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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艾瑞克站在医院的等候室,双拳紧握,怒视着自己的父亲和茱丽。
“事情就如你所看到的这样,梦月怀孕了,我和茱丽过来照顾她。”冷孤邢轻描淡写地说。
“梦月怀孕的事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是梦月不想让你知道的。”冷孤邢无辜地说。
“为什么她不想让我知道?”艾瑞克一脸寒霜。
冷孤邢耸耸肩,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只有艾瑞克自己最清楚。
“孩子是哪个男人的?”他粗鲁地问。
“你真混蛋,怎么可以这样问?”冷孤邢对他的问话感到很生气。
“少爷,你这样问会伤了梦月的心。”茱丽也忍不住地说他一句。
“她都已经另结新欢了,你们还要我怎么问?”艾瑞克醋意横飞地反问。
当他在英国坐困愁城了八个月之后,好不容易才理清自己对寒萱和梦月之间的感情,也安排好了寒薇的生活。就在他打算重新开始之际,竟然发现她已经结婚生子了。
“少爷,小姐没有另结新欢,她一直是爱着你的。”茱丽为谭梦月申辩。
“爱我?小孩都生下来了还说爱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艾瑞克冷笑了两声。
“就是因为梦月有了孩子,我们才会在这里照顾她。”
“她的小孩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甚至还瞒着我特地过来照顾她?”他不禁质问。
“我们留在这里只是想为小孩的父亲多尽一点父爱而已。”茱丽直盯着他看。
“父爱?你们认识孩子的父亲?”艾瑞克觉得很讽刺,天下之大,拥有梦月的男人竟然是他家人的朋友。
“当然认识,不但很熟,而且还密不可分。”茱丽笑眯眯地说。
“那个混蛋是谁?”他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父亲和茱丽如此乐于为他效劳。
“那个混蛋就是你。”冷孤邢忍不住厉声地回答他。
“我?”艾瑞克错愕地指着自己。
“除了你,还有谁会让梦月如此委屈地生下孩子?除了你,还有谁会让我们如此在意这个孩子?”
冷孤邢一句句的质问,问得他无话可说。
“你说梦月的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父亲?”艾瑞克乐得有点语无伦次。
“别怀疑,你是孩子惟一的父亲。”茱丽笑着回答。
“你们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艾瑞克对他们隐瞒事实一事感到很不舒服。
“因为那时我们还不能确定你爱的人是寒萱还是梦月。”冷孤邢说,他不希望梦月再遭受二度伤害。
“其实老爷一直很关心你和小姐的情况,当他得知你的想法后,他不是马上安排这场意外的拜访吗?”茱丽补充道。
“可是在梦月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她身边照顾她。”他自责地说。
“真爱是值得等待的。你放心,我们帮你把梦月和小孩都照顾得很好,至于往后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冷孤邢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你们认为梦月还会接受我吗?”在伤她这么深之后,他不确定梦月能否再度接受自己。
“同样身为女人,我能了解小姐的想法,如果她不爱你,她就不会如此义无反顾地把孩子生下来,这大概就叫爱屋及乌吧!”茱丽有感而发。
“孩子,爱情不仅要靠言语去表达,更要靠行动去实现,该放的就要懂得放下,该把握的就要珍惜。只要你肯努力就会有机会,因为机会永远留给懂得把握的人,你懂吗?”
“是的,我知道。”艾瑞克在大家的鼓励下,似乎恢复了不少信心。
“梦月,麻油鸡来了。”艾瑞克将食物端进她的房里。
谭梦月虚弱地撑起身子。
“你别下床,我来喂你。”他急忙阻止。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她摇头婉拒。
“你不要和我客气,听说女人坐月子会影响以后的健康问题,所以我要格外小心才行。”
“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些事。”她不想欠他人情。
“我知道。”他喂她喝了一口鸡汤。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做的事就如同你决定生下小孩是一样的,都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艾瑞克认为他们都是愿意为爱试凄一生而不想给对方压力的人。
“就这样?”她不太相信地问。
“是的。”
艾瑞克真诚的回答让谭梦月感到有点意外,她原以为他会提出小孩的归属问题,看来是她太多心了。
“你在这里几天了?”她望着日历问。
“快半个月了吧!”
有这么久吗?一切仿如昨日,怎么一下子就过了半个月?
她望着他神情专注的脸庞,内心窜过一股暖流,难道是幸福的感觉让她忘了时间的流逝?
