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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过三江(五)许文强没有穿自己原来那双皮鞋,而是换上了杜月笙另外给他准备的布鞋,即便如此,当他试着在地上走两步之后,仍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还好,还能感觉到痛,没有失去感觉,这证明脚底的烫伤还算不得非常严重,至于疼痛这东西,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人,没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只要习惯就好!
两步之后,许文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若无其事了,走动的步伐与正常人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分别。杜月笙暗地在心里赞了一声,毕竟,要像许文强这样,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把许文强引到那个架在火堆上加热的大缸前。
说是大缸,其实也不是如何之大,高还没有一米,坦底,缸沿直径约有一米,走近来看,才知道这缸是由铁铸而成,被火烧的部分黝黑发亮,没有被火烧到的上沿则锈迹斑斑。在大缸的旁边,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上身**,露出铁青色的纹身,那是一条苍龙,此刻,他正神情漠然地盯着许文强。
杜月笙把许文强带到那人身边,大缸里装的什么也就一目了然。
果不其然,大缸里装的是油,表面上看去,没有冒什么热气,其实,早就已经沸腾了。许文强看了缸内一眼,油大概盛了大半缸,也就一只手臂的深度。
“文强兄弟,你也看出来了,这缸内装的是油,在缸底有一枚铜钱,你只要把它捞起来就算过关,不过,在你捞的过程中,站在缸旁边的那人就会攻击你,阻止你把铜钱捞起来,当他攻击你的时候,你可以反抗,只是不允许主动攻击他。一句话,你必须在这个人的阻截之下,把那个铜钱捞起来,时间是一柱香,过时就失败。”
许文强笑了笑,青帮的过三江还真让人惊奇,一关比一关的花样多,越来越好玩了!
“这油锅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我在油里面混有三分之一的白醋,油锅的温度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倒是油锅旁的这个人,你要留意,他是张啸林的头号打手,练有一种叫黑砂掌的独门绝技,小心不要被他打中。”
许文强向退下的杜月笙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他慢慢脱下白衬衣,顺手往后一丢,正好丢在身后的刀梯上,在其中的一把刀上挂着。
他向站在油锅前的那人伸出手,那人没有握他的手,而是向他抱抱拳,他自嘲地笑笑,把手收回来,同样向那人抱抱拳。
黑砂掌,一种歹毒的外门掌功,练法和铁砂掌差不多,也是在滚热的铁砂中不停地用力**。只是,练黑砂掌用的铁砂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那些铁砂全部由某种毒汁浸泡过,练习之后的双掌,也要涂抹由某种特殊配方熬制的药汁,这样练至大成的黑砂掌,一旦实足实地印在人身上,那滋味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对黑砂掌,许文强只了解到这一些,除此之外,可说一无所知。
至于,被杜月笙做了手脚的那锅油,其温度大概也就在摄氏八十度左右,要在这样的温度中,用飞快的速度把那枚铜钱捞起来,其实,并不算很困难,至少,对许文强来说是如此。
小的时候,为了练习出拳的速度,每逢下雨,许文强就要在祖父的监督下,对着从屋檐上流淌而下的水柱出拳。要一直练到在一秒钟的时间内连出十拳,并且,手上不能沾到一点水滴,才算过关。为了达到祖父的要求,他没有少吃苦头,这样的苦头,他一共吃了好几年,才勉强过了祖父那关。
之后,他就乘坐大海船去了大洋彼岸,然而,多年的习惯,并没有使他停止锻炼,虽然,不像在祖父监督下练得那般努力,出拳的速度也没有什么提高,但是,至少也没有退步。
许文强沿着大缸转了半圈,那人仍然站在原地,与许文强隔缸相对。
旁边有人跑上来,就着大铁缸下熊熊燃烧的火堆,将一柱香点燃,然后,吹灭火头,把它插在离他们不远的地上。
“开始!”
