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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泡好了。”念岑自愿的说。
“看你这么有把握的样子,你给小曲特训?”郝瑟好奇的问。
“特训?你太小看我儿子,他遗传他老爸的聪明,一点就通,只要使出黏人和捣蛋的功夫,就万事了,何需特训。”仲秋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希望你不会太高估小曲的智慧与定性,小孩子很容易被巴结的,而且他们的性情难定,算盘可不要打错了。”郝瑟对着他的笑脸泼冷水。
“日后见真章。”说完,仲秋露出坚定的笑容。
“什么事要日后见真章?”念岑拿着泡好的牛奶递给郝瑟时问道。
“小曲的功力。”郝瑟稍微摇一摇奶瓶,突发其想的说:“来打个赌好了,若是小电灯泡烫得唐珂与洪孺分手,嗯,不一定要分手,疏远也可以,就算你赢。反之小电灯泡的热度刚好让两人融成一块,大唱你侬我侬,那就是我赢,如何?”
仲秋毫不考虑的点头“没问题,不过若是他们俩没进展的话,是该算你赢?还是我?”
“嗯”郝瑟边喂女儿喝奶,边思考仲秋所提的问题。
一旁的念岑听见他们的赌约,也很有兴趣,兴致勃勃的说:“我也参一脚,好不好?”
郝瑟一听,忙不迭点头“正好,没进展,就算你老婆赢。就以约会次数来定,多于目前我赢,少于目前你赢,不增不减,念岑赢,为期三个月,如何?”
“三个月太长了,我建议缩短为一个月,我对我儿子有信心,三个月对他是个耻辱。”仲秋深信唐曲会不负所托的。
有人要自寻死路,他何乐不为?郝瑟笑道:“如你所愿,不过这次要玩刺激点,先不下注,届时由赢家说话,说了算数,你们夫妻跟不跟?”
仲秋一见他那贼贼的笑脸,不必想也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老是找机会抛下公司不管,哼!鹿死谁手都还不知道呢。更何况所有的重要关系人全是他的家人,他的胜算可大得很。“我们跟你。”
“先讲好,一旦决定了,就不可后悔、不可从中阻挠、不可耍花样。”
“这三不我们都可以答应你,对不对,念岑?”
她点点头,沉吟道:“嗯,为了公平起见,最好找个见证人,他必须负责全程监视这一个月内糖果他们的行动。”
“言之有理,以免有人偷跑。”说完,郝瑟和仲秋互相对看。
“那该找谁呢?”
对于这个问题,两人毫不考虑的往工作室的方向望去“仲夏!”
“念岑,你来了。”刚回到家,惊瞥座中的贵客,郝瑟即有着不祥的预感。
她莞尔一笑“对,我来了,我们一家人护送你女儿回来了。”
“一家人?”这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哪来的一家人?
“就是一家人。”话声方落,仲秋与仲夏立刻走进客厅。
“不妙,溜之大吉。”他稍一转身,动作迅速的念岑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她挺着微凸的腹部说:“我是孕妇,不能撞的喔!”
“瑟,你省省力气吧!我们今天可是特地来拦截你的,又怎会让你逃了呢?”仲秋走近他,笑着说。
“就是啊!愿赌服输,你就有风度点,早日了事,我也好早日放假。”仲夏接口道。
赌约一结束,他就有三天假可放,这可是他被拉来当见证人兼监察员所提出的交换条件,而这赌约早该在半个月前就结束的,偏偏输家赖皮,一直避不见面,他们索性上门拦截逼他还债。
郝瑟见情势不利于他,脱口辩解道:“谁说我要逃了?我是怕吵了小慈,要去外面谈,况且你有证据证明我输了吗?”
“喔?那是我们听错了,好,就到外面谈,请!”
为了预防不服输的郝瑟藉机遁走,仲秋夫妇和仲夏一前一后的押着郝瑟往外走。
唐珂从婴儿房的窗户瞥见他们,急忙奔出来“大哥,你们要回去了吗?等我和小曲呀!”
