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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实在不应该这么说。”小叶坐在菜园里,哀声叹气的看紫荆儿拔草,对于数天前发生的一切,她已经从寿伯口中得知,因此很为女主人抱不平。
“什么事不应该这么说?”荆儿戴着草笠蹲在菜圃里拔草,夏日的艳阳照得她香汗淋漓,纷嫩的肌肤都微微的泛红。
今天学堂休息,所以敖云不用去上学,他拿着一只竹篓子,在一旁开心的抓菜叶上的虫子,把会啃食菜叶的虫子抓进小篓子里。
“哎呀!少夫人,你到底是真善良,还是真傻呢?难道你不知道巡抚大人的千金对少爷有意思吗?她人长得那么漂亮,家世又显赫,而你”唉!实在相差太多了,说不下去。
“她是她,我是我,有什么好比的呢?”荆儿柔柔一笑,没有太在意的除去眼前的杂草。
一旁的敖云不断的跑来炫耀他抓到的虫子数量。
“什么没得比,你不比,人家可是要比的呢!”小叶心急的偎近荆儿身边,将小敖云打发到另一边去,才左右顾盼了一下,悄悄靠近荆儿的耳朵说道:“而且我听云儿说少爷到现在还没有与少夫人同床过,是真的吗?”
“小叶!”小叶的话使原本就脸皮薄的荆儿马上面河邡赤,责备的轻斥一声“这不关你的事,你别别胡说。”身子一转,就朝菜圃的另一边走去。
这云儿也真是的,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跟人家说嘛!下次他要再害怕,吵着想与她睡时,绝对不答应他了。
“怎么不关我的事?奴婢可是对你一片忠诚,为你担心啊!”重点是,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主子比紫荆儿更好伺候、更好相处了。
万一女主人的位置易主,换了个刁钻任性、难伺候的女主子,那她不就要惨了?
所以小叶跟在紫荆儿后面,不死心的怂恿着“依奴婢看,你还是赶紧抓住少爷的心,跟他洞房,行夫妻之实,然后替敖云小少爷添个弟弟或妹妹,这样最保险了。”这样她家少夫人的地位才能稳固。
“你愈说愈离谱。”荆儿轻啐一声的瞥她一眼,一张脸红得像要出血。“再说敖天才刚回来,很多事要忙,怎么有时间想到洞房的事儿上面?”她羞答答地替他辩解。
这种单纯的想法听得小叶翻白眼,差点拍额昏倒。“我的女菩萨、好心肠的少夫人,这你也相信?他可是打了四年的仗,当了四年的光棍,哪有不想同房的道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小心少爷被人抢走了你都不知道。”
难怪福伯和寿伯要替少夫人担心了,因为她实在单纯得过了头。
“是是吗?”紫荆儿被她说得忐忑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以对。
是真的吗?敖天真的会如小叶所说的那样吗?
正在思忖间,就听到菜园另一端的敖云大声的嚷嚷道:“娘,你看,是爹耶!爹爹”
待荆儿发现,忙着想躲藏时,已经来不及了,敖天发现他们,转了个方向朝他们走来。
他扫了一眼菜园,浓郁的剑眉扬得好高“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再做这些无聊事吗?看来你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勃然的怒气骇得小叶跟敖云悄悄的躲到荆儿身后去。
“对不起”紫荆儿咬咬下唇,保护性的站在两人面前,也不开口辩驳。
反正他骂也是为自己好,说个几句就没事了。
况且他也只有在人多的时候才会凶她,私底下还是对她满好的,至少没这么大声的吼过。
一想到这样,她紧咬的唇就变弯了,笑得开心且甜蜜。
那副样子看得敖天直摇头,想气又想笑,但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他到底还是要维持住一家之主的尊严。“你若是没事做的话,就叫敖云教你读书,识识字吧!”
听敖福说,这小妮子大字不识几个,要做敖府的当家主母怎么可以不识字呢?
