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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侧身向洞口慢慢移进,却见里面是一片暗淡无光,好在他们都有夜视之能,微一注目,即可看清楚里面情形。
洞口内并不深,移进约五丈之远即到一个石门前,石门大开,只见里面是间巨大的石室,石室左侧有张大石床,在石床上竟真个绑住那‘迷楼瑶姬’,这时正拼命在挣扎中。
床前挡住身着八卦道袍的“八卦教主”他此际显得有点筋疲力倦,但仍是在死抵活挡,其对方确是‘绝天剑’辛威,形势紧张无比。
辛威手中仗着非常锐利的长剑,然并非名剑,他一面攻击,一面冷声喝叱,似已将“八卦教主”看成瓮中之鳖。
五谷虫已看出“八卦教主”手中的‘八卦神牌’挥动乏力,于是即同‘鬼眼叟’现身出来。
“鬼眼叟”一双眼睛只在搜索那把“神剑”的下落,他立即对五谷虫传音道:“酒虫,‘神剑’不见了,莫非是‘白龙神’取走了?”
五谷虫摇头道:“‘迷楼瑶姬’比什么人都精灵,她不会轻易交给别人的,你出声叫停吧,先试探一下他们打斗的原因再采取行动。”
“鬼眼叟”立即闪进石室之内,同时发出嘿嘿的阴笑道:“两位可以休息一会了。”
这一声阴笑传出,在打斗中的两人同样听得很清楚,那怕在十分紧张当中,他们不但知道来了高手,甚至还听得出是谁的声音,尤其是‘八卦教主’,因为他侧面对着石门,在眼角里同时映进了两个对头的人影。
“鬼眼叟”一见二人仍不停斗,随又厉声道:“你们不听话吗?难道都不想活了?”
“八卦教主”本来已处于危势,这时又见有两大强敌到了身前,甚至还堵住石室出口,试问他如何不惊惧万分,心中一乱,手中必懈,简直连招架的余力都没有了。
辛威年轻气盛头脑自然较“八卦教主”反应灵敏,他虽知身处危境之中,但仍狠毒无比,一见有机可乘,长剑如电点出:“八卦教主”挡之不住,被迫使劲旁闪!
然他虽逃一命,甚肩窝已遭辛威长剑插进,闷哼一声,几乎无力支撑,好在石床将其背部抵住,竟忍痛朝旁急滚。
五谷虫为人光明磊落,一见不忍,大喝冲出,如风接近“八卦教主”顺手一把,将他急向石室门口摔出。
当此之际“鬼眼叟”私心自用,他竟想将‘迷楼瑶姬’抢到手中辛威无暇再追“八卦教主”同时也知道难过五谷虫一关,一觉背后有异,立即横剑扫出,大喝道:“哪个敢来?”
他这一剑硬将‘鬼眼叟’阻在五尺之外,同时眼看那‘八卦教主’已狼狈窜出洞外。
“鬼眼叟”并不马上进攻,只在五尺外嘿嘿笑道:“神剑何在,赶快交出来!”
辛威横剑当胸,仰首大笑道:“你们认为那剑又到了我的手中?”
五谷虫上前沉声叱道:“那女娃已被你擒住,其中不无可疑。”
辛威冷声道:“不错,这淫妇确是被我擒住的,但却仍未迫出神剑的下落!嘿嘿,如果神剑已到了我的手中,想想看,我能让她活着?”
“鬼眼叟”阴声笑道:“这话只能欺骗他人,在老夫与酒虫面前岂能让你胡说,不久前我亲眼看到你被那红衣蒙面女和‘九魂道君’追着,如何被你逃脱我不过问,只问你有什么东西支持你的胆量在此停留?嘿嘿?还有‘白龙神’将‘迷楼瑶姬’藏在这里,相信你是知道他的厉害,拼着一死前来,总算你是有种,将‘迷楼瑶姬’擒住而不离开者恐没有其人!”
辛威面色一变,他听了‘白龙神’之名而全身发冷,但这时已无能闯走,牙根一咬,大声吼道:“‘鬼眼叟’,你既知道那个白衣人就是‘白龙神’而故意阻我离去吗?”
五谷虫接口叱道:“交出神剑就放你逃生!”
辛威大吼道:“逃生?嘿嘿,你们就不怕吗?那只有天知道,莫说‘神剑’未被我找到,就是找到了也不能交给你们,换句话说,神剑在我手中,我还怕‘白龙神’不成?
到时只有你们两人倒霉,为今之计。咱们要逃就一块逃,再迟恐伯来不及了,‘白龙神’是因发现那红衣蒙面女和‘九魂道君’才离开的,他一旦追查无着,返回相信在即。”
“鬼眼叟”侧顾五谷虫传音道:“这小子难道真没将‘神剑’得手?”