“还没,我们有事要商量,你先留在这儿帮忙照顾小曲和小慈,待会来接你们,快进去。”仲秋推着她进屋。
“去哪?”
“瑟,到你的吉普车上谈好了。”
一行人坐进吉普车后,后座的仲秋首先开口“仲夏,把东西给他。”
仲夏依言将一个牛皮纸袋扔给郝瑟。
他从里头抽出几张纸问:“这是什么?”
“你要的证据,糖果这一个半月来的约会次数、地点、日期、节目,看仔细些,输家!”
“不会吧,调查得这么详细。”郝瑟惊讶的翻看着手上的纸张,果真详细记载了唐珂的约会过程,这份纪录完整得令他心生怀疑“你们该不会作假吧?”
“作假?你是不信任我吗?这可是我牺牲和女人厮混的时间,偷偷跟踪辛苦换来的,现在你不仅侮辱我的人格,还践踏了我的自尊。”仲夏一脸的不高兴。
“好吧,就算这几张纸上所写的是真的,那也不代表我输了,你们没有之前的数据作为佐证,如何证明唐珂的约会次数是增是减?所以我不算输,只能算打和。”
“狡辩!别忘了,我们约定的时效是为期一个月,而这几张纸上所记的可是一个半月。多出了半个月,那前半个月就是最好的佐证了,认输吧!”仲秋得意洋洋的说。也不想想他们夫妻是何等人物,早料到他会来这招,为了堵他的口,才会多忍耐了半个月,今日他们可是有备而来的。
唉!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认输的份了。郝瑟有气无力的说:“愿赌服输,赢的人说话,把条件开出来吧!”
“别怕,我们不会害你,也不会为难你,很简单的。”
“是吗?恐怕你的简单,就是我的梦魇。别你袅耍?斓闼蛋桑 焙律?诔鲆桓笔铀廊绻榈哪q你br />
“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回公司上班,二是你想办法让糖果住进你家,一星期以内要完成。二选一,哪个?”
“等等,仲秋,你也是输家,哪有开条件的资格,赢的人可是念岑,该由她说话才对。”差点就让仲秋蒙过,还好他够精明,还清楚记得当日的赌约。
“就是说嘛!赢的人是我,老公,你急个什么劲?该我说话了。”说完,念岑对丈夫甜甜一笑。
这看在郝瑟的眼里,早先的不祥预感又跑出来了,他瞥见后座相视而笑的夫妻,心里暗道一声:惨了!
“郝瑟,你听好了,夫妻是一体的,仲秋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不过我有一点要补充,那就是若是你选了第二条,却又无法如期完成的话,对不起,恐怕得请你回公司乖乖的上班,够宽容了吧!”
“老婆,高招!”仲秋没想到要来这招,差点就让郝瑟找到漏洞。
他就知道,输了一定又是老调重弹。选一是万万不可能,只有害处毫无利益可言;选二吗?似乎是利多于弊。郝瑟仔细想了想,终于决定了“我选二。”
好耶!仲秋与念岑皆在心中痛快的大喊着。这对各怀鬼胎的夫妻,一个是欲剪唐珂与洪孺的红线,另一个则是欲牵唐珂与郝瑟的这条红线,巧的是月老全应了他们的希望,剪了一条红线,也系上另一条红线。
“睡不着?”唐珂哄睡郝慈后,来到客厅,却见郝瑟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天天都失眠,只不过今天比较严重些。”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无奈的望着天花板。
“是不是沙发睡得不舒服?那床给你睡,我睡沙发好了。”
她很明白那张沙发虽然够舒适,不过长度与宽度对郝瑟而言,显然是小了点,无怪乎他会失眠。
“换床睡,我也未必会睡得好。”
事实上,要他睡得好,就只有完成约定,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再不开口,他就得规规矩矩的上班了。他好烦躁,这又不难启齿,怎么他就是开不了口?他在怕什么?
