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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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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我改变

    低柔的呢喃回绕耳边,挥之不去。

    芷柔用力一甩头,却怎么也甩不掉脑海缠缠绕绕、低回不已的声音。

    懊恼地丢开手中的笔,她起身拉开窗帘;深深吸了口气。天际已然大白,又是一天的开始,然而,她紊乱的思绪并未随着夜的尽头而明朗化,盘踞心头如缕的情愁依然剪不断、理还乱。

    展拓凡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自他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后,似乎一切全乱了,平静的心湖不再干静、冷漠的心境不再冷漠,在他面前,她甚至无法成功地扮演女强人的角色,他一心一意就是要融化她心中那道冰冷的墙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时而温柔、时而霸的举止,严重影响了她无波无澜的感情世界,他到底想怎么样?

    也许,答案已呼之欲出、昭然若揭地摆在她眼前是她拒绝看清,不愿承认,因为这会乱了她的心。

    展拓凡怎么可能对她动心?

    不,这不可能的!

    她在心底大声驳斥这项可能性。堂堂跨国企业大亨的二公子,显赫的家世足以令多少名媛淑女趋之若鹜;再者,他本身的卓众不凡便能吸引太多爱慕的眼光,这样的他,什么绝色女子没见过;怎会轻易地为谁而动心,她自知自己美则美矣,但犹不足以博得他的垂青。

    何况,她的心,早已随风飘去,她的情,早已随岳君衡长埋黄土,展拓凡是何心态对她已不重要,她更无心去探究。

    这一直是三年以来,她根深蒂固地认定,谁也动摇不得。婉柔说,她在用似锦的年华追悼那断逝如云烟的爱情,也许吧!她无力反驳。

    可是为什么如今想来,她却觉得为一段已逝的情坚持得好辛苦?因为展拓凡吗?

    目光投向镜中的自己;幽惚低抑的嗓音再度回绕她耳畔

    我爱看这样的你那夜之后,我始终念念不忘

    她不由自主地取下眼镜、发夹,看着流泻而下、妩媚万千的秀发,她几乎忘了自己也曾娇柔,也能娇柔。

    只是,如今的她又是为谁而娇?她还能为谁而娇?

    矛盾的杂思,有的只是无尽迷茫。

    一路走进办公室,她知道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騒动,背后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她不至于麻木到全然不察,看样子,全公司上下的同仁茶余饭后又多了个闲聊的话题了。

    芷柔叹了口气,拉下透明玻璃的窗帘。

    她并不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也不乐于成为他人议论的焦点,今日冲动的行为,连她都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早一踏入公司,数双惊艳的眸光一致地紧锁她身上,原因只在于她莫名其妙地听了展拓凡的话,不再戴眼镜,不再刻意掩住浑然天成的柔媚,结果,便是引来这样的騒动。

    她的装束,是为塑造自身的冷肃与威严,否则,一个娇娇媚媚的小女人要如何服众?正因为如此,也难怪见-着眼前风姿绰约、成熟妩媚的女人,每个人的反应都是死命地揉眼睛,以为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

    她无力辩驳什么,口里坚定地说着展拓凡于她全无意义,偏偏行为又深深被他左右,对于自己矛盾而言行不一的举止,她亦深感无力。

    她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态了。

    甩甩头,抛开烦人的杂思,正欲专心投入工作,轻缓的敲门声拉去了她的注意力。

    展拓凡悠闲地斜倚门边;意思性地轻敲了两下门板,引来她的注目后,才丢给她似笑非笑的一颔首。

    又是他!嫌她还不够烦吗?

    “你没事做了吗?成天来这里报到。”瞧,他都可以进出自如,畅行无阻了,整个公司上下,何人不识他展拓凡,秘书小姐连通报都省了。

    他看来似乎很闲,虽说依?砝磁卸希舛问比账θ绽硗蚧Φ梅稚矸k酢13雇防枚畈哦浴r唬褪撬罢故稀钡蓖婢咄妫敛辉谝狻?br>

    不过,这又不可能,她深知展拓凡不是个虚有其表的富家放荡子;所以,她实在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将时间运用自如,可以成天无所事事地在她面前晃;而所有的

    事又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正所谓大匠不斫,大庖不豆;大勇不斗。这道理你不懂吗?如果凡事都得亲力亲为,我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何苦这么想不开。”基本上,他所需做的,只是处理最后的决策,他的手下可不是请来吃闲饭的。

    一个人有没有才干,由此可见一斑。同样身为主事者,芷柔知道用人遣度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要做到知人善任、各司其职是多么不容易呀!

    “那么展大公子纡尊降贵,究竟有何贵干?”

