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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雅感动的伸手扶起隐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隐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密室。时间很快过了五日,长公主依然没有消息,欧阳决也是派出了大批人手暗中查找,一来是为了凤簪,二来是为了救长子性命。各大势力均想这次立下功劳,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被这件事搅得沸沸扬扬,可只有一个地方保护的很好,没有被波及到,那就是神殿,太后每日依然诵经修身,完全不知道她宝贝孙女失踪的消息,不能说是俱是张一凡的功劳,更多的是洐晦大师的交代。左玄羽近来食不下咽,身子清瘦了一圈,夜里即使是睡着了也会呼唤着女儿的名字,连带着欧阳妃也是天天顶着黑眼圈。三日前,红裳便传话让她求皇上放过自己兄长,她也只是应了下来,连日也没有再求,如果说欧阳家她最恨的人莫不过就是欧阳浩,她那日已经做了一次违心的事情,如今是万不会做,二哥欧阳志也曾来找过她,她以身体不舒服而推拒了,二哥乃是她一母同包,她自从入宫便没有见过,她又怎么不想念,可惜时机不对,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人留下话柄,她也不能将母亲死因告诉二哥,她一坐就是整整一个下午,看着夕阳日暮,似水天一色,浩渺而伤怀幽怨。在微暗的大殿上泛着落日余辉,烟儿每朝里踏一步,就会有来回轻荡的回音,打断了欧阳妃忧思。烟儿被微醺的光紧紧笼罩,走至欧阳妃跟前无奈的贴欧阳妃盖上薄毯,又走到烛台点燃蜡烛,宫殿一下子明亮了许多,阴霾顿时消散,可欧阳妃心中的阴霾越埋越深。“烟儿有什么事吗?”欧阳妃微蹙娥眉,烟儿一进来她就看出来了烟儿有事,那双明眸让人找到多种情绪,似沉思,似犹豫,似在做着重要的决定。烟儿先是点头后是摇头,支支吾吾:“没事,没事!”“是爹爹来了是吗?总该来的,传吧!”清冷的声音响起。“小姐,老爷肯定是来让小姐给大公子求情的,小姐你还是不要去了。”烟儿小声嘀咕,伸手拦在欧阳妃面前。欧阳妃绕过烟儿要自己前去见欧阳决,烟儿只好妥协,拉住欧阳妃,撅着小嘴道:“小姐,你坐在这,我去把老爷请过来。”不消一会,欧阳决脸色不善的走过来,烟儿自觉地退到门口,将殿门掩上,人却没走,侧立在门的右边。“娘娘还真是架子不小!”欧阳决甩了甩衣袍,不等欧阳妃赐座,直接就坐在了她的下手。欧阳妃赶忙起身跪在地上,惶恐的道:“爹爹莫怪,女儿是怕人多嘴杂,目前乃是非常时期,若然太过热情只怕会被丞相一档捉住话柄,再者如今长公主失踪,吴彩衣已然存有诬陷我欧阳一家的想法,何况如今大哥入狱,行事尤为要小心,还望爹爹明鉴。”欧阳决对这么一说,神色有些缓和,但依然紧盯着欧阳妃,想看出她所说的话真假,半响后道:“起来吧,就算你要行事小心,可为何不见你为你兄长求情?”欧阳妃没有起来,跪在地上委屈万分的抬头凝望着欧阳决说:“爹爹,女儿在大哥被关之际就已经下
看书^*网txtkanshu”Com跪恳求皇上,可是皇上不仅没有听,害怕颇为动怒,说若是有人再敢求情必当同罪论处。”欧阳决点了点头,从红裳口中得知这事,见欧阳妃所说属实,欧阳决眼里最后一次戾气消弭了,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过去将欧阳妃搀扶起身,再说话时满脸的慈爱跟关切,他说:“女儿啊,为父也知道此事为难,可你真的想要看见你大哥七日之后被问斩吗?”欧阳妃挣脱开欧阳决的手,激动悲伤的看着欧阳决,摇着头道:“爹爹,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自己兄长要被杀头是我愿意看的吗?爹爹即便你愿女儿,也不能将女儿至于六亲不认的地步吧?”欧阳决讪讪的望着欧阳妃,压下语气道:“好了,爹爹不是这个意思,爹爹也是急糊涂了,皇帝他这般对待我欧阳家,真是气煞老夫了。”欧阳妃假意凑了凑眼角,没有主见的看向欧阳决道:“爹爹打算让女儿如何做呢?”欧阳决转过身在殿内踱步,一下一下的回音,显得有些太过于平静,就像那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安宁,欧阳决不说话,欧阳妃也不说话,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欧阳决才止住步子,快速走到欧阳妃面前道:“此事,你还是要去求皇上,皇上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欧阳妃立即反驳说:“爹爹,此事万万不可,如若我去求请,皇上买不买账是其次,最重要的我去求情皇上即便不会怪罪,可这后宫那么多人听见了皇上的金口玉言,女儿要是也被关进大牢,爹爹你可就是众矢之的了。”