“那你想怎样?睡床或沙发?”总不能就这样耗到天亮,她累得很。
“我想”郝瑟直起身来,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过去坐?没事坐这么近干嘛?她挑高细眉,目光警戒的盯着郝瑟“有话你说,我站这儿听就可以了。”
郝瑟深信近距离所产生的压迫感,容易使人屈服,尤其是用来对付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拉着她坐在身旁,以指尖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的明眸,轻声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哪里不同了?”
当他的手触碰到她时,她的心跳立刻加速,她忙着镇定乱跳的心,哪有心情注意他哪里不一样了?
“快告诉我,哪里变了?”
“没有,没有不一样啊!”她慌乱的回答。
笨蛋!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连小曲都不如。
懊恼、懊恼、真是懊恼啊!郝瑟猛爬着头发想办法,突然茶几上的照片,让他灵光一闪,他拿起相框摆在自己脸旁“有没有不一样?看仔细一点。”
唐珂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不禁想:这个人有毛病啊?有事直说就好了,拿个照片比来比去让她猜,多费时啊!虽然如此,她还是凑近他瞧个仔细。
“怎样?”郝瑟急切的问道。
“眼眶四周好像变黑了。”她再凑近郝瑟仔细看了看“真的变黑了,你的黑眼圈满严重的。”
“我们来改善一下这种情形,好不好?”
“没问题,我去帮你请教美容师改善的方法。”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黑眼圈嘛!
“那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要的是对症下药,你懂不懂?”时间愈来愈紧迫,他快急死了。
“不要把我当白痴,是你自己语焉不详。”她不高兴的回道。
“对不起,我可能急了点,那我直截了当说好了。”没办法,迂回了半天,想要让她自己开口说,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我想请你住进来,就近照顾小慈,不用两边奔波,如此你我都不用被打断睡眠了,如何?”终于说出来了,他心里总算舒坦些了。
“嗯”唐珂微蹙着眉沉思。
郝瑟频频盯时钟,就快天亮了,八点是他的最后期限了。他瞥了眼唐珂,发现她一点动静也没,于是他急得双手用力抓着她的手臂道:“要就点头,不要就摇头,就是别发呆。”
“好痛,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快放手。”唐珂惊慌的说着。
“真的?你答应了,太棒了!”
他终于摆脱梦魇了!过于欣喜的他,不假思索的给了唐珂一个热情的拥抱与短暂的吻。
四片唇瓣相接的刹那,两人皆露出诧异的神情,红潮随即染上了唐珂的脸颊,而他们也意识到不该有此亲密行为,迅速分开,异口同声的道歉。
“对不起!”
“大哥、二哥,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不去上班?”唐珂一踏进家门,发现他们两人宛如门神般伫立在客厅的门前。
“我们是特地等郝瑟一起去上班的。”说着,仲秋微笑的对好友说:“早啊!可以走了吧,郝总经理!”
“可惜,你们晚了一步,她已经点头了。”郝瑟得意的说。
“糖果,是真的吗?你真的答应他了?”仲秋依然挂着笑容问道。
唐珂无奈的瞥了身旁人一眼“对啊!”这个决定根本不是她自愿的,但她也莫可奈何,谁教她让人一吓就点头答应了,真没用!
“不用怕,有大哥当你的靠山,若是瑟欺负你,或是不守规矩,尽管回来向我哭诉,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把他修理得惨兮兮。”仲秋嘴里虽说着重话,脸上却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颇令郝瑟不安。
“还有二哥我也一样。”仲夏亦露出笑容,不过他是高兴终于有假可放了。
“我是去照顾小慈,又不是嫁人,你们太多心了。”唐珂有些不解,她大哥为何那么开心她搬去郝瑟家?甚至没有一句阻挠、挽留、担忧的话。嗯,她嗅到诡计的气息了。
“不多心,小心点好,是不是啊?瑟。”说完,仲秋伸手拍拍郝瑟的肩膀。
“啊?”郝瑟瞧见他那张笑脸,总觉得自己踏入了陷阱。
“别光啊了,我妹这回借你用,你可要完整无缺的归还。至于何时还?那就不急了。”仲秋停顿了一下,倾身在郝瑟的耳边悄悄低语“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等她与洪孺分手之后,再归还也不迟。”
这一说,郝瑟赫然忆起仲秋曾跟他提的建议,他立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害他虚惊一场,不过为何他总觉得会卷入麻烦之中?还有,他到底在怕什么?
