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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顾知野当“坏人”的想法, 一经闪过,自动在脑海里生根发芽。
最初,顾宴辞遇见吱吱, 想送她去国外, 为的是不想让顾家其他人发现吱吱的存在。
大伯、姑妈两家城府极深,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他对顾知野、顾既白的信任同样有限,甚至对顾晏礼,也存了两分防范的心。
下午发生的事,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对顾知野的态度。
哪怕只有一点点点, 信任感却也随之上升了万分之一。
他跟顾知野、顾既白以及顾晏礼, 不可能像平常人家一样兄友弟恭,互助和谐。
维持表面的平和, 像陌生人一样相处, 足以称得上成功。顾家畸形的相处模式维持了十几年, 扭曲得根深蒂固, 无法改变。
即便如此, 顾知野作为知晓吱吱存在的第五个人,在对待吱吱这件事上, 他值得信任。
顾知野比顾宴辞推断得还要理智。
下午在宁老的办公室里,不仅没有透露吱吱的存在, 反倒在帮着遮掩。
在“严父”计划里, “信任度”是最基础又最重要的入场券。
如今知道吱吱存在的几个人里, 论当照顾吱吱的“坏人”,只有顾知野最合适。
首先,顾知野很闲,陪伴吱吱的时间多;黏糊的娇气包信任“弟弟”,喜欢跟弟弟玩, 即便他出国亦或者外地开会,没有爸爸在身边,吱吱照样能跟“弟弟”待一整晚。
其次,吱吱闹了让顾知野脸面无存的误会,当众唤他弟弟,却没受到任何“惩罚”。
顾知野对待孩子的忍耐度很高,知道不能“欺负幼小”,什么反击只找大人,即便吱吱惹恼了他,顾宴辞想来不会动手,要泄气只会找崽崽的亲爸。
总的来说,“姐弟”应该能“和谐相处”。
念头闪过第二遍时,顾宴辞放弃了。
他跟顾知野关系一般,没有到能邀请他帮忙“威胁孩子不吃糖”的地步。
吱吱吃完了毛毛虫,快乐地把顾宴辞怀里拱来拱去,小脑袋瓜靠在他的肩膀上“爸爸,什么”
顾宴辞指腹点了点她的肉脸,无奈“没什么。”
排除了顾知野,还有下一个候选人
李阿姨。
五分钟后,顾宴辞牵着吱吱下楼。
李阿姨摆好了碗筷,看到吱吱,连忙迎上来,顺手从顾宴辞手里牵走吱吱,仔细看她的眼睛,确定没有哭过的痕迹,再度松了一口气。
顾宴辞无意识地摩挲指腹,女儿猛地被牵走,蓦地生出了一点不习惯。
吃饭时,吱吱照例坐在李阿姨身边。
她个子太小,又不爱坐宋时衍准备的宝宝椅,想和顾宴辞坐在一个餐桌吃饭。
李阿姨便在椅子上加了一个小板凳,吱吱坐上去,刚好跟顾宴辞一样高。
吱吱捏着小勺、
她不会用筷子,想吃肉要么直接用手,要么脸埋进去,用勺子扒肉,像赶鸭子一样,把肉赶到嘴巴里。
她在福利院时常常这么做,回家后,李阿姨会细心地照顾她吃饭,她吃完一口,想要肉,李阿姨就夹一块放到她的小勺里。
对面,顾宴辞淡淡扫了一眼。
他现在吃饭不能太快。
之前吃完去工作,速度太快,吱吱学着他的行为哐哐炫饭,都不咀嚼两下,直接吞进去,最后跟大哥玩丢球时
胃不舒服,在最后关头吐到了垃圾桶里。
后续是吱吱抹了把嘴,豪气地继续跑去跟“大哥”玩,但那一幕给顾宴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天后,顾宴辞吃饭慢了起来,吃饭的过程中倒也品出了“食物”的意义,不再是单纯的饱腹工具。
顾宴辞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看两眼被李阿姨投喂的吱吱。
心下复杂。
李阿姨当不了“坏人”。
