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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在旦夕绯月的一声惊呼尚且含在口中,平地里无数厚重的碧绿叶片破土而出,挥舞着迎着老虎的来势狠狠地扑打了过去。老虎猝不及防躲避不及,被一片叶子当头拍中,猛地飞出十丈来远,在地上骨碌碌打了几个圈,才一纵身爬了起来。可是它显然是极为忌惮这突然之间出现的丛丛叶片,就在所落之地来回徘徊犹豫着不敢靠近。……花冥?!绯月抓住襟口,瞪大了眼睛。屋外的空地上也冒出了很多的叶片,蛇一样扭动着,充满着浓烈的杀气。绯月坐起了身子。可是除了那些剧烈扭动的叶片之外,没有任何的人影。从大敞的门口看出去,外面天空冻蓝,院子里的树也笼罩着浓烈的阴影,沉默的伫立着,散发着和草叶一模一样的杀气。老虎在很远的地方来回慢慢的绕着圈子,仿佛在揣摩这边的情况。终于选择了某处,紧紧地绷住了浑身的肌肉。就在绯月以为它会奋力一跃的时候夜空里传来一声清脆的佛铃响。老虎一惊,机敏的一侧身子,调动了浑身的警戒看着铃响的方向。“放下屠刀。”宏大庄严的声音从天空传来。紧跟着是一道带着火花的天雷,狠狠砸向了老虎所在之地。天雷迅急至极,在人的眼睛里留下了强烈的视觉残影,震撼着人的身心。老虎一声哀鸣,躲闪不及,被生生炸翻在地,顿时冒起一股皮毛烧焦与烤肉混合的味道。尚未有喘气的时间又是一道天雷从天空中划破森冷的夜空直扑向地面。轰的一声巨响之后,尘土飞扬。扬撒的灰雾中一个人影飞腾而出,直取旷地。那人影也了得。闪电后发而先至。只见人影晃了几下身子,顿时留下一连串的残影。那几道闪电竟然都没有劈中,而只是击破了残影。紧跟着天雷便滚了过来,人影身子一顿,待到天雷来到近前一个腾身,竟然堪堪落到了天雷之后。这一下雷击击得大地也跟着抖了三抖,猛烈的晃动着。绯月被大地剧烈的颠簸颠倒在床,抬头时只见房屋突然之间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用力握住,墙壁屋顶发出沉重的断裂声扭曲,不过片刻之间便都轰隆隆的踏了下来。绯月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然而没有预期中的疼痛与被掩埋的窒息感。身子一轻,呼吸中呛了一口尘土,随即空气便清新起来,带着夜特有的潮湿寒气。绯月睁开了眼睛,抬眼迎上花冥静静的目光。他仿佛没有变,又仿佛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绯月疑惑于自己的感受。随即脑子里一闪。低头看去,只见先前的那些个建筑此时已经尽毁。居高临下看过去仅余一片废墟。展昭呢?难不成他被封在其中不成?!“……昭……”绯月泫然若泣。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他没事。不过是中了石化之术。明儿个一大早,他自然便会清醒恢复过来。”绯月迟疑的点了点,这才看见极远的夜空之上,漂浮着一个金色的人影。微米着眼睛。竟然是无心。一道一道的闪电猛劈向地面,人影矫捷的回避着。突然之间半转过身子,右手往上一立,一把足有小孩胳膊粗细的白丝便直直向着无心而来。无心身子凝立不动,起了一个佛手势,微微一弹,兜头便是冰一样蓝色的业火瞬间便将白丝全部焚为飞灰。“哈哈哈哈……”黄文仰天长笑:“我命由我不由天。人生不就求一个自在逍遥?我又何错之有?”说着话话锋一转,恶狠狠地看着无心:“如何轮得到你这个半吊子和尚来管?!”“阿弥陀佛。”无心双手合十,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已经弥漫着冰冷的杀气:“既然如此,修怪我开杀戒了!”无心双手合十,他于半空之中凝立不动,以他为中心渐渐凝起了淡金色的佛光,柔和的发散开来。黄文脸色大变,张开双臂一抖身子顿时现了原形,一只斑斓大虎。仰天先是一声怒吼。吼声震天,大地又有若地动般的剧烈震颤了起来。方圆数十里的地面均在剧烈的震颤中发生了塌陷。原本好好的一片杏林,生生的变成了人间炼狱。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在梦乡中便被埋入了废墟里。无心丝毫不为所动。老虎怒吼的声音同样冲击着半空中的三人。空气仿佛也被这连绵不绝的怒吼声所扭曲了,荡起了水波纹一般的褶皱。这么看过去,所有的影像都变得模模糊糊。花冥的草叶也在怒吼声中被绞成了湮粉,翠绿的粉末浓雾一般满天飞扬,轻若飘鸿,洋洋洒洒没有着力点,随着空间的扭曲而扭曲着,强化了那水波纹一般的褶皱,看上去越发的碧波粼粼。这样的水波一浪一浪的冲击着无心和花冥,却到了他们近前便如巨浪拍石,轰鸣着四散开去。老虎吼声稍歇,全身蓄积的力量达到了顶点。
