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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当女警?”李正男不敢置信地看着杏容。
“对!我要当一个女警花,将所有的坏蛋全绳之以法,好光宗耀祖。特别是那些不务正业靠女人吃饭的男人全部都一网打尽,一个也不放过。”杏容想到禹祺明,咬牙切齿地说着。
李正男有些为难,他曾答应过杏容父亲,要好好地照顾她,而且警察的工作颇辛苦,他也舍不得杏容试凄。
“大不了我多烧些纸钱给老爸好了!他会体谅我的。他只是怕我步上他的后尘,不准我当警察,但我可是智勇双全的,不用担心啦!”杏容比划了几下,要李正男放心。
李正男见她意志坚定,继而一想,如果杏容真当了女警,就可以和她朝夕相处了,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好啦!男哥你陪我一起去我爸墓前,由你见证保我平平安安的”杏容见正男有松动的意思,急忙拉着他走。
“由我见证?”李正男有些沾沾自喜,他不知道在杏容心中他是如此重要。
他得意地拍了拍胸口,发誓要全力保护杏容。
禹祺明走到二楼窗台,叼起了根烟。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一闪而过,不能再想了。他告诉自己,如今的他早已是“身不由己”了。床上的女人正等着他,他侍候的对象并非只有易小曼一个。他必须趁着年轻力壮多赚点钱。
而易小曼不也是图他的容貌躯体吗?
床上的女人打赏了不少小费给祺明,并且预约他下次。祺明数着钞票,其他的再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当春天来临时,杏容已经通过特考,而且受训完毕了。意气风发的她准备正式“出击”扫荡色情行业。
而长官也颇赏识她,派她出重要任务。杏容喜不自胜,决定要好好表现一番,让大家刮目相看。
而李正男却仍没有升级,不过可以和杏容同在一区服务,他已心满意足了。他给了杏容一个嘉许的眼神,祝她旗开得胜。
然而杏容的特别任务竟是以自己为“饵”钓牛郎上钩。等着看好戏的男同事在窃窃偷笑,杏容却装作没听见。
她不断地往自己脸上抹着厚厚胭脂,口红则是一涂再涂,鲜红色的蔻丹刺眼地闪着,她努力地把自己装扮成风尘女郎。
一袭黑色的低胸晚装让男同事瞪大了眼,夸张的口哨声此起彼落地响着,赞叹着她姣好的身材。
杏容婀娜多姿地进入一间宾馆等候。
她手中有一张专登“指油压”之类的se凊小便告。
杏容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觉得十分恶心。
她勉强地挑中了一个,健美男师日夜外叫,专为高尚仕女贵妇服务,还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她不屑地拨了电话并嗲着嗓音,故带饥渴的口吻说着:“我好寂寞,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小姐!怎么称呼?”一猥琐的男声问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就叫我结女好了。”杏容用了日剧“相逢何必曾相识”中女主角的名字,其实也隐含着“终结牛郎的织女”的意味。
“结女小姐!您喜欢哪一类型的?”对方职业性地问着。
“嗯!年轻、强壮一点的。身材好,有胸毛,长得帅,要九十分,还要有一对湛黑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弧形的下巴,并且会讲些甜言蜜语的”杏容讲了一大堆。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形容的好像某个人。
“结女小姐!这索价不低哦!”对方有技巧地暗示着。
“价钱无所谓!”杏容表现得很阿沙力。
“那您要做什么样的服务?”
“你们有什么种类呢?”杏容好奇地问。
“纯油压、半套或全套!”
“先半套好了!我得看一下货色。”杏容有所保留,她可不能牺牲得那么的彻底。
“小姐您那边的电话是?”
杏容告诉对方宾馆电话及房间号码后,为求逼真起见,她进了浴室。
好好地洗了个贵妃浴后,包了条白色大毛巾出来,慵懒地倚在床上看电视。
但电视上播的都是一些“精采”画面,看得杏容直想打瞌睡,她抬起手来看了看表,有半个钟头了吧!怎么还没人来?该不会放她鸽子吧?