    “我主动送上门来任你差遣不好吗?”他微挑起眉,熠亮的黑眸直瞅住她。

    “您折煞我了,展公子。一间无足轻重的小鲍司,怎敢劳驾堂堂展氏太子呢?”

    的确,新扬在广告界也许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规模也是许多广告公司所望尘莫及,但与跨国集团的展氏相较,无疑是微不足道。

    “所以,你就该知道你的面子有多大了。”他倾身欺近她,半戏谑地回道,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等于将芷柔整个困在椅子与他的怀抱范围内。

    噢,又来了!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吧!,她虽有些意识迷乱,但至少长进了点,不再像上回那般傻愣愣地忘了今夕是何夕地任人摆布。

    芷柔不自然地逼开他,匆匆抓了一叠资料往他怀里塞去“喏,帮我整理归档,另外这一份要列印十份,我明天开会要用希望你中英打能力不会丢人现眼。”是他自己说的,那么她也就不必客气,大大方方地奴役他。

    看着手中成叠的纸张;他露出一抹苦笑。

    他实在很感叹自己的命运,若在从前,他又怎料得到自己会沦落到今日的下场,任一个小女人使唤;正因动辄千万的重大裁决做久了,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境况实在像极了戏曲中跑龙套的。

    叹了口气,他乖乖坐上电脑桌前,很认命地敲起键盘来。

    不错嘛,他挺有两下子的。他那键盘敲动的速度快得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见纸张一页翻过一页,她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偷工减料,混水摸鱼。

    收回了目光,她全神贯注地投入手边的工作。

    对于芷柔付给他的工作,对他而言根本是小case!不到半小时;他便轻而易举地搞定了,敲下最后一个按键,他回身望向凝神静思的芷柔,他并没有打搅她,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不发一语。

    无法否认,她吸引了他。打一开始,与众不同的她便留给他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一再的巧遇,更让他从不识执着为何物的心深深为她悸动。也许是她的冷傲难近,也许是她的坚强独立,也许是她不为人知的柔弱凄迷,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风貌的她,皆深深撼动了他冰封多年的心湖。

    他相信于里姻缘一线牵这句话,也相信他今日的飘洋过海,为的正是与她相逢;但他不知道她的心容得下他吗?她还能再一次付出吗?

    他深知那位名唤君衡的男子在她,心中有多深的地位,他无意抹去,也不可能抹得去,毕竟此人真实存在过,且代表了她的过去,他只希望,自己能是她的未来。

    但,芷柔懂吗?

    靶受到他炽热的凝望目光,芷柔困惑地望去,当在他眸中读出了强烈的情感讯息时,她震惊得无以复加,顿时慌得不知所措。

    时间,仿佛静止地没有一丁点声响。几乎过了一世纪之久,他轻缓地开口:“你知道的,是不?你心里一直比谁都明白。”

    聪慧如她,怎会不明白他从不费心掩饰的情感?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交会,都在告诉了她,他爱她,他不信她全无所觉。

    “执意活在过去并不能使你快乐,失去的,你只能当梦看待,也许美,但却不能支撑你走完末来漫漫的人生。如果有些事已然存在,你何苦费心挣扎,伤人伤己?”

    “你你在说什么”她心慌意乱,脑海一片空。

    “你何必明知故问。”她有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若她不曾为他心动,眼中不会有迷惘,他相信自己并不是一厢情愿“它是存在的,对不对?”

    “你你”见他起身朝她走来,她急得跳了起来“不,别过来。”

    “芷柔!”他苦恼地低唤。

    “你什么都禾知道,凭什么轻易断言一切?”

    “是,这点我不否认。我不清楚是什么样的过去,足以令你刻骨铭心,执意地在失去之后仍守着回忆不肯放掉,但是,曾经失去并不代表没有能力再度拥有,曾经失意更不代表永远断肠。”他不懂,芷柔为何宁可拥抱悲伤,也不愿尝试让温柔的阳光进驻心底?

    “有些事,一生一次便已足够。”她低低柔柔地轻语。

    “你!”他真的会被她的固执气死“我不想再和你谈,此刻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论;但是答应我,好好想个清楚。”

    说完,他没再多看她一眼,淡然地背身而去,在关上门的同时;深沉的无奈全化成了叹息。

    芷柔失神地望着隔开彼此的那道门,不愿承认,那沉沉压在心头的,是失落

    如果说莫家近十年的稳定生活算是平静的话,那么湘柔的失踪无疑是惊涛骇浪!

