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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大步走出硕文的办公室后,心情像罩了层乌云,沉甸甸的好郁闷。
她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但很有自知之明,原以为除了自己,他迷人的笑容不曾给予其他女人,可是她看见了,也不想自欺欺人,他投射在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好温柔。
她吃醋了,为了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小家子气的难堪,她带着不如人家的“武器”一个她花了一上午才搞定的便当,选择临阵退兵。
“温柔!”
她身子震了下,在听到硕文的叫唤后,深深做了个吐纳,硬把难看的脸色给摘下,换上一张强颜欢笑的面具。
“什么事?”她笑笑地回头,刻意用轻松的语调说。
“怎么才来就要走了?”何硕文赶上来,与她近身地面对面,细察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因为你有客人嘛,就不打搅你们啊。”
她在不高兴吗?
沉敛的目光闪过一抹精芒,专注地审视着眼前的她,想从她过分灿烂的微笑里瞧出是否有任何不悦的蛛丝马迹,想找出她虚掩下的真正情绪。
“她是一位像妹妹般的朋友。”他追过来,是不想就这么放她走,怕她误会了什么。
“喔。”哼!妹妹,我连你妹妹的边都沾不上,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何硕文终于嗅出了点端倪,她果然在生气,虽然脸上是笑着,但来了就走可不像她的个性,她哪一次不是赖在他身边陪他看书,逮到机会就帮他按摩捶背,就算瞅着他发呆傻笑也高兴。
原来她在吃醋,明白这一点后,他打从内心笑了,唇边扬起的弧度颇意味深长,瞧在她眼里颇耐人寻味。
“莫名其妙地笑什么?”她有种心事被窥见的狼狈和羞赧。
“她结婚了,已是一个孩子的妈。”他不点破她,特意放柔的低沉语调,传达着他对她的在乎和想要安抚她的心意。
听到这里,她沉黯的眼神果然拨云见日,绽放亮彩。
“这样啊,那娶到她的男人,可真幸运哩。”她心下暗叫好险,幸亏刚才没表现出小气的表情,否则现在岂不糗大了。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殊不知早被他给瞧透了。表面上,他看似波澜不兴,心绪起伏掌控得很好,其实在冷静自制的表相下,却有着极为在乎她的狂炽之心。
“是的,娶到她的男人的确很幸运。”
听到这话,她禁不住又吃味了,该不会硕文曾经暗恋过人家吧?
“当然啦,她那么漂亮,身材棒,又有女人味,还会做便当,要是我是男的,搞不好都想追她了。”
他真爱煞她话中带酸的俏模样,从没想过她吃起醋来也会这般千娇百媚,他不得不承认,她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一再勾引他君子外表下最深沉狂野的欲望。
温柔跟死去的女友“玲”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孩“玲”是属于清柔婉约,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怜爱呵疼的女子。“温柔”则不然,她坚强,做事积极,个性坦白率真,是清丽中见刚强的女子,不管是说话或想法,都丝毫不做作地秀给他知道,也从不隐瞒她有多么喜欢他,这些他都晓得。
而他也喜欢她,否则就不会追过来了。
但是她才大一,连二十岁都不到,青春正恣意挥洒的年纪,怎能让成年人的爱情束缚住呢,感情的学分等着她去修,她应该认识更多的男生,才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原本想搂抱她的大手,硬生生克制地握住了,改为拿走她手中的袋子。
“这是给我的蛋糕对不对?。”他故意这么说,假装不晓得里头是便当。
才一分神就不小心被抢走了便当,让她慌了。“不是啦!还给我。”
“是谁说有恩报恩,每次来都要带蛋糕来孝敬我的?”他当然不还,拿了她袋子往研究室走回去,清楚地知道她会跟来。
奇怪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土匪了?