这时床头的电话响起,猥琐的声音告诉她“油压师”已出发。杏容在心中暗暗抱怨着,真是大牌!居然迟到这么久。
又等了半个钟头之后,门铃才响!杏容赶紧起身下床,躺得太久,全身都腰酸背痛了。待会儿得真的让他杀几节才行。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戴了鸭舌帽的男人。杏容没仔细地打量他,迳自躺回床上等候,反正只是执行任务罢了。
“你洗过澡了?”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耳熟。
“嗯!”杏容却没细听出来,她等着看男人的看家本领。
“我先冲一下澡!”男人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真是爱干净,杏容不屑地撇撇嘴,既然如此,又何必赚这种不干不净的钱。男人一会儿即走出浴室,手上拿了条仅存的小毛巾。
杏容趴在床上背对着男人,男人毫不犹豫地坐上床,随手将小毛巾丢在地上。
“把毛巾拿掉,我先帮你按摩一下。”男人伸手欲除去大毛巾,杏容有些害躁,但为了工作只好一咬牙,紧靠在床铺上以防曝光。
男人的手纯熟地在杏容的背上揉捏着,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杏容舒适得差点忘了任务所在。
“不是油压吗?怎么没涂油呢?”杏容突然想起,即故做纯熟地问着。
“你的肌肤吹弹可破,擦了油反而会伤害它。”男人低沉的嗓音讨好地说着。
“喔!是吗?你叫什么名字?”杏容半信半疑地问着。
“小诚!”
“小陈?”
“不!是诚实的诚。”
但杏容觉得他一点也不诚实,甚至于有些油腔滑调的。
小诚的手依然轻佻地在杏容身上游移着!第一次与男人做这么亲密的接触,杏容觉得自己的牺牲真是彻底。
此时,小诚示意着要杏容翻身,该按摩正面了。
杏容迟疑着,接应她的同事为什么还没破门而入呢?该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他们如果再不出现,杏容担心自己会失控,因为小诚的手实在太诱惑人了。正当杏容这么想时,她发现一股电流自胸前传来,原来小诚已经将她翻转过身,正用着脸在摩挲着她的胸。
天啊!杏容整个脸倏地胀红了,但胡渣带来的微微刺痛,让她体内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她的手不自觉地移动了起来。
白皙柔嫩的手在男人胸前轻抚着几撮性感的胸毛,更加速了柔荑的移动速度。突然,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小诚马上停下了动作,说了声“对不起!”便步下床去。杏容这才张开眼来,看到了精壮结实的男人背影。
男人俯下身拿起电话,饱满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画出完美的弧度,杏容出神地凝视着,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妈!是我。你和爸来台北了!要和我一起吃饭啊!”小诚的声音变得十分轻快。
原来上有父母啊!杏容围上大毛巾,好心地将电视声关小,以免得他妈妈听到了会伤心。
“嘎?现在?”小诚为难地顿了一下,仿佛在考虑。
“好!我现在就回去”小诚挂上电话。而杏容的目光仍专注地盯着萤幕,怕看到一丝不挂的他。
“结女小姐!非常抱歉我临时有事必须回家,今天算我欠你好了!本来公司规定不可以和客人私下接触,但是我偷偷给你我的私人电话和呼叫器,你再约我,我免费补你一次。”小诚诚恳地说着,还说他现在是医学院的学生,为了昂贵的学费,才不得不“下海”
但杏容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先是没带油来油压,然后是才做到一半,呼叫器就响了,说什么家人有约,这分明是使诈嘛!