不知是谁在远处发出号令,许文强的注意力并不因此而有所分散,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那个人,至于缸底那枚铜钱的位置,他早已了然于胸。
范天南不知道张啸林为什么非要置对面这人于死地,听说,好象是他的同门师弟被对面这人杀死了,所以,他要为他报仇。其实,什么理由和范天南都没有关系,他只知道,张啸林是他的恩师,要不是他,自己将在巡捕房的监狱终老一生,或者,干脆就已经是一堆黄土。
张啸林要他怎么做,他就会怎么做,从来就不问理由。这一次,他要自己使阴招,做掉这个姓许的家伙,自己就会努力地去办到,虽然,说心里话,他对这个姓许的人还是蛮佩服的!看上去,像是一个有学问的读书人,没料到,却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刚才,范天南一直在旁边观看许文强的表演,心里头,已经把许文强认定为一个高手了,真的要和他放对决斗,即便自己练有秘传的毒掌,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过,要是在现在这样的规矩下,只攻不守,他还是有信心,能完成张啸林布置给他的任务。
那柱香已然烧了片刻,一点烧过的烟灰从香头上滑落,掉在地上。
这时,许文强动了。
旁边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觉得他晃了一晃,却全然不知道他已经出手了。幸好,范天南离许文强非常之近,虽然,他也没有看清许文强具体的动作,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停在许文强的双肩,当许文强的肩头在视线中一沉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出手了。铁缸内铜钱的位置,他同样非常清楚,所以,他出手的方向是铜钱上方的油面。
“啪”
范天南的手正好架在许文强的手下,两人手腕相格,由于许文强出手的速度异常之快,因此力量并不算大,范天南的手只微微向下一沉,并没有掉在油里,而是在即将挨着滚烫的油面之前,突然上仰,闪电般向许文强的手击去。
然而,他击了一个空,许文强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这次出手,许文强本来就没有抱有一击奏效的想法,他只是想试试对方的反应,看来反应不错,不过,要想阻止自己,还是差了点什么。
场外观看的青帮大佬们,只要极少数身具武功的人才看清了他们刚才的交手过程,大多数的人只觉得眼睛一花,刚才,那两个人动了,还是没动?这是一个问题。
那柱香依然燃烧着,至于,自己燃烧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它从未细想过,它只知道,自己一旦点燃,若非遇见难以抗拒的因素,它只有燃烧到底,燃烧,冒烟,这就是它的命运。
许文强笑了笑,这笑在对面的范天南看来,分明就带着邪意,在这笑容中,流露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情。
他不知道,每当许文强脑袋里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时,脸上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这样的微笑,除非是很亲近,经常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一点。许文强也知道这样不好,他也在控制自己不要这样,有时,一个习惯的小动作,常常能让仔细观察自己的对手看出自己的虚实。只是,习惯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某些时候,他也无法控制。
许文强再次动了,右肩膀突然往下一沉。
来了!
范天南并拢四指,大拇指弯曲,紧贴掌心,像练掌一样,向前插去。他只有在这个时候出手,才来得及拦截许文强,如果等他把许文强所有的动作都看穿了之后,再出手,就已经太晚了,毕竟,对方的速度不是比他快了一星半点。
然而,他还是击了个空。
糟了!
这是他脑里的第一个念头,他不相信许文强的速度能如此之快,在自己的拦截之下,已经把铜钱捞出来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对方的一个诡计。
毕竟,对手在自己没有攻击之前是不能还招,然而,只要自己一出手,他就可以格挡,甚至反击。
许文强只是使了个花招,他虽然动了一下肩膀,却没有出手,而是等范天南出手之后,再快速出招。
他并拢五指,呈鸟爪状,轻轻在范天南的手背上一点,范天南的手不由往下一荡,沉了下去,在触及油面的时候,他把手掌翻了过来,向上一抬,许文强的手跟着往下落,仍然如鸟爪,又在他的掌心轻轻一啄。
范天南闷哼一声,手掌整个沉入油中,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掌向前击出,平直地拍向许文强微微前倾的胸膛。
许文强要避免胸部中招,闪躲的话,是来不及的,他惟有用另一只手和自己对掌,只要他和自己掌心相触,自己苦练的黑砂掌才能派上用场。
许文强没有闪躲,同样,他也没有如范天南所想,出掌相迎。先前那只手猛地上抬,变爪为掌,轻轻在范天南手腕一磕,那股力量虽然不大,但因为击中的是范天南的手腕,是他无法发力的关节所在,所以,范天南的这一掌就不由自主地偏离了目标,击到了空处,并且,整个人由于失去了重心,上身竟往油缸里跌去。
许文强的另一只手早闪电一般探入油缸,把缸底的那枚铜钱捞了出来,见状,他并没有见死不救,而是顺手托了范天南一把,帮他稳住了身形。
“承让!”
许文强向范天南抱了抱拳,而范天南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当他回过神来之后,从油缸中拔出的那只手,已经又红又肿了,他不由呻吟一声,不停地摇晃着那只手。
许文强向笑着迎向他的杜月笙走去,全场一片掌声。
掌声中,许文强依然温和地笑着,没有一点得意之色,就像自己所做的,只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一般。
有时候,有些事情,必须去冒险,不过,如果自己真的过不了那道难关,那样的险,许文强是不会去冒的。
最后,他有惊无险地过了三江,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