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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振文、雪美人、许岳青、许月霞呆呆的立在胡台章两人的土堆前,黯然泪下——
对不幸的恋人,他们为情而死,童年的美丽的梦,被他们带到黄泉路下——
如今正是,黄沙漫漫风萧索,青睛凄凄不了情。
人间还有什么比这对恋人,双双埋在了地下更不幸的?
许岳青的脸色苍白,喃喃自语道:“上苍玩弄了他们——他们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是的,他们是很好的一对,但是,上天使他们生前留情,死后遗恨。
凄凄黄土路,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他她能否相互勉慰?
钟振文突然,想到了马秀君在那古庙中漫长的等待胡台章以酒消愁他们的相爱,是多么的深刻
正如胡台章所说,他们的死,是一种解脱,否则,这永无终止的感情的支付,却是他们所难以承受得了的?
如今,他们终于为爱而死,这死对于一对恋人来说,是多么悲惨?
久久,钟振文才叹一口气,道:“许堂主,我们应该走了。”
许岳青看了钟振文一眼,喃喃的问道:“我们走?”
“是的,我们应该走了,你并对有亏待他们,你已经原谅了他们,把这对不幸的人,埋在了一起,使他们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能够相互勉慰。”
许岳青张开口笑了笑,说道:“可是,我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钟振文道:“这也许是真的,你从马秀君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你所需要的东西了,可是,你已经得到了最最尊贵的东西——宽恕,就是,你对你妻子的宽恕。”
许岳青惨然一笑,象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黄泉路上,他们真的能够互相安慰吗?”“也许会的,他们在世界上所得不到的东西,在另外的一个世界里,他们是应该会得到的,否则,他们也就太不幸运了。”
悲惨的情绪,默默的哀语,闻后叫人黯然寸肠欲断。
于是,在场的人,又是一阵默默无语,只是他们用极为痛苦沉重又诚恳的心,凭吊这一对不幸的恋人。
阳光把他们这五个人的影子,拖得修长的,不动地,久久,钟振文才移动了一下脚步,向前走去。
于是,所有的人也开始走了。
唯一个人,她没有移动一下,她仍然站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钟振文回头望去,心中一愣,开口道:“许姑娘,我们走吧。”
许月霞满脸垂泪,对钟振文所说,她象根本没有听到。
是的,她在这几个凭吊胡台章与马秀君之人中,要算她最痛苦了。
她难过的是,她看不起她母亲,骂她母亲,当她知道“情”所用憾着她母亲时,她体会到,她母亲多么痛苦。
她希望母爱。
在童年的记忆中,她痛恨母亲,她没有得到她母亲的温暖。
她在经年累月的思潮中,使她对自己的母亲恨之入骨。
如今,她明白了,自己的母亲并不坏,而是“情”害了她。
只是,她对母亲的辱骂,再也没有机会悔恨,她爱母亲,也希望母爱,但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得到了。
钟振文缓缓走到许月霞旁边,说道:“许姑娘,死的已经长眠,你不必太悲伤了!”
她的眼睛呆呆的看在木牌上,仍然没有听见钟振文的话。
钟振文提高声音,说道:“许姑娘,我们应该走了!”
许月霞终于惊醒过来,她看着钟振文,道:“上那里?我不走呀”
钟振文一愣,急道:“你不走?”“你要在这里?”
“不错,我要在这里,我对不起母亲,她死了,她也没有机会恨我,从今之后,我也只有陪在她的身边。”
“不,你不应该这样。”
许月霞苦笑道:“应该的,我爱母亲,如果我不在这里住下,我会没有勇气活下去的,痛苦而死,我对不起母亲。”
钟振文还不知道她的心情,可是,他能让她留下?不,他不忍心
当下开口道:“许姑娘,你只要在心中永远爱她,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的,你又何必住在这里?”
许月霞道:“不,我不能安心,我对母亲做下了一件永远无法宽恕的事情,如果我不在这里陪伴她,我的心中永远无法平静,钟哥哥,你不要说了,你走吧。”
钟振文说道:“不能,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许月霞幽幽苦笑,说道:“那么,你要在这里陪我?”
这话问得钟振文一愣,一叹道:“我还有事待办,无法在这里陪你,你也不要在这里,我相信你母亲会原谅你的。”
许月霞苦笑一声,突然问道:“钟哥哥,你曾经吻过我是吗?”
钟振文的心中又是一震,脱口答道:“是的。”
“为什么吻我?”
这超过常理的话,使钟振文一时之间,无法回答,半晌方道:“我爱你。”
“是吗?”
“是的,我爱你。”
“心中之言?还是安慰我?”
钟振文急道:“难道你不相信?”
“是的,不,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爱我,只是这爱中是否包括了你的心?你的真正的‘爱’,与‘情’?”
“你以为我欺骗你?”
“不,我要你说告诉我!”
“是的。”钟振文黯然道:“我爱你,虽然,我的生活中曾经进去几个女人可是,她们都已经离我而去!”
钟振文说到这里,一阵黯然悲惨情绪,当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悲伤情绪,又道:“如今,我只有你了。”
许月霞苦笑说道:“我在你的心目之中,能占一席之地?象夏玉漫,庐玉莲在你的心中?”
“现在你已经代替了她们,因这几个女人已经从我心中去掉。”
“不!”许月霞道:“你并没有忘记她们的影子,也永远不会忘记,就象胡台章忘不了我母亲的影子一样,你说过的,一个人要想忘记一个他爱的女人是容易的吗?”
“这是一个困难的事。”
“那么,你能忘记她们吗?”
钟振文心中大惊,他呆呆的看着许月霞,不知如何回答。
许月霞一笑,幽幽说道:“我知道你忘不了,暗地里,你为她们支付着感情,象胡台章对我母亲支付一样,经年累月,永不停止,直到你生命感情枯于,才能停止”
钟振文惨然笑道:“时间,会冲淡一个人对一个人的记忆。”
许月霞接道:“这是欺人之谈,当一个人进入你的心中之后,那是永远无法忘记,时间会冲淡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怀念,这根本也不是慰人之语,你想,我的母亲与胡台章在这十九年之中,他们互相忘记没有?”
