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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日台湾台北
十二月的台北很疯狂,处处都在迎接着圣诞节的来临,街道上是圣诞灯彩,商店里是圣诞音乐,与圣诞节有关的事物与气息把台北点缀得五彩缤纷。
而十二月的股市更是疯狂,因为十二月的台股大涨,延续了一整个月的连日长红使投资人个个眉开眼笑,号子里充斥着惊声叫笑。
不过,号子里的哄乱没有让卓尔分心,他精明锐利的眸子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数字,不断在心中盘算着获利的数目与未来的趋势,丝毫不被身边其他投资人的喧闹声所打搅,他完全投入了思考与计算的世界。
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年轻男子悄悄来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眼光望着盘面上的数字动荡。
“别再考虑了!你今天的获利如果全部拿来买这一支tg电子的绩优股票,保证会赚更多,至少是百分之四十的利润!”
卓尔微微一怔,转头望一眼说话的陌生男子,只见对方一身优雅的高级休闲衫,一张俊帅迷人的脸,一副英挺顺长的好身材,还有沉稳迷人的中低嗓音。
对方的眼光没望向他,继续凝视盘面道:“明天叫tg电子的股票还会再涨,获利会更多,你不妨多买一点,卓尔先生。”
卓尔挑起眉。他从来不曾认识或见过这个人,凭着自己过人的记忆力判断,对方绝对是第一次来到他的证券公司,而且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以对方十分出色的外形,他不可能见过还忘记。
“你怎么会知道?”卓尔的语气里有几分冰冷与怀疑。因为对方说出了他的名字,也说中了他心里正在琢磨的事。
“因为道琼指数在明天应该会继续上扬,连带的使叫tg电子股也水涨船高,不信你等着看!”对方充满自信与笑意的眼眸终于望向了他。
那是一双深邃而漆亮的黑眸,彷佛会说话,正对着卓尔闪动友善的光芒。
卓尔轻轻一笑“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他知道有许多人想藉着他“股神”的头脑及资金狠捞一笔,这个看来聪明又自信的家伙该不会也是其中一员吧?
“我叫做天罗,你如果愿意相信我,我们就可以做个朋友!”男子转过身面对着卓尔,朝他伸出友谊的手。
卓尔的眉挑得更高了,眼镜下的利眸看一眼对方伸出来的手,沉思片刻之后,也伸出自己的手与对方相握。
“行,我今天相信你的话。你想要多少?”卓尔开门见山,与对方谈价码。
他认识不少自称“投资分析师”或“证券顾问”的人,他不在乎多这一个朋友,也许对方真可以帮他赚到不少钱;即使这一回赔了,他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小小的赌注。更何况刚刚这位名叫天罗的人分析得不无道理,与他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
天罗紧紧握住卓尔的手,嘴边的笑意更明显了“我只想要你今天所赚利润的百分之五。”
卓尔听了不免惊讶,大部分的顾问或分析师都是回抽百分之十以上,天罗竟然只要百分之五!他有些无法置信世界上有这种不贪心的人。
“别惊讶,虽然我要的钱不多,可是我还想要你的友谊,因为在你的身边,有一样更值得我要的无价之宝!等时机成熟后,我会再向你开口索取。”天罗的眼里闪过一抹富含深意的光芒。
卓尔精明的眼盯着天罗好几秒,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子并不是个好险小人,不过他还是得小心一点。
“快进场吧!否则等一下买不到你就会恨自己一辈子了!”天罗说道。
卓尔点头。他相信这家伙,因为这家伙的赚钱眼光和他还真是有点雷同,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吧!
一个钟头后,股市收盘了,卓尔开心地搭着天罗的肩步出公司,他忍不住朝天罗问道:“你果然有眼光,今天帮我赚的等于是平常的三倍,不简单!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罗微微一笑,自信逸出唇畔。“靠我过人的头脑!”
