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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丹的房间落在走廊的尽头,若不是刻意前往,通常很少人会路过。
当她走到房里跳到床上,拿了本书准备睡前阅读时,伊里安却来到了她忘了关的房门口,静静凝视着她。
“干嘛?”她问。
“路过。”
“这么巧?”
伊里安不理会淳丹,迳自走入她房里,坐在窗旁的巴洛克风长椅上。
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伊里安全想着要如何处理自己对淳丹的感情,他根本无法开口对淳丹说出自己已经喜欢上她的事实,他有自己的骄傲与矜持。
然而,淳丹毕竟不可能永远留在希腊,当她突然蹦出想回台湾的要求时,伊里安直觉反应是必须留住淳丹。
当他的心已系在她身上了,他绝不容许她轻易离开。
“王子殿下,我打算睡了。有事麻烦登记一下,我会找时间请你过来会谈。”淳丹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手中这册网路书店买的生物工学原文本,伊里安付的钱。
伊里安待了一阵子也不打算走,淳丹抓了抓手臂,又觉得有些痒了。
她拿着厚重的书本走到厕所门前打算进去蹲一蹲,看看伊里安会不会知难而退。
打开门,锁上门,拉下裤子,坐上马桶,正当她准备每日例行公事时,却听见伊里安敲着厕所的门。
“干嘛?我现在很忙。”她没好气地道。
“我要你当我的女人。”门外,伊里安说着。
淳丹愣了愣,原文书跌在厕所的地板上,她讶异地发不出声。
但三秒后,她立刻拉起裤子打开门来。“你是没睡醒在梦游?还是被外星人抓去脑子改造了?要我当你的女人?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我没有不对劲,这些日子来,我想得很清楚,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与其他女人完全不同,只有你不会令我生厌,只有你不会令我觉得沉闷。”伊里安没说出口的还有,只有你能令我心动,只有你能令我微笑。
“拜托再给我稍微合理一点的理由。”淳丹拉着香奈儿的裤子,这条超低腰牛仔裤很难扣上,不扯紧一点可会青光外泄。
“你失踪的时候,我会担心你。”伊里安理性地作出解释。
“稍微有血有肉的,都会担心。”
“从来没有人像你,可以让我动摇。”
“我的长处只有损人而已,你不会是喜欢被虐待吧?”
看来淳丹并不接受他的理由,伊里安于是使出最后一招。他说:“如果无法看见你的人,听见你的声音,那对我而言是种遗憾。”将丝毫不掩饰的想法倾泻而出,他的骄傲顿时毫无用武之处。
“我拍块vs片给你,不管你要怎么看怎么听都不成问题。”淳丹打了个冷颤。
“要什么条件才肯当我的女人?”伊里安的语气听起来不像要求,倒像强迫。事实上从他打定主意开口要淳丹留下起,就不容许淳丹说出任何否定性的言论。
“神经病,又不是在开价买菜,说多少就是多少。”淳丹一手拉着裤子,一手推开伊里安,紧接着立刻离开自己的房间。
“丹!”伊里安震怒地看着自己又被丢在地上踩的自尊,他想叫住淳丹,但淳丹却越跑越远。
淳丹可是吓得落荒而逃的。她没看过人这样求爱,居然可以在人家蹲厕所的时候大喊——我要你当我的女人——
伊里安不愧是个王子,连行事作风都和别人不同。
她今天算见识到了。
***
这辈子,淳丹最讨厌就是被人追求这事。
爱情、爱情,多少罪名假汝而行。好像以爱为名,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视为理所当然,不被禁止。
睡饱起床时,她会收到满室玫瑰花;洗完澡出来,整季的几赛斯服饰会被推进她的房中;无聊发呆时,天外会突然飞来颗大钻石要她戴上;埋怨有人钱多爱乱砸时,还会应景地跑出一团管弦乐队增加人文气息。
“亲爱的王子殿下。”淳丹状似优雅地喝着白瓷杯中的可乐,额上青筋爆言。
“怎么?”坐在她对面的伊里安摇晃着杯子里剩下的咖啡渣,仆人连忙奔来为他换杯新的。
“钱太多可以考虑捐给公益组织,你的玫瑰弄得我快得花粉症了。”
“看来这些东西对你不适用。”
“你的礼物对我已构成严重骚扰,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看我得申请保护令。”
“我在试验你到底喜欢什么,女人通常最爱钻石,但嫌五克拉的钻石太过耀眼而把它丢进垃圾桶的,你还是第一个。”伊里安役那么容易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可以,我也顺便想把你一起丢进垃圾桶。”自从伊里安对她真情告白以来,她日日夜夜简直像生活在炼狱里面一样。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无法接受我。”伊里安最近已经习惯了淳丹的讲话风格,听久了之后,他甚至还觉得淳丹说话模式有趣。
