,两人只能默默地离去。
江州市水利局正式对万事达工程建设有限公司提起了上诉,要求其归还之前的合同款,共计二点一个亿。
收到法院传票的万小鱼气的浑身发抖,他愤怒地将传票撕得粉碎,抛向了空中。
这传票仿佛是江州市水利局对他的无情嘲讽,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他的心脏。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这天文数字般的合同款,几乎要将他逼入绝境。
但这件事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既然江州市想把事情闹大,他还真的有点担心了。
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无法呼吸。
这是一场他与江州市水利局之间的较量,也是和周扬的较量。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他必须想尽办法,应对这场危机。
目前的处境比较尴尬,马大宝出事跑了,常务副市长陈友亮如同一只缩头乌龟,根本就不想出头,当然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至于梁风和韩向阳就更别提了,两人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思来想去,他唯一还能够依靠的还是自己的老爸。
电话拨通,万小鱼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骗了他,要是之前按照他的要求好好的重新整改一下,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破事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江州水库大坝发生险情的情况,万志刚大概了解一些。
看到儿子万小鱼的来电,他心里就是一惊。
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很少给他打电话,如果主动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看到儿子电话接通后没有说话,万志刚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鱼,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万小鱼的声音有点哽咽,他终于憋不住了,带着细微的哭腔小声说道:“爸,大事不好了,江州市市政府和市水利局对我提起了上诉,要求我归还之前的维保金,总计二点二个亿!”
“什么!”
听儿子这么说,万志刚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也被这夸张的金额给吓到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青筋凸起,仿佛要爆裂开来。
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过,毕竟是做了省政法委书记的人,万志刚慢慢让自己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万志刚开始追问起整个过程来,希望能够从儿子的叙述中找到一些端倪。
听完儿子的叙述,万志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燃烧,让他无法冷静。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响声。
要是万小鱼在自己身边,他估计会起身给他几个耳光,让他清醒一下。
“爸、爸,我要怎么办?”
万小鱼的话声打断了万志刚的思绪,但他心中也毫无头绪,只得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对着电话说道:“我先想想,你等我电话。”
挂断电话,万志刚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的脑子很乱,原本他想整理个头绪出来,可想了好一会,依然是毫无办法。
还钱是不可能的,也没有那么多钱还,估计那些钱也早被自己那个败家儿子给挥霍得一分不剩了。
让江州市市政府、江州市水利局撤诉?
估计不太可能,现在的江州市市政府可是周扬说了算,而周扬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可是法院已经正式下发传票、估计很快就会开庭。
到时候,这件事肯定会弄得人尽皆知,自己这个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肯定也摆脱不了干系,毕竟万小鱼可是自己的亲儿子。
能不能利用自己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身份向江州市中级法院施加压力,让他们在对待这件事的时候能够慎重考虑……
虽然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万志刚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他心中暗想:“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帮谁帮?”
但这个电话,他还是决定让自己的秘书来打,也算是给自己留最后一点退路。
这样的话,万一到了最坏的时候,还可以把责任推给自己的秘书,自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