卓尔一怔,不禁哈哈大笑道:“有自信,我平常很看不起那些没有多少斤两却臭屁装的人,不过你这家伙却真有两下子,不但不使我讨厌,我好像还颇喜欢你。”
天罗看着卓尔的笑脸,勾起嘴角说道:“只要你愿意,日后我可以与你一起合作,替你赚到更多的钱,让你更喜欢我!”
卓尔笑了,这个名叫天罗的人很奇妙,他一眼就对他有了好感,很难抗拒他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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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罗,也就是天罗一号,他静静地坐在旅馆咖啡厅里最幽暗的角落,听着这个年代的流行歌,沉思心事。
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搅他,因为他要好好思念卓然。
他掏出那串他带去二一年又带回了一九九九年的锁匙,放在掌心把玩。这是卓然留给他的纪念与思念,也是他掌心里最暖的宝物。
想不到帝女是将他放逐到这个有卓然存在的时空。虽然一九九九年是在他与卓然初识之前,卓然并不认识他,他却已经有了千分狂喜与万分珍惜。他记得自己车祸苏醒后曾对帝女冷言相向,还发誓他绝不对帝女说一声“谢”如今他却真的很感谢帝女将他送回这个时空,还让他保留了对卓然的所有记忆。
是啊!虽然他只是回到了一九九九年,可是一九九九年的空气里有着卓然的呼吸与心跳。
是啊!即使这时候卓然尚未回到台湾,即使这时候卓然并不认识他,可是他会耐心等待,等卓然回来,等卓然再一次爱上他。
这一次,将是由他教卓然“爱”是什么了;这一次,他怎么也不会放卓然走了。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身边,他要分分秒秒守着她,他要分分秒秒看着她,因为他哪儿也不去了,谁也拆不散他们,就连帝女也不会再过问他们的事。
再十天,卓然就会学成归国,成为他刚认识她时的俏医生模样,成为他目光的焦点。她会回来,回到他的怀抱。
卓然能等他一百年,他不在意等卓然这几天。
这一次,不会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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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的台湾,中正国际机场人潮汹涌。
卓然步出机舱门,走向出关口。
啊!十二月的台湾,天气还是一样地冷,风还是一样地狂。她下意识拉拉自己的衣襟,遮挡寒风。
虽然风很寒,不过她的心却暖着,因为这里是她的家乡。
这一次回来台湾,她就不想再出去游荡与游玩了,她想将这里当成自己落脚的地方,将这里当成自己最终的依归,因为这里有她最亲爱的家人,有她最熟悉的景物。
也许,也许还会有个将要爱死她的好男人在等她呢!
她不禁咧嘴一笑,神情有几分顽皮与天真。她笑自己又在作爱情美梦,笑自己又胡思乱想。活了将近二十岁,总是与爱情擦身而过,爱神的箭总是射不准她,偏偏让她身边的好友一一飞进爱情的窝里栖息,只剩她一人“有独无偶”
这也难怪了,顶着“天才少女”的头衔,整天忙着善加利用自己过人的智力读书学医,自然拨不出时间做闲事,再加上几个兄姐三不五时的监视与侦察,她根本连谈恋爱的时间也没有,偶尔幸运一点有了“多余的”时间,那些追过她的男孩子早就没耐性地泡上别的妞,再不然就是被她的“天才”事迹吓跑,她哪有时间与机会交男朋友?不过她也不曾记恨或抱怨谁,她是很认命的,也懒得与爱神计较啦!
尤其上个月她莫名其妙地在瑞士出了车祸,家人就看她更紧了,现在可好,干脆将她叫回台湾,虽然她心里是十分老大不愿意放弃国外的大好工作机会,可是亲情对她来说是更重要的东西。
说起上个月的车祸,那件事她至今都还有些无法理解。
据目击者指出,出车祸那个夜里,她突然随着一束青光出现在大马路上,活像个幽灵般从天而降,让来车避她不及,狠狠撞上了她。她被撞昏了好几天,差点成为植物人,全家人都吓坏了,一起飞到瑞士去,难过地准备替她“收尸”没想到几天后她仍在昏迷状态,却开始痛苦地哭喊与低语,嘴里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比如“我不回去”、“不要送我走”、“天罗一号”、“二一”这类的话,几天后呓语停了,她才渐渐苏醒。
醒来后,家人问她昏迷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知所以然,根本搞不清楚自己胡言乱语什么,只知昏迷时脑海隐约闪过一串又一串奇怪而错乱的画面,稍纵即逝,这教她怎么解释给别人听?
