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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凝微微一愣,说:“如果将来我嫁给奇君,你也不介意?”“介意有什么用?”干节无奈地笑道,“要想得到你,我只能做出退让。况且我也没必要把你圈在我的身边,你是凡人,有你的生活方式。你在你们成昊氏治病救人,才会活的有意义,不是吗?”忆凝不语。“我都替你考虑地那么清楚了,你还犹豫什么?”干节沉吟道。忆凝叹了一口气,艰难地说出了那句话:“好,我答应你。”干节长舒了一口气,他苦苦地恋了她六年,终于,终于可以得到他了!他不禁一把抱住了忆凝,心中喜悦、兴奋、酸楚都齐齐涌上心头,多年爱恋却不得回应的苦楚,终于逝去了!“看来我还是太不自量力了。”忆凝叹道,“我早该知道我是斗不过你的。”“不。”干节说,“人往往不是被别人打败的,是被自己打败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败在你手上了。”“可是,六年前,我就已经败在你手上了。”忆凝挣脱他,疑道:“什么意思?”干节望着她如秋水般的眸子,说:“在我想征服你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征服了。”柳一尚随心怀希望,到了司神孟涂的神庙前。孟涂乃夏臣,掌管司法于巴地。《山海经》记载.夏后启之臣日孟涂,是司神于巴。巴人讼于孟涂之所。他死后便成为巴人司法之神。因远古民风淳朴,少有纷争,司神庙中并无多少香火,成昊氏也没有专门与司神沟通的巫师。此刻神庙中空无一人,只有几柱香摆在几案上。他拿过一柱香,点燃,握在手中,跪在高大的神像面前,虔诚地拜了三拜。然后心中默默将此事告知于司神,并再三祈求得到司神的帮助,将柳一忆凝绳之以法。祷告完毕,他缓缓起身,凝视着神像。他不禁心中忐忑:司神,会听到他的祈祷吗?会帮他吗?会不会连司神都没有办法?正想间,另一个有与柳一尚随同样目的的人也进入了神庙。“柳一尚随,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那人问道。他一回头,却见是成昊氏的司正苍山,忙行礼道:“拜见司正大人。”“免礼。”那人挥手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发生什么不平之事了吗?”苍山问。柳一尚随道:“我是求司神帮我们成昊氏抓住杀应艳姑娘的凶手。”说到这件事,苍山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说:“我到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被杀的是方雷氏的姑娘,这关系到我们两族的关系,首领希望我能破了此案,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有头绪啊!”柳一尚随试探性地问:“那司正大人就没有怀疑之人吗?”“这……”他想说忆凝,可是当着尚随的面,他实在不方便这样说。柳一尚随知道他的心思,遂说道:“司正怀疑过忆凝吧?”“这……”苍山苦笑道,
看!*[书.[网原创kanshUcom“却是怀疑过忆凝,可是似乎她不太可能。”柳一尚随想要说出真相,但他又怕即使说出,也无法证明,反而牵累苍山,欲言又止。苍山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恐怕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愿说出。他以为是柳一尚随想要包庇自己的妹妹,所以不告诉他他所知道的对忆凝不利的东西,但他转念一想,如果他不想让凶手伏法,又何必到这司神庙来,难不成是求司神宽恕忆凝?他想从柳一尚随这儿得到一些信息,如果得不到信息,至少要摈除一些错误的信息。苍山说:“我手下说,忆凝曾经得罪了南山山神,山神一直对她怀恨在心,但因为一个仙女的庇护,他不敢对她怎样。所以他推测,是南山山神故意陷害她,要让她身败名裂,背着杀人犯的身份被我们处死。”柳一尚随听他这样说,不禁觉得好笑,因为事实正好与他的猜测相反。干节不仅没有陷害她,反而还保护她,当然,是为了得到忆凝的目的。他不禁要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尚随强作镇定道:“这恐怕太离奇了,应该不会是山神陷害忆凝。”虽然他忍住了笑,但苍山还是看出来了,他知道柳一尚随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他不愿说出来。他虽然遮遮掩掩,但是还是告诉了他一些事。至少,苍山可以确定,此事定然不是干节的陷害,而它与忆凝有莫大的关系。柳一尚随,是此案的关键,如果他肯把他所知道都说出来,这个案子恐怕就可以破了。但他是忆凝的亲哥哥,如果忆凝是凶手,他会大义灭亲吗?苍山又想,如果他要保护忆凝,刚才顺着他的话说,说是干节的陷害不就行了,又何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透露出一些信息。