    从来外出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湘柔,这回居然由早上出门,到现在都快傍晚了还不见人影,也没打通电话回来交代什么。海柔渐感不对劲,连忙拨电话告知芷柔,芷柔一接到通知,马上心急如焚地飞车回家,并且急召仍在逍遥的婉柔回家共商对策。

    问明了原委,三人却只能坐困愁城,泪眼相望地挣扎于报警与不报之间。

    “大姐,你是一事之主,倒是拿个主意呀!”超级没耐性的婉柔最先沉不住气,嚷叫出声。

    “我看报警好不好?’’海柔小声建议道。

    “我说小海柔,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湘柔失踪还不到四十八小时,怎么报案?”孟稼轩轻敲了下她那个小迷糊的头。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枯等下去?”她揉着头,一脸委屈,两颗清泪在眼眶打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好、好、好,海柔不哭,是我的错。”孟稼轩连忙安抚海柔,将她揽进胸怀细细呵疼。

    婉柔受不了地摇摇头,转头望向同样黛眉深锁的芷柔“大姐,你怎么说?”

    “再等等看吧,也许是我们反应过度,湘柔根本没事。”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提不出更有建设性的言论有附议。

    足足三天了!这个欠揍的小女人居然用避不见面的方式,无声无息地躲了他三天!

    展拓凡按着因一夜无眠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这个磨人的女人,他早晚会被她给整死!

    他点了根烟,看着袅袅上升的白雾,满怀的苦闷如这浓得化不开的烟雾,只不过烟雾终会散去,而他的不会。

    芷柔不像是那种会逃避事情的人,他所熟知的她,自主、独立、有她自己的主见,绝不会是鸵鸟型的人类,他不认为他的表白会吓得她远远逃开他。

    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人人净说莫芷柔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这三天不在公司,她会去哪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不觉中,他已抽掉了剩余的半包烟。噢,这莫芷柔肯定会害他得肺癌!

    他没有烟瘾,只不过在心情烦闷的时候会抽上几根,借以稳定心情。不过,看这情形,他就是抽到死,心情也不可能平静半分。

    气恼地捻熄烟蒂,正打算出去透透气,门铃声正巧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

    才拉开门,一道纤盈的身影翩然飞进他怀抱,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的容貌。

    “你”他本能地拉开对方,这才看清来者何人“织羽!”他诧异地叫,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娉婷佳人。

    “正是小妹我,亲爱的二哥。”

    “你你怎么来了?”因为太过意外,他连话都说不全了。

    “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

    “惊你个头!爸妈知道吗?”这小妹呀,就爱出其不意来些惊死人不偿命的举措,不闹得鸡犬不宁,誓不甘心。

    展织羽摇摇头“我是偷溜出来的。”她大大方方地晃进屋来“对了,行李顺便帮我提进来。”

    “这喂!织”

    展织羽前脚才刚踏人屋内,旋即皱起了秀眉,嗅了嗅屋内的空气,再回头闻闻展拓凡身上的烟味,不苟同地盯着他“二哥,你抽烟!”刚刚还以为是错觉呢!二哥不是鲜少碰这类有害身心的物品吗?

    “我满十八岁了,小避家婆。”

    “干吗;又碰上什么烦人的事了?”多年兄妹,她岂会不明白他的习性;“是老爸交付的任务进行得不顺利?”好像不太可能,二哥的能力她太清楚不过了。

    展拓凡没多解释什么因为无法解释。

    展织羽是何等的慧黠冰心,当下便领悟到了什么?“好沉重的心事啊!”她咋咋舌,看着烟灰缸内吓死人的烟蒂。

    展拓凡白了她一眼“你少自以为是。”

    “我有吗?”她娇俏地眨了眨灵眸“眼高于顶的展大帅哥,阴沟里翻船了哦!我就不信你能逍遥多久!”

    他懒得和她瞎扯,原因在于没什么建设性,而且只会落得遭人奚落的下场。他才不笨,怎会看不出展织羽那没同胞爱、并且良心被狗啃去了的小妖女有多幸灾乐祸。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怎么回事?否则,别怪我罔顾手足之情,将你扫地出门。”他板起脸,端起了兄长的架式。

    展织羽委屈地扁起嘴,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二哥,你怎么这样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你这样弃我于不顾,还算是人吗?”

    “嗯哼。”展拓凡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就这样?还有没有?继续呀!”

    没错啦,这展家小魔女,演戏天分一流,要不是他太了解她,见着她这楚楚可怜的神态,还真会忍不住心软。只可惜,太多血淋淋的教训,让他深切地认清了事实的残酷,他可学乖了,要是再上当,那便白痴得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这姓展的丫头信不得,更同情不得。

    “二哥”她拉长了尾音,又柔又软地叫了声,撒娇地拉拉他的手“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的,是吧?”