李阿姨细心,感受到顾宴辞三番两次投来的目光,喂食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看着顾宴辞长大。小顾宴辞三岁时独立穿衣,七岁时独立读书,在书房里能待小半天,他对自己很严格。
李阿姨下意识地将这种严格与规矩,理解为他的准则。
“顾先生,”李阿姨尝试着解释“吱吱只有三岁,不会用筷子,在这之前无法独立吃饭,喂她吃饭是正常的,您不要过度担心,她以后会越来越独立自主的。”
顾宴辞怔愣,抿唇。
李阿姨还在说“当然,您闲暇时可以试着严格要求吱吱,以此戒掉她爱吃零食的习惯等等。”
顾宴辞如鲠在喉,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唇角,心里却百般复杂。
他本想让李阿姨当“坏人”,现在,李阿姨率先将“坏人”的身份安排给了他,将他的后路全部堵死。
这招先发制人,用得准确果断,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能做“坏人”的候选人,又少了一个。
顾宴辞瞥了眼撒娇还要吃肉的娇气女儿,敛目低眉,万般无奈。
晚上,顾宴辞在书房待了三个多小时,出来时,已经九点。
吱吱洗完了澡,穿着毛茸茸的小棕熊睡衣,听到外面的动静,面露惊喜,赶忙从小板凳上跳下来四处跑。
“爸爸。”
“爸爸你在哪里呀。”
“这里。”
顾宴辞站在阳台上,掐灭刚点燃的烟。
他的生活规矩沉闷,除了事业,没有其他爱好,但事业带来的压力很大,烟成了冷清生活里少有的发泄通道。
晚间思考收购案时,难掩烦躁,便点了一根。
二楼的阳台由玻璃门隔开,吱吱站在客厅里,扒拉着想推开,顾宴辞单手抵着,没让她打开。
身上总归有点味道。
胖嘟嘟的小棕熊吱吱不开心,脸贴在玻璃上,3d小圆脸成了2d大饼脸。
“巴巴”
透过玻璃门传来的声音,又闷又低。
顾宴辞轻笑,微风拂过,燥意消解了些。
他打开了一条小缝,轻声道“我身上有味道,你不喜欢。”
吱吱跺脚。
“我喜欢爸爸”
她小手扒拉着玻璃窗,顾宴辞担心夹着女儿的小短手,轻轻松开,吱吱顺势扑了过来。
像狗狗一样闻了闻,刚刚掷地有声说喜欢爸爸的小团子,拱着嘴巴捂鼻子,“爸爸抽烟。”
“不喜欢”
吱吱捂着鼻子嘴巴点头。
“那里好多抽烟,爸爸不抽,臭臭。”
她说的那里,是福利院。
经过几天的相处,顾宴辞能听懂她的小奶音和她吐字不清时想表达出的意思。
顾宴辞自问不会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他骄傲,顾延川有时提出的建议,他不听,要用他的方式证明他的正确。
此刻,却忍不住软了下来。
月亮当头,远处万家灯火,别墅内也成了万家灯火里的一家。
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顾宴辞蹲下来,跟吱吱平齐,“我试试。”
他会试着寻找另外一种排解情绪的方式。
“是不是没有洗脸”
吱吱点头,嘿嘿一笑“还要刷牙”
她超级喜欢刷牙。
牙膏是西瓜味哒
李阿姨站在洗漱间,等顾宴辞将吱吱领过来后,笑着说“吱吱今晚念叨了您一晚,隔几分钟就问您在哪。”
“听到您的声音,牙都没刷,赶紧跑了过去。”
顾宴辞大手搭在女儿的脑袋上,“您去休息,我来陪她。”
“辛苦了,李姨。”
李阿姨一直希望父女俩能多多相处,不再坚持,跟吱吱笑了笑转身去一楼休息。
洗漱台前,顾宴辞抱着吱吱站到小板凳上,让她勉强能高出洗漱台一个脑袋。
顾宴辞给她倒了杯温水,靠着大理石墙壁,双手环胸,专心致志看她刷牙。
吱吱不会穿衣、穿鞋用筷子,唯独会刷牙,每次刷牙都不用李阿姨担心。
老父亲对此很满意。
看了一会,感觉不对劲。
吱吱先咕噜咕噜漱口,牙膏往水里点了点,小小一团粉红的牙膏濡湿。
她刷了一下后槽牙,再拿出来时,牙膏一点都没了。