包教她难以启齿的是,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夜里,她明明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一项研究计划,怎么会猛地一昏眩,人就飞到了几十哩外的大马路上给车撞?真是大诡异了。
不过这一切再也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因为她已经回到台湾,就站在这块土地上,等着二哥卓尔。
听说大哥的建筑公司有事忙,三哥在开画展推销自己的伟大作品,姐姐卓荦去尼泊尔考古两个月未归,只有二哥有空,她只好等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势利鬼出现。
瞧见卓尔的身影远远地朝她而来,她欣喜地迎上前去。
天罗静静地立在卓尔身边,望着前面人群里缓缓走出一个有着俏丽短卷发,身材高挑、面貌清秀的东方女子。他的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瞳眸里闪过一抹光芒。
那是她,他的卓然,他等了许久许久的卓然。她脸上洋溢着青春喜悦的神采,眼里蕴着自在且天真的笑意,正朝着他走来,朝向他充满爱的怀抱走来。
他深保确信,就从这一刹那起,他不会再与她离散了。
“二哥!”卓然来到卓尔面前,好奇地望一眼他身边的陌生男子。
她的心微微一动。好帅的男人啊!合身的西装衬显出他完美挺拔的身材,俊帅有型的五官还有几分像她的偶像基诺李维呢!他的嘴角扬起微笑的弧度,而他的眼神
她的呼吸乱了起来。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更让她迷惑,是如此幽深而且充满了迷人的光彩,仿佛在说话,说着
“卓然,这是天罗。”卓尔向她介绍道。
卓然回过神,点头朝天罗问候:“天先生你好!”天罗?这名字真奇怪,第一次听过有人姓“天”的,又叫“天罗”我还叫地网哩!她在心里顽皮嘀咕,忍不住再瞄一眼天罗。不过他的名字怎么听来有一些耳熟?真奇怪。
“卓然,我认识你!”天罗凝望着她,眼里的深意更浓了。
卓然挑起眉“是吗?”他的眼神真吸引人,让她不得不回视。
“你应该也认识我!”天罗又说道。
卓然的眉更高扬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卓尔看见天罗一双眼“色迷迷”地盯着自己俏丽的妹子,忍不住笑道:“天罗,你可别想骗卓然,她不但漂亮纯真,还是我家的宝贝喔!你最好别对她动歪脑筋。”
卓然一听,羞潮翻上脸颊,只能怔怔回望着天罗那双会说话的眼眸,那对会将人的心思烧成烈火的幽瞳。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天罗不语,仍是看着神情惊异且有几分慌张羞赧的卓然,含笑的眼里是等待过后的狂喜。他会让卓然知道,他已经等了她好久好久。
“走吧!”卓尔催促他们上路。
卓然立即转身迈步,微微喘一口气,因为那个叫天罗的人竟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镇定。这是怎么回事?
