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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阿离才进房,便见云霏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
“公主,你要上哪儿去?”
“我要离开这里,我那套乞丐装跑哪儿去了?”
阿离是很高兴她要走了,可是,王上那边总得知会一声才行“王上知道吗?”
云霏斜瞪她一眼“你敢多嘴我就用线把你的嘴缝起来!他乐得摆脱我,告不告诉他都一样。”
她最后放弃了她那一套乞丐装,换上一般的粗布衣裳,拎着小布包便准备走了。
“公主私自离开,王上知道了会怪奴婢的。”
“你真笨,你不会说不知道吗?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她还真以为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敢惹毛白狼,一样不知死活。
云霏朝马厩走去,看管马匹的马夫必恭必敬的叫道:“公主。”
她点头回礼,问道:“这里哪匹马跑得最快?”
马夫骄傲的道:“王上的马都是世上最好、跑得最快的,奴才可以一一为公主介绍。”
“谢谢,我没多少时间。”她扫视两旁的马匹,发现其中一匹被隔开。“那匹马长得跟其他马不同,为什么?”
马夫打开栅栏展示道:“这匹千里神驹是王上特地培育的品种,由马和骆马交配而成,能日行千里,更可以横越──”
“就是它了,我暂时先借一下,等回黄金城后再派人送回。”
“不行,公主,它不能──公主──”马夫焦急地想拉回缰绳。
云霏跨上马背道:“别跟你主子一样小气,我又不是不还,后会有期不,又说错了,是后会无期。”
达达的马蹄声穿过马厩,奔出敞开的侧门。
“公主,你听我说──哇!我完了,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么办啊!”阿离可一点都不担心“她走了最好,不然,只要她一惹王上生气,大家那一天都没好日子过。”
“你这笨奴婢,你可知道那匹马是做什么用的吗?”
“马当然是用来代步、打仗的,不然还有什么用途?”她自认为聪明的回答。
马夫气得跳脚“它不是用来打仗,它是用来和沙漠做传讯工作的,它只要一出宫,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只会跑去沙漠,你用你的脑袋想想,公主到那里还活得成吗?”
不等他说完,阿离两眼一翻,就昏了。
“你给我起来,别把这烂摊子丢给我一个人!老天爷,救苦救难的菩萨啊!我该怎么办?”
“王上,该用膳了。”财总管走上前道。
白狼心情沉重,哪有食欲吃东西“我不饿,先搁着吧!”
“您又跟公主吵架了?”
“不要提她,她把我的生活全搞乱了,还烧了怀香楼,提起她我就一肚子火。”
“既然这样,王上为什么闷闷不乐?王上为什么不坦白承认爱上她了呢?”
“财总管。”白狼警告的瞪视他,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奴才逾矩了,不过,王上,奴才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白狼应一声,反正该不该说他都会说,不如允许他说出来“嗯,说吧!”
“奴才认为公主是老天赐给王上第二次的幸福,王上已失去过一次,千万别再等失去后才来后悔。”
“我伤了她的心,她不会原谅我的。”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和她欲哭无泪的脸,他已经后悔极了。
“恋爱中的男女总是吵吵闹闹,王上去跟她说句好话,公主一定不会再生气的。”
要他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口。
“我做不到。”
“王上──”
大殿外一男一女两个人神色仓皇,半弯着腰,一来到他面前就“咚!”一声跪下去。
“王上恕罪!王上饶命!”两人又跪又叩的,女的则哭得一塌糊涂。
白狼认出其中之一是服侍云霏的婢女,浓眉一耸,问道:“公主又在胡闹了吗?”
“公主公主她奴婢”
财总管觉得不对,忙上前问道:“公主怎么了?慢慢回话。”
阿离抽噎的道:“公主她走了”
“走了!”白狼走下台阶,喝道:“什么时候的事了?还不快说!”