“知道了。”她轻轻的点头,漫不经心的应允。
反正府里的人都知道,她对读书识字这东西没兴趣,一碰就打瞌睡,坐也坐不住,因此敖云不会勉强她的。
“别应得太快,每天要背一首诗来给我。”敖天笑道,她那张藏不住秘密的脸让人一看就猜出心中所想。
“什么?!”紫荆儿的脸垮下来了,委屈的皱着。
而站在她身后的敖云跟小叶则是掩着嘴,忍俊不住的偷笑。
他们似乎也不再像初见时那么的怕敖天了。
不过他不苟言笑、冷峻严肃的外貌,还是让他们不敢说话。
但是荆儿相信,这种情况不会很久的,很快的他们就会互相知道对方的优点,然后跟她一样喜欢对方。
喜欢?!她喜欢敖天吗?
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每次见到他,心都会跳得好快,快得像要蹦出来一样,脸儿发红、发烫,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紫荆儿迷惘的望着敖天,望得连小叶带着敖云离去了都不知道。
“嘘!小声一点,少夫人,轻一点。”小叶拿着棉被,拉着荆儿来到书轩楼外。
少爷回来十天了,却一直没有要求同房的打算,这令他们当下人的感到很不安,忍不住要为憨傻的少夫人担心。
“小叶,真的要这样做吗?”紫荆儿为难的问,一再的想打退堂鼓。“不行,我做不到。”身子一退,就想转身溜走。
“不行,少夫人,你不可以逃走。”小叶用力的把她拉回来,推到身前。“这一切可都是为你、为小少爷好;万一少爷真被别的女人抢走,那小少爷跟我们怎么办啊?”不断的将她往前推,直推到房门口。
大家的将来都寄托在少夫人身上了,怎么可以让她有后悔的机会?
她跟敖云、福伯、寿伯可是费了一晚的工夫才说服少夫人到这里来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她逃走。
“可是我我”紫荆儿的手在发抖,声音也在发颤“我实在做不来这种事,我真的没有勾引男人的天分嘛!”她的声音快哭出来了,只求小叶能够放过她。
“不行。”小叶满脸的坚决,像个母夜叉似的警告“我同福伯、寿伯他们说好了,今夜除了书轩之外,其他的房门都锁了起来,你一间也进不去。你要不想办法在里面睡下,那就只能在花盆、树下过夜了。”她发狠的威胁道。
听得紫荆儿更是一脸的惨容,接过小叶抛过来的棉被,只能泫然欲泣的站在门边。
“你敲门吧!奴婢走了。”说着嘻嘻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去。
敲门,她哪敢?打死都不敢去敲那道门。紫荆儿抱着棉被蹲下来,打算在门口打地铺睡觉。
可是因为天太黑了,视线又不好,一个不小心屁股没蹲好,竟然硬生生的撞到门上“哎呀”一声的反跌到地上,摔得她鼻子通红。
“什么人?!”才刚睡下的敖天一听到有人撞门的声音立即俐落的弹起,拔起墙上的长剑就飞跃出来,森冷的长剑往旁一横,不偏不倚的抵在紫荆儿的脖子上。
“啊!”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别别杀我,我不是有意吵醒你,我已经够够小声、够放低身子了;没想到”她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声音战栗得厉害。一双圆睁的大眼死命的瞪着颈间的长剑,就怕他手一个不稳,往前这么一划,她马上就会一命呜呼。敖天寒似冰刀的冷瞳一敛,睇了她一眼,再看看地上踩的那床棉被,紧蹙的眉松开了“这么晚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收剑入鞘。
“我我”紫荆儿的脸由白转红,七手八脚的抱起地上的棉被,慌张的低头“我是怕你半夜会冷,所以给你送棉被过来。”心虚的说谎。
怎么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被福伯、寿伯,以及敖云、小叶给赶出来的。这一群人竟然要她厚脸皮的来书轩跟他洞房,真是太欺负人了。
“不用了,书轩里已经有棉被。”他回道。睡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才想到送棉被,会不会太晚了些?“没事的话,你也回去睡吧!”昂藏的身躯一转,就转身入内,把门顺手一关。
“等等一下,”紫荆儿抱着棉被,用力的往前冲去,身体把门一挡的拦住。“对不起,我可不可以”被夜露冻红的小鼻子紧张的喷着气,因为心急,所以口气也跟着急躁起来“我没有地方睡,今晚可不可以借你书轩的一个角落睡一晚?我保证不会吵你,我睡觉不会打鼾,绝对不会吵到你的。”连珠炮似的说完,然后不敢看他表情的把头低下。
真丢脸,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像她这样,竟然向自己的相公主动请求同房,这要传扬出去,她还要不要脸?而且会不会让敖天觉得她是个很随便的女人?会不会瞧不起她呢?
