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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婢忙都转望李剑凡。李剑凡把经过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剑凡话说完了,四婢瞪圆了美目都怔在了那儿,老半天,探春才头一个叫道:“有这种事儿,怪不得婢子觉得老主人!不,那老头子越来越不像那回事儿,原来”“找着他了没有,姑娘,找着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迎春接着说了话。
司徒燕摇摇头道:“还没有,正在找,找着了他谁也轻饶不了他。”
“这老东西真是个害人精,作孽作大了。”
吟秋咬着银牙道:“他死上个百回千回都该,可是夫人”她眼圈儿一红,低下了头。
她这一难受不要紧,探春、迎春、玉秋跟着都哭了。
司徒燕美目中泪光一涌,道:“别这样,事到如今就是哭瞎了眼也没有用”邢无影轻咳一声道:“四位姑娘收收泪吧,你们姑娘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
探春四个都够聪明灵俐,一听这话忙都住了声,收泪,探春抬起头犹带着泪叫道:“姑娘”司徒燕道:“你们四个都别这样叫我了,我不是司徒世家的人”“不,”探春忙道:“婢子们四个死也要跟着您,您永远是婢子四个的姑娘!”
司徒燕很感动,噙着泪笑道:“-探春,此间事了我就要跟李少侠走了,你们怎么能跟着我呢?”
探春四个一起跪了下去,道:“您要是不要婢子四个,婢子四个就死在您跟前。”
邢无影忙道:“燕姑娘,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四位姑娘去?我看你就把她四位带在身边吧。”
司徒燕珠泪夺眶,道:“我何尝舍得,可是”她住口不言。
李剑凡突然道:“四位都请起来吧,我代燕姑娘点头了!”
探春四个好生激动,忙一个头磕了下去:“谢谢少侠跟姑娘。”
她四个站了起来。
司徒燕噙着泪水转望李剑凡,美目中尽是感激之色,道:“谢谢你。”
邢无影哈哈一笑道:“哎呀,谢什么,眼看就是一家人了。”
司徒燕娇靥为之一红。
李剑凡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一来紧张低沉的气氛轻松了不少,齐北辰站在一旁也笑了。
“好了。”邢无影道:“我看这件事咱们男人家忙吧,让这四位姑着燕姑娘去歇息歇息。”
齐北辰道:“对”
“不,”司徒燕一摇头道:“我不累,没擒获那恶魔之前,我不能停下,停下我也不能安心的。”
邢无影道:“姑娘,把这件事交给我们,不也一样么?”
司徒燕正色道:“邢老,我不是分彼此,而是在没擒获那恶魔之前我没办法歇息。”
邢无影道:“姑娘,你一夜没合眼”司徒燕道:“我知道邢老是好意,您放心,打小到大没人娇我惯我,一夜不睡我还支持得住,真等我支持不住了我再去歇息,行么?”
邢无影笑笑道:“姑娘这么说,我也不好勉强姑娘了”只见一名红衣剑手飞掠而来。
邢无影忙道:“莫非又有发现?”
那红衣剑手掠到,一躬身道:“禀总管,白堡主伉俪跟白少堡主来了。”
齐北辰神情一震道:“来得好快。”
转望司徒燕道:“姑娘见不见他们。”
司徒燕一点头道:“见,我为什么要躲他们?”
齐北辰转望那红衣剑手道:“他们人呢?”
那红衣剑手道:“在外头,没总管的命令,不敢放他们进来。”
齐北辰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那红衣剑手道:“四大护法来了两个,加上‘银龙八卫’跟‘白衣堡’的高手,总有几十名之多。”
齐北辰双眉微扬,道:“看样子他们来意不善,是准备来硬的!”
一顿扬声道:“搜寻闻人彦工作不许停顿,没我的话任何人也不许擅离岗位,违者依家法严处!”
