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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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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澄”一入布置清雅的寝房内,见到那安坐在床沿边的沉静女子,敖澔强忍住心中激荡,低哑嗓音轻柔叫唤,方才被小丫鬟阻拦的恼火顿消于无形,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轻应一声,上官秋澄螓首低垂,让人瞧不清她脸上神情。

    “我”心虚地想解释自己强行闯入的原因,却在才一开口,目光就被她足下那盆正在冒着热气的乌沉黑水岔开注意力,脱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要变天了。”淡淡的,她只回了这一句。

    “你的脚又酸疼了?”听出她未臻之意,敖澔一下子就把两人之间有待解决的情事抛在脑后,飞快来到她面前关切询问,低沉嗓音隐含着心疼怜惜。

    “总是这样的,习惯了,没什么!”笑了笑,上官秋澄不以为意。

    嗅闻到随着热气往上窜升的葯味,敖澔轻声问道:“泡这种葯水,能让你脚上的酸疼减缓些吗?”

    “嗯。”轻点了下头,上官秋澄淡淡微笑。“若能按揉一下足部,效果会更好,可我总是懒。”

    她只是随口说,没有其他意思,敖澔听了却马上蹲跪在她跟前,大掌不由分说地探进温热的乌黑葯水中,抬眸对上她略显诧异的眼眸。

    “介意我帮你吗?”低哑询问。

    沉默了会儿,就在敖澔以为被无声拒绝之际,却见她轻轻摇了摇头,淡雅的嗓音柔声响起

    “谢谢。”

    闻言,深黝黑眸一亮,明白她已经答应让他帮忙。敖澔脸上一喜,大掌这才敢在温热葯水中轻轻包住她轻韦曲变形的纤细足踝,怕碰坏她似的,以着极轻、极柔的力道为她按揉。

    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说话,房内安宁沉静,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暧昧却又亲昵。

    澄澈眸光瞅凝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为她按摩足部的男人,想他一个器宇轩昂的傲气男子,却自愿纡尊降贵地蹲跪在她跟前为她按揉,完全没有丝毫嫌弃之色,心中还真是有些感动。

    若敖澔人品不错,你何不把握这段姻缘

    忽地,师兄的鼓励笑语在脑海内响起,上官秋澄不由得恍惚怔然了

    她真的要吗?真的要把握这段姻缘,把自己交给他吗?把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讬付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她心慌惊惶啊!

    爱深则恨浓,男女之间的情爱,往往让当事人发癫、发狂,难以自制,平日再如何冷静的人,都会像得了失心疯般失去自我。

    她在师兄身上见到了最激烈、疯狂的情感纠葛,而那种近乎毁灭性的男女情爱,让她心惊害怕。

    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心,过着无痴无嗔、无怨无憎的平静日子。然而天不从人愿,在茫然不觉间,他已悄悄闯入她沉静的心湖,扬起了一波波水花涟漪

    “为何不愿见我?”不知她心思,敖澔小心按摩着她纤细足踝,考虑良久,终于问出口。

    怔忡回神,上官秋澄垂眸对上他深邃眼眸。“我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见她没有回避的意思,敖澔精神一振,神色严肃而认真。“那天,我并没有犯糊涂,也非存心轻薄,而是真对你有了情意才会那般对你”低哑嗓音顿了顿,神情窘迫却又万分希冀。“秋澄,我们做真夫妻吧!”

    这大半年来,他被她吸引却不自知,直到三天前,因闻少秋的搅局,这才让他燃起了熊熊妒火,也因那把妒火,终于把他给烧醒了。

    是的!他是爱着她的在平日契合、融洽的相处中,一点一滴爱上她了。

    听他倾诉情意,上官秋澄嫩颊不禁染红,心儿无法自制地怦怦乱跳,清澈眼眸宛如一汪柔情秋水般深深瞅凝着他,许久许久,终于轻声开口

    “你是真心的吗?”

    “天地为证!”举手纺。

    “不嫌弃我破相、跛足?”

    “难道你嫌弃我太笨、棋艺太差?”扬眉反问。

    直至今日,他依然无法在她手底下赢一盘棋。若相较起她几乎每种学问都能自行看书就无师自通的才智,他是真的太笨了些。

    上官秋澄忍俊不禁笑了。她明白,他是在对她暗示,他喜爱的是她的内在,而不是外貌。

    笑了!那代表他是有希望的,是吧?

    胸口紧揪,敖澔心中暗自紧张,却故作平静,只是拿白巾帮她泡好的纤细足踝擦拭干净时,大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神色柔和地静静瞅着他微颤的大掌,看他帮自己拭净擦干,细心套上鞋袜后,上官秋澄明白除了师兄外,天下再没别的男人会这般体贴待她,一颗心不禁发软漾柔。

    她应该可以把自己交给他,与他相伴一生吧?应该可以吧?