被隔绝在伊里安与淳丹两人世界外的苏菲亚夫妇,不禁张大了嘴,愣愣地瞧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针锋相对。只是今日情况反常,淳丹被激得快冒出火花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罗尼基疑惑地问着。
“伊里安没告诉你吗?”淳丹虽然面无表情,但台面下她却是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你能干的儿子表明态度想泡我,弄得我最近睡也睡不好,要脑神经衰弱了。”
“是真的吗,伊里安?”罗尼基愣了愣。
“是!”伊里安简单回答。
“你疯了吗?丹是苏菲亚的妹妹!”罗尼基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把触手伸到家中成员身上。
“对,你说对了,你儿子的确是个疯子。”淳丹完全同意罗尼基的说法。
“爱情没有理智可言,它会令人疯狂。”伊里安不打算理会父亲的警告。
“你喜欢上我才会令我疯狂。”淳丹补充。“精神错乱的那种病。”
“我决定了!”罗尼基用力拍了桌子一下,随即转头看着他心爱的妻子。“苏菲亚,马上替丹买机票,我们送她回台湾。”
“感谢你。”淳丹仰头,把她的可乐喝完。
***
离开希腊当天,淳丹带着新买的超大行李箱,在机场下车。如初至那天戴着渔夫帽,穿着长袖t恤的她,暴露在耀眼的太阳底下。
送行的人当中,并没有伊里安。他好像人间蒸发似地不见了,从她确定得以离开后,伊里安便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个影也没有。
“今天的天空很希腊。”她仰着头,隔着淡色墨镜,首次正视这片除了蓝以外,什么也不存在的天空。这是句名句哦!谁讲的?她倒也忘了,当初对这样的形容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来到希腊临去前的这一眼,才了解了这句话的感受。
“希腊的天空十分美丽,你若喜欢,可以常来。”苏菲亚说着。
“不用了,美丽的景色看一眼就够。”她对太阳过敏,待太久会晕倒送急诊室的。“到这里就好,我自己进去。”她与姊姊夫妻俩告别,提着行李箱中伊里安这一个月来进贡的贡品,缓缓往机场内走去。
“丹,有空记得常打电话来啊!”罗尼基双眼红肿看来昨晚哭过,这个快年过五十的感性男人又跑了来,握了握她的手,依依不舍地对她说了声再见。
姊姊则是面带微笑,目送着她离开。
只是自她由岛上出发至机场,伊里安都没出现过。
她冒着许多疑问,双眼不断搜寻着机场内部,以为伊里安可能会出现在某个地方。可是,无论怎么找,就是没有伊里安的踪影。
他居然没有来阻止她回台湾?她觉得奇怪,因为他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他不见踪影未来送机,应该庆幸脱离王子魔掌的她却高兴不起来,他不来或许代表他真的对她已经丧失了兴趣,她应该知道那种喜新厌旧派的人热度能持续三秒钟已不错了,更何况他追她都不只三天了。
也许,他没出现是对的。她毕竟不是那么适合他
只是为何会有失落的感觉,她的双眼不停寻找着伊里安,似乎心里在期待他会由某处冒出,出现在她眼前。
离开了这片灿烂艳阳,她应该要感到解脱的,因为她同时也不会再看见伊里安。只是,少了个人斗嘴,空气却沉闷了。
伊里安是第一个令她觉得麻烦,却又不小心多了接近的男人。
她承认在希腊的这段日子她过得不是太无聊,当她将伊里安的自尊与高傲踩在脚底下时,那种痛快的快感不是任何人或事能给得了她的。
机场的广播放送着机场讯息,淳丹觉得烦燥一点儿不想理解想及伊里安时,心底深处冒出的怅然若失,究竟代表什么。这时口袋的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喂,我是阿丹。”来电之人,又是她工作便利商店的店长。“我就快回去了,正在机场准备办登机手续。”便利商店的店长是个酷爱旅行的家伙,一年里总有几个月在国外渡过,他是她养父多年好友了,平时若出国便利店里的工作就去给她,然后玩到不知道回来。
电话听着听着,淳丹突然大叫,不远处的罗尼基夫妇被她吓了一跳。
“什么,你也在机场?刚登机?要去夏威夷?喂、店长,你该不会是把便利商店交给那几个工读生看顾吧!什么,还真的!见鬼的什么反正我就回来了,我连台湾的地都还没踏上,你这么确定?那我的猫呢?你把它放在哪里?天杀的,你给我养在便利商店?阿呆有心脏病你知不知道,要是让那些打工的小鬼玩得病发嗝屁,你生一只赔我?”