回过身来道:“姑娘、少侠、邢老,咱们走吧。”
司徒燕迈步行去。
齐北辰紧随司徒燕之后。
邢无影赶上一步道:“看来那匹夫没到‘白衣堡’去,要不然他不会不露头的。”
齐北辰一怔道:“这倒是,这么看来那匹夫多半还没有逃出去。”
邢无影道:“但愿如此了。”
一行人很快地赶到了前头,齐北辰下令开开大门,只见护庄河那边站着一群白衣人,为首三人,一个是白玉璞,一个是长眉凤目,身材颀长的白衣老者,一个是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三个人后头累随着两名白衣老者,一名身躯魁伟,虎头燕颔,浓眉大眼,一名身材圆胖,肤色白皙,脸上挂着笑意。
四个人一行出大门,便听白玉璞高声叫道:“齐总管,快放下吊桥。”
齐北辰向着司徒燕投过探询一瞥。
李剑凡在后头道:“放他们过来。”
齐北辰抬起了手。
辘辘响动声中,吊桥缓缓放下。
白玉璞当先踏上吊桥,腾身掠了过来,目光从李剑凡脸上掠过,道:“燕妹,你怎么”司徒燕没理白玉璞,向着白玉璞身后浅浅施了一礼。
齐北辰也一躬身道:“齐北辰见过堡主跟夫人。”
长眉凤目白衣老者一脸不高兴神色,道:“北辰,你们姑娘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派个人知会我一声去,害得我‘白衣堡’上下一阵好找,要不是现在在这儿见着她,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呢。”
齐北辰刚要说话。
司徒燕已抢先开了口:“白伯伯原谅,这完全是我的意思!”
中年妇人忽然说道:“小燕,你这孩子也是,在‘白衣堡’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人跑了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万一你出点什么差错,叫我们怎么跟你爹交待。”
司徒燕道:“白伯母,我一个人赶回家来,实在有万不得巳的苦衷”
“看看,是不是,”中年妇人白夫人看了乃夫一眼道:“我就说小燕一定有什么要紧事,要不然她绝不会一个人偷偷跑回家来,我猜着了是不是?”
白衣堡主望着司徒燕道:“你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苦衷?”
白夫人也道:“小燕,有什么事告诉你白伯母,天大的事儿有你白伯母担了”白玉璞道:“爹,娘,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白衣堡主迈步要动。
齐北辰那里一躬身道:“堡主跟夫人原谅,司徒世家发生重大变故,这两天谢绝访客。”
白衣堡主脸色一变道:“司徒世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我也不许进门。”
齐北辰道:“堡主,这是咱们司徒世家的私事。”
李剑凡道:“齐总管,告诉白堡主吧。”
有了李剑凡这句话,齐北辰当即把司徒世家发生的变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白衣堡主夫妇脸色连变,时而面泛诧异之色,容得齐北辰把话说完,白衣堡主瞪大了眼:“有这种事?我不信,我跟你家主人多少年的朋友”
齐北辰道:“那是因为闻人彦自窃夺了司徒世家之后才跟‘白衣堡’有来往的,堡主以前很少见到我家老主人”白衣堡主道:“胡说,你怎么说我也不信,‘鹰王’闻人彦这个人我听说过,他精擅易容化装之术我也知道,可是他的易容化装之术不可能神奇到连你司徒世家的人也被瞒过”“白伯伯,”司徒燕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实情,我娘知道他是谁,而且他自己也已经招认了。”
“小燕,”白夫人道:“我倒相信他不是司徒英奇而是闻人彦,既是这样,我当然也相信你不是他的亲骨肉,而是欧阳巧手的女儿,我‘白衣堡’交的是司徒世家的主人司徒英奇,不是闻人彦,我们也只认识你娘跟你,冲着这,我‘白衣堡’不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让我们进去帮你擒住这一恶魔,好让你尽快的报仇雪恨”司徒燕道:“多谢白伯母您的好意,虽然我跟闻人彦有仇,但是我已经不是司徒世家的人了,司徒世家是否需要人帮忙,我无权做主,还请白伯母原谅。”
白夫人道:“那么‘司徒世家’现在由谁做主?”
李剑凡道:“我,李剑凡。”
白夫人看了他一眼,道:“原来你就是李剑凡,年轻人,你跟‘司徒世家’有渊源么?”
李剑凡道:“‘司徒世家’主人跟家师是莫逆之交,我奉‘司徒世家’主人之命前来揭穿闻人彦的假面具,为他报仇雪恨!”
白夫人“哦,”的一声道:“你奉司徒英奇之命前来,司徒英奇还在人世?”
李剑凡道:“不错,‘司徒世家’主人仍健在。”
白夫人道:“年轻人,你这话叫人难以相信。”
齐北辰道:“错不了的,夫人,齐北辰见过我家老主人,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件令人发指的惨事,一直认贼作主。”
白夫人道:“既是你这么说,我倒不能不相信了,司徒英奇现在何处?”