“已经三、四个时辰了,奴婢不敢说。”她掩面又哭了。
“她想找死是不是?没人保护她,她怎么回得了黄金城?我非亲自抓她回来不可!来人,备马。”他向门外高喊,接过财总管递来的披风欲走,跪在一旁的马夫才叫道:“王上,公主她骑走‘沙焰’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他,令他全身麻木、动弹不得,这一定是噩梦,噩梦再度降临在他身上。
“你这奴才是怎么做事的?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说?”财总管明白斥责他们已于事无补,一个弱女子独自在沙漠中,连一刻钟也活不下去,更何况已三、四个时辰了,只怕现在已经──
白狼握紧双拳的骨节格格作响,黑眸就如死海般阴沉,每向前一步,就散发更多死亡的气息。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当人面对死神时,那份恐惧他们终于尝到了。
财总管说道:“王上请冷静,先救公主要紧。”
“把他们两人关起来,等我回来再决定惩处,去把‘沙炎’牵出来,我要骑它出去找她。”
“王上,‘沙炎’还在训练当中,太危险了,请王上三思而行,还是派别人去吧!”
白狼径自走向殿外,不愿让他们见到他发红的眼眶,口中强自镇定的道:“我要自己去,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尸体找回来。”
夜幕下的沙漠有如冰窖,那冰冷几乎窜到骨头里去,一人一马狂奔而过,茫茫的沙漠中运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白狼只能信任“沙炎”的带领,希望它能指引正确的方向。
“云霏云霏你在哪里?回答我!”
他的叫声在咻咻的风中吹散了,任他如何叫唤,仍旧没半点响应。不,没见到她的尸首,他绝不会相信她死了,老天不会那么残忍的把她带走的,不会!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是我害死她的,全是我的错!云霏,求求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我是如此需要你,求求你回来?”
风吹干他的泪水,但他再也不在乎,他已经忍太久了,十年前他没有为香香流下半滴眼泪,总以为是他心死了,没有知觉了;十年后云霏出现在他生命中,他依然不懂得珍惜,她是如此有生命力,在他全无防备下闯入他的心,重燃他的生命之火,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然而,这一切又在他的手中毁掉了,是他把她赶走的,想到她孤立无援的倒在沙漠的某处,他身上每根神经都在尖叫。
“达──”马蹄声和一大片扬起的灰沙在并行线的那端扬起,约有四、五名骑马的黑袍汉子奔过来,白狼认出是自己人,于是策马上前。
为首的黑袍汉子迎上前,道:“属下参见王上。”
“耿滔,你来得正好,你一路过来,可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禀王上,属下是见‘沙焰’突然回来,马背上除了一袋衣服外,并没见到马上的人,因此才担心的出来查探。”
“她真的出事了?”他遥望沙漠,说道:“你们分头帮我找一位姑娘,要仔细找,这么久了,我怕风沙会把她掩盖住了。”想到那幅景象,他握着缰绳的手不禁轻颤。
雹滔虽不知他的主子所要找的姑娘是谁,但他可是很多年没见到主子如此关切的眼神了。
“属下这就分头去找。”他向部下们比了个手势,五匹马便分开找寻。
白狼对天祷告,只要她还活着,他发誓会小心地珍视她、宠爱她,只要她还活着,他会做到的。
“砰!”白色的火花在空中炸开,那是沙漠中专用的通讯道具,表示已经找到她了,他快步的跑过去。
“王上,找到了,快来!”有人大声叫他。
他的心吊得好高,头一回,他让恐惧占据他的心灵。
“云霏。”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沙中的人儿,她惨白的脸颊就如同死了一般,那桃花般的美眸紧闭着,冻僵的唇瓣微启着,她静止不动,宛如已停止呼吸。
他轻轻拨去她脸上的沙粒,怕吵醒她似的,小声的道:“把水袋给我。”
雹滔将腰上的水袋递给他,另外叮嘱两名部下先行回去,他们会需要一名大夫的。
白狼仰头喝了一大口水,不避嫌的覆在她唇上,将水送入她嘴中,水从她嘴角溢了出来,他又喝了一口,照样送入她嘴中,这次,她的喉咙有了细微的震动。
“咳”她咳了两、三声,呻吟着。