要是被他看到那一盒“菜色”的便当,铁定丢脸丢到外太空去。她太天真了,还以为自己可以做出一份令他感动的便当,直到看见那美女的便当后,才顿时明白自己的便当有多么见不得人。
“还我啦!”她急着要拿回。
“咦?不是蛋糕,是便当,你帮我做的?”他不给她机会阻止,快速打开盒盖,还露出惊喜的笑容。
她当然打死都不承认。“那是我自己要吃的啦!”
“真是surprise!我要吃了。”说完,挟了一大口饭菜往嘴巴塞。
她呆住,眼睁睁看着他霸占她的便当,还吃得津津有味,脸蛋红了,心儿暖了,什么丢脸、郁足、吃醋,全抛到九霄云外。
“好吃吗?”她怯生生地问。
“不错。”
她还是很狐疑,他是存心安慰她的吧,盯着桌上另一盒便当。“你不吃那一个?”
“朋友的小孩满月,所以送油饭来,我一向不太喜欢油腻的饭菜,你这一盒比较合我的胃口,不然这样好了,这油饭你帮我吃。”他边说,边把油饭推给她,表现出如果她可以解决掉这盒油饭,等于是帮了他大忙的样子。
她喜孜孜地瞅着他,因为他说比较喜欢她做的便当,真不枉费她辛苦了好几天哩,眼里和嘴里,溢满了藏不住的幸福笑意。
“你的手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拿起来细察,对那上头布满细细小小的刀痕,眉宇拧出的深纹严厉得吓死人。
他对她,已经很久没出现如此严肃的表情了。
“怎么回事?”他质问,难不成她又去打架了?
“是切菜时不小心割到的啦,不要没问清楚就瞪我。”她嘟嘴抗议,想到之前他都是这样,总是先发脾气才问她原因,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委屈。
厉眸里的怒意马上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心疼,也想起自己之前是如何误会她、打她、骂她,现在都成了他心中的痛,但那手指头上的伤痕更令他揪心怜惜,连他自己都诧异,只不过看见她这点小伤便沉不住气,也乱了序。
“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果不会做就不要勉强,你老是让自己受伤,嫌身上的伤痕不够多吗?一个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肌肤,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不清楚的人看到还以为你是太妹哩,有没有搽葯?上头一点葯的颜色都没有,你别以为是一点小伤就不管它,万一发炎会引发其他感染知不知道”
天呀!又来了!那一张好看的嘴,唯一的缺点就是爱碎碎念,念得她又开始头痛了,他就不能用甜言蜜语来代替念经吗?
明明就很关心地,偏偏老是一张嘴念不停,他晓不晓得嘴巴除了说话,还有其他的功能,例如
垂涎地盯着他的唇,发现他唇边有一颗饭粒,禁不住诱惑地把脸靠近,用舌头将他嘴边的饭粒给舔掉。
她感到他震了下,滔滔不绝的经文也中断了,打量他绷紧的面孔,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一对深邃的眸子锁住她,盯得她乱心动的。
那眼中透露的风暴是否可以解读为欲火?她可以这么猜吗?他此刻的情怀也跟自己一般灼热吧?否则他不会用这种眼神望她,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沉默不语,不会任由鼻息这般靠近,却没推开她。
她情不自禁地送上唇,用哥哥们买的a片里所学来的技巧,施展在他唇里,大胆而毫不保留地给予他品尝的权利。
待她察觉时,他已经有了回应,还化被动为主动,原来他可以这么激情,环抱她的双臂比想像中还有力。
有那么一秒,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像炸弹开花,脑海里浮现五彩缤纷的烟火,体内有什么苏醒了,延烧着她的四肢百骸,心口揪得好紧,气吸不上来,有缺氧的感觉
她又惊又喜,因为她终于得到了,他揉入她口中的,不单是火舌,还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占有。
他终于承认她是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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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温柔这几日来都沉浸在那天的回忆中,她与硕文热吻了,深切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饥渴,因为当时他们俩吻到浑然忘我,虽然一开始是她主动献上,但后来他由被动改为主动。
她不知所措地发现他狂野的一面,她的额头、脸颊、耳垂、甚至是颈子,都已被他尝过,她的唇上有他激情的味道,肌肤残留着他吮吻的烙印,这烙印一直延烧到她被扒开的领口,几乎裸露了半个酥胸。
虽然后来硕文单方面地打住,没有再发展下去,其实她真的不介意,还满怀希望能被他爱着。
如果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别人,她希望对象是他,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后悔,只可惜什么都没发生。
她忘不了那天他最后的表情,明明是想要她的,为何偏要隐忍着?她可以感觉到他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火热,她还烧着,他却硬是熄下来了。
而从那天开始,硕文便有意无意地与她保持距离,仿佛怕自己的冲动伤了她。
他对她依然温柔,却不再对她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了。
不懂呀,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一直在深思这个问题,若照以往,她早就憋不住找他摊牌问个清楚了,全都因为他一句话,女人要懂得矜持,害得她想问又憋着不敢问。厚!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问题搁在心中不吐出来,真是噎死人了!
