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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低头,眼光不自觉扫过一旁的橱柜,实在是觉得有些窘。却听江奕泽又轻笑道“不知道这个忙,徐小姐能不能帮一下?”
“呃”“好歹你叫了我一声妹夫,”江奕泽微微起身“再说,江宁的事情一不违反政策,二不涉及条款,只是让徐局长给下属说声让他们抓紧时间办,应该不是难事。”
“好吧。”看他都把“妹夫”一词抬了出来,徐心柯只能无奈答应“除了这个事儿,没什么事情了吧?”
“没有。”江奕泽放下文件,准备起身离开“那就多麻烦徐小姐操心了,看你忙的很,我先走。”
“好。”徐心柯点点头,在江奕泽快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突然想起安然的事情,不由脱口而出“江奕泽。”
“嗯?”江奕泽没想到她会突然喊他,倏然回头“怎么?”
徐心柯微微发窘“安然说你今天去带你女儿了,怎么?没带?”
“娇娇不愿意去我们家,”江奕泽唇角一扯,勉力勾出一抹笑意“你说安然不愿意做后妈,可是娇娇也是不愿意有个继母的。”
徐心柯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什么意思,那孩子不来,倒像是安然的罪过似的,可是面上却不能表示出对孩子的鄙视,只能冷笑道“嗯,这孩子倒心眼多,现在孩子不到你们家,是不是就成了安然的罪过了?”
“她是我老婆,我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江奕泽略有不满。
“那好啊,”看他满脸自信满满,再想起安然那长呼短叹的没出息样子,徐心柯就想打击“其实妹夫,我是最期待你家庭和睦的,”她神秘兮兮的抿起唇角“安然可是我妹,她习惯了什么事儿都和我说,所以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多会被她骚扰一次。这样闹得大家都不好。”
江奕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瞬间的目光仿佛是想把她吃掉,可最终还是化为礼貌一笑“好,那徐小姐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慢走,不送!”徐心柯眼看着江奕泽摔门远去,最后勾出一弯冷笑。
平心而论,她就是看不惯江奕泽那大少爷脾气,再加之安然毫无气节的服从,越发给徐心柯一副江奕泽毫无理喻,只会横眉发脾气的恶少形象。所以,她见到这个人,便会不由自主的站到姐妹那块儿说话,何况,今天江奕泽的话说的也是有问题,你女儿不愿意来家里,难道是安然的原因?她一个新婚妻子还没觉得屈辱呢,你这个欺瞒的丈夫可好,首先宣布妻子的不是。
可徐心柯却不知道,她这一嘴的仗义执言,却给安然带来了又一番灾祸式的影响。
下班回家后安然便觉得江奕泽不对,甩下外套便瘫在沙发上闭起眼睛,她不由朝后看,原以为会看到那个娇娇的身影,却听到江奕泽略显烦躁的声音“看什么呢,没来。”
“没来?”
“嗯。”江奕泽头疼似的揉着眉心“说这儿是后妈家,怕做白雪公主。”
安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还尽心尽力的将那个孩子的卧室好一个收拾打扫,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便也坐在沙发上不悦道“什么白雪公主,这些话都是谁教的?”
“什么教不教的,”江奕泽看似十分烦恼,扔下句话后便大踏步走向浴室“这下好了,小的不愿意来,老的不找事,中的也顺心。”
安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意思,突然觉得委屈。她走回卧室,坐在床上等江奕泽,好不容易才见他走过来,竟然看她都不看一眼,掀开被就关上了床头灯。
“奕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伸手推他的背“奕泽”
“我累了。”
“江奕泽,”他只拿一个冰凉的背来面对她一天的忐忑不安和辛勤,自己难受却不顾别人感受,这一点让安然十分难受,心里的郁闷腾升至喉顶,安然啪的一下扭开床头灯“江奕泽,你别这样行不行?关于娇娇,又不是我不让她来。你去二楼看看她的房间,我花了一天才收拾妥当,原来就是做好了她来的准备的。”
江奕泽闷头不说话,这几天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家事烦心起来,比公事还要让人郁闷,想起了女儿下午因大哭而红肿的眼睛,江奕泽更觉得烦心,一边是老婆一边是骨肉,上面还有着自己的父母,似乎每一个派别,都不让自己安生。
“行行!”江奕泽猛地起身,突然看向她的眼睛“安然,你们都是祖宗,就我是孙子行不行?”
