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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南山道上,月迷星稀。
凌如风夫妻二人,急急如丧家之大,正飞快地奔走着。
一代大侠,想当年泰山一战,一柄金刀打遍群雄无敌手。不想如今,乍离中州势力范围,在这南阳道上;竟连遇几派高手,将自己夫妻逼得丢了马匹行李,连夜逃奔。
都是为这背上古琴!
这实在令凌如风夫妻迷惑不解:倒底是什么人,竟肯以武林至宝屠龙匕为代价,请他们解押这实属寻常的古琴?还在中州时,夫妻两就已反复查过,这琴确与寻常古琴一样,毫无异处。途经嵩山时,凌如风夫妻还专程到少林寺,请恩师水镜上人查核,确定此琴与传说中的梵天慑心琴,没一丝相似之处。
但是一出中州,自己夫妻二人,竟连遭几派高手围攻。观其用心,皆是为这古琴。
这不由令凌如风夫妻大惑不解:不说自己所押,实是一寻常古琴。就算是那传说中的梵天慑心琴,诸派高手,又是怎样闻讯而来的。
洛阳天星庄裁云手与袖里乾坤,与中州相距不远,闻讯而来,或有可能。
那九孤山女魔头余太贞,与那陇西三绝、桐柏双煞,却是相距甚远,怎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而来?
还有,那驿道黄昏中的“瞅瞅”鬼叫,来得甚是怪异,到底是人是鬼?
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那曲常在暮霭中回荡的歌声,它显得那么凄惋迷离,充满恨世激愤之情
凄冷的月光,将这荒凉的豫南山道,抹上一层扑朔迷离的色彩。一阵阵冷风起处,树影案审,给这夜色更加一份神秘。
夫妻二人正自懊恼奔走,忽闻道旁“啾啾”一声鬼叫,荡人心魄,接着一声凄厉至极的哭声自林中传来:“还我命来!”
夫妻二人正是惊弓之鸟,闻声大惊,齐齐的,一人发壁空掌,一人发飞燕镖,猛地向哭声处击去。
但见一道狂飓飚两道寒星“轰”的一声,将林边之地击个大坑。
夫妻二人急步上前一瞧,并无一人,正吃惊时,却听那凄厉的哭叫声,又从背后传出:“还我命来!”
夫妻二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凌如风急提体内罡气,喝道:“哪路朋友在此,何不出来相见?”
连喝两声,体内罡气随声而出,将道旁林木,震得惊惊有声。但见山道弯弯,月色凄迷,哪见一点人影?
见林中之人不敢现身相见,凌如风双手一揖,转了个圈,道:“林中朋友,既不肯现身相见,凌某少陪了!”
说有一带凌波仙子,正欲举步,又闻那阴恻恻的冷笑声起,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声,盘旋在二人头顶之上。
凌如风大怒,正欲恶言相向,激出林中之人。忽闻山道上响起一声清亮刚劲的哈哈,似一串铁弹急射而来,竟一下将那凄厉无比的哭声冲散。
只见笑弥勒似一团肉球滚来,随着一声佛,喝道:“何方孤魂野鬼,见了你家佛爷,还不住声滚蛋?”
说着抓一把松针,一式“天女散花”向四面疾射而出,但闻一声轻“哟”那凄厉的鬼哭,顿时消失。
笑弥勒两次出现,皆有助于凌如风夫妻。但凌如风想起笑弥勒劫琴之言,又不得不暗自戒备着,向笑弥勒一揖,道:“多谢大师援手,赶走野鬼,凌某这里有礼了!”
笑弥勒忙执手还礼,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凌大侠不必多礼!”
“承蒙相助,他日定当厚报!”凌如风不知笑弥勒来意,不愿多耽搁,忙揖手相辞,道:“凌某告辞了!”
“凌大侠且慢!”
笑弥勒忙道:“刚才二位施主走得太急,忘了马匹行李,贫僧帮你们带来了!”
