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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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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地球一九九九年的九月二十三日,也是我真正开始写日记的第一天。

    事实上之前的那四页都是我之后我加上去的,而写日记的习惯在以前的我来说更是一个奇迹。

    我想要是自己以前的那些语文老师知道我在这样的艰难环境中,依靠那支圆珠笔和工作手册来写下每天的点滴的话,肯定会老怀大慰吧。

    原始森林的天气一如既往的湿热,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让我得到了大约半个月的充足饮用水。早已经被我用光汽油的原本空无一物的汽油桶在被我用雨水清洗了几次之后,通过平底锅、球面锅接水然后再导入的方式盛装了满满一壶的洁净雨水。

    当然三个塑料矿泉水水瓶同样没有漏过,甚至于一只球面锅内还盛装着简单过虑之后还算洁净的雨水。为了这一锅雨水,我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同样慢吞吞的。但是用一天的饮用水来换取少前进几万米的路程,在我看来还是值得。

    半个多月的“旅行”让我放弃了原本的那种快速离开这片原始森林的想法。原始森林实在是太大了,走了半个多月,按照每天走大约五十公里的路程来看,我在这二十天的时间内大约走了一千公里。一千公里,听起来好像是很长一段距离,可是在我感觉起来,周围仍然是无尽的巨大树木,虽然不像我曾经看到的关于原始森林中那种遮天蔽日,可是不管是在高度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有显著的变化。

    而此时的我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还算整齐的我了。二十天没有洗澡的我在经历了大约半个月的浑身瘙痒之后渐渐地已经习惯了只在下雨天抓紧时间洗一次澡将相对柔软的树叶当作厕纸的生活了。

    干净与我无缘。衣裤也已经破得不像话,脚上的那双留有若干孔洞的夏式皮鞋,也已经不知道在哪一个地方安家了。

    头发很是凌乱,胡须还好一点,毕竟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刮过胡子,它们依然维持在原来的水平上。不过牙齿估计有点麻烦。原本属于汽车一部分的反光车镜,告诉我已经长了满口的绿牙长期咀嚼树叶的后果。

    说到车镜,不得不说一下它的另外一个功能,那就是造火功能。二十天的时间,已经让我消耗光了手中打火机那原本就不多的汽油。在消耗光所有的熏肉环境逼迫之下,我居然绝处逢生,发现了这凹面镜这种造火工具。而凹面镜来自于汽车前灯。

    虽然凹面镜不像放大镜一样容易制造火焰,可是也仅仅是麻烦一点罢了,毕竟作为“太阳灶”关键的一部分其实和放大镜具有一样的聚集太阳光的功能。

    二十天半野人生活,另外的一个成果就是我的身体情况比以前好了一点,至少现在不到一百斤的事物在我的手中几乎没有感受到多少的份量,对此我自己的解释就是自己的痛觉神经已经习惯到麻木了。

    这个时候我倒是有点相信当初自己看的关于特种部队的士兵训练之后可以轻松地举起几百斤重物的事情了。当环境逼得你不得不继续的情况下,那种举重能力和耐力理所当然地会被训练出来。

    水有了,火也有了,食材在这座不知道多大的原始森林中同样不缺少。若是单单从这方面来说,我的伙食绝对称得上“丰富”两字。

    可是呢,如果偶尔吃吃野味,确实是一种享受。但是当环境逼得你不得不每天与肉类为伍,并且还是那种缺少必要的调料显得淡而无味的肉食的话,那就是一种苦难了。

    虽然仅仅是二十天时间,但是在我来说却像是二十年一般漫长。事实上从第五天开始我就对那绞尽脑汁做出来的各式肉类食物产生了厌恶感觉“味同嚼蜡”这个成语占据了我吃饭时所有的思维。

    于是在这种环境的逼迫下,我再次发挥出了人类的创造本能。没有调料,那么就自己制造调料。各种各样的植物汁液成为了我最好的选择,同样也是唯一的选择。

    这是调料方面的,在菜式方面我开始从早已湮没在悠悠历史岁月中的各种关于吃的典故,其中堪称经典的“叫化鸡”的制作方法当然也被我挖掘了出来。

    似乎记得射雕英雄传中黄蓉最拿手的就是“叫化鸡”而制作方法却是简单之极,用酒灌醉了鸡之后用泥巴将鸡整个地包裹起来,若是条件允许的话在泥巴的内层加上清新的荷叶就更加出色。

    原始森林中当然不具备香醇美酒,不过泥巴和有着清新香味的植物叶类却永远不缺少。

    当我第一次制作出还算可口的“叫化鸡”之后,我就迷上了这种制作简单的食物。而作为荷叶替代品的植物叶类,则是被我每天更换着,凡是之前以“神农尝百草”的精神挖掘出来的味道不错的植物叶类被我一一作用在“叫化鸡”上,倒是让我很是享受了一番。

    只不过二十天过去“叫化鸡”也差不多到了被我厌恶的边缘。于是我再次将目光转向了普通的肉汤和经过证明只能保存两天不到一点的熏肉,用以调和自己的口味。

    “咕咕”肚子传来不满的抗议声。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零九分了,确实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座原始森林中生活了半个多月之后,因为我的作媳间十分固定,只要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自己的肚子就会自动报警。