“我”淳丹才要继续讲,机场外头突然一辆凯迪拉克快速冲来,由对面车道猛然回旋而后紧急煞车,发出轰隆的引擎声,画了个完美的圆,停在罗尼基夫妇的车后。
淳丹呆了呆,罗尼基夫妇也呆了果,众人的视线都停在那辆名贵房车上。
“简直是把凯迪拉克当法拉利用。”她感到不可思议。
黑色的凯迪拉克内走出一名金发碧眸,服装衣着应时得体的性感男子,他神色自若地朝淳丹走来。
骚动没有停息的迹象,男子丝毫不理会人群与让论,他与爱琴海同色的迷人眸子闪烁惑人光芒,行进中的健硕身躯犹若艺术家手下完美雕像的呈现,尊贵而今人难以亲近的气息,交织起独特诱人的致命吸引力,然而他笔直的视线,却只投向淳丹。
当淳丹抬起头来,与男子四目相接时,男子的神情不变,仍是那付带着侵略性的优雅神态,她则一张嘴张得老大。
视线集中在他身上的机场众人,发现他正盯着她看之后,目光也随之移转到她的身上来。
莫名其妙地变成全机场注目的焦点,实在令她不说到极点。
“你不能走了,现在就跟我回去。”伊里安眯着眼,仍是那副高傲的姿态,将本该是请求的句子变成命令型态。
“见鬼了!你该说的只能是:丹,谢谢你光临希腊,慢走不送了,欢迎你下次再来,倘若你以后有任何需要,我会免费提供机票请你过来。”她刚才实在不该想念他,否则上帝也不会听见她心底的声音,特地把伊里安送来,让她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一下子由天堂,掉入地狱。
行动电话那头喂喂喂个不停,她拿起电话以母语继续说:“喂?什么,没事,我就要画位登机了。”
“丹,我说过你不能走。”伊里安用一口流利英语,告诉眼前这个完全漠视他话语的女人。
“没看见我正在忙吗?”淳丹不想理会伊里安。
“堤维家在台湾的子公司即将开幕,今天许多由台湾来的合作厂商会在希腊先举办一场宣传记者会。”伊里安凝视着她,他这阵子没空与她见面,就是被这件事牵绊住。父亲极力想将丹送回台湾,他在布局此事时倒也没多加阻拦,因为他明白自己只要时间上来得及,在丹登机前将她带回来,他还是握有胜算的。
“你家公司开幕与我何干,拜托麻烦让让,我现在带着快快乐乐的心情正要踏上归途,没时间跟你瞎耗。”机场的登机广播响起,她该走了。合上罗尼基慷慨送给她的行动电话塞进口袋中,她拉着沉重的行李箱就要离去。
“身为堤维家的一份子,你有一定的责任。”其实这个记者会只是一个借口,是他用以丹留在希腊的方法。
“发生什么事了,伊里安?”罗尼基连忙走过来,苏菲亚则跟在丈夫身侧。“为什么不让淳丹走?和台湾那头约定举行的记者会,场地不是订在台北吗?”
“我改变主意了,为了首次进驻台湾市场就打响堤维家名号,我以免费旅游的方式招待所有厂商与眷属前来希腊,除了可以让厂商实际了解堤维家在希腊的实力外,还可以达到广告效果。”伊里安对父亲道。
“这样啊,这个方法倒也不错。”罗尼基低头想了想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反正堤维家也有投资航空业与饭店业,这些食宿开销都可算是自家宣传,这样达到的宣传效果会是更好的。
“父亲同意了?”