    “敖澔”柔声轻喃。

    “我在。”蹲跪在她跟前轻声回应,深邃黑眸熠熠生辉。

    “我没有与人共侍一夫的雅量。”凝睇着眼前男人,她在表明自己的原则。

    她听说过有关含香的流言,是吧?

    深恐被误会,敖澔急忙澄清“相信我!我和含香只是朋友关系,并非外人所传那样。”

    “我愿意给你我最大的信任。”看出他眼底的真诚与坦然,并非说谎的样子,上官秋澄微微笑了。“不管过去如何,我不会去计较的。”她只在意未来!若他想与她相伴一生,未来,就只能有她一人了。

    “所、所以?”低哑嗓音微抖,他要她明白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我们”瞅凝着他紧绷神情,上官秋澄柔声轻笑。“做真夫妻吧!”

    直至此刻,听到她明确答案,敖澔紧憋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吐出,这才明白自己方才有多么紧张,就怕她说出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太过欢快的情绪一时无法宣泄,霎时,就见他失去原本的沉稳冷静,高兴地将她一把抱起转圈圈,在一圈又一圈扬起的裙襬飞舞中,开心的大笑声直窜云霄

    “好!我们做夫妻做夫妻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翌日

    一大清早,冬儿一如以往般,精神抖擞地捧着洗脸水准备服侍主子起床梳洗,然而才一进内房,瞧见房内神清气爽、俊脸漾着柔和笑意、仅着单衣的男人时,差点吓得瞪出两颗眼珠子。

    “少爷?”为、为什么一大早他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夫人房里?

    昨夜,她候了老半天不见他们两人出来,心想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先去睡下了,谁知道谁知道

    想到什么似的,冬儿忽地涨红脸,尴尬得恨不得挖洞躲进去。

    呜她这么不识时务,不知有没有坏了啥好事?少爷不会记恨她吧?她纺,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啦!

    “小声些,夫人还在睡。”低声斥责,敖澔迅速朝粉色床帐瞧去,确定里头人儿没啥动静后,嘴角才又泛起笑意。

    “是!”急忙应声,冬儿也不知该留下或退出去,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下去吧!让夫人好好休息,别来吵她。”利眼横扫,觉得这小丫鬟真是不懂见机行事。

    被那凌厉冷光一扫,冬儿被吓得打结的脑袋瓜仿佛被打通的任督二脉,警觉到自己实在傻过头了,当下机警地放下洗脸水退了出去,不敢再杵着惹人嫌。

    眼见她机伶地关好房门离去,敖澔这才噙着浅笑轻掀床帐,本以为会看到床上的人儿还在酣睡,谁知她早已睁着澄澈明眸,满脸红晕地窝在锦被里瞅着他。

    “把你吵醒了?”有些懊恼。

    “嗯。”点了点头,上官秋澄秀颜净是羞赧之色,难得地结巴起来。“冬儿她她出去了?”

    “出去了!”笑眼凝睇,敖澔发现自己爱极了她这种迥异于平日沉静的羞窘神态,当下不禁大感有趣。

    “好羞人!”喃喃自语,她尴尬至极。“让她发现你在我房里过夜,这下真不知会怎么想了。”

    “我们是夫妻,同住一房、同睡一床本就正常,有什么好羞人的?”敖澔觉得好笑,见她脸上还是红云满布,忍俊不禁笑问:“怎么?都是夫妻了,你还害羞不成?”

    从未被他这般调情逗弄过,在男女情爱上单纯如纸的上官秋澄,这下可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登时嫩颊朱红加深,脸蛋热得都快烧起来。

    她性情向来淡然沉静,难得出现这种娇羞无措样,敖澔不禁情动,又怜又惜地连人带被将她搂进怀里,偷了个缠绵深吻。

    良久良久,待他终于餍足后,才放过气息微喘的她,柔声笑了起来。

    “秋澄,我们是夫妻了,对吧?”嗓音温柔,脑中正急速转着“歪主意”

    “嗯。”“夫妻就该住一起,是吧?”设陷阱。

    他想说什么?

    玩味凝觑,上官秋澄不是傻子,当然猜出他“别有所图”了。

    被她隐含笑意的清澈眸光一瞅,敖澔明白以她的聪明才智,肯定已看出他的诡计,当下不禁俊脸微红,可该问的还是得问个清楚。

    “那是你搬到我那儿,还是我搬来你这儿?”两个提案让她选,不管谁搬到谁那儿去,他都很高兴。

    “我想”抿唇一笑,她眼中闪着兴味光芒。“维持目前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万万没料到她会来个“维持现状”的第三提案,敖澔瞠眼无语,一大早的好心情顿时闷了起来,老半天不说话。

    像存心气人似的,上官秋澄又开口道:“就如以往那般,各有各的空间,谁也不干扰谁,若你想我时,再来我这儿过夜,不也挺好?”