实在太缺乏敬业精神,也太欺负人了。
“小姐!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诚着急地解释着,说父母久久才上来台北一趟。但杏容根本不理他,只是拚命生着闷气。
“小姐!我真的没骗你”小诚开始哀求。
“哼!油压是这么做的吗?”杏容冷哼一声,赌气道。
“我下次买瓶婴儿油给你用!”杏容还是翘着嘴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根本就是在骗人。”杏容仍不打算善罢干休。
“那这样好不好!我陪我爸妈吃完饭就来陪你。”小诚耐心地安抚她。
说的跟真的一样,谁相信?杏容低哼一声。
“六点半!六点半你有没有空”小诚看了看手表,询问着杏容。
“六点半打电话给我,ok?如果我还没回家就call我。”小诚急着要和爸妈会面。
真是个孝子?还是个骗子。
杏容默不作声,小诚就当她是允许了。
“那我就先穿上衣服了!”小诚连忙换回他的黑色皮衣裤,戴上了鸭舌帽。杏容这才打算正眼瞧瞧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小姐?方便的话请你”小诚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
“不方便!你什么也没做就想拿钱,当我是凯子!”杏容大声怒斥着。
杏容双眼直视着男人,却只看得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算了!这种只骗财不要色的男人,看了也没用。
这么一想,杏容才突然明白,她在气什么了。
因为小诚只想要她的钱,却不“要”她。杏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假戏真做起来。
“小姐,这样我没办法跟老板交代,交不了差。”
钱!钱!钱!讲来讲去就是为了钱。杏容越听越火。
“小姐,别这样嘛!我晚上一定好好地伺候你,不过你千万别和老板讲,说我和你有私下交易,否则我会被开除的。”小诚苦苦哀求着。
再吵就送你上警局。杏容被小诚弄得十分不耐,差点脱口而出。
“小姐!我赶时间。”小诚又看了表,低声下气地催促着。
“一千!我只能先给你一千块,其他的等六点半再说。”杏容担心他又使诈,不肯多出钱。
“一千?”小诚苦着个脸。
“不要就拉倒!”杏容不屑地撇撇嘴,决定欲擒故纵。
“好吧!其他的我只好先跟我爸妈借了!”小诚无奈地点点头,杏容则起身掏出钱包。
掏钱的刹那,杏容开始犹豫,要不要拿出证件,直接逮捕他,但想到他的父母,她还是拿出一张千元大钞递了过去。
拿到钱后,小诚也把电话和呼叫器号码递了给她。
“你要保管好不要丢了!晚上六点半记得找我哦!”小诚将钱摺好,快速塞入口袋。
“那我先走了!再见。”小诚向杏容挥挥手,并顽皮地行了个童子军礼。而杏容根本不理他,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瞧。
杏容觉得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赌注,只为了证实人性。她知道她很有可能上当,要不然就是踏入陷阱。
她突然期望,让他骗她好了,免得她真的要抓他。
“不见不散!”小诚临出门前,突然把鸭舌帽向后一绕反戴着。
倏地杏容仿佛受了惊吓般,良久动弹不得。他他他怎么好像一个人。
是那个“拜金男人”吗?
杏容大大吃了一惊,她她居然被他“摸”光了。哇杏容大叫出声,不不不是他!不是禹祺明,他们只是长得很相像而已,她不断自我安慰着。
杏容走到电话旁,颤抖地拨了纸上的电话号码。
“喂?”话筒中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该是“小诚”的妈妈吧!
“请问你们那儿有没有一位小诚先生?”杏容紧张地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没有!你打错了哦!”杏容呆呆地挂上了电话,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却又欲哭无泪。或许他真的不叫“小诚”小诚是“花名”他本名叫
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叫禹祺明。
杏容急忙冲进浴室,再淋浴一次,她用力地搓洗着,想洗掉小诚留下的温存。
她无力地步出宾馆,茫然地在街上走着。她没脸回警局了,只能心存侥幸地等待,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许他六点半真的会在家等她电话。
杏容不断地在街上晃荡着,想要消磨时间,但“他”的人影却一再地在眼前出现,让她无法逃避。最后杏容终于走累了,她弯进了间小餐馆,叫了份最爱的豆汁小排饭。
但当香喷喷的饭送上来时,她却只是一再地翻搅着,而食不下咽。
她频频盯着手表,看着秒针、分针如蜗牛般的前进,就在她看了八百次表,以为自己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六点半终于到来。
杏容抬起酸痛的脚走向柜台,按下了七个数字。
电话很快有人接起,是个低沉的男声,杏容的心不可遏抑地狂跳了起来,会是他吗?
“请找小诚先生?”杏容颤抖地说着。
“没有这个人!”
“对不起,我打错了。”杏容失望地挂上电话,整颗心好像跌落到万丈深渊。
突然,她想起他的呼叫器,她迫不及待地拨了号码,并焦急地等着回音,可是,仍然教她失望了,看来叩机号码也是假的。
失望与被欺骗的感觉,燃起了她的怒火,她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餐馆。
为什么?他要这样骗她?亏她还如此信任他,为他着想。她气得冲向公共电话,打算向“应召站”告状!