“好小子,又让你逃过一劫,你可真幸运!”仲夏亦用力拍着郝瑟的后背。
唐珂在一旁观看这三个大男人,又是拍肩、又是咬耳朵的,不知在搞些什么,但她也懒得管,迳自上楼去了,她可是又累又困。
“我可是你的老板耶!叫我好小子、又拍我背,加上跷班,是不是不想放假了?”郝瑟佯装生气的对得意忘形的仲夏说道。
“好好,我立刻去上班!”说完,仲夏拿着公事包溜之大吉。
这个假他可是期盼已久,好不容易可以去找那些久违了的莺莺燕燕,岂能被收回呢?不过他得先搞定小公馆里的丫头,才能过个愉悦的假期。
“我也得上班了,既然你达成约定,我也只好认命些,独撑大局了,拜拜!”仲秋哀声叹气的说。
“少跟我装可怜了,我看你这里在偷笑,小心得内伤。”郝瑟重重拍了几下好友的心口,不甘愿的咕哝几句。
仲秋佯装受了伤的轻咳几声,虚弱道:“本来没内伤,也被你捶得内伤了。不行,我今天非休息不可,快扶我,我要倒了。”
郝瑟不理会他,往旁边一站,双手交叉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见仲秋自动停格了,才开口“不倒了?那就是还撑得住你敲辞肽苷叨嗬偷奶谱芫?砜烊ド习啵?莅荩 彼?压?掳?莞?偾铮?蛩?幼攀帧?br />
送走了两位门神,郝瑟赶忙进仲夏的房间向周公报到,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
不过,在报到之前,他先去转动唐珂房间的门把,向内慢慢推开一道缝隙,他由缝隙中看着沉睡中的唐珂与郝慈,半晌后,当他合上门之际,心中乍然涌现不舍的情绪。
为何会这样?他心里有好多的疑问。在睡意来临前,郝瑟一直反覆思索着。
“早!咦,你准备早餐啦。”郝瑟瞥见餐桌上的稀饭与菜。
“我习惯了大家一起吃饭,一时改不了,所以鸡婆了点。”唐珂小声的说。
“别自嘲了,没人会说你鸡婆的,感谢都来不及了。”他坐下来,拿碗盛着稀饭“好香,好久没在家吃早餐了,都快忘了这种感觉。”
“怎么不见伯父?他还没起床吗?”
“我老爸去晨运了,不用等他了,我们先吃吧。”他尝了一口稀饭,随即赞不绝口的说:“你加了鲜奶和白果,难怪会这么香!”
她微微一笑:“那是特地为小慈加的。让她吃得营养些,好吃的话就多吃点。”
唐珂只要听到人家夸赞她的东西好吃,就觉得很有成就感,即使是一碗小小的粥也一样。
“小慈可以吃东西了吗?”他以为她还在喂奶阶段呢!