“云霏,睁开眼睛,看着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雹滔道:“王上,我们先回哨站再说,姑娘需要大夫治疗。”
白狼将她搂进披风内,抱着她上马。财总管说得对,他是不该再放弃老天爷赐给他的宝贝,即使老天爷要收回,他也要从老天爷手中把她抢回来。
哨站是设在一处绿洲旁,今夜与往常不同,火把将绿洲燃得像白天一样,许多人围在耿滔的帐外等候消息。
帐内忙得人仰马翻,云霏被浸在一只大木桶内,身边除了白狼外,还有大夫和耿滔的妻子秀娘,三人都忙着搓揉云霏的肩膀、手臂,忙着让她体内的血液恢复正常运行,而帐门口不断送进热水。
“云霏,醒来,求求你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她的脸色没有好转,只是让自己沉入好深好深的梦中。“云霏,我命令你醒来,听到没有?你烧了我的怀香楼,以为死就可以逃避吗?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听──到了。”那准是天籁,世上最美的声音也不过如此罢了。
“云霏,告诉我你觉得怎样?”他捧住她的脸观察她的反应。
一旁的大夫制止他道:“王上切勿心急,病人身子十分虚弱,不要太过惊扰她,既然她慢慢清醒了,就可以将她移至床上了。”
白狼取来毯子里住她赤裸的身子,等她在床上安顿好后,问道:“她还需要些什么吗?”
大夫捻着白胡子道:“暂时不用,只要帐内的火保持温暖,明天她清醒后再服葯即可。”
“我知道了。秀娘,今晚只好在此借宿一晚,打搅你们夫妻了。”
秀娘是个二十四岁左右的少妇,五官中某部份与白狼有几分相似,她掩口而笑,道:“表哥何时变得那么客气了?是为了她吗?秀娘可好奇极了。”
“明天再同你说,今晚我就留下来照顾她。”他早猜到她定会追问到底。
临走前,秀娘又道:“狼王终究还是会被母狼掳获,不是吗?秀娘就等着表哥这杯喜酒了。”
仆人们整理妥当后离去,帐内就只剩下他和云霏了,白狼卸下潮湿的外袍,坐在床沿,轻柔的为她盖好被褥。
“你这老爱惹事的女人,才一转眼就惹出那么大的事,差点把命都送了,看你怎么跟我解释!”
“冷好冷”
“云霏,你醒了吗?”他焦灼的问道,再也没有隐藏。
她半睁着眸子,只模糊的听到有个温暖的声音在耳畔响着,仍虚弱的道:“好冷──”
白狼起身要走向火堆多放一些柴火“别走!不要离开我!”她无力地抓住他的衣襬叫着,他只得又坐下来。
“我不走,你好好睡一觉,等你好一点,我就带你回宫。”
“不要,他讨厌我,他恨我,他总是吼我、骂我,我要回家”
她在说什么?她神智还不清吗?
“云霏,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她看了好久好久,缓缓伸手抚着他初生的胡碴,那粗糙的触感刺着她的手心“你是──白狼──”
他舒口气,她认出他,证明她没事。
“不,我在作梦,白狼不在这里,他从来不关心我、不爱我,我要我父王,走开──”她突然激动的挣扎。
“不要激动,云霏,真的是我,我是白狼,那只大笨狼;不要生我的气,一切都是我不对,让我补偿你,好吗?云霏──”
真的是他吗?她的头还昏沉沉的,但那声音她绝不会听错,呼出的气息也全是他的味道,他来了,他来救她了!“我在沙漠里好难受,灼热,又突然好冷,我以为会死,再也看不见你了──”
白狼拥住她,靠在她肩头梗声道:“你不会死,没有人能带走你,我不是有意骂你的,我太生气了。”
“气我烧怀香楼?”想到他是为了这原因,她就心痛。
“不,气你差点害死自己。”
她笑了,笑使她整张脸活了起来“真好,有人关心真好,我喜欢,以后我们要互相关心。”
白狼吻着她的鬓角,心疼她眼下的阴影,柔声道:“离天亮还早,你先休息一下,别说话了。”
她勾住他的颈项不让他动,那眸子闪着粼粼波光,当她有了这种眼神时,即使是柳下惠,也很难不为所惑。
“抱我。”她在他颈间呵气。
白狼吞咽一口口水,挪动着身躯,纾解因她的话而产生的反应,他粗哑的道:“你病了。”
“我好冷,你抱着我可以使我暖和一点。”她衷心盼望这一招有效,若不趁这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也不知还得拖多久,虽然奸诈了点,但谁叫他反应慢,她这急惊风可等不及了。
如果他拒绝得了,他就不是男人,何况,又是出自他心爱的女人口中,他只得捱近她身边,揽近她,两人的脸孔如此靠近,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相闻。
他怎么还不行动?莫非还得她主动才行?啊!她知道了,难道是他忘了该怎么做了吗?老天,她怎么现在才想到?