“公司是你作主,我没意见。”罗尼基微笑回答。
“那好!”伊里安打了个手势,紧接着,穿着黑夜戴着墨镜,长得挺像黑手党的几名堤维家安全人员立刻向前,一把将淳丹扛起.往凯迪拉克走去,一个提起淳丹的超大行李,尾随在后。
“放开我,这是绑架!”淳丹吼了出来。
“伊里安”罗尼基瞧着被扛着带走的淳丹,不悦到一付想杀人的恐怖的模样,担心地问着儿子。“可这又关丹什么事了?”
“没什么滞她去见个客人而已。”
“见谁?”罗尼基皱起了眉,一旁的苏菲亚则忧心地紧握丈夫的手。
“她的亲人。”伊里安停顿了会儿又再道:“还有,我收到消息,萝丝玛莉会来这里,她的目标即可能是丹。当然,我也不排除是为了父亲你再婚之事。”告知了罗尼基后,他迅速地回到车内。
“什么,萝丝玛莉要来!”罗尼基的声音简直比方才淳丹的吼叫凄厉上千倍。萝丝玛莉,那个塞立西亚王国最为尊贵优雅的女王将前来希腊2
被丢进车内的淳丹才想由另一边开门出去,没料却一头撞上入内的伊里安。“我警告你别这样对我,嫁给堤维家的是我姊,并不是我,如果你认为我会随意任你摆布,那你可能会大失所望。”她对伊里安说。
“开车。”伊里安命令着。
“是的王子殿下。”司机立即发动车子,驶人车道。
“你回台湾的机票将会取消,护照方面我会帮你延期。在希腊你还得待很久,别想那么早回去。”伊里安说着。
淳丹抽出口袋内的行动电话,播至罗尼基的手机。
“我是丹。”她根本不理会伊里安。
“哈罗?”罗尼基听见是淳丹,有些意外,因为淳丹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他。
“哈你个头,你不是答应让我回台湾了吗?我说过几千次对你的公司没兴趣,你儿子这回又发什么疯,我人都已经在机场了,居然还把我塞进车里要带我回去?麻烦你哪天有空是不是带你儿子去看看心理医生,现在立刻叫他停车放我回机场,不然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就准备叫苏菲亚再给你生个儿子去。”淳丹以她惯用的冷调语气说着。
电话那头,罗尼基紧张朝一旁道:“苏菲亚,丹发飙了”
苏菲亚迅速地接过丈夫的话筒,与妹妹对话:“丹!”
“把电话给罗尼基。”
“丹,这回真的不关罗尼基的事,现在公司的事情完全是伊里安在处理,罗尼基很少过问,你就别为难他了。”苏菲亚为丈夫解释。
“我”淳丹才想反驳,伊里安便抢过她的行动电话,切断通讯。
““我正和你说话。”伊里安将淳丹的手机收进自己西装口袋中。
“但我根本不想和你说话,我都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你这个人实在脑袋有问题,每件事都只以自己为主自以为是,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淳丹没有动怒,只是一次又一次强制,任谁都会受不了。
“我觉得你的问题比我大。为什么谁都会爱上的人,你偏偏看不上眼”伊里安想不透他的条件如此之好,淳丹为何却老是这样的排斥他。
“因为你傲慢,因为你无礼,因为你不尊重我,因为你的眼睛是蓝色,你的头发是金色。”
“然后呢?”
“目前我只能想到这么多,如果再给我些时间,我可以打出一篇专门论文来,内容绝对令你满意。”
“你说的前三点我尚可理解,但眼睛和头发关这什么事?”伊里安与淳丹相处久了,对于她犀利的说话方式愈来愈感兴趣。他已经很能享受与她对话的乐趣,不但不会动怒还首之始。
“太阳!”淳丹抓着肌肤上的猛爆型等麻疹,和伊里安太过接近,就是会有这种后果。
“太阳?”