钟振文道:“这也许是真的,爱的欲望,拥有无穷的力量,那是令人抛弃一切,走人死亡——就是胡台章和你母亲一样,可是我不想把自己失去的再找回来。”
“你遗失什么?”
“爱情!”
“庐玉莲与夏玉漫?”
“是的。”
“你并没有失去。”许月霞苦笑道:“庐玉莲虽失身在吴智身上,但她也不能忘记你,一个女人,有几次初恋,庐玉莲对你是第一次初恋,也许,你已经失去了她的身体,但是,还有夏玉漫,你并没有失去。”
“可她走了。”
许月霞道:“你再找她回来,她深深爱你,就象毒琵琶一样。”
“毒琵琶!”
“是的,夏玉漫与毒琵琶都深爱你,你应该找她们,好好爱他们!”
“你呢?”
“我?”许月霞苦笑道:“我们之间,应该结束了。”
钟振文大惊,脱口道:“结束了?你你不爱我?”
“不!”许月霞惨然笑笑道:“我对你象庐玉莲一样,那是我的第一次初恋,我在一生中也不会忘记你”“那我们为什么该结束?”
钟振文此时的脸色,开始变的苍白,额角冒着冷汗
许月霞问道:“那么,毒琵琶、夏玉漫和我之间,你选择谁?”
钟振文被问的无话可说。
许月霞苦苦一笑,说道:“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是不是?或许你有三四个女人在爱你,也许三个女人都不爱。”
钟振文这时急忙说道:“不,不我爱她们”
许月霞说道:“那么,这三个人之间,你选择谁?当然,我相信你在这三个女人之间,有比较喜欢的一个。”
钟振文说道:“对于这一点,我还从来没有幻想过。”
“我替你想过了,夏玉漫与毒琵琶,都对你有过救命之恩,恩重如山,情爱似海,你不能不爱他们,你能在这两个人之间。抛弃任何一个?是的,你不能够,你不能不爱她们,只有我对你既没有什么恩,也没有爱”
“没有爱?”
“是的,没有爱,这不是指我没有爱你,而是你没有爱我,你会对我这样,是因为我的美丽,是确,这不是我在夸口,因为我长得比她们都漂亮,这‘美’使你着迷,但是,你的心里也清楚,你为什么爱我?”
钟振文惊望着她,他的心中泛掀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他默默的想道:“我是为了他的美色才爱她的吗?”——
他茫然了。
他没有办法答这个问题,人为什么会爱一个人,他不知道。
也许这是真的,钟振文被许月霞的美丽而所着迷。
难道说,人与人之间的爱,也有条件?或者只是某种条件才能相爱?
他茫然的问道:“难道一个人爱一个人也有条件?”
“是的,一个人爱一个人必须有条件,这条件就是你心目中必须清楚,你为了什么爱我?为了爱美,这并不是爱不是发自内心的爱。”许月霞苦笑一下,又道:“所以,我曾经为你想过,你必须去找夏玉漫和毒琵琶,忘记我!”
钟振文象是一个被判了罪的犯人,他惊奇的浑身发抖,他做梦也想不到,许月霞今日会对他说这种话。
钟振文吃惊的说道:“许姑娘,我们真的结束了?”
“是的,该结束了。”
“你不爱我?”
“不,我已经说过我爱你,因为你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个恋人,但是,我也深深体会到了,我也不能做一个罪人,使你失去她们、既然没有结果的爱情,何不乘早结束?”
“可是,我不能忘记你呀!”
“也许你忘不了,不过,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你可以的,现在你应该走了。”
“你真的留下?”
许月霞道:“不错,如果你以后还不能忘记我,你可以带着她们来这里看看我,我便也心满意足了。”
言下不胜凄凉。
钟振文幽幽的说道:“许姑娘,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知道吗?当我失去你的时候,我将如何痛苦”他象是被一件什么东西塞堵住,之后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男人的眼泪,在钟振文的眼睛里滚动着,终于滚落下来。
许月霞苦笑道:“钟振文,你伤心什么?当我们相逢,你并不是哭丧着脸,如今,我们又即将分别,我们又何必再增加别人的痛苦?流眼泪是弱者的行为”
钟振文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的对待我?”
“这不是突然的,我很早就想过了,只是我没有办法开口,现在我要陪伴在我母亲的身边,不得不说,你也不要难过,你以后还可以来看我,我要在这里搭一小茅屋!永远往下去,对我母亲悔悟,也对你怀念。”
钟振文喃喃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呀!”
许月霞苦笑道:“这并不可怕,如发生了悲剧,才是可怕的呀!钟振文,我也不愿再多开口,你可以走了。”
许月霞声音落后,便缓缓的合上眼睛,然而,两颗豆大的眼泪,在她闭上眼睛之后,滚滚流下来——
这眼泪代表什么,伤心!幽怨?还是痛苦而哭?
显然的,这眼泪代表了各种不同的伤心感情,诚如她说,她爱钟振文,钟振文是第一个进入她心中的男人。
只是,只是,她知道她与钟振文之间,没有结合的可能,她不愿意使钟振文陷入难于选择的地步。
她宁愿自己受苦,让她自己承受着感情的痛苦,想早一点结束,这并不是比晚来时的悲剧更为好些吗?
当然,这结束是突然的,不合情理的可是,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钟振文伤心而哭,叫道:“许姑娘,你为什么这样突然对待我?”
没有回答!
钟振文心中一阵感动,他欺身在许月霞的面前,叫道:“许姑娘你不理我了?”
她仍然没有开口。
钟振文摇着她的玉臂,叫道:“许姑娘,你应该听我说呀!”
