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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游湖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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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正琦这话问得十分不讨喜,谢长宁几乎立刻就沉下了脸。

    萧衍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缓缓开口道:“你管得有些多了。”如此一句话,让萧正琦的笑容僵了僵。

    他把折扇一合,努力笑了笑:“侄儿这是在关心九皇叔,关心。”说话那样流里流气,任谁听了都不大舒服。

    谢长宁始终没有吭声,只是冷眼看着,这人实在是惹人厌烦。

    “谢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肯赏个脸。”萧正琦又面向谢长宁笑了,他将折扇在手心敲了敲,“听闻谢大小姐的琴艺极佳,不知何时我能一饱耳福。”

    谢长宁抿了唇角,一板一眼道:“三皇子府上琴艺极佳的姬妾多得是,只怕长宁的这点雕虫小技是入不了三皇子眼的。”她强压下怒意,他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三皇子歉然笑了笑:“满京的贵女都敌不过谢大小姐一人,更遑论我府中的那些胭脂俗粉了。”

    而谢长宁则没有再理会萧正琦,他想要套近乎罢了,自己为何就要入了他的愿。

    萧衍侧目看了眼谢长宁,见她已是极为不喜,忍住不耐开口道:“你不是来游湖的么?”

    萧正琦愣了愣,又将那一把折扇展开:“自然是来游湖的,若是九皇叔肯……”

    “你且去吧。”他说话从来都不会客气,此时更是直接打断了萧正琦的话,转身便往船舱里走。

    谢长宁见了,垂眸轻笑了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

    徒留萧正琦一个人站在甲板上,面色阴沉。而他的那群走狗更是目瞪口呆,这端王与谢大小姐,真是太不给自家主子面子了,竟这样直接走了么。

    “我们走!”萧正琦折扇敲了敲手心,转身便下了船,他将将回到岸上,画舫便缓缓行驶了起来,见此,他更是咬牙切齿。

    “他要是再不走,我就想把他扔下去了。”萧衍看着外面的湖面,这句话说出来也是云淡风轻的。

    谢长宁见状,一扫刚刚的坏心情,轻笑道:“到底是你的侄子,怎的就这样狠心。”

    “他看你的目光,实在不善。”萧衍淡淡开口,他绝对不会认为萧正琦隐忍了这么久,如今暴露出来了就胆敢直接打谢长宁的主意,但是他依然很介意这一点。

    “防着他些就是了。”谢长宁目光扫了一扫,眉头微皱。

    “防着?”萧衍颇有意味地看着谢长宁,“他们之前对长安下手,我以为你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长宁笑了笑:“如今这件事不是我处理,当然,我很想插手。”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萧衍了然,一点一点分析给谢长宁。

    “如今萧正琦真正暴露了出来,莫要说谢家了,恐怕太子对他更是咬牙切齿,尤其是司马府,之前假意依附于太子,如今却被查出实际上是站在萧正琦一方。”

    “所以,三皇子此次举动,相当于把司马家置于险地。”谢长宁接下萧衍的话,两人思维几乎一致,很是默契。

    萧衍点了点头,又继续道:“司马家是大昭的大氏族,已是流传了百余年,根深蒂固,难以撼动,只要他们短期内不再犯什么愚蠢的错误,绝不至于被扳倒。”

    谢长宁唇角一抿,微微一笑:“可是,如果我非要动他们呢?”谢长安的这件事,她绝对无法袖手旁观,司马家竟然敢动她的弟弟,她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萧衍拎起茶壶,抬手为谢长宁倒了一杯,“之前我们在灵音寺相遇的时候。”

    谢长宁眼睛一亮:“我当然记得,当时并没有查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的太后中毒,不是说查来查去都怀疑是平阳长公主么。”

    “嗯,继续。”萧衍眯了眯眼睛,小姑娘实在是思维敏捷。

    “如果和司马家挂钩,那么,以司马言谨慎犹豫、温温吐吐的性子,一定会留存证据,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如果此罪坐实,那司马家不被连根拔起才是怪事。

    谢长宁话音刚落,余光便扫到一道影子从门外闪过,紧接着,就是‘噗通’声。

    她讶异地看向窗外,似乎想找寻什么踪迹,讶异道:“咦,有人落水了?”

    萧衍轻笑了一声,伸手弹了下谢长宁的额头:“人都走了,别装了。”

    没错,谢长宁与萧衍刚刚那番话是故意说给偷听之人听的。

    谢长宁长舒了一口气:“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不过这在外面也太不安全了点,随时随地都有人在偷听。”

    萧衍把玩着茶杯,似笑非笑:“这是难免的,怎么,有什么想法?”