卓尔将卓然手中的行李递给天罗,将他拉到卓然身后两公尺远。
“天罗,你想对卓然怎样?”他认得天罗望着卓然的眼光,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与狂热。他忍不住沉声说道:“虽然你已经是我的好朋友,却不表示我对你完全信任,尤其是在这方面。”
天罗听出卓尔话中含意,微微一笑,轻扬的嘴角成了弯钩。“卓尔,总有一天你会信任我,因为我是为了卓然才会来到这里。”
卓尔看出他眼里认真的神情,惊问:“你该不是”
“没错,我要追她。”天罗不等卓尔问完就接话,然后望着卓尔充满疑虑的眼睛说道:“我说过我还会向你索取一样无价之宝,那便是卓然。我要定她了。”
卓尔一听,舌头差点打结。“你别说笑了!你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耶!你别想我会相信一见钟情这种无聊的事!”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嘲笑。
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那些文人与剧作家笔下骗人眼泪与神魂的工具,他才不相信这种事,他只相信金钱的魔力。
“卓尔,这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种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东西,它叫做‘超时空之爱’。”天罗丢下卓尔,朝卓然的背影走去。
卓尔傻在原地。天罗真是越说越玄了,什么“超时空之爱”?这种怪名词亏他掰得出来!看来他得对天罗小心提防,以免不知男人劣根性与坏心眼的卓然受骗。
天罗即将追上卓然,却又转身朝卓尔眨眼悄声说道:“对了,你应该叫最好心而且最疼爱卓然的卓越买一辆车给卓然代步,最好是买bmw今年最新款的重型机车。我想你们还不知道卓然很喜欢骑机车吧?告诉你,她一定会爱死那辆车,而且她的骑车技术很棒喔!”
卓然不只是骑车技术很棒,她还能跟他在自动驾驶的车上疯狂地缠绵呢!天罗的眼里闪过一抹更神秘的笑意。
卓尔惊异不已。难道天罗与卓然以前就相识,或者真有所谓的命中注定,否则天罗怎么会如此了解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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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卓然开心的欢呼声在“情然屋”里回荡。
她忍不住想尖叫,回到台湾的第一个愿望竟然在第五天就实现了。
她开心地朝着电话筒问道:“大哥真的买了一辆机车送给我,而且是重型的?太棒了!什么?是你‘威胁’大哥买的?真想不到二哥如此了解我,小妹过去真是看轻你了。唉,原来你的眼里除了白花花的钞票与一张张的股票之外,还会有我这个小妹的存在。我真是感激你啊,二哥喔,真的吗?已经请人将车子骑来给我,应该快到‘情然屋’了?好,我现在就去门口等。二哥,这真是大哥和你送给我最好的圣诞礼物!我真是爱死你们啦!”
卓然挂了电话,立即奔到“情然屋”门口等着“大礼”来临。
嗯,今年的“圣诞节”不会一个人白过了,至少她可以骑着车在大街小巷逛个过瘾,熟悉熟悉台北的路况,并且感染一下台湾的圣诞节气氛,尤其今晚是圣诞夜,她准备去“狂飙”个痛快。
不久果然听见令人兴奋的机车引擎声,然后视线里出现一个帅透了的银色身影骑着一辆重型机车来到她面前。
她眨了眨眼,那一刹那间,她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现代版白马王子”哩!
不过,那并不是白马王子,而是那天在机场认识的男人天罗。一旦看清是他,她的心竟然慌乱紧张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好像
天罗将车稳稳停住,然后熄了火,利落地跨下车,来到卓然面前。
“怎么会是你?”卓然问道。他不是二哥的合伙朋友吗?怎么会变成送机车的小弟?
天罗扬起嘴角浅笑,望着她不语。这当然是他“说服”卓尔的结果,他怎么能让这种亲近她的大好机会流失?
卓然一见到他更靠近了,一双眸子紧紧凝视着自己,呼吸不觉急促起来,心跳乱了拍子,心思迷了路,整个人不知所措。
“我来教你骑这辆车。”他的唇畔泛起一弯浅浅的笑漪。
“我已经会骑车了。”她看着他的眸轻声说道。
天罗将钥匙拿到她面前“好,你载我!”
卓然一怔。载人?她从来没载过男人,何况这辆新款车她从没骑过,她哪敢载人?尤其是他,这个让她见过一次面就忘不了的人,这个让她似曾相识的人,这个让她第一次脸红心跳的男人
她只觉一波暖潮不听话地翻上脸颊,浑身细胞都慌张了,卓然微启朱唇回望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罗一笑,将手指拎着的钥匙晃了晃“怎么,你不敢?”