五谷虫似亦有了疑问,不理‘鬼眼叟’,沉声对辛威叱道:“你既没有得手,为何在此停留,甚至还被‘八卦教主’缠住!”
辛成已感时间拖延可怕,急接道:“这有三个原因,第一、我不知道那白衣人就是‘白龙神’。第二、我将‘迷楼瑶姬’困住尚未逼供时,即被‘八卦教主’闯了进来,第三”
他忽然郑重的迟迟不接,两眼注定五谷虫道:“你可知道我在‘金刚狱’中情形吗?”
五谷虫摇头道:“只听说你己毁去第一狱中总机关。”
辛威仰首望着室顶,发出一声叹息道:“我知道总机关是不错,那是在晕迷中模糊看到的,那‘优越谷主’带走‘迷楼瑶姬’时,凡在第一狱中的一举一动我都记得,但后来清醒时,讵料那总机关早已毁去。”
五谷虫望了“鬼眼叟”一眼诧异道:“那是谁毁去的?”
“鬼眼叟”阴声笑道:“还是问这小子吧!”
辛威冷笑道:“这个疑问也是我没有即刻离去的第三原因。”
五谷虫道:“这疑问你想在此室查出?”
辛威道:“你们可知总机关是被什么力量毁去的?”
“鬼眼叟”大异问道:“难道不是掌力?”
辛威沉声道:“谁有那种开天辟地的掌力。”
五谷虫更觉有异,急问道:“或许是上古名剑毁掉的?”
辛威摇头道:“除了这淫妇手中那把剑,纵有干将莫邪也休想动那机关分毫,但我确定不是这淫妇所为,何况机关又非利剑所削呢!”
他指着‘迷楼瑶姬”又道:“这件事情我想在她口中可以问出一点线索。”
“鬼眼叟”嘿嘿笑道:“看在你小子将她擒住分上,这次暂且放你逃走去吧,这个娃儿再不用你问了。”
辛威横剑冷笑道:“你这老奸诈想得真还满周到,但恐不太顺意吧,你过来试试看!”
“鬼眼叟”举掌就待攻进,口中阴笑道:“怕你小子不乖乖的滚出洞去”
五谷虫伸手一拦,郑重道:“别动手,我们都处在危境,时间一久,势必等来强敌,要解决,咱们离开此洞后再谈。”
“鬼眼叟”嘿嘿笑道:“你不怕这小子带人开溜?”
五谷虫不理,急对辛威道:“小子,人由你背着,快点出洞吧,但勿存心开溜,否则我老人家要揍人。”
辛威也知道时间越长越险,瞪眼向五谷虫道:“你敢保证这老奸诈不施暗算?”
五谷虫沉声道:“他如敢动手,那我们就一同合手!”
辛威知道五谷虫言出必行,于是翻身近床,右臂一伸,顺势将“迷楼瑶姬’抱起,问道:“谁在前?”
事情摆在“鬼眼叟”眼前,反对则迫使五谷虫翻脸,答应则必定要他走在前面,犹豫中,他忽然灵机一动,暗忖道:“洞口外有谷主守住,只要我一丢脸色,这小子还能走出多远?”
他虽然顾虑到五谷虫揭穿他与前面副谷主的私谋,但势成两难,他不得不采重点.于是向五谷虫道:“酒虫,你可要将这小子在后面看紧。”
五谷虫道:“少费唇舌,洞外似有异声传来,可能是有事情发生了!”
“鬼眼叟”转身凝神,似亦感觉有异,陡的冲出道:“不对,洞外已经打起了!”
辛威背着“迷楼瑶姬”居中,回头对五谷虫道:“咱们这样互不相让,到头来只怕都无好处。”
他知道洞口外有“优越谷主”把守,有意提醒五谷虫警惕。
五谷虫回头笑道:“你只为了‘神剑’才擒此女。我老人家却比你多一份任务,要放弃只有在你。”
此际的“鬼眼叟”早已不见人影,及至洞口,忽见他奔转急阻道:“不要出去,洞口已有两大敌人!”
五谷虫一面提防辛威逃走。一面行到洞口了望,目光所及,不禁大急道:“白龙神回来了。”
他看到一个全身雪白的人物立在洞外十丈之处,现在白衣人的东、南、北三面还有三人,估其情势,显然是一种四角僵持之局。
“鬼眼叟”点点头,悄声道:“刚才那红衣蒙面女还和我谷主打得非常激烈,同时,那‘九魂道君’也与‘白龙神’连攻不停。”
辛威虽然夹在两人之间,但他心中有数,此际谁也不敢出手暗算,传音道:“我们如何出去?”
