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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沈舟点头。
“他家后院有个地窖。”
孙正心的声音不急不缓，他看了沈舟一眼后，说道：“那两个怨世者就是从里面找到的。”
“你老能不能再说明白一些？”
沈舟微微蹙眉。
“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被他打断了手脚，挖掉了舌头，关在那地窖之中，足足关了十数年。”
“有这样的事？”
孙正心这话将沈舟震惊后，旋即便是不相信。
“那女的好像是他妻子，那男的好像是他哥哥。”
孙正心道：“你若不信，老朽可以带你去警察局证实。”
“妻子？”
“哥哥！”
沈舟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听他这么说，他倒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那沈广福确实有一个妻子与哥哥。
隐隐约约，沈舟已不记得不知什么时候，听村里妇人说起过，说他婆娘跟着哥哥跑了。
沈舟蹙眉沉吟了半晌，决定姑且先相信他这个说话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他那哥哥与老婆有怨恨也很正常，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他们真的被那天煞门带走，以后会回来报仇，那也应该只找沈广福才对吧。”
“天真了。”
孙正心冷笑道：“老朽刚才说了，那天煞门以怨入门，以杀戮修炼，那二人的怨恨对象倘若当真只有那沈广福一人，也不会被天煞门看重了，根本达不到入此门的要求，能被此门之人看重，至少也是怨世级别的存在。”
“怨世级别？”
这东西还分级别吗？
孙正心道：“对，这是对怨恨整个世界，有灭世倾向的那些存在的简称。”
“真有这样的存在？”
“当然有。”
沈舟点头，对此倒是并不怀疑，说道：“既然他们都怨恨整个世界了，那复仇对象该是整个世界才对。”
“确实如此。”
孙正心道：“不过在怨世者心中，对待不同的对象的怨恨程度，也有强弱之分，这强弱之分，很大程度上也决定了他们复仇的顺序。”
“你的意思是，那两人对沈家村的怨恨很强烈？”沈舟微微蹙眉。
“根据老朽的了解，是这样的。”
孙正心点头，说道：“若说他们最怨恨的人是那沈广福，第二怨恨的肯定是你们整个沈家村？”
“不对吧。”
沈舟摇头道：“沈广福的妻子且不论，他的哥哥好歹还是沈家村的人，就算父母早已不在世了，可沈家村中总该有一些他以往亲近的人吧，”
“正是因为如此，他最怨恨的才是你们沈家村的人。”
孙正心道：“他们的怨恨，不能用一般人的怨恨去衡量，一个人的怨恨达到一定程度后，在他们最黑暗最绝望，往往变会从最亲近最有好的人恨起，因为这些人是最容易帮助到他们的人，然而却偏偏没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们沈家村的人距离他们很近，甚至可以说每日都在他们周围。
你自己试想一下，换做你是他们，被人打断手脚、割掉舌头，用生锈的铁链，所在一个常年暗不见天日的地窖中，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而且还时不时遭受非人的折磨，可同时你们每日有能听到头顶人来人往，甚至是交谈生，每日都感觉有被营救出去的希望，就这样日复一日，失望又绝望，你会不会怨恨上给你这些希望与绝望的人？”
沈舟沉默。
孙正心道：“可以说，他们能成为怨世者，也有你们整个村子的原因，当然这也不能怪你们，你们也不知道而已。”
“他们什么时候来？”
什么死忘殆尽，虽然有些夸张了，但沈舟也算是问清楚了，对方口中的大劫难，就是说的那两人会来复仇。
“这…老朽就不清楚了。”
孙正心摇了摇头，说道：“随时都有可能吧。”
“随时都有可能？”
沈舟摇头道：“报仇也需要能力，就算那两人被那个什么天煞门看重，会教他们功夫，让他们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力量，可这功夫之事应该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有所成的吧。难道那天煞门能在很短时间之内，让那二人变得非常厉害？”
“这道不可能。”
孙正心摇头道：“那天煞门走的虽然是邪道，其门下弟子要修炼有成，比其他人能快很多，但武道示威，乃是大势，就算那二人是怨世者，非常适合修炼天煞门的功夫，没有七八年时间，也是不可能有太大成就的。”
沈舟摊了摊手，说道：“所以说，何来随时都有可能呢？”
孙正心道：“老朽何时说了这仇怨会由他们亲自来报？”
沈舟蹙眉。
他似乎确实没有这样说过。
孙正心道：“按照传统，这报仇泄怨之事，会由他们的师父陪同着一起前来，既是报仇泄怨，也是修炼过程。”
“你知道他们的师父是谁？”
沈舟眉头不展。
“知道。”
孙正心点头。
“谁？”
沈舟眉头一扬。
“给你说了，你也不可能知道。”
孙正心摇了摇头。
“他有多厉害？”
沈舟心想也是，又道：“比起你来如何？”
孙正心道：“和老朽在伯仲之间吧。”
你有多厉害呢？
沈舟在心中寻思着，却道：“发生了这种情况，我难道不能报警，警察局不管嘛？”
孙正心道：“警察局与玄异局分属于两套系统，此事归玄异局管。”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沈舟一听有官方组织会管，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暗道，老头夸大其词了，说什么大劫难、死亡殆尽。
既然有官方组织管，怎么可能允许出现这等情况？
他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那等骇人听闻的事。
孙正心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问道：“你觉得玄异局会怎么管？”
“我哪里知道。”
沈舟没好气的看了前者一眼。
今日之前，他连有玄异局这么一个组织的存在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这种事。
孙正心显然也是在明知故问，说道：“这种事，玄异局其实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两个恨世者虽然可能会来复仇，但他们什么时候来，根本没人清楚，因而不可能投入太多人力物力。”
“你就是玄异局派来的？”
沈舟想起来了，此人好像提到过，他便是玄异局的客卿。
而且，这也说的通，为什么那事刚发生，他便来到了村里。
“对。”
孙正心点头道：“我答应了玄异局，坐镇沈家村两年，但也仅此两年，两年之后玄异局会如何处理此事，还会不会派人来，我便不得而知了。
而且，就算有老朽坐镇，就算有玄异局管此事，天煞门的人若真是来沈家村复仇了，也不敢保准你们沈家村就无一人伤亡，倘若情况不好，全村死亡殆尽并不夸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