“多少可以吃些流质的食物了。”唐珂以筷子搅拌着碗里的稀饭,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精神不错。”
“嗯,昨晚可说是小慈回来以后,我睡得最好的一晚,不用忙着检查她的状况。虽然偶有哭声,但是有你在我很放心,所以昨晚我是好梦连连,这全都得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付我薪水了。”她瞥见餐桌上快速减少的稀饭与菜,担心的问:“要不要留点给伯父?”显然她低估了郝瑟的胃口。
“不用了。现在是夏天,去运动的女性同胞都喜欢穿中空装,要不就是削肩、贴身的衣服,他光是眼睛吃冰淇淋就饱了,留了也是白留,只会暴殄天物而已。”
唐珂觉得郝父满风趣也挺乐观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不过这纯是郝瑟的片面之词,不能完全采信。
“背后把我形容成色老头,你也好不到哪去,色老头的儿子也跟色字脱不了干系。哼!”不知何时回来的郝父,碰巧听见儿子的批评,一脸不屑的反驳。
唐珂被乍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暂停喂食的动作,错愕的盯着郝父,继而转头瞧着郝瑟。
只见他哼了一声,轻蔑道:“郝瑟、好色,看看你取的好名字,幸好我人未如其名,不然就真的跟色字脱不了干系了。”
“人未如其名?别笑死我了,郝瑟可是个文雅的名字,若你没有满脑子色情思想,就不会想歪了,甚至还取了个“好色之家”的店名,其心不正,满脑子的色、色、色,哼!”一扯上好色之家,郝瑟的脾气就憋不住了。他不悦的吼道:“满脑子色情的人是你,取名“好色之家”是因为我讲究菜色的搭配,讲究色彩的运用,你要我说几次才会懂啊?”为了配色的问题,他们父子不知吵过几回了。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令唐珂十分紧张。她怕战火波及无辜的她们,连忙抱起郝慈,欲远离战区,不小心踢倒了椅子,发出不小的声响。
糟了!她惊慌的来回打量眼前怒目相视的父子,而他们回瞪了她一眼,但见着她受惊吓的表情,立刻收起火气。
“阿瑟,你吓着人了。”
“哼!吓人的恐怕是你,我才不会吓人咧!”郝瑟扶起椅子,对她说:“小慈给我,我来喂她,你去吃饭。”
“噢。”刚见过郝瑟发怒的她,不敢说个不字,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着。
“别怕,阿瑟是纸老虎,伤不了人的。”郝父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笑道:“这个小礼物是感谢你照顾小慈,来,快拆开来看看。”
“谢谢!让伯父破费了。”唐珂不好意思的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回房间关起门来拆,免得出糗。”郝瑟突然出声警告。
“伯父,真的能在这儿拆吗?”她不确定的问道。
“放心,这礼物是很普通的,你每天都用得到,当然能在这儿拆了。”郝父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那我就拆了。”
唐珂半信半疑的拆开第一层外盒,接着拆下第二层,等她拿掉第三层纸盒的盒盖,发现内装的是折叠成正方形的红色丝质微透明的布料。她挑起一眉的问:“这是什么?”
“拿起来看啊!不要紧的,只是必备用品。”郝父不停的怂恿着。
她看向郝瑟,他只是耸耸肩表示不知。
当她摊开红色的布料,谜底揭晓了──那是一件红色丝质的透明小内裤,而且她还拿得高高的,前面坐的又是两个大男人,顿时她满脸涨红的僵住了。
“怎么样?正点吧!”
“不要学年轻人的口气,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搞这种花样。”郝瑟抢过唐珂手上的小内裤,将它丢给父亲,语气轻蔑的说。
对儿子的批评,郝父不以为然的说:“这可是好礼物,时下的人都流行送这种礼物,没啥好大惊小怪的。接受度这么差,你真是比我还l。”
好不容易唐珂的脑袋稍微清醒些,又见那条红色小内裤被人高高拿起的欣赏着,她一惊,倒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回它,埋头吃起她已食不知味的稀饭。
吵闹不休的父子俩,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皆以诧异的眼神盯着头几乎快埋进碗里的唐珂,异口同声的嚷道:“都是你,你──”
“敬老尊贤,你先说。”郝瑟将发言权让给父亲。
“我是长辈,当然是我先说了。”郝父不客气的接过发言权“伯父精心挑选的礼物,你喜不喜欢?会穿吧?去试穿看看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唐珂让口中的稀饭呛得猛咳个不停。
郝瑟对父亲的惊人之语习以为常,但毕竟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他大声唤着得意忘形的父亲“老爸!”
“我又没说错,试穿过了,才知道合不合身,可供我下次送礼的参考啊!”说完,郝父白了儿子一眼。
还有下次啊!饶了我吧!唐珂一听又是一阵狂咳。
“喝水。”郝瑟为她倒了杯水。
“谢谢!”