“我讨厌太阳,讨厌一切有关太阳的事物。你的眼睛让我想起爱琴海,你的头发让我想到阳光,所以第一眼起你已被我列为拒绝往来户,再挣扎也没用的。”
“哦!是吗?不过我想你除了继续忍耐外,没有别的方法。因为你必须在希腊继续停留一段时间,行动电话我会暂时替你保管。”伊里安沉思道:“还有一点,我始终还是不明白鲜花钻石哪里有失误。”
“你没失误,是我向来不喜欢那些东西。”淳丹挪得屁股都要贴上车门,伊里安威力惊人,不过短短十分钟,她除了心脏差点衰竭外,身上的疹子也生得比放进微波炉里的爆米花还快。
“那你究竟喜欢什么?”
“伊里安先生,我学生物的,在我眼里,谈恋爱不过就是荷尔蒙跟费治蒙在作怪。”
“生物科学”伊里安缓缓地笑着:“这么说来,我没猜错。”
“伊里安,你笑得十分诡异。”由股寒意升上淳丹脊髓,她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将弱点暴露给别人晓得了。
“我来之前曾问过心理医生,他说你的过敏症是种病。”伊里安询问的心理医生解释,治疗淳丹的法就是化开她的心结。
“我有办法可以治你的病。”这是第一次,他肯为一个女人花如此大的心力。自从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他几乎都只为她而忙。
“听你在胡诌,医生都说我没救了,你哪那么厉害治得了我。”
“我当然有办法,你想不想试试?”
“没那个闲功夫,我建议你去找丽淇,她爱你爱得不得了,绝对心甘情愿当你的实验品。”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伊里安气定神闲地说着。这是他一直计划着的事情,淳丹看到他时只想到刺眼的太阳,他得让她抛开心里那个疙瘩,否则她永远不会像个正常人一样正视他对她的情感。
“见谁?”
“一个你不能不见的人。”
行驶中的凯迪拉克缓缓减速,他们驶进一栋商业大楼停车场内,车子静止后,司机替她开了门。
“下车。”伊里安自行打开车门走出车外。
“你到底想干嘛?”几分钟过后,淳丹的脑袋也开始冷静下来。
“相信我。”伊里安进人电梯内等着淳丹。
淳丹顿了一会,心不甘情不愿地也随他人了电梯。“最好别算计我。”她说。
“放心!”伊里安冷漠的脸颊稍稍软化了下来,染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这就是爱情,在爱情里,他的高傲与自尊全无用武之地。他只会想保护她,爱惜她,并且学习如何正视她的想法,听进她的回应。
若在以往,他绝不可能为了个女人有如此剧烈的改变,但今日他却觉得牺牲一些并无关紧要,因为淳丹值得他这样做,他是真的喜欢着这个女人。
对于伊里安突如其来的柔情攻势,淳丹打了个冷颤。
“可是我一定得回去台湾,我的宠物寄放在工作的店长那里,他去夏威夷了,宠物现在没人照顾。”她觉得不妥,伊里安对她的威胁愈益加大,她一定得尽快离开这个男人。
她以前面对伊里安时可以咄咄逼人游刃有余,可是自从伊里安发表爱情宣言后,每回见着他,她就像被雷打到一样,不禁头晕目眩,心也总要跳乱一两个拍子才肯善罢甘休。
尤其是这回在机场见到他,那情境符合所有罗曼蒂克因素,她简直像恋爱中的少女般,被电得七晕八素。
而且她这个人就是受不了别人对她温柔体贴,一旦有人对她好,她就全身无力没法招架。尤其伊里安发表追求宣言后,便积极减少所有与她什锋相对的机率,每回谈话中,还会不自觉地露出浅笑,她可不是。铁石心肠没心没肺的木头人,在这么下去,要不沦陷都很难。
只是爱上谁都无所谓,但这个王子殿下拜托拜托还是免了吧。
“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派人把它送来希腊。”这不是个问题。
“还有,因为我工作那里的便利商店店长跑了,所以现在只剩下工读生,我得回去盯着他们。”一听说事情得以解决,淳丹立刻再加上第二个大问题。
“台湾那边如今子公司正在豁划,我会叫一个经理过去坐镇。”
“可是我的宠物有心脏病,搭飞机很危险。”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工具叫做船,另外,我也会请个兽医。”
“”无话可说,她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