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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去长公主府就关心两个姑娘的婚事了吗?绿萼那里怎么说!”
骆启霖担心绿萼的事影响了她的心情,苑苑却笑了:“还能怎样,她如今已经是毅王府的表小姐了,有毅王妃护着,我难道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结果了她?”
“这倒像你的行事风格。”
其实苑苑一直没问,绿萼为什么要对她动手,不过想到上次长公主带她出游,绿萼与骆启霖同乘一辆马车,下车的时候绿萼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现在想来,绿萼会做出伤害她的是,八成是因为骆启霖这个“祸水”,不过,她并不想因为这样一个跳梁小丑影响了与骆启霖的感情。
“好在,如今她已经从暗处到了明处,明枪易躲,只要光明正大的对上,她并动不了我。”
头一天晚上苑苑还在和骆启霖说绿萼不能在她面前蹦哒,第二日就打了个措手不及。
见天一早,骆家的下人才打开大门,一辆花轿就停在了侯府门外。
一个内监掐着兰花指,指着骆家下人:“太后懿旨,还不速速让人来接旨。”
骆家的下人一路飞奔到主院:“侯爷,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一大早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侯爷,有太后的懿旨!”
“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太后的懿旨是隆恩,怎么会不好呢。”
对于骆启霖的冷脸呵斥,传话的小厮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妥。
“是,奴才该死,天大的好事,太后的懿旨到了。”
苑苑和骆启霖都才起床,只是简单的梳了髻发,穿了诰命服,与骆启霖相携去了前院接旨。
看到门口那顶花轿,苑苑心头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毅王府不会故计重施吧,事情证明,她猜得不错。
“侯爷,太后懿旨快接旨吧!”
“臣接旨。”
“定远候骆启霖,玉树临风,是为我大周的青年才俊。杨沁姑娘温柔贤惠……,故此哀家特赐婚给定远候与杨沁姑娘,念及杨沁姑娘一介孤女,特让她入侯府为贵妾。”
内监宣完旨,在场的众人久久没有动作。
“侯爷,接旨吧!”
骆启霖看了一眼苑苑,苑苑也看着他:“接旨吧!”这种情况下,懿旨都下了骆家了,不接就是抗旨。骆启霖别无选择。
“臣接旨!”
下人给了内监“辛苦钱”,也没人开口留他,他也没久留:“侯爷,快接新人进门吧!”
喜娘见状,冲着轿夫喊了一声“起轿。”
轿夫闻言抬起轿子就要进门。
“等一下,妾不能走正门,管家,开偏门,让杨小姐进来。”
若这话是苑苑说的,只怕外面又会疯传她善妒,可说这话的事骆启霖,在场的人只会觉得他守礼。
尽管骆启霖一来就给了“杨沁姑娘”一个下马威,但她被抬进侯府的事仍是被板上钉钉。
这件事说明,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
人进了侯府,毅王府才敲敲打打,挂起红绸,告诉所有人,毅王府的表小姐嫁到定远侯府做妾。
虽然做妾不需要大办,但是女方是毅王府,身份贵重,就算是表小姐,就算是做妾。毅王府有心帮她大办,也没人会说什么。
相比毅王府的热闹,骆家就清冷了许多。骆启霖吩咐,不许府中任何人表现出喜色。
但是他去衙门之后,苑苑还是吩咐人简单的装点了侯府。
“让大厨房准备一桌饭菜,通知二房的人过来吃一顿团圆饭。杨沁姑娘来的匆忙,喜宴是没有了,只能简单的吃顿团圆饭了。”
苑苑冷静的吩咐完这一切,像往常处理家事一样。夜莺和小喜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夫人,你没事吧!绿萼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的,而且毅王府把她送来,肯定是为了挑拨你与侯爷的关系,夫人千万不要受她的影响。”
“我知道,我知道她只是个跳梁小丑,也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为了挑拨,我又怎么会蠢蠢的如了她的愿。”
苑苑说得很冷静,做事也条理分明,只是夜莺和小喜发现,她这一日特别忙,还把本来就没多厚的账本对了一遍又一遍。
晚饭的时候,二房的人来得很整齐,因为算是贵妾的喜宴,苑苑让二夫人把姨娘们也带上。二房的人丁兴旺,对比之下,更显得大房人丁凋零。
苑苑作为侯府的当家主母,晚饭的事情一直由她在打理。指挥人上完菜,安排所有人都落了座,才让人把绿萼请出来。
哦不,以后要见她杨沁了。
珠帘被撩开,一个身穿桃红的丫鬟先来通禀:“杨沁姑娘到了。”
大家停止了谈话,把目光转向了门口,片刻之后,杨沁姑娘在丫鬟的陪同下,莲步轻移,缓缓进了饭堂。