说着,向林中一指。
凌如风夫妻转头一看,可不,自己的马匹行李,正拴在前面树上。
凌如风忙再谢道:“大师一再援手,凌某感激不尽,他日定当厚报。告辞了!”
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笑弥勒却将大柏一挥,拦住凌如风去路,笑道:“凌大侠且慢,贫僧还有话说!”
凌如风脸上顿现不悦之色,怫然道:“大师一再相拦,不知有何见教?”
这笑和尚,因他“开口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肚大能容,容世上不平之事”人皆称他笑弥勒。不想这时他却不笑了,肃然道:“二位这次出马,可是保了一件极其重要的物事?”
一见说到正题,凌如风便知其来意,不由冷冷道:“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笑弥勒正色道:“二位可听说过武林攻心的无上精品梵天慑心琴么?一百年前,为了此琴,咱们中原那十大掌门人,皆一起死在唐古拉山之下?”
凌如风闻言,不由一笑,道:“大师此言,不知是何意思?”
笑弥勒略一犹豫,决然道:“趁此魔琴还未作孽之时,将它毁去!”
凌如风哈哈一笑,道:“只可惜,在下不能成全大师这美意!”
笑弥勒双眉一拧,道:“难道,凌大侠欲恃琴称尊,与天下武林为敌么?”
“大师言重了!”凌如风忙正色道:“在下如得了那魔琴,无须大师动手,定早将它毁去了!凌某不才,自信还不至起这祸心!”
“你这话可是真的?”笑弥勒不解地望着凌如风。
凌如风忙道“在下此行所保物事,确系一寻常古琴。所以,难成大师美意!”
“这”笑弥勒不由一愣。
论人品,凌如风夫妻主持中州镖局,几十年来所作所为,尽皆光明磊落,确不失一代大侠风范。
但是,魔琴重现江湖,对笑弥勒来说却不只是风闻。并且,十年未出山的泰山群英会的第一高手,竟为一寻常古琴,夫妻双双同时出山,这事实在令人可疑。
因此,笑弥勒一愣之后,又笑了起来:“凌大侠素来所为皆大侠风范,贫僧自是相信,但是,因那魔琴系着咱整个中原武林之人安危,贫僧却想看看,凌大侠所押之物,倒底是那魔琴不是!”凌如风闻言,顿时不乐,道:“凌某此生,从未打妄语。所押之琴,确非传说中的魔琴。大师难道信不过在下么?”
笑弥勒见凌如风变色,反增了几分怀疑,道:“是真是假。凌大侠拿出来看看就行了,何必生气?”
被这笑和尚深夜拦在这野岭上,已有失凌如风泰山第一高手身份。如今又要强行查看,这叫凌如风如何受得了?
凌如风因此怒道:“在下所押之物,有货主封条。凌某受人所托,怎能私自揭封,坏了咱镖局规矩?大师要看真伪,待凌某将这琴盒交与货主之后,只管索看就行了。此时要看,万万不能!”
见凌如风作态,更增加了笑弥勒疑心,忙道:“凌大侠既然道这琴盒之上,贴有货主的封条,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个盒中,不是装的那魔琴?”
“这”凌如风不由语塞。自己夫妻二人当日疑这琴系魔琴之时,曾采用不光彩的手段,打开过此盒。但这事只有自己夫妻二人知晓,若说出来,岂不是有损镖局声名?所以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笑弥勒见凌如风尴尬唯言,便断定二人所押,定是那魔琴。
当下,一个哈哈,笑道:“凌大侠既言所押物事,乃一寻常之琴,不如化与贫僧。也免再向前去,若来诸多争夺,万一不测,岂不有损大侠一世英名。”
这笑弥勒本是一番美意。但不说还好,一说竟激起凌如风英雄气概,怫然道:“凌某此生怕过谁来?堂堂中州镖局,难道还怕几个劫道毛贼不成?”
这句话,竟将笑弥勒也带了进去。笑弥勒顿时冷笑道:“凌大侠如此英雄,真是可敬,但恐祸生不测”
凌如风闻言,顿时双眉倒竖,历喝道:“大师一再阻道,难道想在这荒山野岭,拦住劫镖么?”