“你和老爸都不用去上班吗?”她好奇这两个拥有大企业的大男人怎会如此有闲,整天待在这里陪她?
“我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陪产假,至于老爸则是处于半退休状态,有没有去公司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刚刚说什么?陪产假!谭梦月的脸顿时泛起红潮。一个未婚的大男人竟然请陪产假,别人会怎么想?
“你生气了?”他察觉了她的反应。
她摇摇头,他是个名人,他都不介意自己的名声会受到影响了,她这个默默无名的人又何必在意。
喂完鸡汤,艾瑞克收拾好餐具“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婴儿房看小汉克。”
“小汉克?”谭梦月蹙眉。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父亲把小宝宝的名字取为‘谭汉克’,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马上改掉。”“不,不会,这名字很好听。”谭梦月感动地摇摇头,老爸的用心她明白。
“谭汉克”的谐音就是“谭”梦月“和”艾瑞“克”他们让孩子从母姓,表示没有人会跟她抢夺孩子。
“麻油腰子来了。”茱丽走进房间。
“艾瑞克呢?”谭梦月感到疑惑。一向都是艾瑞克端补品进来的,为何今天变成茱丽?
“少爷正在喂小少爷喝牛奶,所以交代我将补品送来。”
“艾瑞克会喂小婴儿喝牛奶?”她露出吃惊的神色。
“是啊!少爷会的还不只这些呢,他还会帮小汉克洗澡、换尿布、剪指甲。”茱丽笑眯眯地说。
谭梦月听得杏眼圆瞠,她不知道艾瑞克竟然懂得比她还多。原以为这些事都是茱丽在做,没想到竟然会是初为人父的艾瑞克所做。
“你一定觉得很讶矣谠不对?其实这些事都是老爷教的。”茱丽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谭梦月的眼睛果然持续瞠大。
“你别看老爷是个事业有成的富商,他可是丝毫没有大男人的心态哦!所有男人该做的、不该做的老爷都会做,老爷对老夫人更是体贴入微。所以啦!身为冷家的一份子,少爷也不能例外,这是冷家男人不成文的规范。”
听了茱丽的一番话,谭梦月不得不敬佩冷家的老祖宗,原来在百年前他们已经开始懂得尊重女性了。看来她必须推翻自己陈旧的观念,并不是所有有钱人的男人都是沙文主义者,他们也有不为人知的体贴和温柔。
“我可以抱一下小汉克吗?”谭梦月突然想对孩子说你有一个很好、很棒的父亲。
“不可以,你没听人家说产妇在坐月子时抱小孩子宫容易下垂,而且还会腰酸背痛的吗?我看你再忍耐个几天,等到满月了再抱好不好?”
“小汉克来了。”艾瑞克抱着宝宝走进来。
“给我。”谭梦月渴望地说。
“不可以。”茱丽提醒他。
谭梦月以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他。
“梦月,你是孩子的母亲,我们绝不是不让你抱孩子,只是”艾瑞克把孩子抱到床前。“我们希望你能体会我们对你的用心。”
谭梦月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只是充满母爱地看着小汉克而没有伸手去抱。
时光匆匆,小汉克终于满月了。
小小的客厅在重新装潢布置下,呈现前所未有的美轮美奂。
“这些是”谭梦月惊喜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
“这些都是少爷请台北最有名的设计师特别设计的。”茱丽说。
“这怎么可能?我竟然都不知道。”
“少爷特别交代不可以制造太多的噪音,以免影响你的休养,所以工人都是先量好尺寸回工厂加工好再安装上去的。”
难怪最近她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但由于声音很小,所以她没有去在意。
“只有我们要为小汉克庆祝满月,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谭梦月觉得太小题大作了。
“不会不会,等你看了门外的人,就会知道少爷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了。”茱丽走到门边,将大门缓缓打开。
首先走进来的是冷孤邢,接着是谭梦月的好友邓郁苓一家人,再来是欧书杰夫妇,还有她在英国认识的一些好同事。
天啊!小小的客厅突然宾客云集,礼物也堆满了窄小的空间。
“你们你们怎么全来了?”谭梦月喜出望外地问。
“是他通知我们的。”所有人全看向最后一个走进来的艾瑞克。
谭梦月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谢谢你,谢谢你送我一个这么特别的礼物。”她喜极而泣。
“先别急着谢我,我的礼物还没送给你呢!”艾瑞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她。
“这是”她犹豫着要不要接受。
艾瑞克大方地替她打开盒子。随着盒盖的开启,一颗璀璨的钻戒映入她的眼底。
艾瑞克突然单膝跪下“请你嫁给我好吗?”他当众求婚。
客厅马上响起热烈的鼓掌声,每个人都兴高彩烈地等待女主角的回答。
“我这”面对突如其来的求婚,谭梦月一时茫然无措。
“你认为我的条件不够好?”