“见过祖父,给祖父请安。”
老太爷没说话,把脸转向另一面逗弄着重孙。
二老爷与老太爷年轻时一样,心怀天下,虽然做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也是“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民。”
什么侄子的妾室,他自然不会多留意。二老爷没表态,二老夫人也只是点头示意。
骆家众人的冷淡,一时让杨沁下不来台。
二房的儿媳妇小安氏见她满脸尴尬,便出声替她圆场:“新嫂嫂不愧是太后称赞过的温柔和顺的人。这规矩挑不出一丝错来。”
小安氏之所以会开口,一是为了攀结杨沁,不管她从前是什么身份,可如今她已经是毅王府的表小姐了,还是太后亲自赐婚的。
虽然同样是妾,但是由主母抬起来的妾,怎么比得上太后赐婚来得荣耀。
二来,也是为了卖骆启霖一个好,她私心里认为,骆启霖是男人,尽管正妻再美,也是贪图小妾的新鲜的,只是在一家子面前不好维护罢了。
可她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骆启霖没有如她想像中那样感激她,反而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二婶,二弟妹的规矩是该重新教一教了,世家里女人多,二弟妹不会连谁才是你嫂嫂都分不清了吧?你旁边那位是你大嫂,我身边这位是你堂嫂,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骆启霖一番话,得罪了三个女人,二老夫人脸色僵了僵:“霖儿说的是,二婶回去好好提点提点她。”
小安氏则是闹了个大红脸,被自家男人轻声呵斥,拉了坐下。杨沁仍是定定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是,侯爷说得是,沁儿从未想过取代夫人。”
她这一番作为,苑苑觉得一阵恶心,骆启霖侧了侧身,挡在她面前,等她平复了,才出面解了杨沁的尴尬,让她落了座。
“今日是家宴,让二叔二婶和各位弟弟妹妹跑一趟,一是为了前段时间我母亲的事给大家赔不是,是大房连累了二房,还害得二叔辛辛苦苦一年,功劳都打了水漂。”
骆启霖端起酒杯仰头喝尽,苑苑又给他添上,喝尽又添上,一连喝了三杯。
二房确实觉得不甘,他们觉得到手的赏赐飞了。可别人再生气,也比不过二老爷,他是真真实实的辛苦了一年多,为了工程不出意外,事必躬亲,甚至吃住在工地上。
可辛苦了一年回来,还来不及歇口气,赏赐荣耀不说,就被问了责,而问责的原因确实那个他从来都看不起的大嫂。
如今侄子都赔罪了,他就算有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转念一想,这个侄子也不容易。不仅没受到自己母亲的好,反而连累自己一手挣来的官职也被削了。
说起来,此番受牵连最严重的还是骆启霖。
二老爷动容,也举起酒杯:“罢了罢了,你我叔侄,说这些做什么。”
叔侄两对饮一杯,一笑泯恩仇。
苑苑又为骆启霖添了酒:“这二则,是为了给二叔庆功。虽然此时被舆论压下去,皇上没赏赐,但是二叔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百姓们也会感念你。”
这话说到了二老爷心窝里,也激起了他的豪情与热血:“好好好,这一杯也干了。”
二房的几个儿子也参与进来,桌上一片热闹。二老夫人对着苑苑笑笑,算是安慰。
另一边的杨沁满心期待着骆启霖下一件事是介绍她,可酒都过了三巡,骆启霖还没有这个意思,她的一颗心瞬间就冷了下来,胸腔里一阵冷意。
还是苑苑见缝插针介绍了一句:“杨沁姑娘是毅王府的表小姐,身份高贵,太后念着侯爷,特地把她赐给侯爷做贵妾。只是她来得突然,喜宴是来不及了,今日这一顿饭也算是引见了。只是委屈了杨沁姑娘!”
苑苑特地咬重了“身份高贵”和“赐给侯爷”几个字,杨沁听后,胸腔里又燃起了火,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却还是浅笑着与众人打招呼:“姐姐言重了,都是一家人谈不上委屈不委屈的,只要能在侯爷身边伺候,我就觉得很知足了。”
说着还娇羞的往骆启霖的方向看了一眼,巧笑嫣然,眼波流转,骆启霖却没看见,生生糟蹋了美人的一番心思。
杨沁暗自咬牙。
整顿饭,骆启霖眼角都没给杨沁一样,与二房几个男人喝酒之余还顾着给苑苑布菜。苑苑很想为杨沁这件事表现出些忧郁来,但是嘴里塞着东西,她实在没这个精力。
饭毕,骆启霖也不管二房的人,只丢下一句“抱歉”和一句“请便”就要拉着苑苑走。苑苑觉得不好,让丫鬟安排二房众人去休息。
“今日天色不早,几位爷又喝了酒,府中已经收拾出院子来,奴婢引大家过去了。”
侯府很大,人却不多,别说只是客居一夜,就算是长住也是安置得下这一大家子人的。
骆启霖一路牵着苑苑,也不顾旁人的目光,让苑苑白日里的哪点郁郁也散得无影无踪了。
罢了罢了,这件事又不是他的错,他也是被迫接受,不仅没表现出开怀,反而处处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