齐北辰道:“夫人原谅,事关我家老主人安危,齐北辰不敢轻易泄漏他的所在。”
白夫人道:“既是这样我不便再问,那么,年轻人”白夫人转望李剑凡道:“令师又是”李剑凡道:“徒忌师讳,夫人原谅。”
白夫人道:“好吧,我什么都不问了,那么我们现在要进入‘司徒世家’”李剑凡道:“这是‘司徒世家’的私事,不敢劳动外人,贵堡的好意,我跟齐总管心领。”
白夫人道:“年轻人,你要知道,这不单单是‘司徒世家’的私事。”
李剑凡道:“夫人指教。”
白夫人道:“闻人彦也是欧阳姑娘的仇人,你可知道欧阳姑娘跟我白家什么关系么?”
李剑凡道:“我不清楚,仍请夫人指教。”
白玉璞道:“你明知道她是我白玉璞的未婚妻。”
李剑凡“哦,”地一声道:“是么?”
司徒燕道:“少堡主,这门亲事我一直都没答应,闻人彦不是我的父亲,他根本无权做我的主。”
白玉璞脸色一变,急道:“燕妹”
白夫人抬手拦住了他,望着司徒燕道:“小燕,你不承认这门亲事?”
司徒燕道:“伯母原谅,婚姻不是儿戏,感情无法勉强,我一直把少堡主当成兄长”白夫人道:“小燕,你白伯母、白伯父待你不错啊,玉璞对你也一直百依百顺”司徒燕道:“我知道,我衷心感激,对伯父、伯母我会有报答的。”
白衣堡主冷然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么?”
白夫人微一摇头道:“小燕,我们并不指望你报答,我们是为你一辈子的幸福着想,感情固然重要,但吃喝穿却是一天也不能少的,尤其你不惯于在江湖上东飘西荡,居无定所,你是个聪明人,您要三思埃”司徒燕扬了扬眉梢道:“多谢伯母的好意跟提醒,我的看法跟伯母不一样,我认为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那才是最大的痛苦”白玉璞突然怒笑道:“你跟谁有感情,跟李剑凡,我就知道是他”司徒燕脸色一沉,冷然道:“白少堡主,我拿你当兄长,当朋友,你怎好这样对我,我跟谁有感情那是我的事,事到如今告诉你也不要紧,我娘已经把我给了李剑凡了。”
白玉璞脸色大变,刚要说话。
白夫人伸手一拦,道:“你娘把你给了李剑凡了?”
司徒燕道:“是的。”
白夫人看了看司徒燕道:“小燕,你娘现在‘白衣堡’?”
司徒燕道:“我知道,我娘已经没了。”
白夫人一怔道:“你娘已经没了,这话是谁说的?”
司徒燕也为之一怔:“昨天夜里我娘没跟我一起到‘司徒世家’来,那表示她老人家已存去心,难道说”白夫人道:“你没说错,你娘今天一早确服了毒,可是被你白伯伯跟我救回来了,现在好好的,我怎么没听她说把你给了李剑凡?”
李剑凡、齐北辰心头微微一震!
司徒燕急道:“怎么说?我娘她,她被您二位救了?”
“可不是么?”白夫人道:“说来也真够险的,幸亏你白伯父发现得早,再迟一步就来不及了!”
司徒燕道:“我娘现在”
白夫人道:“我怕你娘再寻短见,现在让她在‘白衣堡’静养,还派了人在旁看着她呢。”
司徒燕激动地施下礼去:“谢谢您二位。”
白夫人道:“你这孩子是怎么了,都是自己人还客气什么,只是,小燕,你别的不冲,单冲这一点你也不该让你白伯母、白伯父伤心难过,是不是?”
司徒燕道:“小燕知道,只是小燕以为婚姻是婚姻,恩情是恩情,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白家对我母女的恩情,有一天我会报答的。”
白夫人道:“小燕,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白伯母、白伯父可不是那种施恩望报的人”司徒燕道:“您二位不是施恩望报的人,我母女身受您二位的大恩,却是不敢不报。”
白夫人目光一凝道:“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报?”
