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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附近的超市买了几样菜,刁蝉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做饭。
虽然熙提过要她辞职的事,不过,她始终不愿意当个英英美代子让他养,在她少见的固执下,让两人的关系陷入了冷战。
她将菜分类好,一一的洗切完毕,心想要为他做顿晚餐,借此平息他的怒气,她实在不想再这么僵下去。
铃
“喂熙!”听见对方的声音,刁蝉笑弯了眼眸“我正在做晚饭,我”中间停顿了几秒,她的笑靥倏地不见了。“你今晚不回来了?哦没关系,你去办你的事,我不要紧,再见。”
直到那一头传来嘟嘟的十几声,她才挂上话筒。
刁蝉深吸口气,将泪水眨了回去。她早该想到的,这间套房并不是他唯一的住处,同居的这半个多月来,他并不是每天都回到这里,有时会在外头过夜,可是她又怕问了,只会惹得他不高兴,所以只能把疑问全往肚里吞。
走回厨房,她突然连下厨的冲劲也没有了。
这时,门铃吹奏起一段悦耳的音乐。
“哪一位?”她按下墙上的对讲机和对方沟通。
机器传来女人高傲的询问“你是刁小姐吧?我是熙的大姐,能上楼跟你谈一谈吗?”
她本能的回答“熙并没有姐姐。”
“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这样解释够了吗?”
刁蝉迟疑了一下“请上来。”才按下开关。
原来熙还有亲人在这世上,而且还是他生父那边的子女,她很高兴他终究不是一个人。
当她听见电梯门发出“当!”的一声,便打开门来,瞥见的是位约莫二十出头,身着套装、看来精干的年轻女人。
“请进。”刁蝉忐忑的招呼她进屋。
吕明盈在玄关处换上室内拖鞋,进入布置简单温馨的小窝。
“熙他今天有事不会回来,如果你想找他”吕明盈单刀直入的表示“我找的是你。”
“我?”
伴下christaindior枣红色亮面手提包,吕明盈上下审视她,那眼光似乎在打着分数,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也坐下来,我们才能好好谈。”她的话让刁蝉更加惴惴不安。
刁蝉在她对面的蓝格子沙发椅上坐下“你要跟我谈什么?和熙有关吗?”
“没错,你听过他谈起我们吗?”
吕明盈定定的瞅着她,带着试探的口吻“我知道你们同居有半个月了,可是你对他的事了解多少?”
“我该知道的他会告诉我。”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句话像针扎在她心头上,不是很痛,却刺伤了她。
“我看得出来,你的个性太单纯了,而熙又太复杂,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吕明盈了然的说。
好多年以前,似乎也有人这么跟她说过。
“你究竟想说什么?”刁蝉强打起精神问道。
吕明盈眼中闪过一抹同情“你知道熙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你胡说!”她猝地站起来,鼻头跟着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熙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不会瞒我”
“我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他有未婚妻的事却是不争的事实,还是我爸爸做的主,也许年底,最晚明年初就会结婚了。”
她眼睛睁得好大,脸色也好苍白,几乎就要晕倒了。
“他什么都没跟你说,你真是太傻了。”吕明盈叹了口气。
直到双脚抖得都站不住了,刁蝉才重新坐下,却止不住心头的冷意。“你就是特地跑来告诉我这件事?因为你担心我会阻碍到他们?”
“不错,熙的婚事虽然只是一桩政治联姻,却也是他亲口答应的,我爸才答应让他正式入主公司高层的事务,不久的将来,他也可能成为七曜集团的新任总裁,虽然有很多人认为应该由元配生的儿子,也就是我大哥吕明雍来出任这个职位,可惜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要是把七曜集团交给他,不出几年便给他玩完了。
“尽管熙是我爸在外面的情妇所生的孩子,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不过比起他的其他儿子,却是最有手腕和野心的,我父亲前年中风入院了,不能再管理公司的事,都是熙在后面代为掌理,公司的股票才没有因为他的病情而一落千丈,所以为了我父亲,还有七曜集团的未来,我不能让他走错任何一步,如果等熙结婚了,你还是愿意委身当他的情妇,那我也无话可说。”
情妇?!
刁蝉全身抖得更厉害了,原来她只能是他的情妇
“你还好吗?”吕明盈不得不狠心来戳破她的美梦。
她绽出一朵凄美的笑靥“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
“你真的没事?”