去他妈的矜持!她受够了,也许她不是百分百的女人,但她喜欢他的心绝对是百分之百,她都为他做到这地步了,实在想不透他干么不坦白。
所以她决定了,与其在这里想破了脑袋,不如直捣龙门闯一闯,把事情做个了断,她要找他当面谈清楚,如果他爱她,就在一起,不爱她,也要让她死个痛快,不想再这样搞暧昧了。
她和硕文四天没见了,而今天是礼拜六,学校没课,因此她决定去他的住处找他。在去之前,她得先买块蛋糕,遵守自己曾向他许过的约定,只要去找他,她一定会带块蛋糕给他。
照往例,她来到自己最常光顾的那家“童话烘焙屋”面包店,想要挑一块蛋糕,这儿卖的蛋糕不但深具特色,口味创意又好吃。
当她正在考虑要挑哪一块蛋糕时,一道甜美的嗓音对她柔柔开口
“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温柔抬起头,意外地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她记得对方,是曾经出现在硕文研究室里的那位美丽女子。
章玉娇漾着甜美可人的笑靥,望着眼前这位比自己高大约五公分的俊俏女子。“你叫温柔对不对?上次我们见过。”
温柔点头。“我记得,你是硕文的朋友。”在晓得人家是已婚妇女后,她已经没把对方当情敌看,还会爱屋及乌地咧开直率的笑容,既然是硕文的朋友,当然也是她的朋友喽!“你也来买蛋糕?”
“不是,我来帮忙的,何大哥的父母把店面交给他打理后,有时候何大哥忙不过来,我就会来帮他。”
温柔顿住,听得有些雾煞煞。“你说硕文的父母把店面交给他什么意思?”
“咦?何大哥是烘焙屋的老板,你不知道吗?”
“什么!”
“你不知道?”她惊异的反应,令章玉娇十分玩味。
几个女店员过来八卦地关心,好奇地瞧着温柔。“娇娇,是你朋友吗?”
娇娇笑道:“这位是”她瞧了温柔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应该算何大哥的女朋友吧。”
“什么?!”这会儿叫的人更多、更大声,简直是晴天霹雳的口气。
“何大哥有女朋友了!”
“骗人!”
“怎么都没听说!”