五谷虫没有回答“鬼眼叟”已拿不定主意,两人都默然不语。
辛威忽然灵机一动,暗暗忖道:“我如在此际退进石室,他们一定又要跟进,但事先以当前情况作威胁,这两人可能都被镇住不敢动。”
一念既动,立即传音道:“二位既不敢逃,又不敢斗,难道就在这里待着不成?”
五谷虫听他出言有异,立向“鬼眼叟”传音道:“这小子在试探我们的勇气了,下一步他定还有花样耍出来。”
“鬼眼叟”闻音大急,眼角不时瞄着辛威,显也在打什么主意!
五谷虫似已猜透他的心意,又传音道:“阁下切勿冒失,他的‘天机内功’可御任何点穴指法,搞不好必定引来洞外强敌,咱们只有冷静观察其下一步目的。”
“鬼眼叟”虽仗着“优越谷主’作后援,但此际却与进洞时的情形不同了“优越谷主”凭一人之力,绝难取胜另三方任何一人,闻言后立即打消企图。
辛威知道他们在互相传音,甚至还察出“鬼眼叟”的阴谋,不禁又传出冷笑的声音问道:“二位,你们真没办法冲出吗?嘿嘿,那我只好退进石室去等着了。”
“鬼眼叟”见他边说边朝后退,不禁转身待阻。
辛威陡然传音喝止道:“你敢动?”
“鬼眼叟”闻言一楞,同样传音喝道:“难道老夫就不能去?”
辛威冷笑传音道:“只要你敢再行三步,我姓辛的立即朗声大叫!”
“鬼眼叟”闻音变色,真的不敢再动!
五谷虫正色行出,传音道:“我老人家素不受人威胁,你叫罢。”
“鬼眼叟”伸手一拦,传音道:“酒虫,让他退回去休息,谅他逃不出此洞。”
五谷虫为了顾全整个形势,他不得不停止行动,眼看着辛威转进内洞而去。
当此之际,忽见洞外有了变化,那是‘白龙神’突然一掌斜劈,闪电般攻向‘优越谷主’!
“鬼眼叟”一见大惊,急对五谷虫道:“这家伙太不光明!”
五谷虫轻声道:“你那傀儡谷主不是斗开了,他却反向‘九魂道君’出手呢!”
“鬼眼叟”诧异道:“这是什么打法?”
五谷虫笑道:“你再看看!”
“鬼眼叟”忽见“九魂道君”亦向旁闪,同时却朝红衣蒙面女连挥两掌:而红衣蒙面女也不回攻,异鞭起处,居然猛袭‘白龙神’!”
“鬼眼叟”似已看出名堂,骇然叫道:“他们是‘不守大车轮’斗法!”
五谷虫点头道:“你看,还有变化,‘白龙神’又朝‘九魂道君’出手了。”
“鬼眼叟”又惊道:“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五谷虫道:“这是‘四象易位’,但还是只攻不守的打法,此中如有一人的轻功稍逊,其他三人的内劲都会集中到那一个人的身上。”
“九魂道君”避开‘白龙神’的攻击,顺势却朝‘优越谷主’下手,他们的身法快到极点,方位千变万化,渐渐由四个人的人影变成八个,八个双十六个,须臾之间,洞前竟是一片幻影纷纷。
五谷虫忽然想到这个时候正是逃走的大好良机,于是转身又朝洞内奔进,甚至连‘鬼眼叟’也不通知。
“鬼眼叟”感到身边有异,回头己不见五谷虫的身形,自怨道:“我怎看得这样出神,连酒虫离开了都不知道。”
正当此际,洞口突然闪进一人紧急道:“总管,谷主只怕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位,我们如何才能出手相助?”
来人即为那前副谷主“鬼眼叟”摇头道:“除了与斗的四人,外人都无法出手相助,这不是普通打斗场合。”
前副谷主大急道:“谷主如败,你我势必难逃。”
“鬼眼叟”摇头道:“你还不知洞内的情形吧?”
前副谷主道:“我已看到辛威背着那‘迷楼瑶姬’,揣想是他先到得手,但被你老和五谷虫胁迫住了,只是不明神剑下落而已?”
“鬼眼里”郑重道:“你猜得不错,神剑现还不知下落,我们必须将‘迷楼瑶姬’夺到手中不可。”
他想想又道:“你在洞口把守,就是五谷虫也不要放其出去,让我进去看看。”
前副谷主点头应是,立即闪到洞口,紧注着打斗情况。
“鬼眼叟”转身急奔,但还没有到石室门口就看到五谷虫冲了出来,一见不禁大异,冷声问道:“酒虫,你一人不声不响的进来何为?”