她闭着眼睛,让眼泪滚滚落下,她只是微开小口,似笑非笑神情异常。
钟振文此时的感情,也全部露发,他猛然的摇动着许月霞的身体,声音悲惨的叫道:“许姑娘许姑娘”
叫声悲惨欲绝,闻之令人寸肠欲断,许月霞还是那样,仍然闭着眼睛,象是对钟振文摇动她的身体没有感觉
钟振文仍然在猛摇,声音里义充满了凄冷的“许姑娘”的叫喊声。使这场面增添了一种悲惨的气分。
这时,雪美人突然站在钟振文的面前,伸手拉开钟振文,道:“你疯了?”
钟振文叫了一声:“母亲——”突然扑在雪美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象是有无限的委曲,想以哭声来发出。
雪美人苦笑着摸着钟振文的头,幽幽道:“文儿,你伤心什么?”
钟振文哭声说道:“母亲,我将永远的失去她了!”
钟振文和许月霞的对话,许岳青和雪美人等人,全部已听见,当下许岳青道:“霞儿,你真的不要走了?”
许月霞缓缓的睁开眼睛,失神的道:“是的,我不走了,爹”
“你们曾经相爱?”
许月霞幽幽的点点头。
许岳青茫然的说道:“那你们为什么又要从此结束?”
许月霞悲然道:“我不能夺取别人的幸福,让他去找她们。”
许岳青看着许月霞,幽幽说道:“可是你们深深相爱呀!”
“这只是生命中的点缀而已,现在已经过去了,爹,你跟他们走吧。”
许岳青悲然的说道:“霞儿,你不要折磨自己,我对于爱情是过来之人,如果你们互相深爱的话,何必多增加自己的痛苦,而个愿意求得互相的谅解?你也应该知道,你父亲年纪大了,你又是我唯一的希望的一个人,你难道愿意看着你父亲孤独伶伶一个人生活下去吗?”
许月霞的脸上挂着眼泪,幽幽的答道:“父亲,你不会了解我你们去吧,当你们把事情办完之后再回来看看我的时候,说不一定我还会回心转意的,但是,现在我心乱如麻,父亲不要迫我多开口了。”
许岳青幽幽的说道“那么,霞儿你非留下不可了!”
许月霞只是点点头。
许岳青长长叹一口气,开口又止,雪美人也在安慰着钟振文道:“文儿,爱情不是可以用金钱或者勉强可以得到的,所谓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不一定她以后还会回心转意的,再者以后你可以再来看她。”
钟振文这时突然又坚强起来,他咬了一咬钢牙,他心中似到:“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一个女人哭,这是不值得的事?天下女人皆是,我为什么强求于她的爱情?”
想到了这里,他冷冷的一笑,说道“那么,我们走吧。”
声音未落,首先纵身跃去,看也不看许月霞一眼!
雪美人忽见钟振文一走,又叫道:“文儿,留步。”
钟振文一转身,美人已经站在面前,当下问道:“母亲叫我有什么事?”
雪美人的黛眉一皱,开口问道:“你这就走吗?”
“不错,我现在就走。”
“不向她告别?”
“许月霞!”
“不错,向她告别。”
“不。”钟振文坚决道:“我恨她。”
雪美人苦笑道:“不,孩子,你错了,你应该知道,许月霞多么爱你,她为了成全别人,宁愿牺牲自己,你不该去安慰她几句?”
钟振文幽幽的说道:“不,我愿意再看到她的脸。”
雪美人柔声道:“去吧,孩子,给她温暖和希望告诉她你会再到这里的。”
“她欺骗我。”
雪美人道:“她并没有骗欺你,她确实爱你,只是她有别人所没有的坚强的个性和理智,而使她放弃了自己的美丽的理想,你听母亲的话,她现在心里已经够痛苦的了,你又怎么能够不去安慰她呢?去吧。”
“这对她有帮助吗?”
“有的,最低限度,她会永远记,你还是深爱她的。”
钟振文告诉自己,虽然许月霞对不起他,可是,他应该谅解她,正如母亲所说,他应该给她温暖和希望。
他缓缓走了过去走到许月霞的面前,看着她苍白脸,眼睛紧闭,长而弯曲的眼眉,两颗眼泪在滚动着。
钟振文又是黯然的情绪泛上心头,半晌道:“许妇娘,我要走了”
许月霞微微的动动口,似笑非笑的向钟振文点点头!
钟振文惨然笑道:“没有声音的结束,也许是好的,可是,我不能不说”他控制了悲伤的情绪,又道:“你知道我深爱你,就相信我爱你一样,可是,你竟在突然之间,说我们应该就此结束,我恨你,但是,我这恨也是以爱为出发点的,相信你也能体会得到。”他苦笑了一下,又说道:“正如我母亲雪美人所说的那样,爱情并不是用金钱或者勉强是可以得到的,所以,我也不愿意再勉强你我必须走了。”
许月霞幽幽的从口中吐出三个字:“那你走吧!”
钟振文悲然的点了一点头,缓缓说道:“我是应该走了,我也曾经想留下,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够,我还有事情未了,不能不走,不过,我会再回来的。”
许月霞闪动了一下小口,象是有话要说但没有说出来。
钟振文又说道:“当我从这里暂时走了之后,我会扪心自问,我对于你做了些什么?以及对不起你些什么?”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钟振文苦笑说道:“也许是的,我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可是,这样的结束,未免也太令人吃惊与难过,但是我不愿意多说,你答应我以后再来看你吗?”
许月霞道:“我永远期待你来。”
“我会来的,我会来看你的,你肯在这里等我半月或者一月。”
许月霞点点头。
钟振文道:“那么我要走了,记住我会来找你,最多一个月。”
钟振文的声音未落,他举步向前走去。
许月霞在钟振文离开之后,眼眉一动,眼泪终于落下。
许月霞与钟振文相爱,他们相爱,竟是又勉强的分别了。
许岳青、雪美人、王顺狱等人,也随着钟振文走了。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开了钟振文忍不住回头看去,许月霞仍然站立不动
一种悲惨的气氛,围绕着她的身体,那显得孤独与不幸
钟振文一咬牙,突然转口头,他告诉自己,他一定再来找许月霞。
诚如他所说,他于许月霞只是暂时分别,可是,当他再来这里时,又发生什么事?