顾宴辞
顾宴辞身体前倾,看了两秒。
牙膏在哪
吱吱有模有样地又刷了两下门牙,动作草率敷衍,喝水,咕噜咕噜往外吐。
吐完之后,吱吱砸了砸嘴巴,把牙刷交给顾宴辞,得意洋洋“爸爸,刷完啦”
顾宴辞
你是吃完的吧。
“是不是吃了牙膏”
吱吱迷茫。
“牙膏什么味道的”顾宴辞换了一种问法。
“西dua很甜的”
顾宴辞掩面扶额。
吱吱爱刷牙的原因找到了。
“以后不准吃牙膏。”严父顾宴辞上线,板着张脸一板一眼地说“要把牙刷放在牙齿上刷,不能放在舌头上。”
吱吱“没有吃牙膏捏。”
顾宴辞无奈,抱着女儿回到房间,晚间故事前,给另外一位奶爸打了个电话。
顾宴辞扫了眼坐在床上无辜看绘本的女儿,压低声音问“你孩子刷牙时有没有吃牙膏”
“有。”宋时衍笑了笑“所以我要么后来帮他刷,要么只挤一点点牙膏,让他养成刷牙的意识。”
顾宴辞松了口气。
临要摁下屏幕挂断电话时,又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脸严肃地问“什么时候讲睡前故事”
宋时衍
蹭了一次,还来蹭第二次是吧
九点半,在宋时衍的睡眠故事下,吱吱进入了梦乡。
顾宴辞往常十二点准时睡觉,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看了一盏小夜灯看书。
看了约半小时,方特助打来了一个电话,这几日回家时,顾宴辞会将手机调成震动,他看了眼睡得尤为香甜的吱吱,起身。
“出了什么事”
他边往书房走边问。
“临时有个跨国项目需要您看,其他负责人已经在线上了,就等您。”
“我知道了。”
顾宴辞离开了约二十分钟后,吱吱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爸爸脸上都是血,倒在地上怎么都摇不醒,她下意识地翻滚两圈要去寻爸爸的怀抱,旁边却什么都没有。
空空的。
吱吱吸了吸鼻子,抱着自己待了一会。
房间不黑,小夜灯还亮着。
吱吱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等爸爸来,上次爸爸说过,可是,她仍忍不住爬下床,急切地想要让爸爸抱抱她。
她颤颤巍巍地跑出来,不忘抱着刚来顾家时宋时衍买的小羊玩偶,左看右看,依照着记忆去找爸爸的书房。
别墅实在太大,再加上只有走廊的壁灯亮着,她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想回去时,已经找不到路了。
“爸爸”
她小声喊了一次。
“爸爸。”
奶音有了一点呜咽。
“爸爸”
她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大喊。
顾宴辞刚结束工作从书房里出来,走到客房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背上惊起一道冷汗,尖锐的小奶音成了让他安心的源泉。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吱吱站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他,勇敢憋着的眼泪倾泻而下,眼眶染上让人心痛的红,“哇”一下,跑了过来。
顾宴辞走过去,一把抱起飞奔过来的女儿,轻声问“没看到我,很害怕”
吱吱哭得撕心裂肺,脸埋在顾宴辞的肩膀上,“好大,我找不到爸爸。”
平常她在一楼活动得多,一楼二楼布局不同,二楼各处又是打通的设计,没有门,对只住了几天的吱吱而言,像迷宫,很难找。
顾宴辞轻抚她柔软的背。
吱吱哭完,擦了擦眼睛“爸爸,我做噩梦。”
“梦到什么了”
原本止住的泪水,这一刻又奔涌而出。吱吱捂着眼睛嗷嗷大哭“爸爸好多血,受伤呜呜。”