五谷虫面色严肃,闻言冷叱道:“你一生谨慎多诈,但却胆小如鼠,我酒虫不想到进来,你还敢进来吗?在洞口不是我阻拦,那小子还能逃得了?现在完了,我们两人都栽了跟头!”
“鬼眼叟”大惊道:“他如何能逃?”
五谷虫冷笑道:“你我都忘了他轻功出众,他竟由石室后那形似天井中拔升而上。”
“鬼眼叟”急急奔进石室,边走边道:“那我们要快点追上!”
五谷虫冷笑道:“我酒虫的轻功不敢上,你凭什么去追?”
“鬼眼叟”已奔到地头,抬头一看,疑问道:“这怎能难住你我上升?”
五谷虫道:“我们只图出口是不难,假设上到中间而突遭袭击呢?”
“鬼眼叟”闻言一呆,忖道:“洞顶上有两个小鬼头把守住出口,那辛威可能还没出去,要不然他也就被打下来了,既未出去,又不下来,这是停留在中途无疑,我们上去真是危险,嗨,我的思虑竟不如酒虫仔细啦!”
五谷虫见他不吭声,又冷笑道:“怎么样?上还是不上?”
“鬼眼叟”那还敢上,但他忽然想到由那崖隙出去查看丁吉和于卜是否还在当地未动,同时眼睛一转,似有对五谷虫不利的企图。
五谷虫真能细察入微,不等他开口,即冷笑道:“老奸诈,你不要动脑筋,崖隙口一定有那前副谷主把守住了,否则你不会单独进来查看。”
“鬼眼叟”还是装着不解道:“这有什么可瞒的?同时与此地毫无关系。”
五谷虫冷声道:“你不敢由此上去?”
“鬼眼叟”点头道:“你既说出厉害,上去自是不可了。”
五谷虫道:“那你就想由崖口出去了?”
“鬼眼叟”又是一点头,嘿嘿笑道:“这是当然,假设你那两个小鬼守不住,辛威岂不是逃脱了。”
五谷虫哈哈大笑道:“你还想和我酒虫一道去追?”
“鬼眼叟”装着正色道:“那!那还有疑问?”
五谷虫将手一摆道:“我酒虫不想在崖隙口遭人两打一,要去你就请便。”
“鬼眼叟”知道被他识破阴谋,发出一声嘿嘿怪笑道:“你不在此时趁机出洞,还恐没有再出去的希望了。”
五谷虫见他声落人去,霎时钻进崖隙不见,于是喃喃自语道:“那怕你狡猾如鬼,这次的当是上定了!”
语毕,他转身就朝天井似的洞顶上拔升。”
“鬼眼叟”刚刚奔到崖口,一眼看到前副谷主正在焦急的等着,不禁问道:“有什么事?”
前副谷主一指洞外道:“谷主在轻功上不弱于任何一人,现在全凭内功动手了,看势只有他一人最差,你老须想个办法解危。”
“鬼眼叟”伸头外望,面上立显惊惶之色,他看到洞外情形大异,四个打斗之人此际已停止抢攻,一个个如老僧坐禅,分四面盘膝于地,间隔与距离各只五丈之远,八只手都是平伸向外,每个人的掌心都射出两股色如火焰般的气体,在那样怒嚎的北风中,居然不散不动,时接时缩,接触时竟发出郁雷似的震耳之劲。
前副谷主又追着说道:“你老快想办法,谷主内力伸得慢,缩得快!与他们三人似有不同!”
“鬼眼叟”道:“谷主在七个时辰之内还不致吃亏,我们追辛威要紧,他背着‘迷楼瑶姬’由斗形的险洞口拔升逃脱了。”
前副谷主道:“你老一人去吧,谷主这边不能无人在旁监视!”
“鬼眼叟”不再耽搁,独自翻上崖头,略一察看,立即朝一处峰顶急奔!
那座奇峰的距离不远,他判断那就是斗形沉谷口的所在地。
讵料事出意外,忽然自峰顶冲起两小巧的人影,如疾矢般飞向西南,瞬息隐没于峰下一片森林之内。
“鬼眼叟”一见起疑,自言道:“那是酒虫带来的两个小鬼!”
