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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把风揉成金黄色,把空气切成碎块,然后雪片似的从天上飘落。一切都在微风的吹拂中,在阳光下飘荡。将我眼前这片结满小果子的梨树园盖上一层层无际的金色帷幔。等秋天的时候树上满挂着沉甸甸金黄色的大个薄皮梨。我特别喜欢吃这园子里的梨,水分充足又甜又脆。每天晚饭后吃个梨即排毒又减肥。那两棵杏树上的杏子已经泛着微黄,爬满墙的玫瑰色的月季花蕾半开半闭,掩不住招人的妩媚。,这种月季象藤一样爬窜的很快。月季花蕾千朵一股股沁心润肺的芳香漫溢园子。闭上眼睛,眼皮上依旧映着金红的光芒。隔几日我就会用剪刀剪下一些正在怒放的花朵,那些美丽灿烂的花被我小心翼翼捧在手里放在我的床前。在幽幽的花香气息里入梦。那些花会慢慢的枯萎风干成杆花。无论何时都不再凋零飘散,永久的散发淡雅的花香。花香总能让我想起那句,女人如花花似梦。可能女人大多都是爱天马行空的做梦吧。我由为喜欢在梦幻里写迷恋的文字。文字里有我现实里的点滴故事的灵感而来。闲暇的时候,我经常静静在厂院后面的这片果园里徘徊。四周一片寂静,我在一片寂静中,偶尔会听风吹动柳枝摇曳出挲挲的声音。非常奇妙的感觉生命的律动。偶尔听喜鹊喳喳的叫声。或者不知名的小鸟从半空斜着飞下,雀跃地掠过园子,并叽叽啾啾地啼啭,轻快,清脆,单纯,这是天籁之声幽幽长长的滑过天空。在鸟语花香里,我的心空了,净了。
红墙外是一条林荫小路,路边缀以些许红色白色的小花,一片护河的绿色的柳林在梦幻的夕阳下闪现着妖娆的身姿。河水正笼罩在一片如梦如幻的红光中。一片这么旖旎的风光。看着的时候,就慢慢沉入进去,感到时间的走动,这样的景象太容易让人生出幻觉。厂子前院有六亩多地,几年前院子里还有两亩多地的水稻田。我也曾经下到稻田地里插过稻苗,挽起裤角脱了鞋子赤脚向前,感觉会很美妙,踩着泥水里颤颤悠悠的泥土,总是担心不断的陷下去。嗅到泥土腥甜诱人的味道。还有草根的清香味。等到这片稻田泛着一片绿色波浪,朦胧的月夜里蛙鸣一片,此起彼伏的鸣唱。
西大门那有两株美丽耐看开紫花的洋槐树。槐枝排出嫣红的花蕾,展开,充盈,香气淡雅。洋槐花开的时候,先闻到的是一种令人忍不住深呼吸的香味。洋槐的花期比较长,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片片飞花翩然入怀,恰好能够打着旋儿,不惊动一丝灰尘,以优美的弧线一地落红。落红不扫,看上去就难免会有一种萧瑟的感觉。让人想到黛玉藏花的凄凉。幸好花落之后还有茁壮成长的枝干和绿色鲜亮的叶子。昭示着它的旺盛的生命力。
大门的左边一排平房,前几年我们就住在平房里,在昏沉的夜色里,独自站在院子里凝望繁星灿烂的夜空,默默地回忆许多不相连续的过往残片,直到生和死间居然幻成一片模糊,人生和火车似的蜿蜒一串串疑问在苍茫间奔驰。那时我的床下曾经藏有一把新式步枪,那是金林从老家开车带来的。记得那个午夜,天空下起雨来,雨落进鱼塘发出令人伤感的哗哗的雨声,仿佛开始诉说忧伤的往事。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清新和忧伤。声音是一种幻觉。人们在幻觉中沉醉。突然很响的急促的敲击窗棂声,我拉开窗帘看见一个男人怪异的裸露着下身。我被吓懵了,这样的现象,只要一撞入眼帘,就能让人头皮麻炸。