敝都怪小叶多事,若不是她向福伯献鬼主意,自己也不用这么狼狈,做这么丢脸的事。
呜都是小叶害的,她一定不要原谅她。
敖天站在房中,虎目微睁的望着她,看到她的头愈垂愈低,逃避似的不敢抬起来,脸上禁不住露出一抹饶富兴味的笑容。
“你没有房间睡觉?”
“本来是有,但是现在没有了”欲言又止的打住,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才好。
“算了,我明白了。进来吧!我也不会打鼾。”他抿嘴浅笑的开门,让她走进房中。
“谢谢!”声如蚊蚋般地道谢,缩缩脖子,抱着那床棉被,缓慢的进入房中,然后又快速的奔过他的身边,把手上的棉被铺在离床最远的角落,然后躺下来蜷着身子,强迫自己睡觉。
只是睡得着吗?才怪!
虽然这里比起在屋外受冷受冻要舒服太多了,既没有虫子,也没有蚊子,但有一个敖天在,还是让她难以入睡,更可怜的是,她还得装睡,紧闭着眼睛不敢张开。
“今晚我把床让给你,你上去睡吧!”他在她旁边的地上蹲下来说。
“不不用了,我我不是要抢你的床。”她将棉被蒙在头上,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灼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她。
那娇憨的举动逗得敖天一笑,他的小妻子真是怕羞又胆小,看来也该是他把这桩名义上的婚姻化为实质的时候了。
他轻柔却又坚定的拉开她蒙住头的被子,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走往床铺。
“你你想干什么?”她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怕自己会摔下去。“你不要误会,那是福伯跟小叶他们的意思,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糟糕,她又开始语无伦次。
“你没那个意思,我有。”他邪肆地一笑,将她放在床上。
身子一落床,紫荆儿就快速的滚到床角去。“你真的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要做做那种事,你若是嫌我在这里吵的话,我可以离开,马上离开。”
往前一爬,就想从他面前逃走,可是谁知道敖天的手脚快,只将右臂这么一捞,就将她几乎快沾地的身体给捞了回来,稳稳的坐在他腿上。
“你不喜欢我?后悔嫁给我了吗?”他用食指抬起她娇羞的小脸问。
“不,没有。”紫荆儿用力摇头,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有些心慌。“你长得好看,武功又强,又会写字,那么十全十美的相公,我怎么会后悔呢?”
不会,永远不会,她只怕自己配不上他。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赞我。”他朗声笑道。
怎么会武功又会写字就了不起了吗?他的小妻子还真不懂得如何称赞人。“那又为何拒绝我?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可可是你又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他毫不掩饰的说,在她惊诧中印下一记温柔的深吻。这是自那夜以后,他最想做的一件事。
她虽不美,却香甜得诱人,看似瘦弱的身材,其实玲珑有致,这也是在那夜的拥抱之后,一直令他难以忘怀的。
紫荆儿被这一吻,吻乱了呼吸,急喘的气息与他交缠在一块儿,迷眩了神智,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你该把眼睛闭上。”他扬起魅惑的笑说。
“是是吗?”她乖乖的把眼睛闭上,用力、紧紧的闭着,闭得眼睛、鼻子都皱在一块。
敖天恣意地大笑,健臂一伸,将她从腿上抱躺在床上,一个狂野火热的深吻彻底的将她包围在男性的气息之中。
今夜她会彻底成为敖家的人,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少夫人,少夫人。”
蜷缩在棉被里的紫荆儿好梦正酣,却被一阵不识相的声音吵醒,那道声音的主人不只魔音传脑的吵她,更过分的是还出手摇她,把她不甚清醒的脑袋摇得一阵七荤八素。
“少夫人,快起来了,少夫人。”小叶在床边叫道。
“什么事啊?”荆儿呻吟的坐起来,全身的骨头酸痛不已,像被拆了又重整在一块一样。
“奴婢要恭喜少夫人,贺喜少夫人呢!希望你好事成双,明年的今天为少爷添个小小少爷。”小叶在床边敛裙一福,喜形于色的说。
“什么添个小小少爷,什么恭喜呀贺喜的,你到底在说什么?”人家都快羞死了,她还说那些有的没有的。
“当然要恭喜你啊!你昨晚不是跟少爷圆房了吗?这不仅是你的大喜事,也是咱们家的大喜事。今天一大早我们守在门外,亲眼看到少爷从这个门里出来,还体贴的交代我们别吵醒你呢!”掩嘴窃笑,一张小小的圆脸笑得可十分暧昧了。
窘得紫荆儿无地自容,生气的眄她一眼,警告道:“你别嚷嚷的乱说话,小心我撕了你那张嘴。少爷呢?”
