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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祥宫属于东六宫,又毗邻永寿宫,能够住进这样的地方,又居一宫主位,良贵人真的是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位分,对于宫中任何一个妃嫔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东西。原还以为自从上次遭万岁爷嫌弃之后,她怕是再也无法触及这样的高度了。
嫔位虽说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可若是万岁爷愣是选择无视她,那这辈子,她真是无望了。
幸运的是,她的儿子还算是争气。母凭子贵,这一日终于是要来了。
碧儿瞅着自家主子眼底的得意,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好。
替主子斟满茶之后,她一脸笑意道:“八阿哥如此得万岁爷恩宠,小主的福分,怕是还在后面呢。有朝一日,为妃,也有的是呢。”
若是换做往日,谨慎小心的良贵人必是会斥责碧儿的多嘴。可今个儿,不知道是因为太得意了,还是别的原因,这话说的竟然很对她的胃口。
见主子没有动怒,碧儿又道:“小主,奴婢还听说一件事,说是太后病了的那几日,宜妃还在太后面前为小主美言了几句,入住启祥宫,似乎也是宜妃率先提议的。奴婢倒当真是纳闷了,宜妃娘娘平日里骄傲的就和孔雀似得,怎么这次,反而要如此提携小主呢?莫不是,打了什么主意不成。”
良贵人其实也有些讶于宜妃的突然示好。
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她突然想到什么,缓缓开口道:“若说这宜妃娘娘也是个让人难以琢磨的人呢。放着自己的亲妹妹不帮衬,竟然来向本小主示好。难不成,是因为胤禩?”
这么说着,良贵人竟是抑制不住的有些慌神。
打主意打到胤禩身上,这可真是……
瞧着自家主子突然的忐忑,碧儿却是满腹疑惑,“小主,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宜妃娘娘有什么歹心不成?”
良贵人沉默几许,却是突然间想明白似得,幽幽道:“老八近来得万岁爷恩宠,再加上万岁爷有意抬举本小主的位分。怕是这宜妃提起心了。宜妃虽说膝下有五阿哥和九阿哥,可五阿哥自小在太后身边养着,从小就娇惯的很,人也没出息,定是不做他想了。九阿哥却是爱财如命,成日里捣鼓那些商铺,也没有什么指望。说来本小主倒也奇怪了,胤禩竟是有如此大的魅力,让老九和老十成日的跟在他后面跑。”
提起十阿哥,良贵人嘴角突然露出几丝诡异的笑容,指尖在茶杯上漫不经心的划了划,只听她不屑道:“要说这十阿哥,真是草包一个,出身好又能够如何,自打温僖贵妃去了,他就再无可能染指那个位子。和胤禩相比,当真是丁点儿的长处都没有。也难怪,成日就知道跟在胤禩后面胡闹。”
良贵人敢这么说,着实让碧儿愣了一下,“小主,依着您的意思,这宜妃娘娘难道是想打八阿哥的主意?奴婢怎么想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呢。”
良贵人冷哼一声,“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想想不日郭络罗氏凝心就要嫁给胤禩了,有这么一个岳家,胤禩必是有不少助益呢。这宜妃生的儿子既然都没了指望,不管是为着自己,还是为着郭络罗氏,她总该做点儿打算的。谁让他的儿子都不争气呢?”
听着自家主子这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碧儿竟是有些微微的心惊。
午后,阳光还算是暖和。
御花园,佟贵妃请各宫妃嫔去赏菊。
除了即将生产的青菀,还有身子微恙的密嫔,照顾她的钮祜禄氏,其他妃嫔都去了。要说这佟贵妃脸皮也真厚,自个儿的弟弟隆科多宠妾灭妻,如今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换做其他人,早就难堪的闭宫不出了。倒是她,仍有这个雅兴弄这些有的没的。
荣妃面有几分嘲讽道:“要说臣妾这几日真是好奇的紧呢,这李四儿莫不是天女下凡不成,竟然能够把隆科多大人迷的晕头转向的?”
