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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德逃掉后,全国撒下天罗地网通缉。他是瓦刺人的身份直接在通缉令上写出,令无数知晓他的人大为震惊。
而仅在李义德逃脱掉的第二日,江桥的人就报告称,定远侯府里终于有了不寻常的动静。那定远侯把这几年来基本都躲在家中的宝贝儿子给狠狠打了一顿,甚至发狠话要收回其世子的身份,让庶子来继承他的爵位。定远侯就这么一个嫡子,在他不能生育的丑闻传遍京城之后,从未听说过他有意要撤掉他的继承权,却在如今李义德逃脱后,身份曝光后,突然传出他有了这种打算。
可见,这定远侯世子当初做的不仅仅只是向李义德的杀手集团雇佣杀手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已。
江桥让手下的人继续监视定远侯府的动向。
而户部尚书那边,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李义德是躲在他家车队中逃出城的。一时间,江桥对他也是无可奈何。但是,这样重大的事情,怎能不告诉皇帝老儿一声。江桥直接把对户部尚书的怀疑说了出来。皇帝老儿沉吟片刻,道:“这个张庭城是欧阳严风推荐的。这几年下来瞧着没出过什么差错。”欧阳严风是前任丞相,最终被皇帝老儿咔嚓掉的那个。虽然他被咔嚓了,但他留下来的人,老实能干的,皇帝老儿基本都没有去动。可以说,这个皇帝老儿,在用人上确实是个能手,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帝王。
“户部可是朝中之重啊!”皇帝老儿长叹了口气。
若张庭城真是瓦刺之人,早在大楚同瓦刺大战的时候,户部就该出问题了。
江桥也觉得怪异,但不死心,道:“孙儿再去调查。”这意思就是他要插手调查一下户部了。
皇帝老儿点了点头,默许了。
且不说江桥这边正在做着一系列的布置,柳雁飞那边也在第二日傍晚命人将张清婉身边最信任的宫女给叫了过来。这个宫女是她从家中带来的,据说女红极好,手极巧。柳雁飞以需要她帮忙编络子为由,叫她过来景阳宫一趟。
这个叫做书香的宫女因自幼就在张清婉身边伺候,深得张清婉信任,因此才一进宫,就升至了六品。她面目清秀,瞧上去为人乖巧,只一见到柳雁飞就跪下磕头请安,礼仪方面挑不出一丝毛病,且镇定自若,俨然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柳雁飞心想,真不愧是张清婉的人。她命人将各色绳线拿了过来,说自己手下的宫女们顶多只会缝缝补补简单的女红,编络子什么的都不擅长,倒是听说张良娣身边的丫头挺能干的,就借她一用,让她帮忙编个鸳鸯剑穗。
书香赶忙磕头自谦,说恐编得不好,污了皇太孙娘娘的眼。
柳雁飞笑让她莫要紧张,随意就好。
书香拿起线来开始配色。柳雁飞坐在上方,瞧着她。
柳雁飞装作很好奇的样子,时不时还开口问一些关于编络子的知识。结果自己说的七错八错,弄得一屋子宫女都捂嘴笑个不停。这显得柳雁飞是个脾气很好之人。宫女们都不惧怕她。于是,一时间之间,屋内的气氛极好。那书香也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只是好半晌后,突然,柳雁飞说道:“昨日本宫在城外见着张良娣的祖母了,老人家昨日回乡。身子骨挺不错的。她特地向我询问张良娣的近况,还说,这次回乡可要把张良娣的几个堂姐妹带回京城。若可以的话,能让她的堂姐妹进宫来和她做个伴也好。”说着,柳雁飞就呵呵笑了起来。
书香的身子陡然僵住了。
柳雁飞继续道:“听说你们张家出美人啊!瞧那老夫人,就知道她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说实话,本宫倒还真想见见张家的其他美人呢!”
终于,书香开口了:“娘娘说笑了,我们老爷并没有其他兄弟,家中就他一个独子。”
柳雁飞道:“哦?难不成老夫人说的是张良娣堂爷爷们那边的闺女?”柳雁飞早做足功课了,张清婉迟迟没有得到江桥的宠幸,作为她家中的长辈,特别是女性长辈,岂有不急的。家中再无适龄女子,想到回乡弄些亲戚家的漂亮女儿过来,送进宫来帮助固宠,也不是不可能的。
书香轻轻地咬起了下唇,没有再说些什么,但干起活来却有点心不在焉,显然是急了。
“你们家老夫人这次还带了个亲戚一同回乡,莫不是准备把那亲戚家的女儿带回京吧?”
“啊?”书香不禁就叫了出来,“什么亲戚?我们在京城并没有什么亲戚啊!”
柳雁飞装作一副讶异的样子,道:“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相貌堂堂的男子!若非你家亲戚,你们老夫人怎会带他一同回乡?”接着她就轻笑了起来,“他应是你们那逝去的老太爷的亲弟弟吧!搞不好你们老夫人就是准备把他家的闺女给弄进京来,让她和张良娣作伴。”
书香急道:“不可能!我们老太爷是养子!哪来的什么弟弟!”却是这话一出口,她就猛地睁大了眼睛,接着一把捂住了嘴巴,满脸懊恼与后悔,甚至有着一丝丝害怕。
柳雁飞顿时明白了什么,但脸上什么都不显,道:“原来你们老太爷是养子啊!那么说那个人不是你们老夫人的小叔子了。”柳雁飞呵呵笑着,“可惜了,那人生得煞是好看,本宫还想着,他的女儿定是美人胚子呢!”