司徒燕道:“是的。”
白夫人道:“那么,小燕,打古至今,女儿家报恩,还有什么能比许身更”司徒燕截口道:“白伯母,那是世俗女儿,我辈江湖儿女报恩的方法很多,再说,我娘已把我许给李剑凡”白夫人道:“你的意思是说,母命难违?”
司徒燕道:“是的。”
白夫人道:“小燕,你娘怎么没跟我提这件事?”
司徒燕道:“或许她老人家忘了,再不就是她老人家没心情提,其实,这是我欧阳家的私事,怎么好惊动那么多人?”
司徒燕话里带刺儿!
白衣堡主脸色为之一变,就要发作。
白夫人也听出来了,可是她居然能不在意,一个眼色拦装白衣堡主”笑吟吟地道:“话不是这么说,小燕,你不是不知道,你们娘儿俩跟白家一直处得很好,跟一家人没什么两样,说什么惊动不惊动?无论如何你娘该跟我提一下,其实,你跟玉璞的亲事你娘不是不知道,再说当初她也曾经点过头,怎么会出尔反尔”邢无影突然轻咳一声道:“白夫人,欧阳夫人把姑娘许配给我这位老弟台,我是亲耳听见了的。”
白夫人冷冷地看了邢无影一眼道:“恕我眼拙,你是”邢无影毫不在乎,道:“老朽姓邢,邢无影,白夫人贵为‘白衣堡’堡主夫人,不会知道我这个无名小卒的。”
白夫人道:“我还真有点耳生。”
邢无影道:“那不要紧,只要白夫人你知道欧阳夫人把燕姑娘许配给我这位老弟台之事是实就行了。”
白夫人冷冷道:“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你,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邢无影笑道:“白夫人,你有没有听说过我,这无关紧要,其实你信不信我的话也无所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话是欧阳夫人说的,只要燕姑娘知道就够了。”
白夫人道:“你算什么人?要你在这儿多嘴?”
邢无影道:“白夫人,老朽不是多嘴,老朽说的是理。”
白夫人冷笑一声道:“你讲理?那最好不过,闻人彦曾经”邢无影笑道:
“白夫人,闻人彦那匹夫无权做燕姑娘的主。”
白夫人道:“她娘也曾点过头”
邢无影道:“既是这样,那该有信物,白夫人拿得出信物吧。”
白夫人脸色一变道:“双方都是有身份的人,但凭一句话也就够了。”
邢无影摇头道:“白夫人,恐口无凭,不能算数。”
白夫人道:“这么说来她娘把她许给李剑凡的事,岂不也是恐口无凭。”
“不然,”邢无影又一摇头道:“燕姑娘自己知道这件事,她愿意,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凭据?”
白夫人脸色发白,霍地转望司徒燕:“小燕,你娘”邢无影道:“白夫人,这样好不,咱们现在不谈这件事,现在谁也没这心情,既然欧阳夫人还在,那是最好不过,过些日子等此间事了之后,我们这些人到‘白衣堡’去,当面听欧阳夫人一句话,要是欧阳夫人说她愿意把燕姑娘许给令郎白少堡主,我姓邢的担保,燕姑娘就那么留在你‘白衣堡’,要是欧阳夫人说她要把燕姑娘许给我这位老弟台,白夫人你二话别说,改天让我这位老弟台请夫人、堡主、少堡主喝一杯喜酒,怎么样?”
白衣堡主怒声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把人带走。”
白夫人气极怒笑:“邢无影,你,你好,别以为你这样就能难住我,除非司徒燕她不要她的生身母了,要不然她就得乖乖嫁给我的儿子!”
邢无影道:“白夫人,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不相信欧阳夫人还在。”
司徒燕一怔道:“邢老”
邢无影道:“燕姑娘,咱们离开‘白衣堡’是什么时候,他们天亮以后才发现令堂服毒,营救还来得及么?”
司徒燕的脸色又变了。
白夫人道:“你怎么知道她娘不是天快亮的时候服的毒?”
“不可能,”邢无影道:“白夫人,欧阳夫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除非她死意不坚,要不然她绝不可能一直拖到天快亮时才服毒,话又说回来了,欧阳夫人若是死意不坚,又何必服毒?”
司徒燕霍的转望白夫人,道:“白伯母,我娘她如今究竟是在还是不在了?”
白夫人脸色铁青,道:“告诉你也无妨,当我们发现你娘服毒的时候,她已经是成了一具尸体了。”
司徒燕娇躯泛起轻颤,没有说话。
白夫人冰冷道:“小燕,你也不能不管你娘的遗体吧?”