当然,这里谁也预料不到的。
钟振文的心中也明白,他不能永远让许月霞在这里永远等待,这种悲惨的日子,并不是她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四个人——钟振文、许岳青、雪美人、王顺狱,离开了这片树林,也离开了那堆黄土,以及那少女许月霞。
当下,四个人已经来到谷外,钟振文说道:“现在我们到排骨教去,我们非要把排骨教闹个,天翻地复不可。”
钟振文声音未落,突然,一声冷笑,突然传来,紧接着无数的人影,飞身而来。
钟振文与在场之人,同时暗暗的大惊,举目看去,只见来者是三个瘦小的老者,看样,想必是排骨教的人了。
钟振文因母亲伤在排骨教,如今突见排骨教人物,脸色一变,杀机突露。
当下,钟振文厉声一笑,人影一腾,突然欺身在三个老者的身前,冷冷的叫道:“你们三人是排骨教的?”
“不错。”
钟振文大叫道:“既然是排骨教人物,就不能活过今天。”一拐扫出。
钟振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突然一拐何等厉害。
只见拐影如山,内力如风,这三个排骨教人物估不到钟振文会突然出手,大惊之下,钟振文的拐杖已经击至。
一声惨叫——首当其中的一个排骨教人物口吐鲜血而亡。
这时,其它的两人,已经飞身向排骨教之内飞身奔去。
钟振文大叫一声,人影一腾突然截住去路,道:“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
随着钟振文的喝话声中,钟振文的拐杖再度扫出。
就在钟振文的拐杖再次扫出之际,排骨教之内,飞也似的,涌出了数十个人影,分别纵身挡住他们去路。
场面突然紧张,这数十名排骨教高手,一字排开,挡在谷口。
这时,钟振文又连扫三拐之后,那两人又惨死在拐下。
钟振文杀的性起,当下一扫数十个排骨教高手,冷冷一笑。
就在笑声未落之际,见他人影如电,突然向风涛谷扑去。
钟振文纵身扑去,他手中的拐杖,也已经攻出。
钟振文虽快,但那二十个分挡在谷口的高手,同里暴叫推掌——
这二十几个高手同时发掌之势,也如万马奔腾,钟振文突觉心血一涌,情知不好,急忙纵身向后退出——
这极快的一闪——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掌力过处,把地上击了数十个洞。
钟振文一见之下,不由,打一个冷战,脸色微微一变!
这情况不但是叫钟振文大惊,就是站立在钟振文身后的许岳青、雪美人、王顺狱,也各自暗暗的心惊。
这二十几个人的联合出手,其势真是非同小可,不要说钟振文接受不起,就是普天之下的任何一人也接受不起。
其中一个排骨教人物道:“如果有人想冒进,那不妨来试试。”
钟振文傲然道:“不要说你这二十个人,就是二千人我钟振文也不放在心中。”
“你不妨试试。”
钟振文脸色一变,就待上去,许岳青突然叫道:“掌门人慢——”
钟振文突然一转身,立在许岳青的旁边,问道:“许堂主有何高见。”
许岳青微微一皱眉,道:“这二十个人是排骨教的高手,个个内力惊人,如果想冒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钟振文微微点点头,道:“那么以你的意思该如何?”
许岳青皱皱眉,道:“必须智取,如果能击伤其中数个,使他们人心大乱,我们想进入,也就容易了。”
钟振丈急忙说道:“不错,只有这个办法。”他停了一下又说道:“可是,怎么才能先击伤对方?”
许岳青道:“由我先攻阵,在我出手之时,他们必然全部发掌,那你就乘势而入。”
钟振文点点头:“这样攻法很好。”
钟振文声音未落,许岳青欺身而上,钟振文随后缓缓向场中走去。
这时,站在后边的王顺狱和雪美人也缓缓欺身而上。
杀机更浓
一场血腥即将开始
突然——
许岳青大叫一声,突然纵身而上,单手拐杖一挥,扫出一拐。
果然不出所料,在许岳青一腾身之际,二十几个排骨教高手同时出掌。
许岳青的这一拐是虚攻,根本没有存着伤敌之心,在对方出掌之势,他以绝快的身法,已经暴身而退。
这只是在短短的一闪之间的事,许岳青的人影刚退后,一个人影,随着大叫之声,突然扑入了人群之中——
这人影正是钟振文。
钟振文与许月霞的父亲许岳青的一进一退,可以是说在同一个时间之内,这二十个人在出手上,怎么又能够在钟振文快攻之下,同时发掌。
快如流星。
钟振文在扑身之际,连连攻击三拐,劈出四掌——
惨叫声——
哀呼声——
暴叫声——
这几种声音的暴发,使在场面一时之间,罩上了悲惨的气氛。
人影翻飞——
鲜血四溅——
好恐怖的场面,这时,雪美人、王顺狱,也加入了血战。
谷内导至一场武林大劫,数十个排骨教人物,几乎全部死在这里。
叫声停了——
悲惨的声音也停了——
一切声音全部停了——
地上倒着数十个人尸,死的脑血飞溅,没有死的奄奄一息。
场面悲不可看!——
地上,也同时站立了四个人,他们在那也一动不动!