:^看书!网。最快kanshu!Com有力的四肢一弹,身子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着无心电射而去。无心猛地抬起了头睁开双眼。他浑身散发的淡金色佛光一顿,两道灿烂夺目的金色光芒从他的眼睛里发射出来,迎头照向老虎。只听得老虎一声哀鸣,身子就那么在金色的光芒中被焚为了轻烟,不留半点痕迹。空间的扭曲恢复了平静,引发的飓风还在狂暴的肆虐着。翠绿色的浓雾被飓风卷入,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那边的无心收了老虎,熄灭了眼睛里金色的光芒,转眼便向这边的二人看来:“……花冥?”天上乌云渐散,有月无星。一轮银色的月勾挂在天边。四周围安静至极,连蟋蟀的声音也不再得闻。绯月坐在废墟之上,花冥双脚离地,漂浮于空中。地里有蛇一般一垄一垄的土包在蠕动着,片巨大的兰草叶绞着粗壮的身子在泥土里穿行。不多时,便卷住了展昭石头一般的身体,放到了地面之上。“昭!”绯月快步跑了过去抚到展昭的身子,依然僵硬冰凉:“昭……”“这石化之术到了天明自然会解开。莫要太过忧心。”身边传来淡淡的声音,绯月方才想起花冥尚在此地。抬头看他又有了那样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他,是他非他。有什么地方强烈的和以往已然完全不同。“月儿。”绯月抬头,不知何时花冥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正在低头看着她:“你……”终于知道了他有什么不同。以往的花冥,无论何时处于何种境地,淡淡的眸子里总是透着一种清冷,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折射出来的目光,生疏有礼冷淡。而今的他眼睛里的那一抹清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伤。绯月抬头,月光下迎上花冥略带哀伤的脸庞。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神色变的这般哀伤?绯月微微恍惚了一下,他已经错开了眼睛,绯月也不敢再看他的眼:“分别了这么多日子,你还好吗?为何……没有在昭月楼?”花冥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坐下,仰头看着天上的银月,突然开了口:“我去过地府了,你可知,你此生一旦死亡便会堕入轮回,还是跟我回去吧,重新修炼,好好做你的妖王。”绯月坐了下来,偏头看着花冥。这个男子无疑是出色而丰润俊朗的。花冥低了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撩撩脚边的一株杂草:“以前我便如同它一般。”花冥顿了顿,沉默了半晌:“当日里师父曾经告诉我,植物修炼成大道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初时不以为然。待到修炼了一万余年依然无所进展,方才明白他的意思。”“……那,如今呢?”绯月轻轻开了口。花冥闻言转过了头来。月光下他的目光专注温柔,让她的心竟然不可抑制的一跳,慌忙错开了眼去。花冥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苦笑:“如今,我总算是找到了我的天劫。成佛成魔,也许就在一念之间,月儿。”他微笑着转头看着她,月光下他的目光专注而温柔,现而今,他总算是找到了他的天劫。青暮色的天空,地上一片废墟。冰冷的夜风呼啸着刮过毫无遮拦的大地。废墟之上,石化的展昭一动不动。花冥坐在废墟堆上,仰头看天。他的怀里,绯月柔柔的依偎着,已是熟睡了过去。良久花冥低下了头,修长的手指慢慢掠过她的脸侧,引得她似是毫无意识的动了动身子侧过脸避开他的注视。黑暗中她微微睁开了眼,流露出一丝落寞,终是又缓缓闭上。风,吹走一声低叹……清晨,展昭转醒,花冥又恢复了那样淡然疏远的模样。展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花冥。至他看见花冥之时起。他便再没看过绯月一眼。绯月心乱如麻,无心竟悄无声息的远走,这样的误会自己如何才能解释的清楚?绯月正自心神不宁的思忖着,展昭把她从花冥怀中拉出来,用从未见过的冷漠语气说道:“多谢。”花冥并不答话,只是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有点萧瑟,有点让人流泪的苍凉……回到开封府,展昭紧随着绯月进入房间,立在她身旁。绯月顿时脸红心跳。他这么近的站在她面前,压迫感便扑面而来。怎的和他认识这么久,前几次重生便有了夫妻之实,但此刻面对他却越来越害羞。展昭低头看着她,心的深处什么地方又是微微一疼,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其实不是很习惯这样的感觉。只是这个人,在他心里,便在他心里了,永远抹不掉,挥不去……暖阳从外面照进来,将绯月的浑身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金色中。阳光让她的脸庞看上去分外的柔美。如瀑的青丝从她的背后流泻下去,也泛着微微的光。感受到展昭的视线绯月抬起了头。没成想迎上他专注的目光,脸上便是一红:“你看什么?”“看看你而已。”展昭温暖的一笑。这个笑容让绯月的心跳顿时漏了两拍。果然长得太好看的男人是祸水。展昭起身走到绯月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眼角渐渐带着一点轻佻:“怎么心跳的这么快,嗯?”绯月微微挣了挣,却引得这个男人低下了头靠近了些。空气几乎凝滞不能流动。