“这下好了,娇娇不来,你也不用别扭了对不对?”江奕泽烦躁的掀开被子“本来我还觉得带来娇娇来对不住你,现在好,她不来咱们家正好,我也不会觉得愧对你,大家该怎么过日子还是过日子,都一派省心!”
这一通发泄唰的让安然的眼泪掉下来,她拼命咬唇,不让泪水打乱自己的话语逻辑“江奕泽,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安然,你不是觉得委屈么?”他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轻笑“你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委屈么,那好,那我不让你委屈了行不行?”
“我和你说我委屈了么?”安然在逼问下终于失去理智“再说了,我委屈这有什么不对?江奕泽,你霸道啊,你之前和别的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还指望我大度宽容,一点不介意的欢迎你和别的女人的结晶?对不起,你要是觉得我一点也不介怀才对得起咱们的感情和婚姻,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委屈了,昨天还千方百计的咨询了你的建议,安然,你说我不经过你就处理家里的事情,我也改了。孩子的事情,我问了你能不能接过来,而且今天也是在你许可的前提下去接娇娇的。”江奕泽瞪她,道道罪证说的无可辩驳“可是你呢?一方面许可,一方面却又和别人诉苦说我江奕泽如何对你不起,你不觉得你太表里不一了么?”
“我和谁诉苦呢?我和谁说了你坏话了?”突如其来的指证让安然一怔,继而辩驳道“江奕泽,你别老把自己的罪名安插到别人身上来行不行?”
“我推脱罪名?”江奕泽一声冷嗤,大步跨下床去,懒得再和她计较“你和你那个徐心柯姐姐说的还不够仔细?怎么?是不是打算给我定了罪名之后,再来个满清十大酷刑?”
“”安然怔怔一呆,只能看他挺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最后砰的一声门响,像是宣布了刑期。
严格意义上来说,昨晚是第一次分居。
听到江奕泽车子启动的声音,安然这才自被窝里爬起,昨天他声讨她的句子还在耳边回响,安然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拨号给徐心柯“心柯,江奕泽怎么会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
“怎么了?”
“你别问怎么了,你怎么和他联系上的?他又怎么知道我们说话的事儿?”安然蹙眉“还有,你还和他说了什么?把他刺激的要给我翻天一样。”
这一番问题将徐心柯折腾的不耐其烦“你以为我还很想和你老公联系怎么着?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竟然就在我办公室门外面,我嘱咐你的所有话,如果没意外,都灌到他耳朵里去了。”
“啊?”
“你别这么一副问奸的态度,安然。”徐心柯啪的放下文件“你家江奕泽在你眼里可能是个香饽饽,在我这里可就是一雄性动物。要不是你,我还不答应帮他的忙呢,”她哗哗啦啦将事情经过了个结论“还有,我爸爸吩咐下去了,下周四过来拿证件。”
安然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一时间无语。
“他到底怎么惹着你了?”徐心柯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再次追问“难道是我昨天的话激着他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说要对你好,你多不容易。”
安然知道以徐心柯的嘴皮子,绝对不会这么平和的说话。闭着眼睛都可以想到,她肯定是勾起唇角,然后对着江奕泽喊出一声一声的“妹夫”最后再用几个凉薄表情来刺激他的情绪,也怪不得江奕泽会一脸愤怒的指责她表里不一,安然不由苦笑,这个罪名扣的,如今看来可真是义正词严。
可徐心柯也是为她好,她自然也不能将昨晚的事儿说出去,鉴于昨晚的情况,现在和她说话也没了什么激情,匆匆说了两句之后,安然便扣了电话。
妈妈说过,男人最要面子,所以女人成家立业之后,千万不要在好友及外人面前说丈夫的不是,这会让男人反感到极点。安然想想昨天的情境,江奕泽分明就是被徐心柯戳中心事的样子,千思百想之下,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他有了孩子对不住她,可是她在外说他的不好也是实情。这过日子,总得有人先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