见凌如风发怒,笑弥勒终于动了怒,冷笑道:“凌大侠之镖,数十年来,谁人敢动?只是此镖牵涉到我中原武林成百上千人性命,贫僧只好出了!”
凌如风大怒。想这笑弥勒,虽然身为峨眉万年寺掌门,但素喜游戏江湖,独来独往。其天罡三十六路达摩神拳,所向无敌。昔日泰山之会,自持掌门身份,不肯下场争赛。所以凌如风虽闻笑弥勒之名,却无缘与之较量。今见他决计出手,凌如风想自己纵然不敌,还有妻子凌波仙子在旁,危急之时可助一臂之力,决计万无一失。因此冷哼一声,道:“凌某久闻大师三十六路达摩神拳,天下无敌,凌某倒想领教领教!”
笑弥勒一个哈哈,道:“凌大侠既然不肯回头,为中原武林计,贫僧也只有出手了。拔刀吧!”
凌如风自恃天下第一高手声名,怎前不顾其脸面,以成名金刀对笑弥勒一双向掌?闻言冷哼一声,道“大师未免太小看凌某了!凌某与大师素无冤仇,怎肯在兵刃上占大师便宜?还是让凌某空手与大师走一遭吧!”
笑弥勒道声“好”!见凌如风不肯在兵刃上占他的便宜,一派大侠风范,不由暗佩其为人之道,便不肯先发制人。当下左拳右掌,合抱一拱,立了个门户,凝神敛气,待凌如风先攻过来。
凌如风见他不肯先出手,道声“得罪”左掌向外一穿,右拳“直捣黄龙”直奔他两乳下膻中穴,左掌同时翻上“饿虎扑食”硬砍笑弥勒右臂,紧跟着右掌变拳,直向他巨阙穴击去,将嵩山少林寺的罗汉神拳,转眼之间,连发出三招。
笑弥勒笑口一团,连退二步,也以少林罗汉拳相对,将凌如风攻出三式,一一的化解开去。
凌波仙子在旁,很想与丈夫联手,一举击败笑弥勒。但她知丈夫自尊心极强,极是顾及名声,是决计不容她出手,以二敌一的。当下暗忖:以凌如风功力,自是不会输与和尚。因此上,她将一双凤眼,警觉地望着四周,以防有人偷袭。
凌如风与笑弥勒一交手,合而复分,盘旋一周,均是暗自惊佩对方身手。
笑弥勒心想:只道这凌如风的金刀成名,谁想他拳上功夫,竟也不错!瞧这三招,迅捷沉猛、真是劲敌!
而凌如风则想:怪不得人称笑弥勒神拳无敌他并未使出成名绝招,便将我这三招罗汉拳,轻描淡写化去。待会使出达摩掌,只怕我决难讨好!