    “很老套的台词,换句新的。”他依然不为所动。

    “好嘛、好嘛,告诉你啦!”要死了,二哥愈采愈精明了,比大哥还难搞定。

    “洗耳恭听。”

    “仗势欺人的坏蛋。”她闷声咕哝,展拓凡自是当作

    没听见。

    “展织羽小姐,本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展织羽暗自叫惨,他的语调愈是温和有礼,她就愈感不妙。

    “好好啦!”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扭着衣角“还不是因为乔尔丹。”

    “嗯?”他剑眉微轩,表示需要更进一步的解释。

    “这死皮赖脸的家伙,我都说了本下百遍,我对他没感觉,我、不、喜、欢、他!亏他还有脸向爸妈提出婚事哼,我才不要嫁他呢!可是,他有多不要脸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妈居然还要我和他试着交往看看,说什么他有多深情专一,绝对会好好疼爱我,谁稀罕他爱我,他爱得死去活来,干我什么事呀!这个人全身上下惟一的特质除了死缠烂打外还是死缠烂打,我实在是被烦到受不了了,所以”

    “所以,你就当个跷家的坏女孩,千里迢迢地逃到这里来投靠我?”他不疾不徐地接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会收留我吧?”展织羽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很期盼地看着她亲爱的兄长。

    他不置可否“我很怀疑爸妈会没料到你这招,连最基本的防范也没有。”

    要命,这二哥没事这么聪明要死啊?

    展织羽再度垂下了头;嗫嚅道:“事实上;他们的确有想到,而且,也让大哥扣留了我的护照和证件。”

    展拓凡懒懒地丢给她一眼“看吧,我就说嘛”的神情“然后?”

    “大哥比你还讲义气,二话不说就伸出援手,助我跳出苦海,才不像你,无情无义、无血无泪、铁石心肠!”

    不错,小丫头很懂得请将不如激将的道理不过,很可惜她遇上的是他展拓凡。他给了她很同情的眼神,这小把戏对他没效的。

    “还有呢?”看她还有什么招数,要是斗不过一个芳龄二十的丫头,他展拓凡也白混了。

    “人家好歹也叫了你多年的哥哥,你真忍心放我自生自灭?二哥”她可怜兮兮地叫着。

    哀兵政策?呵,展小姐,你失算了,本人软硬不吃!

    二十年哥哥不是白当的,多年累积的切肤之痛,要是还学不聪明,他不是比猪还笨了吗?

    只不过,有人确实就吃那一套,例如他大哥。

    “别假了,丫头,从实招来吧!你到底是用什么诡计由大哥那儿拐回护照?”

    “呃?”她为之语塞“没没有啊,哪有什么诡计,是大哥太重情义”

    展拓凡当场不客气地挥手打断她的话;“得了吧,你以为我二十年哥哥是当假的吗?”

    “呵、呵呵,岂敢。”她很敷衍地傻笑。

    “没关系,你继续装白痴,只要今晚有露宿街头的心理准备就行了。”

    “二哥!”落井下石的坏蛋!她暗骂着“好啦,我说就是了。”她吞吞口水“我不过是拿大哥婚前与前几任女友的亲密照片告诉他,要请大嫂一块欣赏罢了”声音愈来愈小,直到听不见。

    他就知道!展拓凡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晓得该怎么说她。

    想想大哥与大嫂的鹣鲽情深,他不难想象在听到这番话之时,大哥的脸色会白成什么样子。

    可怜的大哥!可怜的爸妈!他们一定没防到她会有这招,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展织羽又适时摆出一脸的忏悔,在他的训词出口之前说道:“我知道,我会自己反省的!”

    “你会才怪广他太清楚她只是随便说说,要真把它当了真,那就真的呆到无葯可救了虽说她的表情看来诚意十足。

    “二哥”

    除了叹气,他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半夜在街上晃吧?谁教他倒了霉要当她二哥呢?

    “楼上右边的房间,我不帮你提行李。”

    展织羽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眉开眼笑地踮起脚尖,在他颊边印了个响吻“谢谢你,二哥!”

    然后,她有如彩蝶般朝楼上翩翩舞去,在楼梯中央,她停下步伐,回身道:“对了,二哥,我可是个有恩必报的人,那位让你愁眉不展的佳人是谁呀?改天让我这聪明绝顶、有着举世无双智慧的小妹充当军帅替你拿主意;保证再难缠的女人都能手到擒来。”

    “得了吧,你别给我捣蛋找麻烦,我就该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

    还聪明绝顶、举世无双咧,亏她说得出口,他都听不下去了,真不晓得她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什么话!”展织羽不悦地咕哝、举步上楼。

    望着纤盈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中,他笑叹着摇头。不可否认,他这小妹是聪慧过人,古灵精怪的她有时虽让人头疼,但却也赢得了父母、兄长以及他最深的怜疼虽说他们兄弟时常觉得自己像玩具般任她耍着玩。

    唉,真不晓得哪个男人够神通广大,能够制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