女店员们七嘴八舌地呼天抢地,差点没把她们两个人的耳朵给震破。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老是喜欢用拔尖的嗓门来表示自己的震惊,而没想过那吵死人的尖叫让人听得有多难受。而她那常被女生騒扰的硕文,便总是不堪其扰,这时候她总会为他挡住那些欠骂的女人,这回也不例外。
温柔沉下脸色,厉眼一扫。“怎么,有什么问题?”那清冷含威的眼神一瞪,马上把歇斯底里的女人们给慑住,并住了口。
“没没有。”
“没有的话,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说也奇怪,那些女店员们还真的乖乖地一个个走开了。
娇娇像是有了大发现地直瞅着她瞧,难怪这女孩能吸引住何大哥的目光,她身上有一种不让须眉的气概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待那些女店员离得远远的,温柔转回头,有些落寞地更正:“我不是硕文的女朋友。”
“不是?”换娇娇讶异了,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应该这么说我很想当他的女朋友,可是他还没答应,无不管这个,你说这烘焙屋是硕文的?他是面包店的老板?他没告诉我,我完全不晓得,而我居然买他家的蛋糕送给他吃,他却没说,真可恶,他到底在想什么?要a我的钱也不是这种a法那也不对,每次一起去吃饭时都是他付钱啊我搞糊涂了。”说到后来,变成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娇娇在一旁听着,只听个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一定跟硕文最近心神不宁有关,她早想找这位温柔小姐谈谈了,想不到今天正好碰到这个机会。
“你说何大哥还没答应你?可是据我所知,他对你应该很有意思喔。”
温柔抬起脸来,狐疑地问:“他说的?”
“他没说,不过大家早在猜,为何他放着自家这么多面包蛋糕不吃,偏每次都从外头带回人家送的童话烘焙屋蛋糕,自己泡着茶,默默地吃着,你想,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温柔睁大了眼,她当然明白对方的明示。“可是,如果他也喜欢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交我这个女朋友?”
娇娇点头。“这的确值得探讨,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应该可以帮你分析他的想法,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们之间相处的情形,我才好判断,不如这样,我们叫壶花茶到包厢里面好好聊聊,你觉得如何?”
温柔丝毫不拖泥带水,当下答应。“没问题。”
于是,一个妩媚、一个俊俏的两个美女,一起上了楼,章玉娇决定把何大哥的脾气及过去那段感情,全都告诉温柔,好让她了解何大哥的想法,她有预感,这女孩一定可以让何大哥清醒。
有时候,太固执的人,还是需要一个有魄力和果断力的女人来敲醒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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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硕文染上重感冒,发烧生病躺在家里四天了,却没告诉她,要不是章玉娇,她到现在还不晓得,还一直以为硕文故意不跟她联络。
“你怎么来了?”躺在床上的何硕文一脸意外。当好友的老婆,同时亦是他视之如妹的娇娇出现时,居然还带了另一个人来探他,而这人竟是温柔,教他怎么不惊愕万分。
娇娇故意装傻地说:“你重感冒需要人照顾,伯父伯母都在美国养老,而邵瀚工作忙,我又要照顾小baby,总要有人来帮你准备三餐,刚好我遇到温柔,她是照顾你最适合的人选。”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
谁听你啊!
两个女人仿佛很有默契地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彼此应酬起来。
“那么何大哥就麻烦你帮忙看顾了。”
“当然,我一定会让他尽早康复。”
“他这人很固执,你一定要多担待。”
“安啦,他那个死脾气,我太了解了。”
她们在说什么?怎么好像妈妈把小孩子交给保母照顾一样的口吻,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还有,她们俩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他有不好的预感,偏他现在无法思考,重感冒让他全身没有力气,虽然已经吃葯打针,但他现在除了躺在床上休息,连起床自己弄东西吃的力气都没有。
本来是邵瀚和娇娇轮流来照顾他,没想到温柔来了。他身子很热,但不晓得是因为发烧的热,还是看见她的热。
而娇娇居然就这么走了,留他和温柔两个人,他困难地坐起身,对她道:“我已经好多了。”
“是吗?”温柔走到床边,她唇上带着娇美的笑,眸底却是含着怒气,伸出一只手,不是扶他,却是不客气地把他推回去躺着。“给我好好休息不准下床,从现在开始,没我的允许,你不、准、下、床!”
他睁大着眼睛,瞪着她英姿焕发又磅礴的气势,她竟然敢命令他?有没有搞错!