我失声的喊叫隔壁的父母。厂里许多人都被惊动起来,去外面追那个那么迅速就没了踪影的人。当我和从少女时代就爱着气宇轩昂的金林又重逢时,把这件事讲给他听。他把我抱在怀里满眼的疼惜。爱情溶化了我们自己,甜蜜而又费解,不要一饮一啄的朝夕,两颗心已衔接为同一颗树。双手相握伞一样打开叠印为一对掌纹,全力撑一片我们爱的晴空。女人情深似海,于是便有海一般的煎熬。那是种怎样苦熬的日子,那是种生命本身的痛苦,是一种几乎熬不过去的苦痛,是一种有力量的期盼,是因为爱曾充满力量。坚韧之力是唯一重要的,只有在漫漫人生之旅中,才可能悟出爱的陡然。
房子的后面有个鱼塘,我有兴致的时候,挖好多蚯蚓装罐头瓶里面,带上草帽拿着钓鱼杆,守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鱼塘边一天,运气好的时候会钓上两斤多的鲤鱼。那种玩味的心境没钓过鱼的人是体会不到的。有时也会去每天清晨跑步去的地方,一望无际的草甸子里的池塘钓鱼。那里的鱼又肥又大。草甸子里绿草如毡,五颜六色的花朵如同这毡上的美丽图案。空中鸟儿宛转,天蓝得令人沉醉。在那里可以看见三五只野鸭子突然就从草丛里飞跃空中。飞翔在金色的阳光里。那景象美极了。
金林来的时候,我们也会拿着枪去苇塘里打野鸭子,金林枪法很准,在老家他每年都会进深山去打猎。也许我们都是山里的孩子,由为爱摇动呼啸着林涛之声深山。有时从苇塘回来遇见小河沟,我穿的裙子的下摆都是旗袍的样式。金林就会脱下鞋子光着脚丫背我过河。我就象小猫一样闭上眼睛趴在金林宽宽厚厚暖暖的背上想幸福的睡去。金林的脚步会带起河水四处飞溅,他会欢快的高喊猪八戒背媳妇喽。爽朗的大笑。有时会唱那首他喜欢唱而且唱得非常好听的三套车。那是我心上的那屡明媚而温暖的阳光。爱是宽大而柔情的。
我们紧抓住彼此的手指,让激情在颤抖的指尖流泄。我们曾热情痴迷那美丽仙境,而终于那冰凉的声音,划过我们温馨的脸颊。那个绝望的时刻如期到来。结果那么轻松,我就挣脱了金林宽厚温暖的大手。那么轻易,我就独自面对了我自己。像大梦初醒,孤独的手臂开始在寒风中发抖。我陪伴那个独自的自己,那是一场血雨,没有雷声也没有闪电,像天空无言的星星的脚步。这样我远离了惊恐的警钟和温情。没有了跳荡的心和烧灼。只留下一片悠远的美丽。一切热情的故事都将成为遥远。
我们的生命就是一条长长的路。我们要认识很多的人才能走完这条人生的路。而且要认识很多人才能让我们变得成熟而完美。其实很多人穷其一生仅仅是为了追求真正的爱。激情使人们不断掀开生活的新篇章。总有最美好的在后面。而最美好的一旦得到便又不再美好了,甚至令人失望。于是那些有着进取心和生命力的人,便会永不停歇地追求下去,直到他们生命的停止。
人一生只爱一次,那是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你被关闭其中,被囚禁被奴役,却以为身边都是爱。其实那仅仅是表现为爱的一些绳索,精神的绳索。于是要处处遵守只爱一次的规则,并在这残酷的规则中动转不能。笼罩人类的脉搏是阳光和土地,人类的血液是水和森林。天地萌生万物,对包括人在内的动植物等有生命的东西,总是赋予一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无法抗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