二人皆不敢轻敌,又盘旋一周。笑弥勒抢先一步,左腿横扫,凌如风跃起避过,双掌向他面门按去。
笑弥勒左腿扫出,已暗伏“怪蟒横枝”、“潜龙惊魂”双招在内。而凌如风双掌按处,将这两把消于无形。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皆各负绝技,但都不敢轻易使出。皆以普通招式,试探对方绝学。
转瞬之间,二人已拆了三四十招。其时已至午夜,一轮皓月当空,只见两个影子,乍合倏分。
凌如风见笑弥勒一直虚与委蛇,不肯用达摩掌重施杀手。不禁心中焦燥,想自己从下午到现在,一直未得进食。他肚中饥饿,久战之下,气势便不如笑弥勒。
当下将招式一变,掌不离肘,财不高掌,一掌护身,一掌应敌,右掌往左臂一贴,脚下按先天八卦图位,绕着笑弥勒疾奔,使出了另一绝技“游身八卦掌”
这一路掌法施展时,脚下一直游动,绕着敌方左盘右旋,乘隙发招,由慢至快,令人防不胜防。只须按其八卦图式,绕上九圈,武艺再高之人,也易给缠得头昏眼花。
凌如风只绕得两个圈子,笑弥勒便看出其厉害,不待他再转身后,瞅个空子,即斜步横抢,以反转之势迈了上去。劈面一掌。
凌如风却随其掌势,巧巧他一回身,正合九官八卦路数,走坎宫踏坤位,双掌挥动,抢进震位,绕着笑弥勒一连走了七八个圈,点到即收,手掌不交。
这路掌法,本是凌如风熟练了几十年的功夫,自是越跑越快,掌、步随意收发,已到炉火纯青地步。
笑弥勒一身肥肉,臃肿不堪,转动自然不如凌如风敏捷。无意间,这八卦游身掌,竟成了笑弥勒克星。
笑弥勒一生游戏风尘,所遇风险极多,自是临危不乱。
起初,笑弥勒见招拆招,笑口常开。
但时候一长,笑弥勒不免跟不上凌如风敏捷,几遇险招。心念一动:如此下去,势落下风。当下便不再虚委,运起天罡三十六路达摩掌要诀,凝步不动,抱元守一,静待凌如风攻来。
笑弥勒脚步一停,凌如风早欺到身后,一式“活龙起舞”发掌拍向他后心命门。
笑弥勒见他掌到,右字发腕回扣,向他手腕们去,左足却一式“倒踢紫金冠”向凌如风胯下飞去。
凌如风忙缩手,一式“骑马桩”变掌为锤,向下一沉,猛击来足。这一变,脚下已离开原位,身势自然一滞。
笑弥勒抓紧这机会,闪电般的换了一招两式。立即变守为攻,将天罡达摩三十六路神拳使出。
凌如风立刻觉出笑弥勒的掌风,挟着隐隐风雷之声,一层层凌厉无比的罡气,向自己卷来。
凌如风不敢丝毫大意,立即将本身功力,提高到第九成,仍以游身八卦掌,绕着笑弥勒滴溜溜乱转。欲以这中州武林世家绝学,击笑弥勒之短。
笑弥勒却身子微动,将达摩罡气,遍布全身,缓缓将凌厉无比的罡气,一浪高一浪地向凌如风击出。
凌如风见势,暗自心惊,欺笑弥勒体态臃种,转动不便,凌如风左脚踏坤位,右足奔震宫之时,双掌晃出两记虚招,以掩笑弥勒眼目。左腿却反转一滑,倒步离、良、兑三宫,在乾位突发一掌,从背后,向笑弥勒肺俞穴击去。
笑弥勒正全神贯注,对付凌如风正面虚招三时,谁知突然不见了敌人身影。正觉不妙,猛感背后掌风袭来。心里一惊,闪进招架已来不及了。忙将护体达摩罡气,向背上猛一遍。但听“蓬”的一声大响,背上被凌如风一掌击个正着。纵有一身神功护体。也被打得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向前连窜两步,方才站稳,回身喝了声“好”
而凌如用这突袭成功,满心一举挫敌,不想一拳击下,如打在铁板上,将一只右臂,震得差点脱臼,不由大惊:自己这一掌,少说也凝八成功力,一般高手如遭此一掌,定然立时丧命于掌下。不想这笑弥勒竟能承受,看似竟是无损伤,而自己竟被他那护身罡气,震得半身发麻。
却不知这达摩护体神功,较之“铁布衫”、“金钟罩”功夫,又胜一筹。其借力反弹之力,又是不同。出去之力越大,反弹之力也越大。凌如风这一掌,能将笑弥勒击得窜前两步,已远超超过一般高手。他哪里知道,自己在这一招中已用敏捷至极的步法,以长制短,胜了笑弥勒一着。反倒以为笑弥勒能承受如此一掌,定是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凌如风大惊之下,顾不了许多,拔刀在手喝道:“大师神功,果然高明,凌某佩服至极!咱且再比试比试兵刃!”