卓然颊上的温度更高了,她一个扭身,不假思索地抓过他手中的锁匙轻嚷:“我哪里不敢了?我是怕吓死你、摔死你!我才不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又急又猛的力量扯住了她,将她拉进一个又暖又强壮的怀抱里。
“喂!你”她低声惊呼,却被对方炽热而渴望的唇给封住了。
一阵天旋地转,卓然张大眼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竟使不出力气抵抗。她的腿倏忽间软了,她的心慌乱悸动了,她的身子悄悄颤抖了,空白成了脑海里唯一的东西。
喔!这个男人竟然狂霸地占去了她的初吻
天罗紧紧拥着怀里无力且微颤的娇躯,再也掩不住对她的思念,决定让自己的唇再次感应她的柔软与甜美。他已经想她想够久了,想她的每一个笑,想她的每一个吻,想她的每一寸肌肤再不贴近她,他真的会发疯!
卓然忍不住低吟一声,扭头逃开了他的吻。她伸手想推开他,嘴里轻嚷:“你这个人很没礼貌耶,你怎么可以做这种”
她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更狂烈的天摇地动。她低嚷的唇又被他狠狠含住了,而且这一回身子被他抱得更紧,唇与他贴得更紧密,她几乎不能呼吸,只能瘫软在他怀里。
天啊!她的心悸动了。自己竟然毫无心理准备地失去了初吻,而且对方还是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她不甘心。
可是为什么他的吻如此迷人、如此甜蜜、如此熟悉,就像是她等待许久的那种温暖与依恋?她沉醉在里面,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只知道眼前这个名叫天罗的人,只知道自己柔软的唇被他温柔又狂妄地占有着,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止不住地沉沦在迷惑与迷醉的狂澜里。
天!这个叫天罗的人就这样侵略了她的心?卓然忍不住低吟。
“卓然,吻我,我要你的回应。”天罗在她唇畔低喃,让她的身子更贴近自己,然后吻上她急促跳动的颈间脉动,渴望着她的热情与投入。
卓然喘着气,双腿再也无力站着,只能伸出双臂攀上他的颈。
天罗深情吻着她的颈,她的脸,最后将自己额上的追踪晶片抵着她额上相同位置的红印。他俩额际贴着额际,鼻尖触着鼻尖,他的双唇轻摩着她微颤的唇。
“卓然,我要娶你为妻!这是我一直没对你说的一句话。现在我要告诉你,我要娶你为妻,只有你,只要你。”他喃喃说道。
卓然的身心一阵狂烈的抽悸。就在他额上晶片贴触她额际红印之时,她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恍惚又真实的画面,那画面里有她,也有他,就像是一场幻觉,又像是一场梦境,更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道温柔又热烈的泉流涌上心头,她缓缓闭上眼,圈住他颈项的手缠得更紧了,再也放不下,再也不想放下
“我的卓然,你不知道我等你好久了,”天罗凝望她醺醉的脸,深吸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低声说道:“为了这一刻,你等了我一百年,我也等了你一百年。从这一秒开始,我不会再放开你,我要永远守在你身边,再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到不同的时空里苦苦伤心与思念。”
卓然睁开双眸,回望他认真而深邃的眼睛,听着他醉人而深情的话语,一片迷蒙掩上了她的瞳,泪水毫无声息地滑了下来。
“我知道,天罗一号,我知道。”她懂了一切,回应了他。
天罗一号再度将自己热切的唇贴上她的,卓然的心被一股又暖和又实在的柔情给填满了。
她等到了他,他也等到了她,一百年的距离很远,却也可以如此接近。卓然抑不住奔放的泪水,因为里面有辛苦,也有喜悦。一百年的两端,此刻终于凝成一个重叠的点。
天罗一号吻去她颊上温热的泪,知道自己终于找回失去的幸福,找回他的卓然,找回他的爱与存在。
刚刚才拿到的新机车锁匙从卓然无大的指端滑落地面,天罗一号悄悄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用琉璃系着的旧钥匙放在她留有一道浅浅割痕的手掌心里,然后将自己的手心再度紧紧贴住她的手心。
这一串钥匙又回到了卓然手里,这一串钥匙就这么贴着他与她的手掌心,让两个人的情意与心跳结合为一,也让他们的生命系得紧紧的,再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