司徒燕道:“白伯母的意思是”
白夫人道:“很简单,想要你娘的遗体,现在就跟我回‘白衣堡’去。”
李剑凡突然开口说道:“如果她现在不跟你们走呢?”
白夫人冰冷道:“那也很简单,‘白衣堡’没有义务代外人保管这么一具尸体。”
李剑凡怒笑一声道:“姓白的,你们逼人太甚,话是我说的,欧阳老夫人的遗体暂时由你们代为保管,此间事了,我们会马上赶到‘白衣堡’接迎,到时候你们交不出欧阳老夫人的遗体,或者是欧阳老夫人的遗体受丝毫损伤,我要让你白家一家三口拿命作赔偿。”
白衣堡主勃然色变:“小子,你好大的口气!”
李剑凡冷冷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白衣堡主道:“你怕老夫不试?’
他要跨步欺过去。
那浓眉大眼魁伟老者突然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容属下惩此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他闪身欺到,抬掌便抓。
齐北辰要出手,李剑凡拦住了他,一指点了过去,道:“看看你我谁不知天高地厚。”
他这一指不但出手疾快,而且指风强劲凌厉,足可洞金裂石。
浓眉大眼魁伟老者冷哼沉腕,抓势不变,扣向李剑凡腕脉。
李剑凡疾快翻腕,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只听浓眉大眼魁伟老者闷哼暴退,须发贲张,一张脸白得像纸,右手再也抬不起来了。
李剑凡转望白衣堡主:“满意么?”
“别忙,老夫这儿还有一个。”
一声阴侧侧的冷笑,那身材圆胖的老者鬼魅般欺到,轻飘飘的拍出一掌。
看他身材圆胖,动起来速度却惊人,那轻飘飘的一掌也不带丝毫劲力,但却有一股逼人的阴冷之气。
连站在李剑凡身旁的齐北辰都觉察了,他忙道:“少侠小心,这是阴柔掌力。”
李剑凡淡然一笑道:“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阴柔掌力!”
他出掌迎了上去。
两掌还没有相接,距离至少还有一尺,圆胖身材老者大叫一声抱腕暴退,混身俱颤,额上都见了汗,他惊骇叫道:“小鬼,你,你这是什么掌功?”
李剑凡道:“专-阴柔掌力的掌功,见识过么?”
一声霹雳般厉喝,白衣堡主要动。
白玉璞却带着一片仓人窒息的强劲无比劲气扑到。
李剑凡跨步迎了上去,只见两条人影交错闪了几闪,两条人影同时俱敛,再看时,白玉璞脸色煞白,右腕脉已抓在李剑凡手里。
白衣堡主、白夫人大惊失色,心胆欲裂,厉喝声中就要双双扑过来。
李剑凡五指微一用力,沉喝道:“我看谁敢过来。”
喝声中,白玉璞闷哼一声身躯泛起了颤抖。
他还算硬,换个人早蹲下了。
这一着还真有用,白衣堡主夫妇都是武学大行家,他夫妇当然知道血脉倒流的滋味,以及血脉倒流行入心脉后的后果,立即硬生生刹住了扑势。
白衣堡主神色凄厉,厉声道:“李剑凡,你要是敢伤我的儿子”李剑凡冰冷道:“你要不要再试试?”
白衣堡主刚才已经试过一次了,扑了个满头灰,如今哪敢再试?这不是别人,是他的儿子,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延续白家香烟全靠这条命根子,他身躯暴颤,倏的改口:“好,好,好,李剑凡,我认栽”李剑凡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我现在也用不着你服气,我可以扣下你的儿子,到时候逼你拿欧阳夫人的遗体换回你的儿子去,可是我不屑这么做,记住我的话,好好代我保管欧阳老夫人的遗体,带着你的儿子走吧!”
一振腕,白玉璞一个身躯踉跄冲了过去。
白衣堡主忙扶住了爱子,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白夫人狠毒目光从司徒燕跟李剑凡脸上掠过,转身跟了去。
主人都走了,其他的人自不敢多停留,一转眼工夫,‘白衣堡’的人撤了个精光。
邢无影一扬拇指,道:“老弟台,你可真行。”
司徒燕忧心仲仲地道:“剑凡,他们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