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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竟突然静寂下来。[]安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便送小孩儿回家。打开门一看,老袁和车都不在门口。
是得到那人旨意,等不及便回去吧?
她气愤的跌坐在沙发,千思万想自己到底还去不去。要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气,是铁定不去的。可是想到现在,耍脾气也要适可而止,沉思了半晌,还是决定忍辱负重。
没想到到了才发现,这个“辱”才是真正的辱。
早在去博雅做造型的时候,人家化妆师就用很讶异的眼睛看她,仿佛她是个怪物。她来这里造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托江奕泽的福,几乎是每次有应酬都先奔向这里。可是今天化妆师的眼神确实是不对。等到了酒会的举办场所“桃花葶居”等她煞有介事的在原来等江奕泽的贵宾室等着他的来临,从来就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场让她实在不能忍受的羞辱渐渐临近。
外面已有侍者在陆续通知有贵宾进入会场,安然站在窗台,想看着丈夫走来便迎过去。却没想到只是等了两分钟,映入眼眸的便是一个让她震惊的身影。
她的丈夫江奕泽,手挽着的,分明是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是北荃艺术学院的毕业生,安然她认识是因为她的名声,她是他们上一届声乐艺术的专业的系花,好像叫做黎乐淼,早在北荃的时候,便有“每周一哥”的佳名,也就是说,换男朋友的比率很高,每周就换一个。
这当然是夸张了些,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和江奕泽混在一起?
安然只觉得有血冲上脑袋,她手脚冰凉,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来对这一幅看似完美的场景作以回应。黎乐淼笑颜如花,小鸟依人的挽着她丈夫的胳膊,而江奕泽则唇角微勾,墨玉般的眼瞳在黑夜的映衬下描绘出一种无法掠去的光芒,这样的眼神在女人看来,无疑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
俊逸,儒雅,风度,多金。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本来就像是女人的毒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安然这才恍然回神。在外守候的侍者见她没跟着进去,可能又发现了江奕泽张扬的出场,看向她的目光微微有几分同情。安然知道,他们眼中的她,现在必定背负了弃妇之名。
可是她现在能怎么办?冲进去扇黎乐淼两巴掌么?那样拼个你死我活,正儿八经的显示自己作为江奕泽妻子的名分,气是出了,可是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那样做的话,又和泼妇有个什么区别?
想来想去,这顿气似乎只能隐忍。
可是,实在是憋不过去。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家么,回家好做什么?等待江奕泽的临幸,然后真的和古代似得,再重归于好,来一句谢恩?
安然拿着包,愤恨的走出贵宾室。在出租车等待处等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路可走。
没有办法,她又想起徐心柯同志来。她实在是不想回那个家,所以现在在这个城市,只有投奔朋友。
幸好今天的这个晚会妆,除了发型有些不合常规之外礼服倒还是很平常的款式,让安然走在大街上只会赚取大家的眼神却不会吓人。她坐在出租车上,取出手机翻到徐心柯的号码“喂,你在哪儿呢?”
徐心柯似乎是一怔“海棠茶馆呢。你干吗?”
“吗”字刚落,安然便把手机挂断“师傅,去海棠茶馆。”
海棠茶馆是安然以前与徐心柯的老去处。当然,安然是没钱来这样的高档地方的,主要是徐心柯的老爸是这儿的什么会员,再加之本身的官僚身份,慢慢的,就和茶馆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徐心柯以前常用老爸的会员卡来潇洒消费,而且她还有一个特殊的习惯,来到这里就奔“春灿厅”别的地儿不去。
所以,安然蹬蹬的就爬上了去春灿厅的楼,没等侍者指引便轻车熟路的找到门推开“徐心柯,我再也不想和姓江的说话了,我”
“我”字儿只冒了个头,安然就像是被卡住了嗓子似的,在门口直愣愣的看着他们,再也说不下去。
她竟然在这里看到了程洛昱。
她竟然在她再一次遭受到落魄之后,又看了以前那个给她无数温暖微笑,给她无数前进希冀的男人。
霎那间,安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那一声温润嗓音传来“愣着干什么?进来坐,又不是不认识的。”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一紧,便被徐心柯给拖了进去。安然无意识的掠过桌面,一对儿茶具,两盘儿甜点,没有一样东西不是成双成对,而她的到来,无疑就是一个突兀的闯入者。
她心里突然一涩,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堵着了自己的喉咙,顶的她又痛又难受,只能牵强的扯起唇角,却做不出笑容。
徐心柯和程洛昱,她本来以为一直是自己的玩笑之语。可是他们,却真的在一起。
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的,原本就抱定了与程洛昱桥归桥,路归路的念头。可是为什么今天见到这个场景,却还是这么难受?
可能是自己心底的自私劣根性在作祟吧?她刚刚经历了一段情伤,所以看不下前男友和别人好。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程洛昱和徐心柯。要不是刚才在门口那一声控诉,还可以编下去,告诉他们,自己生活的如此美满。起码可以告诉程洛昱,她不曾后悔她当初做的决定,即使现在,她真的后悔。
可刚才那冲动的一句话,无情的打翻了她所有想要伪装的愚蠢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