绯月轻轻呻吟了一声,带着异样的暧昧,双眼水波盈盈,双唇微启,呢喃出一句听不清的句子。展昭上前一步紧紧拥住了绯月。她的身子因为他的碰触而微微一僵:“为何我总是无法抓住你?为何我没有更多的力量来保护你?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出色,偏偏我……“温柔的手抚到展昭的身体之上,随即同样温热的躯体便缠了上来。唇角一暖,柔软的唇瓣带着深深的述求紧贴着他的。柔若无骨的双手滑腻的从他的襟口探了进去,抚摸上他灼烫的皮肤,让他的身体顿时一紧。一股熟悉的,无法抑制的火焰顿时从小腹升起,瞬间燎原。“昭……”这样魅惑的眼神,娇艳欲滴的双唇,是烙印在他心底的的面容。然而他忽然起身,星眸中布满复杂的忧伤,夺门而去。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同时也吹冷了她的心……一片秀丽的竹林中,一丛杜鹃花旁,一袭黑衣的男子正坐在古琴旁,悠扬惟美的琴音从他修长如玉的手下缓缓泻出,竹枝上﹑草地上站着些五颜六色的小鸟,或歪着脑袋,或肃穆端正,或闭眼,或睁目,但都只表明了一件事——陶醉。黎明的阳光透过竹叶稀稀疏疏地撒了下来,让一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也让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如诗如画。然而琴声虽悠扬,却满含忧伤,竹林里静了下来,阳光下,有泪从他白玉般的脸上划过。为何?为何那日ni不碰我?为何你那日眼中充满忧伤?为何你从那日离开便从未正眼看过我?“展昭——”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惊飞鸟,镇走兽。远远的,一袭红衣的他,默默看着远方伏地而泣的人,一声幽幽叹息,飘荡而出,轻轻的,被风吹散……如果可以,自己多想陪在你身边。如果可以,自己多想与你偕老。如果可以我多想把你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放手……可是这些如果,也只能是如果……展昭此生追随大人,就注定了为他繁忙,为国分忧,为百姓造福……唯独不能为你做点什么……你身边的人何其多,每个人都爱你如生命,每个人都能为你付出全部,可是……我却不能……因为我的命,注定要为了这天下而慢慢流逝,也许下一刻就会横尸荒野……我又怎能忍心……独留你一人伤悲……痛,撕心裂肺,又怎及得上让你落泪。所以……我只能离你远去,让时间把我从你的记忆中抹煞,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夜凉如水,有个人,梦中泪流满面……展昭退出绯月的房,看见他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的那一刻,犹如有一把钢刀刺入胸膛,并无情的搅动。他差点觉得那一刻自己就已经痛死了……第二日,绯月没有起床,因为她病了,整个人不吃不喝,眼光涣散,仿佛随时都会死去。公孙策整整守了她一天,最后终于摇头道:“心病终须心药医。”展昭只能默默的站在窗外遥望,见白玉堂出来,动了动唇,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她快死了。”白玉堂冷冷的开口。展昭的心猛的停顿,满脑子都是“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为何你要冷落她?为何不理她?难道你在嫌弃她?因为她身边的男人?”“我……我无法保护她……在我身边永远充满危险……像我这样的人,居无定所,终身漂泊,说不上哪天便会横尸荒野……所以我只能离开他,让他忘记……”展昭的声音很轻,很轻……“展昭。”白玉堂暴怒,上前揪住展昭的衣领。“你可知,她为你死了四次,你可知你已经烙印在她的心里,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你可知……我曾多么想杀了你。但是……我知道,你死了她立刻回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追随你。我爱她,不比你少,但是我放手了,就是不想看见她的泪。展昭,我求你,别再折磨她了,好吗?我求你了……”声到最后竟近乎呜咽。展昭睁大双眼,原来自己错了,离开他不是在保护他,而是像慢性毒药一样的在折磨着他。“月儿——”展昭大吼一声,推开白玉堂冲进房内,一眼便望见床上躺着的人。消瘦而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大眼,空洞的望着上方,然而却没有任何东西入了她的眼……“月儿,你醒来,看看我,我是展昭。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不理你,再也不会拒绝你,哪怕是下一刻我就会死去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月儿。”展昭的声声悲乎,把走向奈何桥头的绯月拉回,一行清泪,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