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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气压一直充塞在风辽和莫忘忧两人之间,连带也将就近的轩辕弥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打出生还没看过这么会吵的一对。“一下子好得跟什么一样,一下子又坏成这样子,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吗?哪有人谈感情像玩家家酒。”他忍不住抱怨,没理由两个人的事得影响他们这些周遭善良的老百姓。
“感情没了,谈不下去了,又何必勉强。”莫忘忧强迫自己说得风轻云淡。
“是感情没了还是闹意见拉不下脸?”感情能说没就没吗?又不是变魔术。
莫忘忧整整参差不齐的公文夹,放回档案柜。“你应该还有事做吧?这一次他还算不错,没有把自己弄成工作狂。”
“是没有把自己弄成工作狂,”这能算是他有长进吗?“可是把自己弄成花花公子也比工作狂好不到哪去。忘忧,你该清楚他之所以变成这样的缘故吧,毕竟你是那个‘因’。”
忘忧闻言,心倏地猛一缩,揪痛了自己。“你想把这些全归咎于我?”
“如果你决意离开他当初就不该和他交往。”
“是我的错吗?”她反问,在等待新秘书到达交接的这段时日,一个个根本不清楚事情真相的人相接来到她面前指责她,怪她不该让风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受够了!“轩辕弥,你真的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是唯一一个比较清楚她和风辽之间情形的人,如果连他都在怪她,那么她不会再奢望有谁会为她着想。“告诉我,你真的认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今天风辽变得不理公事像位花花公子四处游荡是我的责任?我的错?”
“这”轩辕弥被问得有些心虚。
“你是最清楚我们之间情形的人,你没有理由指着我的鼻子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压抑的怒气在此刻毫不客气地爆发,既然她人都快离开公司,顶头上司又忙着花天酒地,她还有什么必要做她的秘书工作。
“你”“今天如果我有错,错在不该为了让你们有个温和如昔的风辽而同意与他交往,暴露了自己的感情唯独这一点我承认自己的错,但是你将所有的一切全怪诸我身上,轩辕弥,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他明明知道她躲避的原因,明明清楚是谁先喊出分手的话语,如今风辽的转变有什么资格算在她头上。
“忘忧”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承认我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但风辽的暧昧不明又做对了吗?”
“这”“今天因为你们和他相处较久,有很深的感情,所以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抱不平,这是人之常情我能谅解,他应该受保护这点我也赞同;但是,可不可以在这之余公平一点对我,造成今天这局面不是只有他才痛。”
“忘”
“我也痛啊!你懂吗?”她该怎么说出自己暗暗倾心于他长达三年的事实?如果不是倾心,怎会如此注意他的喜好,为他调理适合的咖啡,为他安排适当不致过度劳累的行程!“到现在他到底对我有无感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没有说明,没有保证。也许会变成今天这样是他想通了,我只是他一时间找不到对象的临时替补。你看,现在他和江小姐不也相处得很好,对她极尽温柔殷勤之能事,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找到值得对她好的女人,江小姐又是展扬企业董事长的千金,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样不是很好,还需要我做什么?”像跑完马拉松似的,她气喘如牛地停顿住,终于给了轩辕弥说话的权利。
“冷静点,你冲动过头了。”呼呼呼,她发起脾气来真的很猛哪轩辕弥不可置信地惊呼。他的话提醒了她,莫忘忧缓了口气:“抱歉,不该迁怒于你,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哪里,能见识到你难得的脾气倒也不无收获。”他笑说,得承认啊,在把矛头对准她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有私心。
“该我的错我不会推给别人。”迁怒是事实,她勇于承认。“我很抱歉。”
“如果你的勇于承认能用在感情上,那不知道有多好。”轩辕弥别具深意暗指。“你知道,现在的社会多的是表面浮华,缺少的就是一份坦然承认的勇气。”
莫忘忧不语,视线别开他扫向桌上的文案。
“而且你应该很清楚,江芷苓那小姑娘只是把风辽当作漫画上唯美的男主角在迷恋罢了,风辽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他连忙劝道,仍然是站在风辽的立场。
莫忘忧只能暗暗摇头。她不勉强任何人为她设身处地去想,相反的,即使她因此而成了众矢之的,内心仍为风辽有这么多人关心他而宽怀;她看了他两年,就是因为太用心看才会看出他内在的那份孤寂,才会情不自禁地逐渐倾心,造成今天这局面。唉,在她将要离开的时候能看到有这么多人关心他、在意他老实说,多多少少也让她安心些。
“你还打算继续逃避下去吗?”他问。
“他有的是机会找到真正值得倾心的女人,何须要我?”她抬头嫣然一笑。“回你的办公室去吧,我相信最近他的不务正业一定让你忙得昏天暗地。”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这么鸡婆广他终于暴吼出多事的真正原因。“该死,你们吵架归吵架,为什么老让我遭殃,不是闲得要死就是忙得要命,我是招谁惹谁了!”