先问问他在哪里,待会儿绕道而行,避免碰见了尴尬。
“少爷?好像一大早就跟福伯出去了,说是要去看看咱们被拿走的店铺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再顺道到族长那里,商议开个宗亲大会,当面讨回公道,把敖家的财产要回来。”
“什么?!”荆儿惊叫一声的转头,正在擦脸的毛巾也掉在地上。“你说敖天去找那对兄弟?这怎么成?他们若是讲理的人,早把财产还给我们了,怎么会落得这样?不成,我得追上去,告诉敖天防着他们的阴险才行。”一说完,飞也似的跑出去,连敖云今天还没有上学堂的事儿都忘了。
“少夫人,你别走,你还得送敖云少爷上学堂哪!”小叶冲到门边叫道,却只见到紫荆儿变成一道小小的黑影,消失在路径的弯处。“唉!算了,今天就由我带他去好了,希望敖云少爷别闹脾气,为难我这个下人才好。”撅着嘴走回屋里,收拾起水盆跟毛巾后,也离开了书轩。
其实在敖天回来的次日,齐士麟就回来了。他将返乡的数十名士兵带到官府,做完归籍的手续之后,也没回齐家武馆,就径自约了三五好友,到处游山玩水一番,直到今天早上,才踏进家门。
可是一进家门,就听到兄弟们说敖天以冥婚的方式,娶了新娘的消息,立即又转了出来,兴匆匆的奔往敖府,想向敖天讨杯迟来的喜酒喝。
可是令人扫兴的是,开门的敖寿却告诉他,敖天一早就出去了,让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正打算就此离去时,突然瞥见大门内跑出一道娇小的身影,边跑边喊道:“我找着敖天,马上就回来。”
齐士麟倏地站在原地不动了,看着那名女子从身边跑过,引起莫大的兴趣。
敖府他长年走动,里面的丫环、奴仆他全部认识,可是就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再从她胆敢直呼敖天的名讳判断,此女八成就是敖天冥婚娶的新娘子。于是一时好奇心起,悄悄的跟在这名女子身后。
紫荆儿一心只想找到敖天,因此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径自穿过市集,往对街最近的一家敖氏米行跑去。
“徐掌柜,你看到敖天没有?”她一走进去就急急的问。
徐掌柜是敖玉树篡夺财产后新请的下人,跟敖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却是祖居洛阳的人,所以也算认得敖天。
“没有,没看到敖家少爷。”他摇摇头说。
事实上,打从前天傍晚传出敖少爷没有死的消息后,敖玉树兄弟就乱了心神,这两天都无心打理店铺的生意,四处找人想法子去了。
“他真的没有来过?”那会到哪里去了呢?
紫荆儿又急又慌的走出米行,陆续到城里以前属于敖家的钱庄跟酒馆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都跟徐掌柜一样,根本没看到敖天。
“那会上哪儿去了呢?该不会是被他们抓了,关起来了吧!”心里这么一想,人也更慌了,站在人潮川流不息的街上,不知该怎么办。
齐士麟一路跟着她,看到她的慌张无助,颇觉好奇与有趣,正打算走上前去询问时,就见转角处有两个相貌猥琐的男子朝她接近,似有意似无意的朝她一撞,乘机想扒走她身上的钱袋。
可是这姑娘似乎是以前被人扒窃扒怕了,竟然异想天开的把一条绳子系在自己身上与钱袋之间,且绳子粗得让扒手用力一拉就把她给拉倒,整个人摔在地上,跌个鼻青脸肿,让人看了忍不住大笑。
“你们别抢我的钱袋,里面没几个铜钱。”荆儿死命的拉着联系钱袋的绳子,大声的喊道。
“放手,快放手。”两个坏人一看形迹败露,引起路人的围观,急着想走,可是紫荆儿却死命的握着绳子不放,结果就这样被两个男人拖着。“该死,固执的女人。”两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其中一个人甚至火爆的奔过来,举脚要往紫荆儿踹去。
“哎呀!”可是脚才举到半空中,没来得及踹下,就突然吃疼的一声痛呼,整个人往后栽倒。
“青天白日之下,还没见过你这么穷凶恶极的人。”齐士麟看不下去了,忍着笑意走出来。“姑娘,你这钱袋里有多少银子,值得你这么卖命吗?”