云霏带点同情的眼光道:“没关系,你忘了该怎么做我不怪你,反正我也不知道,我们不如先从亲吻开始。”
白狼一怔,问道:“你说我忘了什么?”
要她明讲她还真说不出口“忘了怎么做‘那档事’啊!不然你──哎哟!你做什么嘛?”
他压住她,重重地将她压在榻上,叫道:“我没忘,你在贬低我的能力!”短暂的柔情蜜意又因她的话破灭了,她就是有办法气死他。
“人家哪有?”她说的是实话啊!即使他承认了,她也不会笑他。
白狼攫住她的下巴“还没有,你这话分明是想向我挑战。”
她张嘴道:“可是──”
他吞进她下面的话,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谬论。他忘了?他都快烧起来了,又怎么可能会忘,要不是念在她身子虚,怕她承受不起,他记得的比她想象的要多许多。
深吻后的她格外柔顺,像只小绵羊。
“人家还没说完耶!老是爱打断人家的话。”
“我怕真的会被你气死。不要动来动去的,好不好?”
她贴向他火热的胸膛,好玩的抚摩上面的毛发,感受他胸膛不规律的起伏,当那只小手一路向下滑动,在他的裤头上停住时,那笑容变得狂野。
“我大胆的女妖,你就是不放弃,是不是?”白狼吻住她,扯下长裤,引导她的手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欲望有多大、有多强;吞下她兴奋的呢喃,他完全制止不了对她的需要。
当她将自己展露在他面前时,她骄傲的伸展她的胴体,在火光中特别诱人,如上好的白玉,必须经过琢磨成形,而他是那持刀的雕刻家,以他的热情塑造她。
他搂着她准备即将开始的火之舞,他的吻愈深、愈浓,两人的体温就愈高,火堆中的火减小了,但他们却投入了另一场包精彩的烈火中。
黎明升起,热风吹拂过云霏的脸庞,她眨眨眼睛,帐内仍昏暗,晨光由隙缝中渗透进来。
她愣了好一会儿,怀疑昨晚是不是作梦。
“公主,你醒来了,饿了吗?”秀娘掀帐进来,见她慌张的掩住被褥下赤裸的身子,笑道:“别害羞,我那狼王表哥不在。”
“你是白狼的表妹?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本来倒在沙漠里等死,后来有人救了她,那人好像就是白狼,然后她吻了他?天呀!她勾引了他,她真的那么做了?
秀娘见她吃惊的表情,道:“你别伤心,我会要我表哥负责任的,也不想想你人病了,还对你──男人就是男人,只会为自己着想。”
“那是真的了?我跟他已经──”她不需再问,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尤其是双腿问的酸疼──她大叫一声,那么精彩的过程她居然想不起来,她好恨喔!
以为她是因失去贞操而伤心难过,秀娘急着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哭,我会站在你这边,如果我表哥不娶你,我就跟他翻脸。”
“不是我该对他负责,因为是我主动勾引他的;我真的没事,我很好,好的不得了!”她开心地吃吃笑了起来。
这公主不太正常,哪个姑娘失了身还高兴成那副德行?“公主,你还好吗?有没有发烧?”秀娘探探她的额头,烧全退了,为什么还胡言乱语?