顾宴辞把吱吱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隔着柔软的棉被学着李阿姨的模样,一遍遍自上而下地轻抚吱吱的背。
“我没有事,就在这里,没有流血。”
吱吱像受了惊的小猫咪缩在被窝里,小手紧紧抱着顾宴辞,“爸爸,是不是死掉了。”
“没有死。”顾宴辞轻声道“吱吱只是在做梦,我就在这里。”
吱吱试探性地摸了摸顾宴辞的脸,捏了两把感受到了实感,呜咽声小了点。
“睡觉吗”
吱吱摇头。
顾宴辞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宋时衍讲睡前故事,只能将这两天临时抱佛脚学到的内容,说给吱吱听。
顾宴辞声线清冽,讲故事时没有宋时衍那么动听,但吱吱听得很有安全感。
她不再嫌弃顾宴辞凶巴巴的声线,脑袋埋在爸爸的肩膀里,感受着背上一下一下温柔有耐心的抚慰,缓缓睡去。
十分钟后,顾宴辞揉了揉泛酸的右手,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顾宴辞给吱吱买了一块儿童手表,覆盖定位和监控功能。
打电话是最基础的应用。
吱吱以后只要想找他,摁一下左边的旋钮即可。
监控和定位,则是顾宴辞的视角,能看清女儿的具体位置和场景。
他不打算点开监控。
有这两个功能,只是为了防止某些危险情况发生。
给吱吱戴好儿童手表,顾宴辞低声说“吱吱,我们马上就搬家。”
现在的别墅设计清冷,他住着可以,吱吱住在这则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要搬去一个更像家的地方。
新家不用很大,最好是装修好未住的新房。
供小朋友住的房间色彩要活泼一点,不能再像现在这么死气沉沉,还要有一间可以改造成玩具房的房间,再有一间卧室和一个书房即可。
顾宴辞准备给阿姨在楼上或楼下再买一套房供她入住。
这样,房不大,吱吱不会迷路;他能保持一定的个人生活,不被打扰;阿姨依然能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宋时衍发来了十套方案。
前三套设计简洁,是顾宴辞之前的喜好;还有六套装修风格各异,奢华、复古等等都有,每套房都配备了儿童房。
顾宴辞看到第九套,至今也对第九套最满意。
9号房距离公司近,开车五分钟,有什么急事他能赶回家;儿童房设计温馨,没有专门的玩具房,但小次卧在次卧旁边,稍微布置即可充当吱吱的游乐房间。
他今天没有去公司。
吱吱昨晚找他时没穿外套,早上流鼻涕,应该感冒了,软趴趴地窝在被窝里,没什么精神。
感冒时的小朋友最脆弱,一向赖床到八九点的吱吱六点跟顾宴辞同时醒来,抓着他的手不放。
顾宴辞担心她精神不好,身体更差导致发烧,留在家里没有出门,开始线上办公。
顾宴辞选房时,吱吱就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四处看,窸窸窣窣挪到顾宴辞旁边,跟他一起看平板。
顾宴辞下意识地想关,顿了两秒,将平板放到中间,一起看未来新家的方案。
“早上跟你说要搬家,还记不记得”
吱吱点头,瓮声瓮气地说“住找到爸爸的家。”
“嗯。”顾宴辞复又从第一套开始看,边看边给吱吱讲解,着重看了她的房间。
一连九套过去,吱吱都很喜欢。
来到两个人都没看的第十套。
顾宴辞滑动平板,神情淡淡地看向最后一套,下一秒,如远山一般淡淡的眼神被错愕取代。
想关上已经晚了,没精打采的吱吱注入了新的灵魂,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大喊“美人鱼小羊猫猫要这个要这个”
平板上,第十套方案不同于前面九套。
十号房十分童趣,客厅、书房、包括浴室,都是小猫小狗小海豚,各种童趣的动物形象点缀在墙壁上。