看着地上的尸体,钟振文、许岳青、雪美人、王顺狱,全部呆了。
怒火过去,紧接着起了神伤的情绪,看着地上的尸体,使人大感不忍。
钟振文下意识的一叹,象是为这些死在他手的人可悲。
没有人动一下,因为这惨绝人道的场面,使人泛起恐惧之感。
突然——
一声嘿嘿怪笑,传出背后,笑声极听至极,闻之使人心惊。
钟振文的脸色一变,回头望去,使钟振文的脸色大变,随着笑声,阴冥真人突然飞身落在钟振文的面前。
阴冥真人突然出现,不但使钟振文大惊,即是雪美人,也花容惨变。
只见阴冥真人阴森森一笑道:“阁下的手段也太辣了。”
钟振文的拐杖一抖,突然站立在阴冥真人的面前,叫道:“无耻老道,想不到你竟在这里出现,接我一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任何人也想不到,这个百年魔头会在这里出现。
犹其是雪美人,打一个冷战,这当,钟振文已经出手攻向阴冥真人。
阴冥真人冷冷一笑,迅速的避过钟振文的一击,人影快如闪电,他突然立在雪美人面前道:“雪美人,想不到你在这里,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现在我们回去重温旧梦了。”
这一句话说的雪美人大怒,道:“无耻虐狗,看掌——”
阴冥真人,因为上一次受了毒琵琶的欺骗,救走了雪美人,之后又再得到庐玉莲和无虚灵僧的帮助,使雪美人逃脱,如今是带怒而来,对雪美人自然是恨之入骨。
雪美人一掌出手。他突然笑道:“雪美人,这又何必?”
当下,雪美人大怒,厉声叫道:“阴冥真人拿命来——”
随着声音,连续攻出三掌。
在雪美人再度连续攻出三掌之际,钟振文也大叫一声,钟振文拐杖过处,一招“风云变色”突然攻出。
在钟振文还没有出手之际“阴冥真人”已经比他更快,右手一挥,一道奇大的掌力击向“雪美人”
阴冥真人的这一手,可以说是快如闪电,雪美人的三掌方自出手,阴冥真人如狂风的掌力,已经攻到了。
雪美人突觉心头一震,小口一张,一道血箭,飞泻而出-的一声,被阴冥真人一掌击出一丈之外,倒地。
钟振文惊住了——
就在阴冥真人掌击雪美人之时,他一腾身,一掌劈向雪美人——
危机一闪——
钟振文一声大叫——
突然,
突然,一个人影,在危险的一刹那时,出手攻向阴冥真人。
这条极快而突然发动攻击的人影,正是那许岳青。
许岳青的拐杖挥出,快如星火,阴冥真人估不到这四个竟有武功如此之高之人。
当下,一愣之下,许岳青的拐势,已经向他击到。
这一来阴冥也不得不收掌后退,方才避过了许岳青的这一拐杖抢攻之势,当下“阴冥真人”人影飘开数步,眼光一扫之下,冷冷的笑道:“想不到你一个残废之人,也竟有这么了得的武功,这到出人意料。”
阴冥真人言下看不起的一笑,轻视之色,在于言表。
许岳青冷冷道:“想不道玄门中,竟出你这等败类,这也出人意料。”
阴冥真人的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你是何方高人,请报名儿。”
许岳青放声大笑说道:“这个,你不配问,不过,如果你再敢动雪美人一根汗毛,那不妨先试试你死我活。”
阴冥真人傲然一笑,说道:“难道雪美人跟你有一手”
许岳青大怒:“住口,如果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我先得罪了。”
阴冥真人笑道:“既然你跟她没有一手,那么为什么管这闲事?”
许岳青再也忍不住,大叫道:“如再出口轻薄,我要出手了。”
许岳青的声音末落,手中的拐杖一抖,蓄势待发。
这时,钟振文大叫一声,说道:“无耻的虐道,你给我拿命来——”钟振文随着怒火再次攻向,出手五招。
这五拐,可为钟振文的拼命打法,其势猛烈无比,他存心在五拐出手之际,便把“阴冥真人”毁在拐下。
可是,以“阴冥真人”的武功,普天之下除了一个“无虚灵僧”之外,根本没有敌手,钟振文想在五拐之内,把“阴冥真人”毁在拐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再说钟振文连击五拐“阴冥真人”冷然喝道:“小子你找死——”
迎着钟振文的拐势之中,连发三掌,迫开钟振文的攻击,再次扑向雪美人。
阴冥真人人影腾出,许岳青大叫道:“你找死——”改拐出手,劈向阴冥真人。
许岳青的内力出自佛家绝学,这劈出之掌,何等之猛?
阴冥真人的人影方自飞出,不由的被这道佛家真力,迫回来。
但是,阴冥真人不悔是一个绝代高手,在情知不妙之下,一咬牙,全力出掌,迎着许岳青的掌力击出。
轰隆一声巨响,许岳青心头一震,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五六大步,方才站立稳定。
而“阴冥真人”也被这反潜的掌力,迫的连连后退三、四步,脸色一白身手摇了两摇才站稳——
钟振文乘势一挥拐杖,叫道:“无耻虐道,再受我一拐。”
呼的一声,厉害的一拐,已经击向“阴冥真人”的背部。
钟振文想这一拐一定能收到时效,因为阴冥真人虽然没有负伤,但一时之间,避过自己的突然一拐,也不容易。
但——
阴冥真人果然也不悔是一代魔头,他终于在极快的一闪之间,又让过去钟振文的抢攻,出手又反攻了一掌。
也在阴冥真人出掌之际,一声长叫,从谷中传出。
随着声音的未落,无数的排骨教人物,涌出谷口,这情况看得钟振文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打了二三个冷战。
因为,此时一个“阴冥真人”已经叫他们难以应付,如果这些排骨教的高手再到,他们今日休想退出这里。
况他母亲中了阴冥真人一掌,倒地不起,伤势之重,可想而知。
许岳青这时硬接阴冥真人一掌,口吐鲜血,根本无法再次出手,如今,他们四人中只剩下王顺狱和他两人。
钟振文心念未落,约有五十个排骨教的高手,已经到了钟振文的面前。
钟振文大惊之下,竟没有再出手攻向阴冥真人,如果他能够在阴冥真人出手之际,再补一掌,阴冥真人也就没命了。
因为阴冥真人受到了许岳青的反射掌力,震得后退,虽未负伤,但是,也心血大震,钟振文的一拐击出,他不得不勉强提一口真元,发出一掌,冥真人的这一掌击出,使他已经头昏眼花,身体几乎无法站稳。
当下,他迅速地拿出一包药,放入口中,提气运功疗伤。
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排骨教的五十个高手全部到了钟振文的面前。
当中站立一人,这人正是排骨教的教主——候瘦。
只见排骨教主眼光一扫倒在地上的尸体,冷冷一笑,然后把眼光看在钟振文的脸上,问道:“你好辣的手段。”
在排骨教教主说话中,所有排骨教的高手,缓缓的散开,把钟振文、许岳青、王顺狱,以及雪美人等人围在中心。
钟振文估计了一下自己眼前的形势,暗暗道:“不好,——”
许岳青的脸色死灰,当下缓步走到钟振文的身侧,轻轻道:“掌门人,不好。”
闻言之下,钟振文一咬钢牙,说道:“也只好拼了”
许岳青道:“报告掌门,我身负重伤,你是否还有金元散?”