谭梦月摇摇头,他不仅有高学历、高收入,而且还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是名门淑媛梦寐以求的对象,怎么会条件不好呢!
“你怕嫁给我以后会不幸福?”他又问。
她再度摇头,以他这段日子的表现,只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体贴的好男人了,还有老爸和茱丽都对她这么好,若她还嫌不幸福就太贪心了。
艾瑞克纳闷地看着她,既然都不是,那问题是出在她身上了。
“梦月,请你告诉我答案好吗?”她的沉默让他的信心开始动摇。
她看着他,低声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苦笑。这是什么答案?
众人对她的答案也感到一阵失望。
“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嫁给你。”
“你当然不能嫁给他。”一个女人突然冲出人群。
“寒薇?”艾瑞克错愕地看着服装不整的谷寒薇。
“艾瑞克是我的,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抢走他,寒萱不行,你也不行。”谷寒薇走到她面前。
在场的客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段意外的插曲,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薇,你怎么跑出来了?医生知道吗?”艾瑞克问。
“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是偷跑出来的。”谷寒薇神色怪异地说。
“跟我走,我带你回去。”艾瑞克走近她,想把她拉出去。
“你别过来,我不要再回到那个鬼疗养院。”谷寒薇激动地说,突然拿出暗藏在口袋中的手枪乱指,造成客人间的一阵惊慌和尖叫。
“寒薇!你怎么会有枪?快把它交给我。”艾瑞克惊觉事态严重,一边示意父亲先把客人疏散掉,一边慢慢走近她。
“谁叫你们离开的?”谷寒薇生气地阻止。
“是我叫他们离开的,你不觉得这里人太多,会妨碍我们谈话吗?”艾瑞克试图说服她。
“也对,人是多了点,我们谈话不需要这么多电灯泡在场。”她傻笑地点头。
当最后一个人正要踏出门槛时,谷寒薇又突然大叫:“你不准走。”
谭梦月停止了脚步。
“寒薇,我们不是说好我们两个人私下谈就好了。”艾瑞克紧张万分地说。
“其他的人可以出去,但她不行。”谷寒薇眼里充满敌意。
“你要找的人是我,这不关她的事,让她走吧!”艾瑞克再次劝说。
“不行,她就是让你变心不再爱寒萱的第三者,也是想把你从我身旁抢走的元凶。她和寒萱一样,都该死,都该死”谷寒薇将枪指向谭梦月。
“寒薇,不要开枪。你已经害死一个寒萱了,千万不要再做出傻事。”艾瑞克紧张地喊着。
“凡是爱你的人都该充,寒萱该死,谭梦月也该死。”她的眼中浮现异常的凶光。
“寒薇,你看着我,你最听我的话了是不是?”艾瑞克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是的,我一向都很听你的话,因为我爱你好久好久了,可是你却不曾在乎过我,你的眼里只有寒萱一个人。”她沮丧地回想。
“傻女孩,你的心意我早就明白。”
“你早就知道?”她意外地转头看他。
“是的,我不仅知道,而且还很在乎。”
“你在乎我?是真的吗?”她高兴地垂下手枪,心中燃起前所未有的希望。
“如果你现在把枪交给我,我会更高兴的。”他缓缓走近她,想伺机夺下手枪。
“如果我把枪交给你,你就会爱我吗?”她痴心妄想地问。
“我想我会”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要,艾瑞克,你不要再欺骗她了。”谭梦月突然出声,她知道这是他善意的欺骗,但事实对谷寒薇来说太残忍了。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谭梦月的话再度挑起谷寒薇的怒火。
“寒薇,你听话,快把枪给我。”情况十分危急,他必须赶紧把枪夺下来才行。
“你别过来,我要把这只狐狸精解决掉。只要她死了,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她举起枪恶狠狠地指向谭梦月。
“不,不要”艾瑞克快速转身挡在谭梦月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