    “你当我男宠吗?”恼火怒道,敖澔被她一副有他没他都无妨的态度给气极了。

    他们都是夫妻了,为啥他要这般委屈,不能夜夜与她相伴入眠?他才不要过那种偶尔才被“宠幸”的夫妻生活。

    “你这般俊美,当男宠也挺适合的。”调侃。

    “秋澄!”懊恼怒叫,郑重宣明立场。“我不是男宠,是你的夫婿!两个选择,不是你搬就是我搬,没第三条路。”

    怎么才过一晚,这傲气男人就这般黏人了?

    心下暗忖,见他真恼了、急了,上官秋澄才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乍见她开心畅笑,敖澔登时顿悟,不由得又气又急、又笑又恼地紧搂着她,恨恨低吼“你耍我,是不是?是不是?”

    这女人明知他在意,还故意逗弄他,太可恶了!不过从来没见过她有这么轻松可爱的一面,被耍也算值得了。

    上官秋澄也没料到向来冷傲的他,竟会这般好欺负,当下只顾着笑,直到好一会儿过去,笑声才渐歇。

    “我住边这儿了。”这就是她的答案。

    “没问题!我搬。”敖澔也俐落干脆,马上做出安排。“等会儿我就让李总管把我的东西在今天内全搬来你这儿。”

    这么急?秋水眼眸淡扫他急切脸庞一眼,上官秋澄摇头失笑这男人,肯定是担心夜长梦多,怕她改变心意吧!

    “敖兄,春风得意哪!”同一家茶馆,同一间包厢,响起了闻少秋笑意盎然的调侃声。

    “什么春风不春风的?”斜睨一眼,敖澔近来心情好,懒得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兄弟,你还装什么蒜?听说你早在十多日前就搬去和秋”惊见两道凌厉冷芒射来,闻少秋为求保命,紧急改口。“大嫂同住,两人浓情密意,感情可好了。你说,这不是春风得意,不然是什么?”

    “怎么我府内鸡毛蒜皮的事,你都了若指掌,莫不是安了眼线?”剑眉一挑,冷笑反问。

    “哈”地一声大笑,闻少秋轻摇折扇,气定神闲反驳。“何需我安插眼线!敖府奴仆的小道消息可多了,有什么动静,不用一时三刻便传得满城皆知,成了大伙儿茶余饭后的话题哪!”

    “原来我府内下人的嘴这般碎!”敖澔不悦拧眉,随即又冷笑嘲讽。“想不到你也当起三姑六婆来,净听些无聊闲话。”

    “不听白不听!”咧嘴一笑,闻少秋毫不觉羞耻,甚至还兴致勃勃追问:“怎样?真和秋大嫂在一块儿了?”一时口误,再次紧急改口。

    “干卿底事?”别人家务事,他知道那么多干啥?无聊!

    “干,怎么不干?”闻少秋自认绝对有充分理由。“这可事关我还有没有争取当良夫佳婿的机会。”

    “没有!”愤怒大吼,一口截断他的希望,敖澔火气被瞬间燃起,瞪眼警告“不管是你,还是任何男人,谁都没有机会,听清楚没?”可恶!姓闻的就是故意要惹他,是吧?秋澄是他的,别的男人想也别想!

    “哈哈哈听听清清楚了”被他几乎跳脚的气愤样给逗得很乐,闻少秋简直快笑岔了气。

    呵呵,敢那么坚决地吼说别人没机会,那肯定是在一起了。

    见他实在笑得太没节制,敖澔怒眼横瞪,有点老羞成怒,加上正事谈完,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难听笑声上,当下立即起身准备走人。

    “敖兄,这么快就要走啦?再多留会儿啊!”急忙忍笑留人。

    “没空!”冷哼拒绝,敖澔另外有约。

    “没空?莫非是赶着回去陪大嫂?”调侃探问。

    “是陪秋澄,不过是陪她出来走走。”想到心中人儿,敖澔冷峻神色霎时柔软,线条优美的薄唇也勾起一抹愉快浅笑。

    呵秋澄向来爱静,并不喜到人多的地方,他可是哄了好些天,终于让她答应陪他出来闲逛。

    “让不让人跟啊?”明知会被拒绝,还是故意问。

    以嫌恶的眼神横了一眼,敖澔冷嗤一声,连回话也懒了,直接掉头就走。

    哼!苞什么跟?若嫌无聊,自己不会去娶个娘子陪啊!