忘忧噗哧一笑,暂时舒了眉头。
江芷苓着迷地凝视与自己面对面的风辽,深深沉迷于他完美无瑕的外貌和优雅的举止。
她第一次在帝氏见到他就被他迷住了;低沉的声音似和风般吸引人,和爹地谈公事的时候那一脸的专注严肃神情噢,天,好美好好看哪!
再加上爹地也举双手赞成她和他交往,所以喽,她当然谨遵父命嘛。只是连邀了几次都被回绝,一直到上一次她又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没想到他居然一口答应,而且从那次后他几乎天天约她出来玩,呵,看来他是对她动心了。
只是江芷苓看了看对面他的表情:“风大哥,你有心事?”从第一次约会到现在很少见他笑过,虽然她是很欣赏他忧郁的凄美模样,但如果能对她深情地笑一笑那会更好。
风辽抬起头,扬起无力的轻笑:“没什么。”
“工作太累了吗?”她问,对男朋友适时体贴才能拉住他的心。这招是朋友教的,事实上她根本一点也不在意什么累不累的问题。
“也许。”食欲不振地以叉子搅动盘中食物,风辽无心地回应。
她现在在做什么?他在心里自问。
自从那天吵完后他和她形同陌路,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回避谁,她躲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文件,他则像个存心试探她会不会吃醋的笨男人,三天两头邀江家千金出来像现在一样进行愚蠢的晚餐。
他到底在做什么?当天说出那句该死的话后他马上就后悔不已,但高傲的自尊心和强烈的自我防卫让他不只一次的脱口说出“不需要你”这四个字。
他怎可能不需要她!他气死当时说出这话的自己,尤其是在听见弥对她居所的形容之后更是内疚得无法自己。
他从未去关心过她的生活,从救回她给了她一份工作后,他自认为做得已经够多,所以没再理睬她有何需要有何问题,反倒是她对他的帮忙、对他的关心比他救她当时还多还细心,甚至,她是第一个主动关心他身体的人,从第一杯咖啡到现在,只要是她经手的咖啡,没有一杯不添加能提升他体温的佐料。
而他,似乎是将这一切太视为理所当然了
“风大哥,”江芷苓的声音打破沉默,截断他的思绪。“我们等一下要去哪?”她放下刀叉喜孜孜地问道,完全忘了自己才刚说过关心体贴的话,只顾着自己天真的浪漫:“上阳明山看夜景好不好?我朋友说她和男朋友去过那里,很浪漫迷人的。我以前没有男朋友,去那好几次也不觉得有什么浪漫可言,但现在我有你了,风大哥,我们等一下上阳明山好不好?”
风辽抬起头,两眼无神地望进神采奕奕的江芷苓,他怎么会拿她来做挡箭牌呢?明明知道她对自己有意,为什么会冲动地像个小孩子似的,只想随便找个人来气忘忧?
“江小姐,我想我必须向你道歉。”
“咦?”江芷苓不解地望着他。“道什么歉?”
“我并不适合你,你应该找更好的对象。”她需要—个能保护她,为她无条件付出的男人;而他,需要的是守候他、包容他、照顾他的女人。“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风大哥!”江芷苓慌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男人,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男主角。“我喜欢你啊!”“你的喜欢就像小孩子喜欢玩具一样。”他拿起帐单说得决绝:“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风大哥,我”
“很抱歉让你对我有误解。”他只能这么说。
“你讨厌我?”
