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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繁星,无月相伴。
冷心寂寞,无人能懂。
冰冻的浪花上,黑无常静立。
深深凝视,用心记住每颗星辉。
星光闪烁,像她的微笑一样美。
恨自己无力阻止日月更迭,总要输掉这一片星。
输掉她的善良,她的美。
海浪上,仇苦挣扎。
海岸边,机缘已定。
自此后,南星不但有朱雀,还有公主。
安排好了南星公主的着落,朱雀低眉蔑视不敢起身的红菩萨,一声冷笑:“有赏就有罚,今夜我不但要带南星公主回去,也要带你这条小虫回去。”
知道朱雀行事随性,却未料她怪招百出。
好端端的怎么想要红菩萨?
看到白无常满脸不惑,不等他问,朱雀自答,扬首自得:“三年后,南星公主出世,必在三界里大放异彩!”
她争胜心切,历经数十万战,从没败过,所以才有今日的荣耀。
但这份争胜心,似乎磨灭。
只因为她肩负九州命数,困在南星地,不能随意出。
也因为天地间,再无敌手。
今日落败在无妄天灾下,必然将她的斗性再次燃起。
她要亲自教导南星公主法术,代她再次出世,横扫三界。
好狂野的心,好骄傲的人。
“南星公主练功时,怎能没有靶子用?”
好可怜的红菩萨,居然已被朱雀视为肉靶。
是代父活命,也是代父遭难。
听到这里,红菩萨早已抖得快散了架。
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折磨与苦楚。
叫一声苦,想自杀解脱,却没有勇气。
任凭苦泪流下,只能任人摆布。
南星素手轻扬,将红菩萨隔空提起,不屑的轻笑:“现出你的真身,自己系两个疙瘩。”
蛇身如绳,要将寻常的蛇系个疙瘩,并不容易。
红菩萨有法术,疙瘩能系,却要忍受挤破五脏六腑的苦痛,也耗损她的真灵。
满面苦楚,不知该如何应对。
“嗯?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
朱雀问话,向来不需要答案,红菩萨若是再犹豫半分,恐怕所受之苦,就不仅是系两个疙瘩这么简单了。
不敢再拖延,红菩萨强忍伤痛,现出赤链真身。
不敢再狂妄,此次的真身不再威猛,只有区区一丈长。
细软萎靡,一条苟活的毒蛇。
拼着真灵受损,生生的将头尾环绕交错,结结实实的系了自己两个疙瘩。
见她乖巧受罚,朱雀冷笑,再出狂言:“别说你这条小虫了,就算北星玄武蛇在这儿,想要讨我欢心,让他系几十疙瘩,他也不敢跟我废半句话。”
收定了南星公主,虏获了妖女红菩萨,朱雀对白无常明艳的一笑:“你先去做你未完结的事,我在南星等着你,看你个天杀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舍得回家?”
她对我处处维护,处处体贴,真不知我究竟修来怎样的福分。
刚要对朱雀温存几句,她却挥袖将南星公主抛向星空,一声雀鸣,现出火鸟真身。
脚爪勾起赤链蛇,背项负着南星公主。
双翅御火,飞往南星,融入星空,再也不见。
目送爱人远去,白无常呆立了一会儿,走近蛇王的死身地,提起软红蛇,奋力的将蛇尸抛入东海。
但愿以东海之能,可以洗刷你的罪灵。
仰头望尽夜空,满目繁星,心里说不出的百般滋味。
皆尽酸楚与悲愁。
伫立海浪边际,陪浪尖上的黑无常默默守护星空。
终于天际泛白,星辉渐淡。
时间永远是赢家,它一定可以带走你想留下的。
冰冻渐缓,海浪融化,黑无常踏水望天,随风摇摆。
红日初升,朝霞映海,最后的星光也隐在蓝天中,再寻不见。
放下心中萧索,白无常捡回了无常斩,轻轻擦去剑刃上的残血,心里百般懊悔。
未曾想,竟是我亲手将杀人剑递给了她。
反手还鞘,将无常斩挂在腰间,跃近黑无常,足尖点浪,微微苦笑:“该去的要去,该回的要回,羽妖公案已结,我们返还地府吧。”
等了黑无常许久,他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凝结成冰:“你、我向来各自为事。”
话只讲了一半,但已听出了赶人的味道。
难道独留他在这片苦海上?
以他孤傲的心性,有仇不能复,怎能释然?
以他狠辣的手段,若任由他在仇苦里挣扎,三界里,还不一定要遭多大的难。
思前想后,一声叹息:“还以为小爷有情有义,不过如此。”
听出他的语意古怪,黑无常紧咬钢牙,侧目冷视,放出杀人光,隐忍不语。
避开他的恨意,望向初升的红日,白无常挺胸豪言:“难道只站在这里,就能追回她的魂魄吗?”