“我很好。”刁蝉拼命的忍着,很怕自己崩溃的放声大哭。
吕明盈也是情非得已,不得不扮起恶人的角色“如果我让你难过,在这里先说声抱歉,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她不聪明,而且还很笨,所以才会一再的受骗。
“谢谢。”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应该知道吧?”吕明盈状似无意的说:“熙的母亲生前很爱我父亲,爱到甚至发疯,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熙认祖归宗,而且将来能超越其他兄弟,得到我父亲的赏识,最后继承七曜集团,为了完成他母亲的遗愿,熙可是费尽了心思,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和地位,如果他没有照我父亲的话娶指定的新娘,那么就会失去一切,你也不希望见到那种事发生对不对?况且就算你们真能在一起,会快乐吗?”
刁蝉满眼苦涩的看着她“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不会阻止他的。”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自私,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不怪你,这些是我自愿的。”
拎起手提包,吕明盈回头觑了她一眼,见她像尊化石般一动也不动,什么也没说,悄悄的离开了。
听见门“喀!”的关上,刁蝉才将脸埋在手掌心中,放纵泪水狂泄
在昏眩中,她拥紧趴在身上的男人,沉醉在欢爱后的余韵中。
刁蝉柔柔的低吟“熙,我已经递出辞呈了,经理答应我做到这个礼拜。”
“很好。”他吻了下她含笑的嘴角“这才听话。”
她笑得好心痛“熙”
“嗯?”
“没事,只是能跟你在一起,我好快乐,也不后悔。”
吕熙平低头睐她一下,疑心的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只是在想,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尽管去做,不必顾虑我,只要能让你开心,我都不会在乎。”她温顺的倚在他身侧。
他微蹙眉心“你知道什么了?”应该没有人碎嘴,来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我该知道什么吗?”刁蝉忍不住怀着一丝企盼,希望他能向她坦白。
“不,没什么你必须知道的。”
刁蝉的心揪紧一下,心想就连要结婚了都不跟她说,他以为能永远瞒着她吗?可是她宁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过一天是一天。
“不要太累了。”她纤细的指尖滑过他的眉“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一手搁在额上,疲倦的闭上眼,下一秒又张开来,绷着嗓音问道:“你这个月的月事来过了吗?”
“怎么了?”刁蝉难为情的问。
吕熙平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困扰的攒起眉头“我一直没做避孕措施,要是有了孩子就不好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骨肉步上他的后尘。
这两句话就像一把利刃活生生的插进她的心脏,痛得她无法呼吸。
他不要她的孩子!这样也对,他就要结婚了,要是她有了孩子,的确会给他添很大的麻烦。
“不、不必担心,我的月事前几天刚、刚过而已。”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她的心泣血不止。
“那就好。”吕熙平躺回床上,很快的睡着了。
刁蝉必须咬住自己的拳头,才没有哭出声。
辞职以后,日子整个空闲下来,原本想乘机回家,可是想到母亲关爱的眼神,她不禁却步了。
情妇的生活就是这样吗?
皮包里有好几张金卡,还有一叠万元钞票,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白天到处血拼,再把晚上的时间留给情夫,只要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在他厌倦前,至少可以保证衣食无虞
不!她不该把他们的关系形容得这么污秽肮脏,只要他结了婚,她便会自动求去.因为她的道德感不容许自己成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即使那会杀了她,她也必须强迫自己离开。
刁蝉给自己一个赞许的笑容,她办得到的,一定可以!
晃出了诚晶,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里走。
“小蝉!”
她本能的偏头看向发声处,就见一个打扮时髦的都会美女踩着高跟凉鞋奔向自己,一脸他乡遇故知的神情。
“都过了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小蝉,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说完,便握住她的手,像孩子般又跳又笑。“太好了,呵呵。”“呃,对不起,我们认识吗?”刁蝉愣愣的问。
对方“噗哧!”一声,然后不顾形象的咯咯娇笑“小蝉,是我啦!皖皖,盂皖皖,你都不记得了吗?念高中那二年,我都坐在你隔壁,想到了吗?就是那个被叫做小胖妹的孟皖皖啊!”刁蝉不可置信的大叫一声“你是皖皖!”
“没错,就是我。”孟皖皖笑得花枝乱颤“很惊讶对不对?”