不加思考,笔直就朝那森林急追,同时喃喃道:“辛威出洞了,酒虫一定是在前面,那两个小鬼想必是累功不足而落后了。”
这一追,估计约有五个多时辰了,竟是由黎明追到傍晚“鬼眼叟”渐渐有了疑问,他想到五谷虫不致离得这样远,同时他始终察觉两小的去路毫未转过一点弯曲,于是,他再不存着暗跟的主意,加紧轻功,似有追上两小逼问口供了。
在“鬼眼叟”前面的确是丁吉和于卜,他们二人是奉了五谷虫的指示,专在那峰顶负责引诱“鬼眼叟”追入歧途的,因此之故“鬼眼叟”一在峰下露形,他们就冲起向西南狂跑。
这个时候,两小似己发觉‘鬼眼叟”追踪有异了,当他们到达一座险峻石峰上时,丁吉陡然叫道:“阿于,‘鬼眼叟’的轻功加劲了,我们快隐起来。”
于卜见他音还未落,身形却奔进一堆乱石岩中,于是急跟而进,悄声问道:“我们的调虎离山计还不到时候?”
丁吉听出“鬼眼叟”的破空之声已到附近,不敢出声,传音道:“他已看出我们的计策,现在要向我俩当面出手了。”
“鬼眼叟”显己觉出两小停止前进了,登上石峰即四顾不暇!
石峰上的地形非常险峻,远有森林,近有乱石,他看了良久一无所见,面上显出急怒之色,同时嘿嘿两声言道:“这两个小鬼真还不简单”
于卜闻声暗笑,传音丁吉道:“他就在我们左侧数丈之处!”
丁吉看看天色越来越暗,同时又听到“鬼眼叟”已在四处搜查,悄声道:“我们还要拖延两个时辰才够,否则丁爷爷恐怕展不开手脚。”
于卜忽然伸直身子,奇怪道:“‘鬼眼叟’哪里去?”
丁吉正待开口,陡听‘鬼眼叟’发出嘿嘿的阴笑声道:“原来你两个小鬼仍在此地未动!”
于卜开声就待跳起,丁吉一把将他按住,紧急传音道:“别上当!”
“鬼眼叟”本来是隐身施诈,一见仍无动静,又喝道:“你们真要老夫掏出来不成?”
于卜吁口气,暗骂道:“这老家伙该死!”
忽然,于卜想到自己二人的力量并不俱怕‘鬼眼叟’,急传音丁吉道:“出去,咱们两打一,怕什么?”
丁吉摇头制止,传音道:“打起来无法控制时间,我们必须拖到适当时候去会丁爷爷。”
“鬼眼叟”在老辈中是数一数二的奸诈人物,这下被两个小孩子整得有点耐不住了,搜又搜不出,诈也没有用,只听他破口大骂道:“龟孙子,老夫如将你们掏出来时,一个个要剥皮抽筋!”
两小听出他满口都是四川省村言,心中同时有点冒火,加上时间已差不多了,于卜首先就要发难。
丁吉深恐搞坏五谷虫既定计划,强忍传音道:“再等一会,我们如能偷偷溜去就不要理他,否则就现身去揍他。”
于卜耳听一声巨响轰起,急急道:“我们快离开,‘鬼眼叟’在盲目发掌了。”
“鬼眼叟”似怒到极点,他真的一掌一掌的朝四外乱石猛劈不停,显为借乱石飞射来将两小逼出。
出他意料之外,两小早巳远离他掌劲范围之内,却将另外两条人影引到了石蜂之上,他的第十掌还未发出,耳听身边有人冷笑道:“‘鬼眼叟’,咱们久违了!”
声落人现“鬼眼叟”愕然,原来他眼前现出“九阴教主’和“八卦教主”
“鬼眼叟”指着“八卦教主”冷笑道:“你我见面并不久,辛威那一剑尚未忘记吧?”
“八卦教主”显为伤愈不久,闻言大怒,嘿嘿笑道:“今晚你恐不止负伤而已!”
“鬼眼叟”估计自己的功力足可逃生,胆子并不十分怯懦,仅对‘九阴教主’的“魔曲银笛’略具戒心。
“八卦教主”侧顾“九阴教主”道:“道兄还让他多活一时吗?”
“九阴教主”顺手探出“魔曲银笛”怪笑道:“他不挑拨‘优越谷主’向我们下手,今晚或可网开一面。”
“鬼眼叟”已将功力运到十成,闻言嘿嘿两声道:“二位不要得意,今晚大不了搞坏我追寻五谷虫罢了。”
“八卦教主”哈哈笑道:“原来你还在此地做梦啊,那酒鬼存心派出两个小东西引你上当,他自己却朝东北方向背道而去。”
“鬼眼叟”沉声道:“两位可知酒鬼独去之因?”
“九阴教主”冷笑道:“可惜那辛威又将酒虫摆脱了!”