    京城最热闹的一条大街,小贩林立,人声鼎沸,吆喝叫卖声此起彼落,拥挤人潮往来不绝。

    就在汹涌人潮中,缓缓来了一对衣着高贵的男女,只见那男子相貌俊美,人品不凡,可不就是敖家主子;至于那姑娘嘛

    啧啧!懊怎么说呢?五官是不丑,可偏偏脸上破相多了道疤,甚至还是个走路微跛的瘸子。综合以上两点特征,想必就是敖家的少夫人了。

    不过跛了又如何?破相又如何?人家敖少爷可宝贝着呢!

    瞧!一路上就见他小心搀着、扶着,就怕拥挤的人潮将自个儿娘子给撞着,护得可紧实了。

    热闹大街上,认出两人身分的人们忍不住窃窃私语,热烈讨论着近来最火热的小道消息敖家少爷与少夫人,确实是浓情密意,感情好得不得了。

    至于被暗暗讨论的两人,驻足在一家摆着珠玉首饰的摊子前,毫不在意旁人的低声窃语。

    “秋澄,这金钗如何?喜欢吗?”兴致勃勃地挑选一支凤凰金钗,敖澔微笑询问。

    至今,除了一些书籍外,他从没送过她东西,心中不免羞愧,今儿个哄她一块出来,就是想帮她挑些珠钿玉钗,好增添梳妆枱上的首饰。

    话才问出口,上官秋澄微笑未答,摊子老板就热切陪笑地直巴结了

    “哎呀!敖少爷真是好眼光,这支金钗手工精细,造型优美,尤其是那只金凤维妙维肖,可是工匠花了不少时间打造出来的。

    “如此高贵华美的金钗,与气质高雅的夫人最是匹配了!”舌灿莲花,为了做生意,什么奉承话都说得出口。

    闻言,敖澔大为欣喜,觉得老板说的一点也没错,于是转头瞧着身旁人儿,开心笑问:“秋澄,你觉得好看吗?喜欢吗?”

    向来就对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没兴趣,上官秋澄本要摇头拒绝,可见他这般高兴,不想泼冷水,当下微微一笑。

    “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你觉得好看,那肯定就是好了。”言下之意就是一切由他做主了。

    “那好,就由我拿主意了!”精神大振,敖澔留下那支凤凰金钗,又兴匆匆的往别样挑拣去,不一会儿就挑了好几件品味不凡、型式高雅的配饰。

    瞧他越挑越起劲,老板是越来越乐,一旁置身事外的上官秋澄看得直摇头,最后终于忍不住出言制止。

    “够了!我才一个身子,那戴得了那么多叮叮当当的东西。”他是打算把整个摊子上的首饰都买回去吗?

    “可是”他觉得还不够啊!

    “我脚酸,累了。”打断他的可是,上官秋澄故装疲惫。

    知她跛足无法负担太久的站立,敖澔这下可心疼了,马上交代老板将挑中的十多件首饰送到敖府找帐房领钱,随即搂着她缓缓朝不远处的酒楼而去。

    “脚不舒坦是吗?我们到前面的酒楼用饭,歇息歇息”

    低沉呵护的嗓音随着两人身影渐去渐远,人群中的耳语慢慢大了起来

    “敖少夫人真如传言那般,脸上破相呢”三姑发表意见。

    “不止破相,惨的是还是个跛足的残废”六婆接腔附和。

    “就算这样又如何?方才瞧见没?敖少爷待她可温柔了”三伯也加入发言。

    “可不是!看敖少爷的呵护劲,人家感情可好着呢”六公声援。

    一时间,就听大伙儿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只有不远处的小摊子前,一名清丽的姑娘在目睹方才的一切情景后,绝美的脸蛋显得黯然神伤,神情怔忡茫然

    那就是敖家的少夫人吗?破相、跛足,并非相貌绝美的女子,可却能让身边的男人如此柔情相待。

    认识敖澔多年,未曾见他这般呵护过一个女人,也未曾见他有如此柔情神色,可如今,全让她见识到了,然而令人情伤的是,被他这般用心对待的女子却不是自己啊“小姐”担忧子,小春若早知道会见到那种景象,打死也不会找自家小姐出来逛街了。

    凝觑着远方两条相偎身影,含香失神轻问:“小春,我不如敖少夫人吗?”

    “谁说的!别的不说,光是美貌,您就比她强多了!”小春急声保证,一来是忠心护主,二来也算是实话。

    “是吗”涩然苦笑,看着那已进入酒楼、终至消失不见的身影,含香怔忡许久后,终于缓缓回神,心中也已有了决定。

    她,想为自己的幸福尽最后一次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