“不,只是将你当成妹妹看待。”她的天真单纯和练霓相似。“你是个可爱的妹妹。”
“我想当你的女朋友,而不是妹妹。”江芷苓哽咽着声音道。“而且我和朋友都说好要带自己的男朋友聚会,你不能这样对我。”
风辽皱眉微露不悦:“我不是展览品。”这是豪门千金常玩的游戏吗?拿自己的男朋友到处展览。
“可是”
“我送你回去。”凝起脸的风辽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吓得江芷苓缩了肩膀,只得乖乖听话。
送回了江芷苓,风辽没有回家,而是转往帝氏大楼。
经由后门搭乘专属电梯直上自己的办公室,风辽像是打败仗后的战士一样,疲惫地躺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深深陷进椅背。
好累。一种疲倦的感觉不知从何处涌起,不属于肉体上的劳累,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疲乏,这种疲乏在一片全黑的斗室中更为显著。
这是他们第几次吵架了?
一般的情侣会像他们这样起起落落、差别如此之大吗?
为什么应该是深刻的感情却变相的变得脆弱易溃?他们之中是谁没有尽到维护这份感情的责任?
是他吗?不,他不这么认为,从一开始他便是主动的那一个人,是她一直有意无意地躲他,从不明白告诉他她想要什么,甚至她从未表明对他的感情,让他时时刻刻怀疑她是否不像他对她那样的在乎专注。
他一直致力拉近彼此的距离,是她一直刻意退离拉开彼此;他试着与她沟通,但效果总是一瞬,之后又得为老问题再起争执
到底他们之间谁有意谁无情,他快被这问题烦乱了脑子!
喀喳!
一声细微的声响划破紊乱的思绪,风辽闭上眼收敛呼吸等着侵入者潜进。
他的办公室门板咿呀一声裂开了缝,缓缓变宽,而后走进一道影子,关上门,没有开灯,也没有再走动的声响,但
有一声微乎其微的轻叹,细弱且压抑。
她走了后谁来为他煮咖啡?莫忘忧自问。对这一间早已熟悉的办公室,她不用开灯也能知道这里面一物一景的摆设。
她眷恋这个办公室,更眷恋这办公室的主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始终不曾向她表明他到底如何看待她。
她是个平凡无奇的女人,自然对感情的要求也是平凡无奇。任凭旁人怎么说、怎么保证她的存在对风辽意义非凡,但没有他本人的亲口保证,她说什么也无法相信。即使是在看到他因为彼此间的摩擦而性格迥然改变的现在,没有他的一句话她无法安心,更无法放纵自己去爱他。
而他始终不曾开口说。
如果爱情是双方的事,那么,在她强迫自己相信灰姑娘故事的同时,为何不肯给她一个保证?即使只是口头上的说辞她也会相信的,因为他是风辽。
可是,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给过。
“啊!”腰间突如其来的箝制吓得她惊呼出声。“谁?”
“我。”黑暗中,风辽的声音变得格外沉重。
风辽?他一直都在这?“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黑暗中,在谁也看不见谁的情况下似乎比较适合说话。“你进我办公室做什么?”
“没什么。”为了自保,她选择不说,怕再徒添一次自伤的机会。“你在这多久了?”
“刚到。”风辽将脸埋进她肩颈,深深嗅进一股幽香,情难自己地收紧横实在她腰上的双臂。
“为什么不开灯?”这样她就不会闯进他办公室被发现而不自知。
“没必要。”他答得简洁,在她身上磨蹭吸取热能。
“你和江小姐怎么样?”在这种亲昵的姿势下问及别的女人似乎有点奇怪,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她人不错是不是?”
“嗯。”可是不及你的好。他在心里想,不敢说出口,怕又引来她的排斥。他后来才发现到自己无法接受她的任何拒绝排斥,于是,善于保护自己的他决定痹篇所有让她排斥可能的话题。
“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吧?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女孩。”
“不愉快。”他答。“她不适合我。”只有你才适合。
“咳,嗯我想是你的标准订得太高。”莫忘忧试图说得轻松有趣:“再不降低标准,只怕你理想中的女人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已经嗝屁练霓常这么跟我说。”她忍不住轻笑,因为想起练霓说这话时古灵精怪的神情。
“我的要求不高。”为什么一直闪躲他们之间的问题?风辽几乎快问出口,话到嘴边却又转了弯:“只要爱我就行。”
“那你有得忙了。”警告自己必须忽视腰上一双大掌的包里,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忽视腰上微凉的温度。“你是个很容易让女人爱上的男人,说不定连爱上你的男人都有。别忘了,以前帝先生撕掉你多少封男性倾慕者的来信。”
“你怎么看待我和昊?”突然间,他想知道当昊与他暧昧不清时,是不是有人能清楚看清他们间其实只是无法界定的友情。
“帝先生很依赖你,而你很照顾他,在我眼里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好到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我一直很羡慕你们之间的情谊。”
“是吗?”