她绕着曾经同窗三年的好朋友走了一圈又一圈,脸上惊疑不定“皖皖,你变得很不一样。我都认不出你了。”
“唉!说来话长,外头太阳很毒,我怕会晒黑。”两人手握着手,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前面有家copfeeshop,他们的咖啡很棒。”
在她最失意的时候.能遇到昔日的好同学,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各点了一份咖啡和小蛋糕,孟皖皖撩了下垂落在胸前的大波浪卷发“高中毕业以后,我爸就送我到美国念书,没想到那些死阿都仔居然当面嘲笑我,还说我们台湾女生都是又矮又胖,而且长得又丑,为了争一口气,我就下定决心开始减肥,然后找了一家最高明的整型医院,动了几次手术后,我就变成这样了,结果那些死阿都仔就抢着要追我,原来当美女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现在走到哪里,都有男人盯着我看,有时候还满讨厌的,不过,总比老被叫小胖妹好多了。”
想到以前的事,刁蝉也心有戚戚焉。“皖皖,我真替你感到高兴,不过动手术很痛吧!”
“没什么,只要能变美,就是受再多的苦也是应该的。小蝉,我跟你说,今年我决定来办一场斑中同学会,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挫挫林雪菲她们几个的锐气,好替当年的我们报仇。”
她轻笑一声“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记恨。”
“那是当然了。对了!小蝉,你结婚了吗?”
刁蝉微笑的摇头。“你呢?”
“也还没,不过快了,我订婚了。”她亮出自己的订婚戒指。
“恭喜你了,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
孟皖皖笑得好甜蜜“我一定要你当我的伴娘,不准你拒绝喔!”
“好,我答应你。”
她看了下手上镶钻的腕表“小蝉,我还跟朋友有约,就不跟你多聊了,下次我再约你出来我把手机号码给你。”很快的在餐巾纸上写下一串阿拉伯数字,再交给刁蝉,她也将目前居住的电话留下来,彼此互相交换。“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刁蝉目送她走出店外,在外头叫了辆计程车离去。
踏出特等病房,吕熙平高瘦深沉的外表,和那浑然天成的领袖气质,每次来到医院探病,总赢得不少小护士们的爱慕之情,就连不少病患的家属也都会频频偷窥,就盼得到他的一个眼神。
“熙少爷要回公司,还是要回家?”和他形影不离的白擎问道。
吕熙平将手插在裤袋上,迈开两条笔直的长腿“回家。”这个家自然是指他和刁蝉的小窝。
“熙,等等。”吕明盈从病房内追了出来。
他脚步未曾停下,果断的向前迈进。
一直追到电梯门口,吕明盈才微喘的拦截到他“熙,我有事跟你谈。”
“如果是公事,明天到公司再说。”
“不是公事。”
“我和你没有任何私事可谈。”即使他们身上流有一半相同的血缘,他也同样不假辞色。
不过,他的冷漠和疏离没有吓退她。“如果和那位刁小姐有关呢?”
话才出口而已,吕熙平眼神瞬间一变,狠厉的瞪向她。
“你们最好少去惹她。”
吕明盈瞥见他强烈的反应,明白自己的忧心果然成真了。“你不该瞒着她,她有权利知道一切”她下面要说的话在他一个箭步冲到身前,指着她的鼻子时戛然中止。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去招惹她,否则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他保护的心态明显可见。
电梯门开了又合,而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弟依然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你的未婚妻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养了情妇,你想她会有什么反应?熙,你自己要想清楚,要是这桩婚事吹了,你就会被逐出七曜集团,这是当初你跟爸爸的约定,你所有的努力将成为泡影,你甘心吗?”
他冷冷一笑“你为什么要站在我这边?”