“老板,你们公司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杏容一口气说完她被骗的经过。
“小姐!我既然敢登广告就绝对有服务保证!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我call小杨问一下!”原来他真不叫小诚。
三分钟后,杏容又拨了电话过去。
“结女小姐!小杨说他做了啊!把你全身上下都摸过了!纯指压我只抽两成,才两百块的生意没什么赚头!”杏容被他低俗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她暗暗发誓,如果不把“他”揪出来,她就不姓姜。
“告诉我他正确的call机号码?”杏容咬着牙,冷冷地问着。
“小姐,这不成的。这会违反公司的规定。”那男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好像十分为难。
杏容悻悻地挂上电话,胸口因气愤而剧烈地起伏着。
她不得不回警局报到了,她知道她将会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她咬着牙,恨恨地在心中念着:禹祺明,别让我再看到你
杏容回到局里,才知道被摆乌龙的人不只是她,连支援她的同事都因得到错误讯息而扑了个空。原来禹祺明并非泛泛之辈,杏容越想心越往下沉莫非
禹祺明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于是将计就计。杏容马上又拨了“男色应召站”的电话,但是再也打不通了!看来又换新号码了。
“容容!没关系啦!下回再立个大功。”李正男知道后安慰姜杏容,可她就是怒气难消,恨得牙痒痒的!她非给他点颜色瞧瞧不行。
禹祺明你等着受死吧!杏容立誓再不宽待他。
“临检”杏容在通往易小曼家的路上,等待已久。
终于拦截到了禹祺明,而他身旁正坐着易小曼。
为了壮大声势,她特别拉了李正男一道。禹祺明慢条斯理地取出驾照来,易小曼则是挂着一脸轻蔑的笑容,看着姜杏容,她们彼此知道对方,但这是第一次打照面。
“你叫禹祺明?不是叫杨小诚吗?不诚实的放羊小孩?”杏容尖锐地质问着。
而禹祺明只是不在乎地笑了笑,充耳不闻。
他已经明白姜杏容和易家没什么牵扯,而且也从易小曼身上捞到不少油水,更不需要理她,就没必要再对她客气。
李正男见情况不对,轻轻地拉了杏容一下,提醒她不要太过火,但杏容却不听劝。
“易小曼小姐,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在你身边的这位先生,他的职业是牛郎,陪过的女人数也数不完。”杏容冷冷地说着,想让禹祺明难堪。
“包括你吗?”易小曼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杏容,似乎毫不在意。
“你不介意”杏容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
“男人可以买女人,女人为何不能买男人。很多人想和阿明上床,不正代表他抢手吗?也证明了我有眼光。”易小曼瞥了禹祺明一眼,骄傲地说。
而禹祺明仍然沉默着,不发一言。杏容气得直踢着车门,禹祺明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即加速离去。
“她似乎很在意你哦!”易小曼从车内后照镜中仍可见杏容气极败坏的样子。
禹祺明沉默。
没错!那个“杨小诚”是他没错。在一见到姜杏容的刹那,凭他多年的经验,便知她不是那种“寻郎女人”
而他的call机响起时,正是告诉他姜杏容的真实身分。不要以为牛郎公司都没眼线的,搞色情的没人撑腰如何为生。
陪姜杏容演一场戏,只收她一千块实在太便宜了。以禹祺明炙手可热的身价,后头起码还要再加个零,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只是没想到姜杏容这么好骗。
祺明暗暗瞄了一眼身边的易小曼,她其实在意的,因为他发现一些女客少找他了,看来易小曼用钱打发了她们,但祺明并不想成为易小曼的禁蛮。
有一天他会离开她的,只是时候未到。
“她和她母亲各有千秋!”易小曼讥讽地说着,看来,她已经把姜杏容当成她的“情敌”了。
“今晚我们怎么玩?”易小曼勾着禹祺明的脖子,娇媚地笑着。
而禹祺明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一把搂住易小曼时,姜杏容的身影浮了上来,怎么也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