云霏仍一径的笑,直摇手道:“没事,没事。”
“我还是去叫大夫来瞧瞧好了。”秀娘很明白她那表哥很重视她,出门时还千叮万嘱的说要好生照料她,万一有个闪失,岂不糟糕?
“不必了,我真的没事──唉!他家的人老不爱把话听完再走,真是的。”
云霏取来折叠好的衣裳穿戴好,将长发随意挽了个髻,走出帐外一瞧,沙漠风光着实壮观极了,昨夜的恐怖景象全没了,整片沙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只是热气依然逼人,没一下她就已香汗淋漓。
所谓的哨站,不过是在数座帐篷间立起的竹梯,高约十多丈,竹梯的顶端绑缚着半个人高的竹篮,哨站内的守兵轮流担任哨兵,观察附近出没的动静。
哨站内的居民友善的对她微笑,碍于身份,大多不敢过来与她攀谈,六、七个孩子打着赤脚跑向绿洲边玩水,这地方就像一块自由自在的乐土,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她同孩子们坐在水边,将双脚放入水中踢着水,陪着他们一起笑、一起叫,好痛快!
“耿滔见过公主。”
这男人长得不错,就是太严肃了。“不必多礼,你是这哨站的负责人?”
“是的,公主见过内人秀娘了?她不该让公主出来晒太阳,沙漠中的阳光会吃人的。”
“你不要怪她,我才出来一会儿,不会有事的,我自信不会融化掉。”
“王上可不这么认为,他来了。”说完,他悄悄退下。
云霏朝后看,一件披风恰好盖住她的头。
“你不会要我穿它吧?那我才会中暑昏倒呢!”
“小心晒伤皮肤,想出来就必须穿上它。”
她不服的道:“我不在乎晒黑。”
“我在乎。”他的口气认真,反倒引起她的不满“以前拚命想要你在乎我,你不屑要,现在不要你在乎,你又变得那么霸道。”
白狼抱起她往帐篷的方向走去,说道:“以前你不是我的女人,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有权利选择在不在乎。”
“哈!我何时变成你的女人?”
“昨晚,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根据他对她的了解,她下一句话一定会是使人意想不到的。
丙不其然,她开口道:“对不起,本公主全记不起来了,昨晚我们做了什么事吗?”
“云霏!”他大吼,她总爱考验他的耐性。
“人家真的不记得了嘛!你以为我高兴忘记吗?那可是本公主的第一次耶!”
“拜托你别大声嚷嚷好不好?”他要不是脸黑,恐怕大家早就笑得趴到地上了?峭趸崃澈欤刻煜缕婀垡?br>
“我生气嘛!怎么那么重要的一段我居然想不起来,太不公平了,你记得所有细节,而我却只记得上半部,下半部是什么情形,你跟我描述一下好了。”
“那种事用讲的怎么讲得清,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我没有任性,那是我的权利,不然,你把它还给我好了,我们重新再来一次,这次我要清醒的做完它。”
他们刚好跨进帐篷,秀娘正巧听到后半句,揶揄道:“你们要做完什么呀?表哥?”
白狼瞪她一眼,警告她别来凑热闹。
“我们要做完──”白狼及时捂住她的嘴。天呀,这女人真是口没遮拦,闺房的事怎么可以拿出来说?
“表哥,你怎么对公主那么凶?好歹她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又是一国的公主,你这种态度真差劲!”
“秀娘,你别给我帮倒忙,小心我要你夫婿好好管管你。”他要解决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再多一桩他就要砍人了。
“耿滔才舍不得打我一下,他可比表哥懂得宠女人,而且脾气也比你好,是个好情人、好丈夫。”
云霏羡慕的道:“你真好命,嫁个好夫婿,好幸福喔!”
“你──秀娘,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前马上出去,不然,我就像小时候一样揍你一顿屁股。”
秀娘吐吐舌头,用眼睛向云霏打打暗号,才笑着走开。
“你表妹比你有趣多了,娶她的男人真好命。”
“娶到她的人才倒霉,耿滔那老实人被她压得死死的,连个男人样都没有。”
“人家夫妻恩爱就好,你管那么多干嘛?倒是你不必担心,将来你嫁到我黄金城来,本公主会好好疼你。”
白狼摸摸她的脸,问道:“你烧还没退吗?讲话颠三倒四的,我为什么要嫁去黄金城?”