笑弥勒暗中吃了亏,表面上却不露声色,晓得凌如风金刀,堪称天下一绝,在兵刃与自己决难讨好。
因此,笑弥勒避实就虚。想在比内功方面胜凌如风。知凌如风自恃一代大侠身份,自尊心极强,便故意激他。当下哈哈一笑,道:“贫僧与人比划,还从未用得上兵对。凌大侠如觉得拳脚上不怎方便,只管将你那霹雳金刀绝技使出来,咱家用一双肉掌接着就是!”凌如风此生,还从未被人如此小视过。闻言果然上当,大怒着将金刀插回鞘内,向笑弥勒喝道:“凌某虽然不才,还不想在兵刃上占你的便宜!大师有什么绝活,只管放过家,凌某接着就是!”说着,一式“弓步托掌”凝气以待。
见凌如风如此,笑弥勒暗叹其大侠风苑,实非江湖屑小可比。只可惜今天为人所用,助纣为虐,可叹可悲!心中慈念顿生。当下,引膻中之气,下沉丹田,聚体内七成功力,两脚踏成马步,以意驭气,一式“金刚推碑”缓缓向凌如风推去。“
凌如风知笑弥勒斯练达摩混元气功,已到惊世骇俗境界。怎敢大意?当下将体内真气,提到九成,弓步不改,双家一抡,届时收臂,心意领气,将膻中猛勇刚劲的罡气,经两臂缓缓逼至手心劳宫穴。掌心向外“嗨”的一声劲喝,向笑弥勒推去。
笑弥勒喝声“来得好!”两掌运气一逼,但闻“波”的一声,两道罡气一握,笑弥勒竟被逼得倒退半步,方才稳住。
凌如风得势不饶人,右腿一跨,弓步变成马步,再次进掌,推向笑弥勒胸口。
笑弥勒一念之慈,竟被凌如风占去上风。高手相交,岂可疏忽半分?急将功力,又提高一成,迎着凌如风来势,双掌一推。但听“轰”的一声,两股罡气相碰,荡起一阵旋风,将周围树叶砂石,击得乱飞。
一击之下,两人双掌,顿时合在一起。凌如风急将马步变弓,身子前倾,弓步正对笑弥勒两胯间抢先占了攻势。
笑弥勒却马步平掌,敌着凌如风攻来之掌,气态良若。
两掌一合之下,二人便各自展开神功,较上了内力。
但闻两人立足之处“格格”之声不绝。脚下石块,尽皆被二人踏碎。只一会儿,二人双足,便陷入土中寸许。
凌如风人称霹雳金刀,且为中州武林世家子弟,自得先天神力,又自幼得到嵩山少林掌门水镜上人指教,内功火候精纯,已臻当今一流高手之巅。
但笑弥勒自幼出家,从纯阳童子功练起,习得达摩混元气功,内力刚猛至极,已臻绝境。只须使出八成功力,就将凌如风凌厉的攻势抵住。
但笑弥勒念凌如风一代大侠,以他短击己之长,自己才占了这便宜。因此,笑弥勒不忍再提神功,将凌如风毙于掌下。
凌如风聚九成功力这一击,没想对方这次竟能从容按住,便知较内力,自己决难讨好。想回掌已不可能,唯将体内真力,提到十成。一股神力,成泰山压顶之势,向弥勒逼去。
笑弥勒达摩混元功,早练得收发随心,当下也将功力提到九成,恰恰地顶住。
两股神力相交,一时间,但见二人脚下之上,竟慢慢下陷。笑弥勒笑口已闭,神态泰然。而凌如风头顶,已笼上一层白气,前额上,已现一片细小的汗珠。
凌波仙子见状,不由大急。知这样下去,丈夫定然败北。欲上前相助,又知丈夫自尊心极强,由她相帮纵然赢了,今后也定是责怪,无颜见人。
正焦急间,忽闻林间,传出阴恻恻的两声“瞅瞅”鬼叫,一阵阴风送来一声凄厉至极的笑声:“还我命来!”