钟振文心中一惊,道:“没有了,只剩下半包,已让我母亲服下。”
许岳青叹一口气,说道:“我们没有想到有这一着,否则,原先我寻找马秀君身上那本少林派‘达摩易筋经’的时,也可以把胡台章身上的‘金儿散’拿出来。”
钟振文苦笑到:“谁会想到这一点?我们只好认命了。”
许岳青道:“情况不利,我们不能冒然行事,现在由,王顺狱挡住阴冥真人,我虽负伤,想保护你母亲,大约不是难事。”
钟振文点点头,道:“就这样办,最好我们还是离开这里。”
钟振文声音未落,排骨教教主道:“钟振文,古人云:‘杀人偿命’,你杀死本派的数十个高手,作何交待?”
说话声音中,一抖手中的铁拐,准备突然发难。
钟振文在此紧张的关头,不能不力持镇定,当下也不答排骨教教主所问,走到王顺狱的面前,轻轻说道:“你虽已加入地狱门派,但没有正式授位,你愿意为我效力?”
王顺狱急忙说道:“掌门人,何以说出这等话来,我既然已经加入‘地狱门派’自然为掌门效汗马之劳。”
钟振久激动的对王顺狱说道:“你对于钟振文的一片忠心,钟振文永远不忘,现在请你帮助我截住阴冥真人。”
王顺狱说道:“就是你掌门人不说,我也要出手的。”
在钟振文与王顺狱声音中,许岳青迅速的站在雪美人的倒身之处,伸手提起雪美人。
许岳青手势方伸出,阴冥真人大叫一声道:“住手——”
随着阴冥真人声音,扑向许岳青,一掌攻出——
同样的,在阴冥真人出手下之际,钟振文与王顺狱同时出下双双发掌。
钟振文与王顺狱截住阴冥真人,使许岳青能够提起雪美人把她放在背上。
这时候,排骨教的五十多个门人,几乎不约而同的联合出手,无数的掌力,已经涌向了钟振文和许岳青。
这五十见个高手的联合出手之势、其力量是何等的之大,许岳青、钟振文以及王顺狱,这三人如何受得起?
突然——
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之声,突告破空传来:“住手!”
声音突然传来,在场的人,突然心中大惊,同时收掌后退。
大家举目看去,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和尚,伫立当前。
钟振文突然见到此人出现,心中大喜,叫道:“大师”
来人正是:“无虚灵僧”
“无虚灵僧”的突然出现,也大大出乎了钟振文的意料之外,尤其是阴冥真人,见此人,脸色大变,后退三步。
无虚灵僧的眼眉一睁,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休,缀缓合上眼睛,双手合十,低宣佛号道:“罪过、罪过。”
双眼一睁,突然看在阴冥真人的脸上,道:“阴冥真人,白云峰上,老僧念你一生武功来的不易,加之顾及上苍的好生之得,不忍杀你,想不到你在这里作恶。”
“阴冥真人”的脸色突变,如见煞星,额头微微见汗。
无虚灵僧的眼光,迫视在排骨教教主侯瘦的脸上道:“你就是排骨教教主?”
侯瘦傲然的一笑,道:“不错,我就是排骨教教主。”
无虚灵僧道:“侯教主对于门下弟子的死亡,怎么想?”
侯瘦愣了一愣,反问道:“大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知道,侯教主对于江湖血腥,是否感兴趣?”
侯教主的脸色一变,说道:“大师父何方高人再请教法号。”
无虚灵僧微微一笑道:“令师‘谷风子’五六十年前与我几面之交,至于我的法号,叫做无虚灵僧。”
“什么?”侯教主脸色大变,道:“大师是七八十年前的无虚灵僧?”
“无虚灵僧”微微的一笑,说道:“贫僧便是。”
侯教主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想不到这个他师父曾经说起过的三大奇人之一的“无虚灵僧”还活着。
侯教主正待答活,突听无虚灵僧大叫:“阴冥真人你那里去?”