柳一尚随到底知道什么?他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对于柳一尚随矛盾的做法,苍山百思不得其解。柳一尚随的心里也正经受着煎熬,一方面他想说出真相,一方面他又不能现在说出真相。有一个神正在保护着忆凝,他不能把苍山也拉进这个漩涡里来。“司正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了。”柳一尚随告辞道。“好,你先走吧。”柳一尚随转身离去。苍山也为司神孟涂上了一炷香,虔诚地跪拜,心中默默把案情说出,祈求司神的相助。他又说:“司神,柳一尚随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请司神明示,他是否真的知道凶手是谁。”说罢,他向孟涂拜了几拜。遥远的神殿中,孟涂“听”到了他们的祈祷。他虽然经历过无数的案子,但他听到这个人神共同为之,人神共愤的凶杀案时,还是唏嘘不已。他的两个手下在他的吩咐下,启程前往成昊氏。也在此时,玉姬也折回神庙。如她所料,这里是成昊氏。她在那里打听了一阵,心满意足地回了浮云洞。原来在二十天前,神庙内举行了一次婚礼,新娘子离奇地被人毒死,而新郎正是柳一忆凝爱的人——奇君。加上她昨晚的所听所见,玉姬心中可以确定,杀新娘子的人,就是柳一忆凝!她还打听到,不久之后,柳一尚随便失踪了。隔了半个月,他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玉姬猜想这可能也与柳一忆凝有关,只是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关系。她也不明白,昨晚老猫为何连夜到婚姻女神庙中换下那根大梁。此时干节并不在洞府中,但库房仍有人把守。玉姬躲到暗处,变作一只蛾子,从门缝里飞了进去。干节的府库中,堆满了凡人给他献祭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玉姬在里面显出人形,环顾四周,望见大梁被斜放在一个角落里。她轻手轻脚地朝那根大梁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阵,也没觉得它有何特别之处。但既然老猫连夜把它换下来,这其中就定有古怪。她走近了些,用鼻子在梁上嗅着。突然,她闻到了祀烛的香味,不禁心中一疑。面对着玉姬的这一面并没有祀烛的痕迹,她轻轻转动大梁,想要看它的另一面。可当她转动它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柜子,胡乱堆放在柜子上的两串项链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玉姬心中顿时一紧,愣了一下。正好此时干节从外面回来,从库房边路过,听到库房中的响声,也是心中一紧。正守着库房的小妖也是一惊。他猛地推开洞门,却见入侵者竟然是玉姬!玉姬见到是干节,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一张俏脸顿时煞白。干节看她的身后便是大梁,心中更为紧张,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吗?“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他瞪着她,阴沉沉地问。“我……”玉姬不知该怎样回答。“说啊!”干节怒吼道。玉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小声惊呼。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昨天,昨天晚上看见老猫到,到一个神庙里把一根大梁给换了,心中好奇,便来看看,这根大梁有何特别之处。”“你还知道什么?”干节沉声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心虚地说。“哼。”干节冷笑一声,说,“你若只是好奇,为何不来问我,却自己偷偷到这府库来?”“我,我……”玉姬不知该如何回答。“你到底知道什么?”干节又逼近了一步。玉姬知道自己只得据实以告,她咬了咬嘴唇,说:“昨天晚上,你跟老猫、忆凝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忆凝杀了人是不是?”干节叹了一口气,脸色铁青——忆凝杀人的事,他最不想告诉的人,就是玉姬,没想到,还是被她知道了。玉姬本来还有些怀疑,但看干节的神情,她就知道,那个新娘子,一定是忆凝杀的。“我警告你。”干节瞪着她说,“你要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让你生不如死!”玉姬心中一凛,而后便是无限的嫉妒,她冷冷说:“你就那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