“鬼眼叟”大声道:“二位将我缠住不放,只怕那‘神剑’已到辛威手中去了。”
“八卦教主”冷声笑道:“‘迷楼瑶姬’已将‘神剑’事先藏没,就是本教主的师弟也没逼出口供,凭辛威能到手吗?你真是越老越糊涂!”
“鬼眼叟”陡然惊声道:“那个白衣人并非是‘白龙神’!”
“九阴教主”哈哈笑着插言道:“白前辈己归道山,但他老人家的武功却在幼徒身上发扬更盛了。”
“鬼眼叟”听来并不轻松,他知道在“白龙神”手中教出来的人物绝不好受,于是大声喝叫道:“二位同时上吧。”
“八卦教主”一展手中“神牌”横跨三步,侧身欺近。
“九阴教主”则高举短笛,立由正面硬上。
“鬼眼叟”不让二人联手,双掌一分,急朝“八卦教主”迎上。
丁吉和于卜眼看三人霎时干上,于是远远的现身出来观斗,存心抱渔人之利。
“鬼眼叟”仗着轻功强过对方两人,他一面守住心神,防止“九阴教主”的“魔曲银笛”一面避重就轻,存心不和两人同时接独,打来虽感吃力,但也有惊无险。
丁吉警告于卜道:“‘九阴教主’的‘魔曲’似单独对敌而发,你我心神上现毫无感觉,一旦他发现我们时,其‘魔曲’之音必侵袭而来,你要提足丹田真气慎防。”
于卜道:“那我们还在这里看什么?丁爷爷没追着辛威哩。”
丁吉道:“我们不可让‘鬼眼叟’这时死亡,必要时还须防助他脱险!”
于卜楞然道:“这是什么话?”
丁吉道:“他如死了,将来师叔去找谁查‘优越谷主’的宝藏?”
于卜啊声道:“你确实比我想得周到”他停了一下:“只怕他有逃脱时机就不管你我遭险了。”
丁吉道:“这是意料中事,所以我们要见机而为。”
在这须臾之间“鬼眼叟”已以最迅速的动作向‘八卦教主’劈出五十余掌,但亦避开了“九阴教主”的银笛。
“八卦教主”知道自己无能独抗,他一面与“九阴教主”采取联手,一面运“八卦神牌”严谨封闭门户。
“九阴教主”看出自己这面大有漏洞,立即传音“八卦教主”警告道:“道兄留心方位,你的空隙太大了,这奸诈会趁机逃走!”
“八卦教主”的功力不如“鬼眼叟”他几次仗“神牌”力抗都无法抵挡,加上对方的轻功尤胜,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闻言后传音道:“道兄的宝笛怎么了,加劲进击呀!”
“九阴教主”沉声传音道:“他现在正施全力守住心神,宝笛之音无法侵入,非等他功力稍减不可。”
“八卦教主”知道此人不能再放,否则后患必不堪设想,于是情愿遭受强烈压力而不再躲避,硬仗神牌咬牙苦挡。
“鬼眼叟”一见事情不妙,只得采取半攻半守之势,但这一来局势有变,顿给“九阴教主”迫近身来。
两小触目大急,丁吉急喝道:“我们上!”
于卜本不愿意,但想到“优越谷主’的宝藏都在‘鬼眼叟’手中时,沉喝急跃而前大叫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来了!”
“鬼眼叟”心中雪亮,他知道两小是因了什么原因出来的,讵料这老奸诈不但不领情,反而暗暗通知“九阴教主”和“八卦教主”道:“两位大教主,请问‘祥和金箫’与我姓郭的谁重?”
“八卦教主”目睹两小已从两侧攻到,急叫“九阴教主”停手道:“道兄请暂停,我们倒要问问老奸诈这话的道理!”
“九阴教主”急向旁闪,同时朝“鬼眼叟”厉声问道:“前言何意,你别想借此逃走?”
“鬼眼叟”忽见两小同时立足不进,急急道:“我们如果捉住这一双,足可迫使其师交出‘祥和金箫’,二位速采行动。”
“九阴教主”和“八卦教主”闻言会意,同时返身抄出!
丁吉反应奇速,看势不对,急呼于卜道:“快走,郭老鬼真不是东西!”
于卜也不等闲,一闪接近他的身旁,同时全力回奔,急急道:“我们快进森林!”
三个老的不算不快,但都想不到两个小鬼比他们更加精灵,围抄不成,只有拼命追赶!
下了石峰就是森林,两小眼看已只有数丈了,丁吉心中大喜,急对于卜道:“现在不怕了,咱们和他们捉迷藏吧。”
于卜正待接口,但突然有了发现而惊住,一楞之余,骇然叫道:“白衣蒙面人,阿丁快朝左边逃!”