“你不要太在意我老爸说的话,就当成是马耳东风,左耳进右耳出,要不就装聋作哑,别去理会他的色言色语。”
“至少我很坦白,不像有人色在骨子里,深藏不露。”
“喔?”唐珂狐疑的看着郝瑟,是指他吗?
“谁色在骨子里了?谁又深藏不露来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对,说清楚点啊!唐珂的眼神移到郝父身上。
“这里就我们两个男人,大家心知肚明,用得着点明吗?”
当然要了,她总得防着点嘛!
“当然用不着,我只消在附近走一遭,调查那些曾经被你搭讪过的漂亮女性同胞,就明白了。”
“哈哈哈,泄底了吧!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去搭讪,不像你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处,要不然你怎会有名单,还说你不是深藏不露,拜托,谁信你?”
嗯,有可能喔。唐珂低着头边吃稀饭边思考他们父子的对话。以前她来去匆匆,未曾注意过,今天是她在郝家的第一天,一早就上演这一出,真让她有搬进色窟的感觉,往后的日子她得小心为上才是。
“任何人都会相信我,因为色名远播的是你,不是我。”郝瑟边说边喂女儿一口稀饭。
“做儿子的是这样说话的吗?目无尊长,哼!”郝父不高兴的睨了眼儿子。
郝瑟擦拭着郝慈嘴角溢出的粥汤,语气放软的说:“对不起!这样你高兴了吧,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今天不去了,我要在家陪两位美女。”郝父突然凑近正在收拾碗筷的唐珂“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伯父下次送你。”
这次她比较有心理准备了,没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傻,只是手中的碗抓不住,幸好郝瑟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勉强的朝郝父一笑,不发一语。
“老爸,人家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你不要拿这种事吓她,万一你把她吓走了,我可警告你,往后小慈的生活起居,就由你一手包办,别冀望我会再找人了。”郝瑟不满的语调中,带有明显的威胁成分。
“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她不会介意的,对不对?”郝父问着唐珂。
“对。”才怪!她在心中加上一句。
“放着,我收就好,那不是你的工作。”郝瑟拿走她手中的筷子,递给她郝慈的小碗与小汤匙“你来喂她,这才是你的工作。”顿了一下又道:“要是介意的话,就大声说出来,没人会怪你的,否则有人会得寸进尺。”
“对不起!”唐珂小声的道歉。她要是敢大声的话,早就开口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道歉,你需要的是勇气,不敢大声讲对不对?”郝瑟了然道。
“阿瑟,人家是淑女,讲起话来当然是轻声细语。你粗声粗气的骂人,我看会把人吓跑的是你,不是我。”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他是公公看媳妇,愈看愈中意,恨不得儿子早日将人娶进门。
不过,儿子不主动,只有他在一旁干着急,这门亲事恐怕会遥遥无期,那可不行。郝父摸着八字胡沉思,他得找个人帮忙不可,只是要找谁呢?对了,瞌睡虫!
郝瑟瞥见他摸着八字胡沉思,意识到有危险逼近。他得时时保持警戒才行,不知道这老小子又有何阴谋?
郝父思考许久,终于出声“小珂,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以啊!如果伯父觉得不好叫,也可以跟我家人一样,就叫我糖果,我不会介意的。”
“嗯,又黏又甜的糖果,真适合你这样的美女,那我也叫你糖果好了。阿瑟也这样叫吗?”
“这个”别人叫她糖果,她都能欣然接受,唯独郝瑟。她虽然未听他唤过,但总觉得从他口中吐出“糖果”两字,听起来会怪怪的。
“没有,她自己都还没决定该如何称呼我,老是你呀、喂的叫,我又干嘛凑热闹的跟着大伙叫。”说完,郝瑟拿着碗盘走进厨房。
“这样不行,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能老是你呀、喂的叫,你得试着改口。”如果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那婚期不就更遥远了吗?
一家人?改口?厨房里的郝瑟一听,觉得不对劲,这老头到底在玩啥把戏?