明明已是不可为之事,何必再提?
难道他已能解局!
一句问话,燃起了黑无常的希望之火,冰冷的眼神注满热切:“快讲!”
唯今之计,不能放任他不理,也只能先将他诓回地府再说了。
“没什么玄机,只是需要点耐心。”
认真的回看黑无常,再进一层话:“她的名字里有个情字,我们在车轮卷里将有情字音的名字都翻个遍,再去逐一印证这些名字的来世,总有些蛛丝马迹能供我们推敲出小丫头的转世。”
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只要找到了她的转世,就不难追回她的魂魄。”
世间人名有数十万万个,名字中有情字音的也许不低于几千万。
若是逐一去察看印证,就算一天看一万个,也需要几千年。
在这几千年中,她又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改名换姓了多少回。
谈何容易?
一听到有希望,黑无常哪还会盘算这些?
单手劈向海面,造出一个漩涡。
漩涡飞转,自海面直通海底,好像一条深渊。
纵身跃入海中的深渊,黑无常的身影不见了。
漩涡激荡,溅起通天浪花,崩了白无常一身咸水。
望着摇荡的海面,白无常苦叹苦笑:“小爷,居然心急到这种地步,连累我还得另造黄泉眼。”
手指隔空御海,旋了几圈,造出一条与先前一模一样的深海径。
最后再看一眼狼藉的沙滩,白无常也纵身跃入海面。
海底涌出数丛气泡,填平了漩涡。
天海间,寂静如初。
波涛随风,潮起潮落。
安静的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都说地府无门,黄泉眼便是通道。
世人不知,有水的地方就能造出黄泉眼。
否则,丰都城怎会终年冰冷潮湿?
就算世人知道了也没用,且不说常人能否抵得住丰都城的阴煞冰寒,单就黄泉眼而言,只有地府的人才能造就。
否则,丰都城怎能在三界中横占一席?
又回到了冰冷如初,遍布腐臭的尸骸地。
黑草途中,血迹连连。
一个少年,上身精赤,下身红装,以铁链引路,劈死食尸的恶兽无数。
他半边血脸,快如闪电。
在通往丰都城门的路上,他是最厉的那只鬼。
后面追着一个中年汉子,衣衫不整,白袍烈烈。
腰间配剑,手舞羽扇,他紧紧相随。
丰都城门,血迹斑驳,门上布满了杂乱的黑钉。
铁链舞动如风,蛮横的劈碎了城门。
门司恶鬼弄了两碟菜,一壶酒,正在独饮,突然被横风扫过。
风打城门破,砸烂了酒桌。
紧忙滚到一旁躲避危险,差点没吓出屎来。
是哪个不知死的敢砸地府大门?
满心愤怒,抬头刚要骂,一道黑影闪过,又造出横风如刀,割裂了门司的脸。
摸了摸鬼脸上的伤口,看到掌上有血,心性大怒,凭空抓来两柄镇鬼短斧,爬起来就想追。
再一道白影闪过,同样疾行如风。
白袍宽大,第三次带倒了门司,险些摔断他的獠牙。
半空中,留下一声长啸:“赔门司大人的城门钱。”
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头上又被两个硬物砸疼。
硬物弹到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两只金元宝。
望向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闪去的方向,抹花脸上的泥,门司隔空劈斧,大声咒骂:“剁不烂穷鬼使,这是要造反吗?”
爬过去,将金元宝揣在怀里,看看满地破裂的城门碎片,摸摸头上的包,恨恨的自语:“我先去找牛头、马面来助拳,再和你们无常鬼算这笔账!”
暗定主意,门司旋动身形,化做一投阴风,吹向森罗大殿。
黑无常直取判官府的方向,遇墙劈碎,遇鬼打散。
从丰都城门直通判官府的这条线,已被他打的面目全非。
紧随其后,路过他损毁的地方,白无常就撒下钱财,以做修缮之资。
丝毫不愧对白君帽子上的“一见发财”。
丰都城内,四处恐怖。
唯有一个判官府清新儒雅。
门前有树,树上有果,荫下有花。
特立独行的一道春色,自丰都建成伊始,从未变过。
此时这道春色,同样难逃噩运。
铁链劈碎檐上瓦,横分两道朱红门。
砰然巨响,震断果树。
只用了不到一眨眼的时分,春色毁尽。
落在院子中央,黑无常横目四望,到处去寻藏书房。
院子里,百花争艳,彩蝶闹春,飘来一阵茶香。
无心赏茶,顺着茶香来处看去,院子的角落处端坐一个人。
石桌上,茶器古香,这人正在烹茶赏景,一副安然。
好像眼前巨变,全与这人无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