像个动物园。
显然,宋时衍是为了吱吱选的这套房。
顾宴辞头疼。
吱吱的房间甚至客厅设计童趣些没问题,只是
他的房间不能有探头探脑的壁画熊猫。
严肃拧眉jg
“爸爸要这个。”
顾宴辞“不行。”
他委实无法忍受在熊猫卧室睡觉,在长颈鹿书房办公。
吱吱哼唧了两秒,脸埋在沙发垫里,屁股再度坐在小腿上,两个小揪揪昂起,表达着她的不开心。
顾宴辞拍拍她的背。
小不点忸怩,摇摇屁股躲。
又拍了拍她的脑袋。
吱吱正要躲,听得顾宴辞说“让你看西游记。”
吱吱
一个鲤鱼打挺,吱吱迅速起身,窝在毛毯里津津有味地等待爸爸播放电视
和几分钟前无精打采的小团子天差地别。
顾宴辞
感觉被欺骗了。
接下来半天,吱吱大部分都在睡觉中度过,顾宴辞处理完公事,盯着平板出神半晌。
下午五点,给了宋时衍一个答案。
未来三天,吱吱的感冒好了起来。
顾宴辞无法天天在家里陪她,第二天就去上班了,一回到家,吱吱黏黏糊糊,又是委屈控诉爸爸不陪她,又是摇摇爸爸的手想要吃零食。
顾宴辞没昏头,感冒时绝对不能吃那些东西,吱吱又是一番撒娇打滚,直到让她看西游记才罢手。
第四天,他们搬进新家。
精致温馨的小洋楼,楼下花草繁茂。
吱吱后知后觉想起上次被拒绝的“动物房子”,下车时气鼓鼓。
小脸埋在顾宴辞的大手里,吱吱声音娇气又奶
“爸爸坏。”
顾宴辞不语。
“大哥”摇头晃脑,四爪踩地高冷地站着,不理会这对父女。
楼梯直达九楼。
顾宴辞指纹解锁,开了门。
吱吱牵着他另外一只手,尽管没能去“动物园”,但新的东西总能给小朋友带来无限的好奇心。
她已经不生气了,顾宴辞刚开门,她从门缝里钻进去,哐哐往里冲,站到玄关处傻了眼。
眨巴眨巴言。
房子还在。
两秒之后,她激动举起小手向前跑“美人鱼”
下一秒,高冷的“大哥”冲了进去,对着一条鱼“汪汪汪”。
顾宴辞将她装了水的小黄牙书包放到落地柜上,淡淡道“吱吱,我还坏吗”
吱吱脸贴墙,虚抱着美人鱼享受动物园房子的美好,酒窝软绵,声音极尽甜美“爸爸最好na”
尾音拖得长长的。
万分可爱。
顾宴辞轻笑,招手让她过来“我们先下去。”
有几样家具还未到,顾宴辞计划先带着小白和吱吱在楼下转两圈,等布置好了再上来。
“大哥”恋恋不舍地放弃了墙上的鱼,被吱吱拖着往外走。
顾宴辞关门时,吱吱摸摸“大哥”的毛发,“去散步,没有弟弟,会生气”
“弟弟”两个字让顾宴辞再一次想到被他搁置了三天的“严父”计划。
现在候选人里,只有沈勉和宋时衍。
宋时衍对吱吱温柔得不行,不合适;沈勉则公事公办,不喜旁人介入他的私生活。
但“严父”计划迫在眉睫。
吱吱感冒的这三天,极尽撒娇,看了好几集西游记,她似乎已经掌握如何把控他的秘诀,在撒娇黏人这一块,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顾宴辞不想让吱吱养成“撒娇就能得到想要东西”的这种习惯。
想来想去,或许只能安排宋时衍过来装一装。
宋时衍住在距离车程六分钟的另外一个小区里,离得近,随叫随到,且作为拥有三年经验的奶爸,他懂如何教育三岁小孩。
他不是最合适的人,但只能让他做“坏人”了。
正这么想,电梯下行。
意外在八楼停下。
顾宴辞还在思考怎么跟宋时衍说,下一秒
电梯门打开。
一头放肆的红发出现在视野里。
吱吱歪头,“弟”
顾宴辞不动声色地捂住吱吱的嘴,对上顾知野稍显错愕的脸,漫不经心地问“你住这里”
尾音上扬,带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期待。
顾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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