“那还用说,昨夜是我主动,是我占你便宜,理应由我负责,当然你得嫁给我才对!我会叫我父王不要拿你半毛嫁妆,你来当我的驸马爷好了。”
“你疯了!”除了这句,他找不出其他形容词来形容她的异想天开。“你想要我被世人耻笑吗?你只能乖乖当我的新娘,其余休想。”
“不成,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能离开他。”
嘻!嘻!嘻!她终于钓上他当老公,她向来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既能挽救一场浩劫,又可找到一个好夫婿,天底下有此这更好的事吗?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事由不得你决定。”
太气人了,他就连一句好听话都吝啬说吗?本来只要他一哄,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答应他,有面子,又有尊严,结果,他竟来这一套,哼!她偏不那么快屈服。
“那就别谈了,本公主自认还我得到丈夫,毕竟多的是想当驸马的男人,不缺你白狼一个。”
“你认为有几个男人会不要命?他们敢要你,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看谁还敢?”
“你除了打打杀杀之外,还有什么本事?成天只想那种血腥的事,就是有你这种人天下才不得安宁,打仗那么好玩吗?”
“扩充领土是必要的,况且,在战场上,死伤是难免的,由不得人,这事你们女人不懂。”
“哈,我不懂?我可是受害人之一,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战争中流离失所,你于心何忍?”
“我已经尽量安顿好那些百姓了,你还要我怎样?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
云霏居高临下,站在床榻上对他大吼“你以为我爱管?反正我跟你非亲非故,没一点关系,你爱打哪一国就去打哪一国,跟我没相干。”
他铁青着脸,脸上爬满青筋,压抑住怒气说道:“不要再给我听到你说我们毫不相干这句话,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我认定就够了。”
“不够,没人可以强迫我做任何事,尤其是你。”
雹滔夫妇被两人的争吵声吸引进来,秀娘首先开口道:“表哥,你犯得着那么大声吗?整个哨站都听到你们在吵什么了。”
不拿出真本事来,他还真以为她是头痛猫,哼!等着瞧!“呜你凶我,你早忘了你昨晚对我说的话了,全都是些甜蜜的谎言,呜我人都给你了,你却这样对我,我活着做什么嘛!”云霏趴在床上,脸埋进被褥内,哭得肝肠寸断,闻者无不唏嘘。
“表哥,你太没良心了──”
雹滔阻止妻子,道:“不准这样说王上。”
“我说错了吗?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云霏哭得更起劲,忆起这些日子餐风露宿、远离家园的日子,想念父王、想念黄金城的一切,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到头来他还这样对她,老天爷有没有长眼睛呀!
“耿滔,你们先出去。”
“属下告退。”他连拖带抱的将妻子拉出帐外。
白狼轻揉云霏的发丝,轻声道:“好了,别哭好吗?我是生气才那么大声吼,不是故意凶你的。”
她把脸别到内侧,哽咽道:“还不是一样,你不在乎我,我再逼你也没用,不如早早分开,免得伤害彼此更深。”
“不,你不许走,这辈子我都不许你离开我。”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吻着她的后颈“对不起,别气我好吗?我从来没跟人道过歉,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好了不起,我可承受不起。”她酸酸的回他,唇角却已扬起笑意,能让狼王道歉,她可是普天之下第一人。
“云霏,别折磨我,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尽量做到。”
她转头面对他“我要你以后不准对我说话太大声,另外,每次我说话你都得听人家说完,答不答应?”
白狼抹着她的泪痕,叹道:“答应,我能不答应吗?”
她这才高兴的搂住他的颈项,道:“还有──”
“还有!”
“你别打岔!还有,我要你告诉我昨晚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告诉人家嘛!”
“现在吗?现在是大白天耶!”要不是知道她的个性,他真会被她的大胆吓昏。
“不管嘛!又没人敢闯进来,白狼,告诉人家嘛!”
帐外暑气高涨,帐内也正燃起热力四射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