这一声惊叫,首先将“鬼眼叟”骇得回身狂窜,他已看清楚那是‘白龙神’之徒,丁吉恐防于卜有失,不向左,偏向右,拉着他就往森林奔进。
白衣人没有阻止丁吉和于卜,他仍立在森林近边处一点未动。
“八卦教主”似已看出什么严重情形,他轻声拦住“九阴教主”道:“道兄暂勿过去,敝师弟有了重大事情了。”
“九阴教主”轻声道:“令师弟高姓大名?道兄可否见告?”
“八卦教主”道:“道兄不是外人,敝师弟姓谭名天峰,为家师视如生命之人,连山人亦要奉承三分。”
“师弟有事要我师兄去办吗?”
白衣人发出一个沉沉的声音答:“是的。”接着问道:“师兄可知‘万眼神翁’死了!”
“八卦教主”陡然大喜道:“这是武林一大喜信!师弟怎么知道的?”
白衣人严声道:“这是昨晚之事,‘万眼神翁’刚刚在昨晚悟出恢复功力之法,同时又将‘金刚狱’的残余总机关打开了,讵料就在那时被其徒‘优越谷主’杀死!”
“八卦教主”突然大叫道:“这是真的?‘金刚狱’被困之人呢?”
白衣人道:“可说是全部脱困了!那个什么‘屠龙公子’现正在找寻‘优越谷主’听说他曾发誓要替‘万眼神翁’报仇!”
九阴教主如飞走近,大惊道:“此人一出,我辈将无宁日,贵师兄弟请在此地细谈,在下须去召集手下应敌了,恕不奉陪。”
“八卦教主”见他转身如飞,眨眼奔驰而去,急对白衣人道:“师弟找愚兄有何交代?”
白衣人道:“小弟本与红衣蒙面女、‘九魂道君’、‘优越谷主’等,打到最紧要关头,但一闻到这消息即不约而散,同时发现那红衣蒙面女竟如飞奔往‘半步危’方向而去,此女可能亦与‘屠龙公子’有莫大关系,那是非‘恩’即‘仇’,因此尾随追踪,讵料追到这座森林即失去形迹了!”
“八卦教主”道:“师弟想要愚兄同查红衣蒙面女的踪迹?”
白衣人摇头道:“小弟想请师兄火速通知教中弟子普查‘屠龙公子’的下落。”
“八卦教主”立道:“这个愚兄马上就去,但师弟必须有个地址,否则无法通知消息?”
白衣人拔身纵起,答道:“小弟不会离开天山,目前还要侦察‘九魂道君’和红衣蒙面女的行踪。”
“八封教主”见他去势如电,随即亦不耽延,转身朝北奔去。
未即,森林中有人朗声道:“阿丁、阿于出来!”
另一方响起丁吉的声音大叫道:“阿于,那是谁在叫我们?”
又听于卜的惊喜道:“是师叔!他也在这里!”
在森林边缘的两侧,同时出现了三个人,左边为丁吉和于卜,右边则是一个蓝衫青年,他就是久困于‘金刚狱’中的‘屠龙公子’康燕南。
丁吉一见首先抢身迎上,大叫道:“师叔,刚才那‘白衣人’谭天峰的谈话你老都听到了?”
康燕南显得神情沉重,闻问点头道:“你们可知红衣蒙面女的来历?”
于卜跟着走近,抢接道:“江湖上现还无人能知她的底细,丁爷爷也尚在探查哩。”
康燕南向二人问了一会近来武林动态之后,又将自己出狱的经过说出道:“那个‘优越谷主’真正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如果不是偷袭,‘万眼神翁’已能运用新恢复的功力抗拒了,他杀了师傅之后,甚至还想杀那个文如争大叔,幸好经你师父及时赶到,用神箫将他惊走。”
丁吉问道:“我师父呢?”
康燕南道:“他现在和白嬷嬷、文大叔、白公公等四人去了南天山有事。”
于卜道:“‘金刚狱’中被困之人都出来了?”
康燕南点头道:“可惜为叔出来时已未见到一人,只闻‘九亲王’遭‘盗竽’前辈打成重伤,目前由‘帅字旗’晁牧、‘五颗星’毛刀利护送回京去了。”
于卜忽然道:“阿丁还忘了一事没告诉师叔,那辛威己将‘迷楼瑶姬’抢走了,丁爷爷现在追查中。”
康燕南道:“丁爷爷已经为叔遇见了,惜未多谈又分手,听说那把神剑是经‘迷楼瑶姬’藏匿了?”