“一家人?”唐珂怔怔的问道。
“你住进来,就要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家,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不要跟我们客气,也不要当自己是客人,随意一点,日子才会过得舒服自在些。”
对,往后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郝父喜孜孜的想着。
就这么简单?郝瑟挑高一眉,抱持着怀疑的想法。
唐珂对郝父的说不疑有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大嫂现在的情形怎样了?害喜好点了吗?我答应要教她几道养胎、补身的药膳料理。”
“药膳料理?那开口的一定不会是她,没错吧?”见郝父点着头,她了然于心的笑道:“她的害喜没那么严重了,也稍微能吃其他的食物,不过,要她主动上门找你的话,可能连生完孩子都还见不到她人影呢!”
“有可能,那我亲自跑一趟好了。如果你有回去的话,不要告诉她我在找她。”郝父提醒道。
“没问题,我绝不会提起伯父要登门拜访的事。”她要是一提的话,她那视下厨如畏途的大嫂,铁定会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了。
“阿瑟,你待会没事吧?”郝父对拿抹布擦桌子的儿子问道。
“跟平常一样,没特别的事要办。干嘛?”
“那你今天也跟平常一样送她们去唐家好了。”
郝瑟停下擦拭的动作,打趣道:“你不是要两位美女陪你的吗?舍得送走啊!一个人在家不会寂寞难耐?”
“糖果,你听见没?深藏不露啊!就是这种人。什么寂寞难耐?我不会自动销假上班,去餐厅多得是人陪。送不送?”
“送、送,我们都出门了,只剩她们两个在家,大概也很闷,我等一下就送她们去唐家,那边人多也热闹些。”他转头问着唐珂:“好吗?”
“好。”她的想法与郝瑟相同,只是她不好启齿,毕竟她现在是受雇于人,不能总随己意。
“那你去准备一下,等我洗好碗盘,就可以出门了。”他边走进厨房说道。
“你回去后,要记得我交代的话。”
“会的,伯父。”
郝父满意的点点头“我也该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唐珂敲敲郝瑟敞开的房门“可以进去吗?”
“进来。”郝瑟赤着上身,弯腰翻找着衣柜。
“你在找衣服吗?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她今天自作主张将他房中的脏衣物拿去洗了,这会儿见他翻着衣柜,猜想他可能是在找某件衣服。
郝瑟闻言,头一转,目光看向她手中的那堆衣物,讥讽的说:“我是请你来当保母,不是请你来烧饭洗衣的,下次你是不是连打扫的工作也一手包办了?”他从容的从她手中接过已折叠好的衣物。
“对不起!”唐珂小声道着歉,他的反应是她始料未及的。原以为他会很感激,甚至高兴,就像她搬来第一天所准备的早餐那样,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她觉得失望,也对他觉得抱歉。
“又是对不起。”他不禁烦闷的嚷着。
他一瞥见她那副宛若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觉得全是他的错。他不该因为找不着睡衣,就对她出言不逊;他不该忘了,她是温室里的花朵,禁不起冷嘲热讽的。唉!他轻摇了下头,对仍站在门口的她,摆出和颜悦色的脸孔“谢谢!请进。”
“我我还是站在这儿就好了。”胆小的唐珂,对他的“变脸”感到有些害怕。
“好,随你,有事要告诉我吗?”他忙了一天,洗完澡后最想要的是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没有太多心情安抚受惊吓的她。
“嗯,明天是国定假日,我想请一天假。”
“明天是国定假日?”郝瑟翻了翻月历,真的是国旗飘扬的红日子。算算唐珂来了一个多月,这期间都没见她放假过,他不想落个虐待员工之名,开口说:“明天我放你假,不扣薪水。”
见她张口欲言,他先一步说:“不用谢了,这个假是你应得的。预备去哪玩?”
“还不知道。”
她平淡的口吻,令郝瑟有些不解。
放假跟男朋友去玩,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为什么他听不出她有一丝喜悦?
其实这个问题,恐怕连当事人唐珂也不知道答案。她是在洪孺不停的打电话抱怨下,逼不得已才会答应和他约会。约会?但她却感受不到那种浪漫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