声音突起,侯教主一抬头,见阴冥真人趁无虚灵僧与他谈话中,纵身向外奔去。
“无虚灵僧”何等人物,阴冥真人的人影才起,他一声大叫,人影快如闪电,飞身截住“阴冥真人”的去路。
阴冥真人何尚不知道自己如果不走,怕永远没有走的机会了,当下被无虚灵僧人截住,怒火突起,叫道:“和尚接我一掌。”
阴冥真人掌字未落,一掌已击向“无虚灵僧”——
无虚灵僧低宣佛号,双袖一抖,两道内家真力,向阴冥真人的掌力迎去。
无虚灵僧双袖扫出,以绝快的身法,再次欺上,连发两掌。
于是,这两个武林的奇人,终于交上了手,无虚灵僧虽是绝顶高手,但想一时之间制住阴冥真人,并非易事。
这时候,许岳青走到钟振文的面前,把雪美人交给钟振文,说道:“如果不是此人,今日真不堪设想。”
钟振文张开口,似笑非笑的问动了一下,说道:“是的,如果不是他,我们今日便可能丧命在风涛谷中。”
许岳青道“掌门人你母亲伤势及重,全身发冷,怕是中阴功。”
钟振文的眼光过处,使他脸色微微一变,果然,雪美人的脸色苍白,上下牙齿格格作响,全身冰冷异常,钟振文伸手一摸,使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他母亲雪美人如果不急忙进行抢救,可能就要回生无术了。
想到了这里,钟振文怦然心惊。
突然——
一声大叫,举目看去,但见无虚灵僧在叫声中过后,突然猛向“阴冥真人”击出三掌道:“阴冥真人你倒下。”
无虚灵僧的声音未落,只见呼的声音过处,在无虚灵僧的掌风中,一声巨响“阴冥真人”口吐鲜血,应声而倒。
在场外的排骨教一阵移动,无虚灵僧的身手,使他们无法看清。
无虚灵僧脸上忽露杀机,道:“留了危害江湖,倒不如把你毁去。”
一掌,向阴冥真人劈下。
突然——
无虚灵僧一咬牙,把举向阴冥真人的手,又收回来,合上眼睛,一叹,说道:“我佛慈悲,恕弟子之过!”
他看了一下地上的阴冥真人,摇摇头,他说道:“阴冥真人,我本想把你除去,可是我已经发誓不再杀人,念于你有好生之德,我不愿杀你,而至今自己晚灯因果二十年,现在我要废你武功。”
声音未落,无虚灵僧双手并进如电,急点他身上数处大穴。
“无虚灵僧”在点过“阴冥真人”的几个大穴之后,说道:“阴冥真人,你也不要怪我手狠,现在你一身功夫全废,如果再一用力,全身痛苦如刀扎。”他话峰一转,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放人了阴冥真人口中。
阴冥真人服过灵药之后,从地上一跃而起,叹道:“阴冥真人也只好来世再找你和尚算帐了”话落,猛向壁碰去。
“扑”的一声“阴冥真人”脑血四溅,死于非命——
这也是他——生做恶结果。
无虚灵僧估不到阴冥真人会杀,看着他的尸体,微微一叹。
当下走到侯教上面前,说:“你与地狱门掌门人如何了解?”
侯教主当下一愣,道:“钟振文杀死本门的数十个门人,如果他赔出这些人的命,我一切不再追究。”
无虚灵僧道:“如若不然,这场杀劫将永无休止?”
“不错。”
无虚灵僧脸色一变,道:“侯教主,你门下死亡二十个门人,是不是你之过?”
“我?”
“如不是你争名好胜,与钟振文结下仇,说动马秀君,投在你门下,打伤雪美人,你们会死这些门人?”
无虚灵僧这些话说的侯教主无言以对,久久说不出话来。
“无虚灵僧”道:“侯教主,所以,贵派的这些门人之死,全部由你一手造成,你侯教主应该负全部责任。”
侯教主说道:“那么,你大师父意见应该怎么办?”
“化仇为友。”
“这恕我难从命,钟振文劈死门下弟子数十人,如果钟振文能赔偿人命”
无虚灵僧脸色一变,道:“那么,非要打下去不可?”
教主道:“如果钟振文不还个公道来,本教主就不会干休。”
“如果不让你们打下去呢?”
侯教主的脸色突然大变,喃喃的说道:“这这”“不要这个那个了,让我排解这场纠纷,如果你不肯,我先打你。”
侯教主道:“那么,钟振文打伤本门弟子,就这样算了?”
无虚灵僧道:“这是你的错,现在我问你,你愿意不愿意和解?”
侯教主心中想道:“这和尚德高望众,武功已经化境,如果不买他的面子,动起手,本门弟子难免又要伤亡。”
心念之中,皱了一皱眉头,说道:“只怕钟振文”
无虚灵僧道:“这个你放心,我保证他以后不再与你们为难。”
侯教主点了一点头,说道:“大师父既然是这么说,本教主恭敬不如从命。”话峰略略一顿,眼光扫了六下在场的排骨教的门人,提高了声音,说道:“各位即可将这些弟兄们的尸体,抬回本教的总堂里埋了。”
在场的排骨教弟子恭声应是;扶起地上的人,向谷内走去。
当下侯教主向无虚灵僧道:“此事既了,我也告辞了。”
无虚灵僧微微一笑,道:“侯教主果然令人佩服,不必客气,请便吧。”
排骨教教主一叹,道:“如大师有空,请到本教小住几日如何?”
“心意已领,老僧人间野鹤,住无定所,以后有空自然拜访。”
排骨教教主微微一笑,也不再开口,转身向谷内奔去。
大地又恢复了平静。
恐怖已经过去。
无虚灵僧走到钟振文的面前,说道:“掌门人,老僧有礼了!”话毕,点点头。
钟振文急道:“大师父这这这万万施不得。”
无虚灵僧的脸色突然一沉,道:“掌门人,你的手段真辣。”
钟振文的心中一震,他脱口应道:“我我心辣?”
“你竟也忍心杀死排骨教的这么多高手,于心何忍?”
“排骨教与我有仇。”
“就是有仇,也只教主一人,这些人只是受命而来,你用这般毒辣的手段,打死他们,不觉心中难过?”
这些话说的钟振文缓缓的低下头去,答不上话来。
“无虚灵僧”又道:“你真要整个武林闹个鸡狗不宁,如临末日?”
钟振文喃喃的说道:“大师父,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你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么你为什么大开杀戒?”
“我是被迫。”
“你既然被迫,也应该适可而止,所谓‘得饶人处且浇人’难道你不懂这个意思吗?”
“我懂的。”
“无虚灵僧”的眼光落在雪美人的苍白的脸色上,自言自语的说道:“江湖是非,思怨相报,如果,不是我早来一步,你们四个人,那还想退出这风涛谷?”