    “过几日你不就知道了。”她今日不过将计就计,若是能将司马家拉下水最好,就算不能,也不能让她们痛快下去。

    “连我也要瞒着?”萧衍尾音微挑。

    谢长宁抿唇不语。

    见状,萧衍不得不仔细叮嘱道:“萧正琦狼子野心,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谢长宁点头应下:“我知道。”现在,任谁都不敢小瞧了三皇子去,谁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呢。

    萧衍揉了揉谢长宁的发顶:“想要做什么就大胆去做,萧正琦虽然够聪明,可是行事作风太过不堪,又狠辣,皇兄不会将皇位传给这样一个人。”言下之意便是让谢长宁放心,他不会报复。都说君心难测,可是他却十分清楚皇兄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子的继承人。

    “你不用担心我,柳风絮最近又说什么没有?”谢长宁岔开话题,这些东西太过伤神,如果可以,她不想让萧衍想这许多。随后又是一笑,如果,他不是这副身子,一定也会被皇子们顾忌,不得安宁。

    “他说要亲自去找他的师兄。”

    “什么?”谢长宁一惊,抬头看着萧衍,“他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盛京,万一你……”

    “不用担心,”萧衍尽力用言语安抚着谢长宁,“他留下了许多药方与治疗方式给太医院的太医们。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些太医能解决的,他自己也会定期回来一次调整药物。”

    谢长宁的目光却还是有些挣扎,不放心,就是不放心。

    萧衍勾唇一笑,又惊艳了春色:“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就不要想这些了,小脑瓜受得了么?过几日便是百花宴,到时候有你操心的。”

    提起百花宴,谢长宁又是一声哀嚎,皇帝亲临的百花宴啊,一起游玩赏花啊,果然还是要好好的躲起来么。她目光有些哀怨。

    萧衍又抬手揉了揉谢长宁的头发,果然手感很好啊。

    谢长宁鼓起了腮帮子,一副小孩模样让萧衍忍俊不禁。

    最终,她轻咳了一声,又带开话题,说起今日里府中的趣事。

    而在另一艘画舫里的三皇子萧正琦,依旧是那一副挑不了大梁的模样,躺在一个美人的腿上,色眯眯地任美人口对口喂着酒,手还在美人的腰上不停揩油。

    “三皇子殿下,您再喝一点嘛……”那美人一声娇笑,三皇子就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到那一副白玉团中。

    而其余的艳色女子们皆围了过来,争先恐后要喂他。

    此时一人湿漉漉地就进了船舱。

    三皇子一见,立刻坐了起来,面上收了刚刚那副模样,竟是难见的严肃。他随便挥了挥手,诸位女子就颇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路过那湿漉漉的男子时还瞪了一眼,偏要这时候来,真扫兴。

    “如何?”萧正琦正襟危坐,为那男子斟了一杯酒,“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谢家那丫头似乎是准备对司马府动手,之前借着平阳长公主之手毒杀太后没有成功,他们似乎想在这件事上下手。”

    “呵?”萧正琦面露不屑,“没有证据,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扳倒司马家,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吧。”

    “可是……”湿漉漉的男子有些迟疑,“她说,司马言生性犹豫又谨慎,一定会留存底细,若是真让他们搜到了……”

    萧正琦顿时目露凶光:“这倒是,司马言行事太多顾忌,反倒是他的那个女儿做事够漂亮,有时真觉得她不是司马言能教出来的。”

    他自斟自饮一杯,思忖了一下,开口道:“这样吧,晚上悄悄的,通知司马言一声,他已经被盯上了,若是真存了底儿,就毁了,记得,要亲眼看着他毁了。”

    “是。”那人湿漉漉应道,可还是未曾离开。

    “怎么,还有事?”萧正琦懒懒道,并不去看那人。

    “这……”那人迟疑了一下,才道,“秦家派人找去府上了,说秦小姐想要见您。”

    “再吊上一吊。”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样子,真的可以么?”那人自然不是在担心秦家会不会被吊急了,他更担心,以后若是把秦霜放在身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没那么多心思。”他仰头又是一杯酒。

    那人眉头微拧,思索了一下:“是。”而后退了出去。

    萧正琦轻笑了一声,躺在垫子上,忽然捂住了眼睛。

    夜,渐渐沉了下来,一道身影落在司马府书房窗外,轻轻敲了下窗棱。

    窗内的人将窗户打开,他轻轻一跃,便翻了进去。

    书房内烛火摇曳,忽明忽灭,两人一开始俱是沉默不语,气压破低。

    “三皇子有何吩咐?”司马言面色平静。

    “你已经被谢家盯上了,三皇子知道你留存了一些东西,你必须毁掉。”

    司马言平静的面容忽然起了一丝波澜,随后,又是一声轻笑:“三皇子一定是在说笑吧,我怎么可能给别人留把柄呢。”

    司马言如此说,那人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他承认的太快,反而要担心毁掉的东西是不是有假。

    “司马大人是想让小人亲自搜么?”

    司马言沉默不语。

    “司马大人可要想清楚了,如果这事处理不好,三皇子一定会对你不满。”

    忽的,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司马颖迈了进来,面色阴沉:“我知道哪些东西在哪里。”若不是有人通知她三皇子的人来了,她还不知道。看自家父亲的模样,竟是真要留把柄给人家。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司马言,转身走到了一个书架前,转了一下上面的花瓶,司马言面上露出惊异的神色,果然,书架被挪开,里面露出了一溜暗格。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沓信,又翻看了其他暗格,确定没有别的东西了,才将那一沓信交给了来人。

    “就这些了。”

    那黑衣人随手翻了几张,确定无误后,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这沓信扔到了一个铜盆里,又将火折子扔了进去,一堆重要的东西,瞬间化为灰烬。

    那黑衣人扫了两人一眼,又翻窗离去。

    司马颖也不肯多留,冷哼一声:“父亲,您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又快步离开。

    司马言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踱步到刚刚司马颖转动的花瓶前,却没有打开暗格,反而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黯然的躺着一沓信,他拿了出来,随手翻了翻。

    与刚刚被烧掉的,居然一模一样!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