书香低下了头,默默地摆弄她手中的络子。柳雁飞心知再也问不出什么,就又把话题转到这络子上。
天渐渐暗了下来,柳雁飞瞧着江桥大概快回来了,就让那书香把络子带回去做,命她做完后再送过来,书香行礼应下。柳雁飞命人送她回去。
天完全大黑的时候,江桥回来了。
柳雁飞坐在饭桌前等着他。
江桥说,都说了若他回来太迟了就不必等他,不然她自己把肚子饿坏了怎么办。
柳雁飞却笑了笑,把话题转了开去:“宇楼,猜猜我今天套出了什么?”
“哦?”江桥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张庭城的父亲原来是养子……”江桥若有所思。
“原先你调查他的来历时,可没有查到这个吧!”柳雁飞道。
“是的。”江桥说,“这样看来,这显然是他们家的内部秘密,并不想让外人得知。”
“呵呵……”柳雁飞笑道,“莫不是他的父亲其实是瓦刺人吧!”
江桥把一手撑着下巴,笑了笑:“这真是,呵呵……”
大家都只有“呵呵”了。
柳雁飞本想从张清婉的丫鬟那里套些话,看看她知不知道李义德和他们家有联系。若她知道,那张清婉定然也是知道的了。却料不到,那丫鬟虽对李义德的事毫不知情,但却说出了她家老太爷其实是个养子的事情。
江桥立即命人去调查这个张家老太爷。
柳雁飞则在睡前都在细想这个张清婉。从她的言行举止开始,到她的神情态度。
柳雁飞深思后,告诉江桥:“我还真不觉得这张清婉知道她爹跟瓦刺人有勾结。”
“哦?”江桥意外了,“此话怎讲?”
柳雁飞解释道:“你可以把她和关月柔做个比较。关月柔身后有人,不管她是带着怎样的目的进宫,她都受控于她背后之人。她明显就比那张清婉更小心,更谨慎,而且……更害怕。没错,关月柔心思慎密,能被人挑中送进宫来,就说明了她并非是什么胆小之人。可是,在吴良媛的事情暴露之后,我细致观察了她几次。她面对我时,面上都很正常,但是,手上微小的动作却往往出卖了她的心思。她有个小动作,紧张害怕的时候,会用拇指轻轻揉搓食指。”
江桥对柳雁飞的细心表示吃惊。
柳雁飞继续说道:“可那张清婉,面对我时,完全泰然处之。若说她真知道自己家里暗中做下这种足以满门抄斩的通敌之事,她会是这个样子吗?我觉得,她进宫,应该只是单纯地想在宫中争宠,变为人上之人而已。”
“雁飞,”江桥道,“你这么说起来,也确实有道理。只是不知那张庭城到底有何目的,瞒着自己女儿,将她送进宫来,难道是为了她有朝一日,蛊惑我的心,让我成为只知美色的昏君,将大好的江山全部葬送掉?”这说着,江桥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柳雁飞瞥了他一眼。
其时两人早已躺到了床上。那灯烛也早就被熄灭。黑摸摸的,柳雁飞只能凭着夜视能力隐约瞧见江桥脸上的嘲讽之色。
“睡觉。”对这个自信十足的未来帝王,柳雁飞不想再说什么,翻个身就准备睡了。
却是江桥突然从后头抱住了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温柔得几乎快让柳雁飞醉了:“雁飞,如果这个美色是你的话,我宁可成为一个昏君。”
柳雁飞的心就塌陷了。不过她还是重重地捏了他的手臂一下:“真是废话!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你成为昏君的!”
而这话才一说完,江桥就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热情的吻迎面而下,就像火焰一样热烈得让人灵魂都烧了起来。
柳雁飞伸出手来反抱住他。
接下来,一室旖旎,春宵难忘。
第二日是十天一次的休沐之日。
柳雁飞和江桥两人哪里都没有去,就呆在景阳宫里。江桥把柳雁飞带去了他的书房。江桥看公文处理事务,柳雁飞则站在边上替他整理。
一夜旖旎下来,两人的心情都很好,虽然他们都忙得像狗一样,且事情进展并非都很顺利。
江桥问柳雁飞待到下午他弟弟轮值进宫的时候是不是又要去训练他。
柳雁飞笑说那是当然了。这几日忙得差不多都把他忘了,现在眼看着春猎就要到来,说什么也要抓紧时间继续好好操练他。
而正是江桥笑言柳青荣那小子又要哭爹叫娘的时候,太子妃突然派人来传了,说是叫柳雁飞过去一趟。
柳雁飞和江桥面面相觑。
“什么事?”江桥问传话的小太监道。
由于在柳雁飞这里吃不到一丝好处,基本上太子妃都不会有事没事就叫柳雁飞过去了。但是今日却突然……
传话的小太监在江桥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回道:“奴婢不知,大概是为了张良娣身边的宫女之事吧。”
“什么?”柳雁飞和江桥莫名其妙。
于是,柳雁飞站了起来:“我过去看看。”她嘴角勾了勾,“看看那张清婉到底有什么花招要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