丁吉接道:“一点不错,如果‘迷楼瑶姬’被辛威逼出口供,那把神剑必又落人辛威之手。”
康燕南道:“目前无法独找辛威,只希望于途中遇上他就好办,当务之急,为叔必须找到‘优越谷主’,此人如不早除,他的功力恐连为叔的都无力压制。”
于卜道:“师叔刚才见到白衣蒙面人了,你老看出他的功力吗?”
康燕南道:“此人目前是武林中三大劲敌之一,为叔估计他的功力竟与‘九魂道君’差不多,唯那红衣蒙面女则不知深浅!”
丁吉道:“师叔现在往哪里去?”
康燕南道:“你们跟着为叔就是,去的地方向难确定,第一步我们先朝西走。”
两小同是应声问道:“你老要追白衣蒙面人去?”
康燕南道:“他在找我,我则反盯着他后面,看他的察觉力如何,这也是试探对方功力的有利办法。”
时已到了深夜,两小只默默跟着他前进,经过数座高峰之后,康燕南回头盼咐道:“我们如果发现白衣蒙面人时,你俩立刻自行隐形勿见。”
丁吉道:“师叔准备和他动手吗?”
康燕南道:“冲突绝对难免,但不叫他识出你们与为叔的关系,这虽不能瞒他多久,然暂时必须这样作。”
于卜看看天上,轻声对丁吉道:“今晚天上没有一片云,明天可能会出太阳!”
丁吉悄悄的答道:“你别出声,师叔似听到什么动静了!”
康燕南忽然指着左前面道:“我们快点,那峰后必是悬崖?”
丁吉骇异道:“有什么不对?”
康燕南道:“崖下传出女人的尖叫声!”
距离还有五里余,在两小的耳中却没有听出一丝动静,从此可见他的内功已到达什么程度了!
于卜想:“师叔的内功比以前又精进了。”他首先冲出,招呼丁吉道:“阿吉,莫非是辛威在拷打‘迷楼瑶姬’吧?
只有他一人,我们也不伯!快!免师叔操心,咱们去抢!”
康燕南急急吩咐道:“你们小心点,假使那是辛威在逼‘迷楼瑶姬’,其附近绝对埋伏有其他厉害人物,千万不可冒失冲出!”
两小一面应着一面加紧冲出,仅仅于数口气之间,双双已登上那座峰顶,于卜指着峰背骇然道:“师叔真个料事如神,这不是悬崖吗!”
丁吉悄声道:“别大声,我们先到悬崖上去,俯察一下动静再说。”他回头看看康燕南,又道:“师叔还没到?”
忽然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又从崖下升起,于卜赶急冲到崖边,俯首下看
丁吉跟着问道:“看到吗?”
于卜摇摇头,悄声道:“崖下太深,声音似从崖壁内发出!”
丁吉看看崖下情形,忽然指着一处道:“那石后有人!”
崖下都是岩石和古树,一眼绝难看出全部情形,于卜仔细注目,陡然惊骇道:“红影,那是红衣蒙面女!”
丁吉突又指着一株古树上道:“你看,那红影东面!”
于卜尚未看到,背后响起康燕南的声音道:“那就是白衣人谭天峰,你们当心,西边那古松顶藏着有个老怪物,为叔虽未见过他,但判断就是‘九魂道君’!”
言还未尽,突见他目射精光,又很声道:“那家伙也在,这次不能让他多活了!”
丁吉忽问道:“是谁?”
康燕南沉声道:“那个‘优越谷主’宇文化,他还带了‘鬼眼叟’和那前副谷主!”
于卜到处找,但就没有发现,悄声道:“师叔,他藏在哪里?”
康燕南指着崖下右侧道:“他靠着崖壁脚下藏着与另外三方成四角对方之势,看来都在窥伺辛威一人,只要‘迷楼瑶姬’一吐实话,马上就会发生‘神剑’的争夺战,你二人可不能出面。”
丁吉道:“师叔,你老不去救‘迷楼瑶姬’?”
康燕南轻轻叹息一声,没有开口,摇摇头,表示有苦难说之情。
忽然,他又啊声道:“奇怪,今晚人数不少,那远处四周都有人藏着哩”
话未完,他陡的回头注目!
丁吉和于卜受了警觉,亦同时回头惊注!
背后峰顶有条黑影,来势如风,须臾到了十丈之外,康燕南招呼两小道:“是丁老前辈!”
来影居然是五谷虫,只见他突然煞脚停步,良久才发出惊喜的声音道:“燕南!”
康燕南带着两小走过去,接近时长揖道:“前辈,燕南又遇上你老了!”
五谷虫大喜道:“谢天谢地,我们有你赶到就不怕了,快,别的不谈啦,你快去救一个人,此地目前不致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