    一般地,在警报之后十五分钟还没有进食的话,就会有一种强烈的饥饿感占据身体。而另外一件让我疑惑的事情就是,最近几天我的饭量明显比之刚开始的时候大了许多。

    原本只要一只大约在三斤左右的“叫化鸡”让我支撑一个上午,而现在两只同样重量的“叫化鸡”也只是让我一个八分饱罢了。

    对这个现象我想了好久,最后只能作出一个自己已经进入了半茹毛饮血的状态。记得中学的时候,不知道生物老师还是语文老师说过类似下面的话:人类的食量随着进化不断地减少,远古的人类据说连整只牛都能够吃下。

    印象中,那个老师说人类活动决定了人类的饭量,远古人类用身体和自然作搏斗,消耗的能量远远大于现在训练最刻苦的军人,所需要的食物自然很高。好像那个老师最后还补充,另外一个原因很有可能是当时的人类根本无法将食物当中的大部分营养吸收,也就是消化程度远远低于具有发达科学水平的现代人。

    现在想来,这还真是有一定道理,毕竟远古时代大部分的人类还是吃生的肉类或者蔬菜,营养吸收的效率自然很是低下了。

    但对我来说,好像有点无法解释,毕竟我可是充分地用火和水将肉类中的营养“榨”了出来,不致于也营养吸收不良,肚子自发地要求更多的食物吧?

    想来想去,最后只能归结于我现在每天的能量消耗比原来的时候大得多了。

    唉,废话说了这么一大堆,还是回到正题吧。今天写的日记,还是想要记述自己遇见“食木兽”的事情。

    “食木兽”(是我自己给它取的名字),顾名思义,就是以树木为食的兽类,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食草型动物。只不过相比较于普通的食草型动物来说,它的牙齿锋利得多,而消化能力也更加强悍罢了。

    所以在两天前我遇到那只“食木兽”正津津有味肯食着一棵巨树的时候,仅仅是呆了不到一秒钟,然后就小心翼翼地靠近准备将其作为接下来两天的食物。

    可是呢,在我还没有靠近到那只“食木兽”五十米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发现到了我的存在,并且在我准备撒出手中的那三把经过打磨两边都锋利无比的“水果刀”做出了令我惊讶之极的动作。

    没有我想像中的惊惶失措,更没有意料中的狼狈而逃“食木兽”在察觉到我的存在之后马上将那几乎媲美啄木鸟的尖长嘴巴从已经被啃出一个凹陷的巨树内拔出,然后以尖长嘴部为武器,在精确地挑飞最为凌厉的一把飞刀的同时,挡住了另外两把飞刀。

    看着“食木兽”轻而易举地将我屡发屡中的三把飞刀组成的攻击阵势破解,我有点呆愣愣的感觉。下一刻,我清醒过来,面对已经飞跃于空中对我做出扑击状的“食木兽”我只能选择赖驴打滚这一动作不雅却最为实用的动作。

    在放下身段将身体和由湿润的土壤和树叶构成的地面进行亲密接触的同时,我手中的砍刀向着“食木兽”削去,至于左手臂上的护盾则是本能地遮住脑袋,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

    “铛”地一声巨响,由两层平底锅组成的简陋护盾成功地挡住了“食木兽”右爪强力的一击。巨大的撞击声让我的耳膜不断地剧烈震动不说,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护盾的变形,强大的力量通过护盾和手臂之间的泡沫传到手臂上。在那一刻,我的左手臂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至于我的砍刀,确实是像我所期望的那样在那只右前肢上狠狠地来上了一下,只不过对“食木兽”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从手上传来的感觉,我知道砍刀根本就没有斩进对方的皮肉多少,因为砍刀在接触对方之后马上就反弹开来。

    这种力量的对比,恐怕不用几分钟时间我就会被这只力大无比而又防御力强悍的“食木兽”给撕成碎片。在那一刻,我几乎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只不过,真应了那句“世事难料”的话。我的确没有对“食木兽”造成多少的伤害,可是从本质上来说“食木兽”是一种食草型动物。

    估计是因为食草型动物所具有的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食木兽”居然跑掉了。

    所以

    在我心中一片灰暗,准备迎接死亡解脱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熙熙嗦嗦,而原本应该到来的强大打击却是迟迟没有到来。

    我猛然移开护盾,不顾之前在“食木兽”那一击中被割断了绳索以致于护盾在我的手臂移动中解体,我抬起身看向周围,只能看到“食木兽”急速逃往过程中所带起的低矮灌木枝条的来回晃动。

    说实话,对于“食木兽”的这种诡异行为,我一直无法得出有效的解释。不过我却是知道如果不是“食木兽”本身所具有的这种“怯懦”的话,或许我根本走不出这片原始森林,将永久地埋骨于这片陌生的原始森林中了。

    而也正是这一次的危险经历,让我知道了这座原始森林中并不仅仅只有那种温顺的食草型动物,同样具有强大攻击能力的野兽。这种认识,让我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具备了异常的警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