钟振文急忙说道:“在下非常感谢老人家的解围之恩。”
“感谢什么,我只是要你以后不要再杀人了!”
“可是,江湖上的各派,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呀。”
无虚灵僧道:“所旧冤家宜解不宜纳,你不应该把江湖恩怨看得太重。”
钟振文道:“这个恕难从命,江湖各派,是杀我父母的帮手。”
无虚灵僧道:“那么,你非要再报仇不可了吗?”
“是的。”
无虚灵僧的脸色一沉,说道:“既然如此,老僧也不愿意多管闲事,你母亲雪美人就让她再活三个时晨吧。”
这话说的钟振文的脸色大变,开口道:“我母亲只能活三个时晨?”
“无虚灵僧”象若无其事,缓缓道:“可能还没有。”
钟振文的脸色一白,抖声问道:“大师父可以救她?”
无虚灵僧冷冷道:“如果你愿意从此化解这场武林杀劫,我愿试试。”
钟振定急忙说道:“人帅父,我不要上报仇了吗?”
“不错。”
“这这”无虚灵僧道:“你愿意不愿意说一句,否则我要走了。”
钟振文此时心乱如麻,急忙说道:“大师不能走——”
“那么你应了?”
仲振文被迫的没有办法,只好道:“好吧,我答应。”
“无虚灵僧”这才微微一笑,说道:“我相信你边掌门人是一个九顶一言之人,当然不会言不信,那么,你现在就把你的母亲放在地下,我看看是否有救。”
钟振文急忙把雪美人放下,这时雪美人脸色死灰,全身发抖。
当下“无虚灵僧”的眼眉一皱,他缓缓的伸出右手,按出雪美人的天灵盖,以及左手按在她的期门穴上,突然间,他迅速的把右手移到“气海穴”上。
片刻后
“无虚灵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轻轻的叹一口气。
钟振文急忙说道:“大师父,我母亲是否有救?”
“无虚灵僧”还是闭口无词,忽然似有所悟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心中暗暗想道:“钟振文情债累累,如果不让他前去‘天水岩’,让他再受一点打击,当没有办法把他的野心收下。”心念一转,无虚灵僧又缓缓的说道:“这个么没有救了!”
“什么?”钟振文闻言,他的脑海之中如同遭雷击顶,几乎栽倒于地,惊然的问道:“我母亲没有救了?”
“无虚灵僧”沉沉声道:“我没有办法救,因为你母亲中了‘阴冥真人’的‘阴冥神功’,阴气攻心”
“大师父不是说过的我母亲只会再受一次伤吗?”
“无虚灵僧”微微一笑,心想:“这是我的用意,你懂什么?”心念之中,含笑道:“掌门人,请恕老僧失算,不过,我虽然没有办法救,别人可能有办法”
钟振文估不到吴智与地狱神君竟会在这里出现,呆呆半晌,当下被地狱神君这么一说,惊醒过来,冷道“想不到你们会在这里出现,这到出我钟振文的意料之外,‘地狱神君’,杀父之仇,今日应该了断。”
声音未落,纵身站立在“地狱神君”的面前——
但,钟振文的人影方出,吴智冷冷笑,突然截住去路。
吴智突然截住钟振文的去路,冷冷的说道:“慢走!”
钟振文突然被吴智挡住,惊的后退一步,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吴智冷冷的笑笑,说道:“辱妻之罪,不共戴天”
钟振文脸色一变,声音发抖道:“你你说什么?”
吴智冷冷道:“你虐辱我的羹子,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你你”钟振文气的纳纳说不出话来。
吴智冷冷道:“我认为你为什么肯把她让给我,原来是你用过的下流货,你以为我还会要她吗?”言下狂笑起来!
钟握文此时己气得脸色铁青,竟不知如何说好——
许岳青站在一侧,他因为不知道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从语气之中,不难想出一些头绪来。
犹其叫他大惊的是,一个名震武林的地狱神君竟是这风度少年。
这时,钟振文怒道:“吴智,你不能羞辱庐玉莲,她与我之间是清白的。”
“清白。”吴智阴森森的说道:“我已经和你说过,庐玉莲对你是清白的,对我哈哈是你用过的呀”
闻言之下,钟振文大怒说道:“吴智,你再说一遍!”
钟振文这时已经被吴智的这些话气的发昏,他几乎倒地。
当下钟振文发火了,他不能再让吴智这样羞辱庐玉莲,声音未落,只见到钟振文的脸,突然呈露出杀机。
吴智今天是为了钟振文而来的,他为了寻找报仇,在钟振文等人退出了排骨教的“风涛谷”之际,他随后而入。
侯教主告诉了吴智,钟振文等人已经走了,他便与“地狱神君”不惜费了数日时间,才把钟振文找到,当下,吴智闻言之下,他那里把钟振文放在眼里,冷冷一笑,说道:“不要说说一遍,就是再说千遍万,我也要说,——我就要说——庐玉莲已经是你用过的下流货。”
吴智的这里话声音未落,钟振文大叫一声“你敢羞辱她——”随着叫声中,纵身欺上,一拐已经击出。
钟振文带怒发拐,其势如电,吴智当为当今武林第一奇人——无虚灵僧的徒弟,其武功之高,岂在钟振文之下?
在钟振文一拐击出之际,吴智冷笑声中,轻飘飘的避过了钟振文的一击,出手反击一掌,这身手看得站在旁边的许岳青大惊,在吴智出手骤攻击之际,突然纵出,叫道:“掌门人贵为一派之上,何能轻易动手?”
随着声音发掌迎着吴智击向钟振文的掌力。
“碰”的一声,吴智被许岳青的这一掌迫退三四步方站稳。
这时,钟振文已经缓缓的退了开去,突然间。
当他一抬头,发现远处的树下,站着两个人影,钟振文眼光过处,脸色大变——
那两个人影,赫然是庐玉莲和毒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