“你这个丫头,居然命令起我来了”
“你呀,在我眼里就是一个龟毛而且不干脆的大男人,现在还病着,如果你不乖乖养病,我就打你屁股,告诉你,我可是说到做到,而我很愿意这么做。”
她咧开了奸笑,令他刷白了脸,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汗颜感。
达到威吓效果了,她很满意地笑了笑。“现在呢,我要去煮地瓜稀饭给你吃,等会儿来喂你。”
他瞪着那走向厨房的背影,想都没想到,自己也有要听命于她的一天,他现在因为重感冒全身疼痛得要死,除了没力气,也没精神跟她辩论,最后只得由她摆布,任她为自己准备三餐,喂他吃葯,帮他擦汗。
很奇异的,有她在,他便安心地睡了,接下来绝大部分时间也都在睡觉,但在蒙胧之中,他晓得是她帮自己换额头上的毛巾,晓得是她帮他擦冷汗,当出汗弄湿衣服时,也晓得是她帮他换的衣服。
他一年到头很少生病,一旦重感冒就很严重,得有人随时照顾才行,有温柔专职照顾,的确让他方便不少,温柔不但尽心尽力在身旁看顾,还二十四小时待命,连晚上睡觉时间,她都睡在他的床边。
与其说她是他的看护,不如说她像个妻子一样照顾他,这令他感动。不知是否因为生病的关系,他对她保持君子的意志力越来越弱。
明知她睡在自己床边的理由是为了要就近照顾他,但往往在他半夜醒来时,会发现两人抱在一起,而沉睡中的她衣冠不整,令他心火上升,差点没虚脱。
最糟糕的是,她会趁他没力气时吻他,说她好想他,耳鬓厮磨着软言侬语,令他越来越招架无力,而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某个夜晚,当她帮他脱下汗湿的衣服,用毛巾擦掉他因为吃退烧葯而出的汗时,她的馨香玉手缓缓触摸他的胸膛,明知她是故意的,他却拒绝不了她贴来的软躯。
他想,当时他一定神智不清了,才会越了界,受不住她的诱惑。
等到隔天清醒时,他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
“你要对我负责。”她露出好委屈、好无辜、好楚楚可怜的表情,那闪着水光的大眼睛,却不小心泄漏了得逞的笑意。
何硕文还在震惊当中,回想昨晚的一切,身上还残留两人的温度,这不是做梦,而是既成的事实。
“我不管喔,我的人给你了,你一定要认帐喔,不然我会活不下去,呜呜呜”
这丫头才不是遇到挫折就掉眼泪的料,他太清楚她的性子了,而且她装哭的本事也真烂,一眼就被他看穿,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死丫头分明是早有预谋,而他也领悟到娇娇和邵瀚一定也参与其中,竟然设计他失身
唉!他头大地抚着大阳穴,但其实心下并不生气,反而是高兴的。
“别以为装哭就可以骗过我。”他板起面孔,双臂横胸,她是什么角色,他还会不清楚?
原本被双手捣住的脸蛋,悄悄露出两颗鬼灵精的眼珠子偷瞄他,继而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咬着唇瓣,嗫嚅道:“先说好,这是你情我愿,我可没勉强你喔,是你自己也忍不住嘛”
“你设计我。”
她抬起脸,一副豁出去的口气。“对啦,陷阱是我设的,但也要你愿意跳啊,不管怎样,我失身给你是事实,想赖帐啊,那可不行,生米煮成熟饭了,所以”话还没说完,就被敲一下头,令她哎哎抗议。“干么又敲我头啊!”“生米煮成熟饭,亏你好意思说。”
“不然说什么?我没叼着菸嘿嘿冷笑就不错了,谁叫你明明喜欢我,却不肯接受我,娇娇都告诉我了,你一直挂念死去的女友,所以封闭住自己的心,我只知道,如果我不积极强势一点,恐怕永远都无法逼你打开心房接受我。”
何硕文颇意外地盯着她,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深深叹了口气。“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并非因为死去的女友的关系。”
“咦?不是?那是为什么?”她心一冷,难道他真的不喜欢她吗?该不会是她自作多情?思及此,她反而慌了。
他的大掌温柔地拂上她的脸,当拥有了她之后,他的确可以坦白告诉她心底的话了,眼神逐渐变得幽深,燃起了闇火,他决定不再隐瞒。
“因为你太年轻,才刚要满二十岁,你认识的男人太少,却太早遇见我,也许你只是一时的仰慕我,但不代表我就是你要的,我怕你后悔”
听着他深情的告白,她一时愣住了,消化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原因?”