场中凌如风、笑弥勒二人,正在性命攸关相搏,已人至紧关头,对这哭声,皆是充耳不闻。
但凌波仙子不由大急,知这紧要关头,若有仇家袭击,丈夫与笑弥勒,定会双双命丧此地。
因此上,凌波仙子暗掣飞燕镖在手,紧紧护住了凌如风。而笑弥勒方面,却露出了一大空白。
这声鬼嚎之后,那阵阴风,竞将溶溶月色搅昏。紧接着,一声一声的,周围林中,皆响起了凄厉至极的鬼哭神嚎。而这笑声甚是怪异,荡人心魄,叫人魂不守舍,竟使正在全力以搏的凌如风与笑弥勒同时感到一股股腥风,袭向自己耳门。
高手相搏,讲究的是凝神聚气,最忌的是心浮气躁。
笑弥勒胜券在手,眼看便要取胜。这阵鬼哭,令他心旌一震,便觉不妙。知场外已有高手暗算。
见凌如风同样受到搔扰,心旌不稳,所发力道出现摇摆。笑弥勒知自己一时是不可能取胜的。那凌如风方面,有凌波仙子护着,料是无碍。而自己方面,却是空着,若有人在背后偷袭,这条命便非丢在这里不可。
笑弥勒心中这一急,更甚于凌如风。
高手斗力,最忌分神。笑弥勒这一急,劲力顿减,一时间,便与凌如风拉成平手。
林中之人,使出鬼哭神嚎功,本欲让场中二人走火入魔。不想凌如风与笑弥勒定力,已人当今顶尖高手之列,竟不为所惑。不得已现身而出,向场中一跃,同时将一把黑砂,使出漫天飞影手法,向场中撒来。
此时月色,已被那阴风所蔽。凌波仙子正凝神护着凌如风,猛觉一阵阴风向场中袭来。情知不妙,急将背上披风还风一摆,一式“九天揽月”迎了上去。
那一把黑砂,多被披风卷落。却有几粒飞向场中,击向笑弥勒。
笑弥勒大惊,凝体内十成功力,尽力向凌如风一逼。
凌如风猛觉一股强劲至极之力通来,顿觉不支。当下也聚毕生精力,将成猛绝伦的一啸“晴空霹雳”逼出。
两股神力相交“轰”的一声,两人顿时分开,地上出现一个大坑,竟是这一击之下,达摩混元功与少林罗汉神功交激而成。
俩人这一分开,凌如风只觉周身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口一张,一股鲜血激射而出,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而笑弥勒被凌如风拼死一搏的“晴空霹雳”震动,也是心旌乱摇,耳门如遭雷击。向后倒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稳。喉头一甜,也吐出一口鲜血。
正欲运动自疗,抬臂时,觉右臂一片麻木,全无知觉。一看,见左手背上,嵌着一粒黑砂手背已经乌黑,不由失声惊呼道:“夺命神砂!”急伸左手二指,在右臂几处大穴上阵连点,封住毒液漫延之势,知身受重伤,难与暗算之人与敌。一声长叹,转身疾驰而去。
那凌波仙子披风卷出之际,同时一扬皓腕,将两支飞燕镖,击向扑来的两条鬼影。
但见那两条鬼影就地一滚,避开飞镖,窜到凌如风背后,一齐伸出磷峋白骨爪,向他背上琴囊抓去。
正巧这时凌如风吼出“晴空霹雳”与达摩混元功一撞“轰”的一声,山摇地动。那飘至的两条鬼影,被这威猛绝伦的神力一撞,在地上连滚了七八个圈,方才收住滚势站起。正自惊疑不定,见凌如风、笑弥勒二人内力耗尽,皆受重创,不由大喜。一声鬼叫,齐齐向凌如风扑来。
其时笑弥勒正伤重而走。凌如风重创之下,自是不敌。眼看就要被抓,凌波仙子急手连甩,将几枚飞燕镖射向二鬼。一拉凌如风,展开凌波绝技,跃至马背,飞驰而去。
身后,两个打扮成黑、白二无常之人,怪叫一声,急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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