“我和大哥是亲兄妹,他有多大的本事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宁可由你来继任,也不想看爸爸毕生的心血毁在大哥手中。”
吕熙平眼中闪过一道诡谲之色,嘲弄的说:“那我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的事自己会想办法解决,要是让我发现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接近她,我可不管你是谁,你最好记住。”
当!电梯门又开启了。
“熙”吕明盈还想说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门关上。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穿着白色浴袍,赤着双脚在屋子内走动,居然是这么幸福的感觉,刁蝉坐在床上,两手抱膝,眼光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似乎想将这些画面,牢牢记在脑海中。
“在笑什么?”吕熙平早在走出浴室后,就注意到她的举动。
刁蝉笑得有些傻气“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好快乐。”无论将来是聚还是散,她都会珍惜今天的一切,不会让自己变成熙的母亲,成为他的另一个负担。
他扯开浴袍上的腰带,朝她勾起邪恶的笑弧“我可以让你更快乐。”
“色狼!”瞥见他全身赤裸的爬上床,刁蝉不禁红潮扑面的娇嗔“满脑子只想那个,人家想跟你说说话呀!熙,不要”
吕熙平将脸埋在她胸口,用牙齿轻啮露在睡衣外的肌肤“可是,我现在只想吃掉你”“不要人家最怕痒了”刁蝉又躲又叫,笑得快没气了。
他的手钻进睡衣下摆,爱抚着她的敏感处,满意的听见她的娇喘“今天在家做了些什么?”
刁蝉笑不出来了,困难的吐出声音“打、打扫屋子”
“这种事不用你亲自动手,下次我会请人来做。”吕熙平舔着她细致的耳垂,两手正在她娇躯上忙碌着,每到一处,仿佛点起了火,让她全身发烫。
她努力发出声音“不,我要自己来因为这是我们的家”
“你决定就好。”吕熙平粗哑的应允她的要求。
他的同意让刁蝉心花怒放,胆子也跟着大了,将火热空虚的身子拱向他,等待着他来填满
铃
“电、电话”刁蝉差点惊跳起来,因为知道这支电话的并不多。
吕熙平将她压回身下,继续享用“美味大餐”“别管它。’
“不行,说不定有、有急事”她担心的还是母亲又打到学姐那里去,若是太晚回电,反而容易让人起疑。
铃声依然不死心的响着。
刁蝉吃力的推开他因亢奋而蓄势待发的身躯,抓起摆在床头柜上的无线电话筒“喂”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此时听来娇媚,容易引人遐思。
“小蝉吗?我是皖皖’那是熟稔的开朗语调。
她笑开了秀颜“皖呀!”柔软的胸脯被身后伸来的大掌给握住。
电话那头的孟皖皖关心的询问“怎么了?”
“没、没事”刁蝉满脸通红的力持镇定,不让她听出任何异状。
“小蝉,明天你有没有空?”对方不疑有他的问。
刁蝉咬住下唇,强忍着渐渐窜升的快感“有啊”“小蝉?”
她用眼神瞪向身后的男人,希望制止他的蠢动“我、我很好孟皖皖在那一头开心的笑道:“那我们就约明天早上十一点在丽晶吃饭,然后再去逛街”
“没”刁蝉被按倒下来,呈趴跪的姿势,不由得羞愤的低呼“熙,不要”他真的好恶劣,明知道她在讲电话,还这样对她。
误以为她拒绝了,孟皖皖失望的问:“你不去吗?”
“不,我当然要去,我啊”她发出一声忘情的呐喊,当场羞愧得快死掉,完了!皖皖一定猜得出发生什么事,她没脸见人了。“我明天再打电话给”话还没说完,臀后的冲刺一波比一波狂野,让她连话筒都拿不住“喀啦!”的掉到床下去了。“熙停一下”
吕熙平摆动着窄臀,暗哑的拒绝她“不要!”
“你好坏你一定是故意的”刁蝉伸长手臂,在床下捞了半天,还是没捞到要找的东西。
他邪邪一笑“你答对了!”
“熙”
完了!时间快来不及了!
都是熙害的,让她早上累得都爬不起来。
万一皖皖待会儿问起昨晚的事,她该怎么回答?真是糗死了!
“司机先生,能不脑旗一点?”
计程车司机嚼着槟榔,酷酷的指着前面“啊你没看到塞车吗?”
她沮丧的叹口气,知道催也没用,不过幸好离丽晶已经不远,用跑的应该来得及,她马上从皮夹中掏出两张百元钞票。
“那我在这里下车好了。”
拿了司机找的零钱,刁蝉看了下后方,确定没有在车缝中钻来钻去的机车,便赶紧开了门下车,然后在骑楼上找到公用电话,先跟孟皖皖联络,免得让她以为自己失约或者出事了。
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马路,才转进中山北路,眼看对面的信号灯要变换了,刁蝉没想太多,正打算快速通过,一辆没有车牌,车身还掉了一块块漆的铁灰色福特轿车,冷不防的左转,她的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只听见刺耳的煞车声,然后自己硬生生的被撞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