从来没见过视钱胜于性命的,敖天的这位娘子可说是天下第一人哪!
群众一看有人仗义执言的出头,也都纷纷喊叫说话,指责两个窃贼的低劣恶行。
“哪来的混帐东西,坏了大爷的好事。”两个窃贼站起来,抡拳就想向齐士麟打过来,可是齐士麟轻松的一闪,躲了开去,反而提腿一扫,潇洒俐落的将两个恶贼扫倒,上前扭住他们的手臂。
“这样强壮有力的手,不拿来干活赚钱,却做这种见不得光的扒手勾当,我看废了也罢!”说着就用力一扭,作势要折断两人的手,痛得他们哇哇大叫,冷汗直流的告饶讨救命。
“好好汉、大爷,我们知错了,原谅我们,饶了我们这一回吧!”两人大声的哀求,不住的叩头告饶。
被拖得浑身擦伤的紫荆儿见状,忙握着钱袋走过来,为他们求情“这位大爷,他们已经知错了,就请饶了他们吧!”
两人也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们知错了,一定改一定改”
齐士麟讶然的看着紫荆儿,不可置信的问:“姑娘要我放了他们?”他没听错吧?他们刚刚那样对待她,她却还要他放了他们?
“反正我又没受什么大伤,不碍事。”被碎石子擦伤的小脸还泛着红肿,但漾在脸上的笑容是无邪与包容。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齐士麟纳闷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缓缓放开手中抓着的两个男子。
齐士麟一松手,两个窃贼马上就要逃走,可是跑过围观的人群时,又被一群打抱不平的人揪住,一起扭送官府。
眼见人群散去,齐士麟走向浑身是伤的紫荆儿,以一贯的笑脸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紫荆儿摇头,拉回绳索紧紧的系好那只钱袋。“没事,幸好钱袋没被抢走。”
齐士麟闻言,先是一楞,然后放声大笑“姑娘真是要钱不要命,想必你这钱袋里的银子一定不少吧!”
紫荆儿抚着膝上的伤,腼腆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敛裙一福的道谢“谢谢大爷相救。”之后,微跛的离去。
齐士麟厚着脸皮追过去,这次也不悄悄的跟着,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在她身边。“姑娘急着走,莫非是要找人?”
紫荆儿点头,因为感念他出手相救之情,所以也不好拒绝他同行,任由他在一旁跟着,只是刻意的与他保持些许距离。“我正在找一个人。”
“在找什么人?姑娘不妨说说看,也许在下能帮得上忙。”
他这一说,紫荆儿跛行的脚立即停下,抱起一线希望的问:“大爷认识敖天吗?他曾是洛阳城里四大首富的敖家少爷。四年前从了军,最近才回来,我在找他,请问你见着他没有?”
齐士麟暗自窃笑,他何止认识敖天,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从小打到大的玩伴,情同手足哩!
但还是忍下笑意,故作思考地说:“敖少爷吗?在下是不太熟,但知道这么个人,可以帮忙你找一找。”
“真的吗?那太好了,有劳大爷。”紫荆儿感谢地说“那就请大爷往东大街找,我往西大街去。”说完就破着脚,不顾伤痛的想往西大街走去。
“等一下。”齐士麟叫住她“我虽然跟敖少爷不熟,但却知道有个地方他常去,也许可以在那里找到他也说不定。”
没想到敖天的新媳妇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心地却是挺不错的,对敖天那小子的心也是热的,只是脑筋太单纯了些,太容易相信人了;这样善良的姑娘注定是要吃亏的。
“真的?在哪里?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跟我来吧!”齐士麟带着紫荆儿往南门口的春天茶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