欧阳决想想也是这么个理,目前他的兵力还不足以百分之百的对抗朝廷,再说目前吴丞相正气焰高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他又岂会不知。恼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骂:“皇帝小儿要是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撤了你。”欧阳妃大惊失色的看着欧阳决,嘴巴都要掉下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决说:“爹爹这话不能呢过乱讲的。”欧阳决拍了额头一下,自语道:“真是气糊涂了,女儿啊,你说怎么办?”欧阳妃转过身,嘴角荡起一抹嘲弄,眼神里一抹算计,惊呼:“有了!”她随即转过身走到欧阳决身侧说:“爹爹,既然明着不行,咱们就来暗的,就让大哥在牢中自感惭愧,然后装死脱身。”“可是…….!”“没有可是,这是最快最为有效的办法,爹爹难道你不想大哥活着走出天牢吗?”欧阳妃这招将军,巧妙的将责任推给了欧阳决,欧阳浩的生死不是她求不求情的问题,而是欧阳决愿不愿意做的问题。左比较,右比较,欧阳决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金蝉脱壳的法子来,也只好点了点头,准备回去。“爹爹!”欧阳妃叫住欧阳决,眉宇轻拧的说:“爹爹此事一定要让亲信去做,一个地方处理不好,可就麻烦了。”欧阳决点了点头,随即交代了欧阳妃几句就离开了。又过去了三日,御书房中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张一凡跟在小路子身后正往这边走来。“混出去,你们都给朕滚出去,没用的东西!”二人刚走近,就听见左玄羽歇斯底里的怒吼,接着御书房里陆陆续续走出来几个随头丧气的将领。小路子有点吃不准的在御书房外探了探头,正好被突然转身左玄羽撞个正着,左玄羽怒气未消的冲小路子大吼:“人传来了吗?”“传来了皇上,张统领正在门外候着呢!”小路子机灵的赶紧走进来回话。“还愣着干什么,宣呀。”小路子张嘴就来:“皇上选张统领觐见!”张一凡整理了一下官袍,跨进门来,单膝下跪道:“微臣拜见皇上。”左玄羽隐忍住怒气,对着张一凡摆了摆手“起来吧!”,神色疲惫万分,期待的问道:“可有公主的消息?”张一凡一脸愧色,在此跪在地上道:“臣没有找到公主,请皇上降罪。”左玄羽走到书案前,看着书案上自己前几日画的画,画面上一个小丫头,锦衣华服,调皮可爱,正是失踪的长公主左言珠,也可以说是已经死了的左言珠。他喃喃低语:“已经十日有余了,怎么就没有消息呢?”张一凡看着左玄羽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开口劝道:“皇上臣认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起码公主还活着。”左玄羽欣慰的点了点头,张一凡说是他的臣子,其实更称得上是他的朋友,自小两人便在一起接受太傅的教导,这也是他之所以没有像对待刚刚那些人般开口痛骂,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女儿是凶多吉少,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有人要抓走珠儿,珠儿还不到五岁。左玄羽修长的手指拂过画面上熟悉的容貌,宠爱而慈祥的问:“珠儿,你到底在什么地方,父皇好想你。”“皇上,对不起,请你责罚!”左玄羽眸中暗藏忧伤,憔悴的君颜无力的看着张一凡:“起来吧,朕知道你尽力了!”一个小太监在门外向小路子使眼色,小路子退着走出去,不一会又走了进来,在左玄羽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一丝喜悦一闪而过,转瞬恢复常态,示意小路子出去,然后对张一凡说道:“爱卿,天牢刚派人来报说欧阳浩在天牢中自杀身亡。”“哦!”张一凡惊讶出声,随即对左玄羽说道:“皇上,微臣担心这其中有诈,就让微臣去处理欧阳浩的后事吧!”“朕也有此意。”左玄羽跟张一凡几个眼神交流之后,张一凡递了个放心的眼神便大步走出了。天牢牢房之中,张一凡手持宝剑挑起白布,白布下之人果是欧阳浩,他蹲下身子,手旋转查看欧阳浩的颈部一番后,满意的冷笑,心道,没有易容是本人不错。顺着往下看,在欧阳浩的胸口发现一滩血渍,一把小巧的匕首还在欧阳浩手中捏着的,细看了一下伤口,却是匕首所伤,只是这伤口不大,血渍却一大片显得有些恐怖。张一凡伸手探了一下欧阳浩的鼻息,跟死人无异,身上的温度也逐渐冷却,倒也真是死人的症状,可是张一凡想到昨日他爹爹说的几句话,心里一阵捉摸。这世上有龟息散一说,虽是市井谣言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以他跟欧阳浩多年共事的了解,欧阳浩绝对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即便是死期将至也绝不会这么窝囊的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