“放开我好吗?”她拍拍腰上的手掌。“很晚了,你该回去了,练霓还在等你吧!”
“不能不放吗?”他更是收紧双臂。“我最近过得好累。”没有她在身边,做什么都觉得要花费数倍于原先所需的力气才能完成。
“你需要的是回家好好休息。”她刻意痹篇他话语中更深一层的含意,不想再给自己希望。“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陪我。”他要求,不肯正视心中一股她即将离他而去的预感。“我不想就这样结束。”他根本不想结束!
然而他的话却被莫忘忧误解成他不想以这种方法结束。
那么,他想以什么方式为彼此划下句点?
“忘忧,”风辽强行扳过她的身将她固制在自己与门板之间,语带恳切的盼望:“陪我。”
她不知道该将眼神放在何处,因为怎么看都是无止境的黑暗。在看不见彼此的黑暗中,黯淡的月光让他们隐约看见彼此的脸,却看不清彼此不舍的表情。
她沉默的愈久,风辽的心揪得愈紧,最后熬不住地倾身覆盖住她的唇深吻,狂放得令人窒息!
“风,风辽!”莫忘忧试着推开他,原抵在他胸前的双手却被他单掌钉在头上不得动弹。“放开我!”这就是他要她陪的方式?这就是他要的?
“留在我身边。”他狂吼,再次压贴她的唇,一手将她压向自己,交融彼此不同温度的体热,她的暖和与他的阴凉
留在他身边好一次次重复着同样的争执?“不”
“别说不。”他吻住她的嘴,下一秒钟已将她上衣解开,唇滑下胸口,以齿轻啮中间的勾环挑开,点燃她最深处激情而奇妙的狂野火焰,逼迫她发出破碎的呻吟,回应他的欺近。
“还记得我们也曾这么亲近过?”制住她手的大掌早滑向她雪白的颈子,她的手则已忘情地在他身上摸索,寻求更进一步的接触。
他卸下她的衣物,她解下他的,彼此都以初到人世最原始的姿态面对彼此,柔软的幽香熨上精瘦的肌理,她嘤咛出陶醉的叹息,浑然忘了该有的回避。她想留下些许回忆的想望与他对她的渴望同等强烈!
就是这一份强烈,让她甘心为他所拥有,尽管只是如昙花一现般的短暂,她也情愿放纵自己。
风辽双掌将她肩头压贴在门板,沿着颈子、锁骨、双峰间的凹谷、肚脐、小肮婉蜒吮吻,最后将她拉下同躺于地毯之上,翻过身将她压制在身下,借着月光凝视她迷乱的神情,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之余,尚多了份氤氲的氛围。
在他的抚触下她几乎忘了一切,忘了命令自己要抽身而退,忘了不该如此明白地反应自己对他的想望,忘了一切一切
风辽着迷在她最原始单纯的热情中,掌下爱抚过的滑腻是如此鲜明,小小丁香舌忘情地闯进他的嘴里与他纠缠,她对他的抚触随着他在她身上燃起的火焰时紧时松,十指紧紧掐入他背部,令他忍不住为她的热情吟叹。
“你感觉得到吗?”抬起头,突然皎洁的月光让他得以看清她与他同样沉迷于彼此的表情。“你明明要我,为什么不承认。”
“我”她要不起!她要不起这么高高在上的顶尖人物。“我不能噢”“风辽!”
风辽不理她的推拒,唇随掌动,滑下她曼妙的曲线,吻过每一寸肌肤。
她的热情、她的紧实,在在牵动他的欲望,掌下感受的明显悸动更强化他要她的欲念;他完全没有时间说什么甜言蜜语,光是强迫自己抑忍在她体内冲刺的欲望就够他忙得一头汗,终于在她因到达高潮而战栗时,他抬起身猛鸷挺入她体内,启动另一波更为美妙的旋律
他要她,她也要他那么为何他们要这么避着彼此!
抬眼望进她的眼,眸中明显的是激情,是欲火,但更今他心头为之一窒的是渐渐浮现在她眼中的泪光。
风辽不舍地低头吮去湿意,喃喃道出“爱你”两字,在莫忘忧因领受过度激越的浪潮而昏厥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