他点头。
“厚!拜~~托~~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般了半天,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理由啊,你早说嘛!”
“难道你不担心?”
“我又不是单纯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的幼稚女人,也许我是没谈过恋爱,但是我对男生的了解可不比你少。别忘了我有四个哥哥,从小到大,看过的a片无数,阅过的色情书刊无限,哥哥们一票的猪朋狗友我起码认识好几打,对我有兴趣的男生也很多,可是我从来没对男生产生兴趣过,直到你出现我才改变心意,你懂不懂?你以为我是抱着情窦初开的心态跟你谈恋爱吗?才不是咧!我对那种爱情毫无憧憬,因为是你,我才肯谈恋爱的。”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吐出来,真是过瘾啊!
“你当真?”
“这还用说,如果可以,我只想跟你谈恋爱就好,除非你厌倦了我,或是认为我不适合你,那我才会死心,但别跟我说我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什么的,别擅自帮我决定,这些我都明白,我只要一句话,你要不要负责。”
何硕文惊愕了许久,望着她坚定不移的眼神,及明确的态度,或许她不是淑女,不如其他女孩有女人味,但她的感情简单、强烈,认定了他就不后悔,这样的她令他受到前所未有的感动和震撼。
“真不后悔?”
“我才怕你后悔耍赖哩,如果你不肯负责,我可是会报警喔。”
他一双手臂悄悄圈住她的腰,其实对她,他的心早投降了,不过表面上却故意用无奈的话气给她答案
“好吧,怕了你了,我就勉强凑合吧。”
这会儿换她愣了,因为他答得太快,原以为要花好一段工夫威胁利诱,想不到会得到这种结果,让她有点怀疑。
“你是说你答应了?”
“不然咧?”他挑眉。
温柔不但没喜悦,反而不甘心地大声抗议。“好烂喔!一点都不罗曼蒂克,好像拒绝不了推销员才买单的!”
“要我对你罗曼蒂克,再修个十年吧!我要好好教育你这个任性的小表,是谁答应我要当个百分百的淑女,结果又给我露出这种江湖语气,我要好好纠正你,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这回换她呼吸阻塞,还倒抽一口冷气,这感觉跟上了贼船没两样。
“我是你女朋友耶,可不可以不要一天到晚训话?”
“要当我的女朋友,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受她影响,他也开始学皮了。
“我后悔了行不行”
“不行!”
她嘴角的两边垮下来,觉得好委屈。“你就不能像电视上的男主角对女主角那样柔情体贴一点吗?难道我真的一点女人的吸引力都没有?只会让你板起面孔来训话?”
当她这么自怨自艾时,一张脸突然靠近,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温热的鼻息已攫住她嘟起的嘴,两唇相接,他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展现他的柔情和蜜意,同时不安分的双手已开始探索她的身子,当他褪去君子的外衣,展现出想要她的企图时,他便是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也会有霸劲和热情,完全变了个人。
被压在床上的她,垮下的嘴角笑开了,双颊浮起小女人的娇羞和幸福的甜蜜。
原来他这么火啊,那敢情好,来吧!她也不客气,不大战个三百回合绝不罢休,第二回合,才正要热情开打呢!
结果隔天,他感冒好了,换她打喷嚏流鼻水,高烧四十度,急得他满头大汗,但是何妨,对她而言,这才叫爱得发烧,值得呀!
全书完
编注:
必于章玉娇跟邵翰的爱情故事,请看小女人立志系列之三橘子说394给你颜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