佟贵妃面色冷了冷,可到底也没有理由去训斥她。
宜妃见佟贵妃吃瘪,如何会放过这个给她添堵的机会,颇有几分调侃道:“娘娘,今个儿早上也不知道是那个宫女在臣妾耳边嘀咕,说是昨个儿下午礼亲王世子做满月宴,隆科多竟是带着李四儿去祝贺了。听说把礼亲王气的吹胡子瞪眼呢。要说啊,贵妃娘娘该管的还是得管管,毕竟不是自己的内宅,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竟然也敢带着去礼亲王府邸。知道的以为隆科多就是这直爽的性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专门给礼亲王添堵,专门埋汰礼亲王呢。”
这事儿倒是新鲜,惠妃在一旁也禁不住的八卦起来:“呦,竟然还有这等事儿。礼亲王世子满月宴,隆科多这么做,不是专讨嫌吗?这哪里是去祝贺,这当真是想在众人面前抬举抬举这小妾,混混脸熟,只是,这也太嚣张了吧。万岁爷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佟贵妃只感觉耳侧乱哄哄的,她真是差点儿就晕厥过去。
这隆科多,到底是吃饱了撑着还是怎么的,这不是公然的和万岁爷叫板吗?
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若不是身后有柯嬷嬷扶着,她真是恨不得晕死过去。
可面上,她却还是得不动声色,“大家都是宗亲,隆科多那性子,想来礼亲王也知道。也不会太介意的。”
“先不说这个了,姐妹们都瞧瞧,今年的菊花是不是开的比往年的都要好啊。”
“本宫都琢磨着弄几个硕大的青瓷瓮放在承乾宫院中,移几株过去呢。”
说话间,她纤细的手指拖着一夺含苞待放的菊花,嘴角露出了几分惬意的笑容。
荣妃狠狠的瞪了她几眼,心下嘀咕着,你就作罢,本宫就不信你一直都沉得住气。
正嘀咕着,不料佟贵妃却是故作漫不经心的靠近她,低语道:“本宫听闻这几日三阿哥和一术士来往甚密,不知道荣妃听说过这事儿没有。”
荣妃猛地一怔,神色苍白的看了看几步之遥的妃嫔。
脸上讪讪的笑了笑,颤抖道:“胤祉这孩子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着编纂古籍,到不知道他怎么会和这种人搀和一起了。”
“臣妾定会找机会好好教导他一番的。他这孩子,想的少,也容易遭人利用算计,娘娘莫要当真了。”
佟贵妃长长的护甲套划着花骨朵,淡淡的花香中,她趾高气扬的笑了笑。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宫的底线,你真当本宫是吃素的?
说着,佟贵妃瞅着眼前的诸位妃嫔,视线落在了良贵人的身上。
“本宫听闻八阿哥在内务府当差很得万岁爷属意,良贵人当真是有福的,母凭子贵,在这宫中,倒当真是第一个呢。”
“只是,本宫作为后宫之首,不得不提点你几句。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你最好心底有数。”
良贵人欠了欠身,低声应是。
可心底却是抑制不住嘀咕道,这佟贵妃约莫疯了不成,如今中宫笺表都不在她手中了,佟家又出了那样不堪的事儿,她怎么还有心情在这端架子呢?
这人的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懂得。
良贵人此刻的心思也是诸位妃嫔心中所想。
却在这时,从不远处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咸福宫密嫔,竟是不小心给摔倒了!”
佟贵妃怔了怔,竟是有几分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次!密嫔怎么了?”
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强忍着心底的惧意道:“咸福宫那边儿,出事了。”
佟贵妃踉跄的竟是一时没站稳,火急火燎的就往咸福宫去了。
荣妃瞅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半个时辰前
咸福宫
贵人钮祜禄氏一大早就被密嫔叫到了她的寝殿。
一身浅色旗袍,若不是脸颊上赫赫的五指山,倒也颇有几分姿色呢。
钮祜禄氏哽咽的跪倒在地上,抑制不住心底的苍凉,哭泣道:“还请娘娘放过臣妾吧。臣妾初入宫,对娘娘多有得罪之处,因着这原因,娘娘嫉恨臣妾,臣妾也都认了。”
“可现在,娘娘您已经有了身孕,臣妾就是再有能耐,也威胁不到娘娘半分呢。”
瞧着她脸上鲜明的手指印,密嫔心底却是冷冷的嘲笑着。
昨个儿她一时兴起叫钮祜禄氏来她这抄经书,给她肚子里的小阿哥祈福。
原本也是存了为难她的心思的,没想到,这钮祜禄氏还当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到了这地步了,竟然还敢出言顶撞。
本就想刁难她,这钮祜禄氏偏偏还不示弱,身为一宫主位的她,难免端起架子,让柳儿掌掴了她。
不知道她是吓着了还是怎么。离开的时候,钮祜禄氏竟然一反常态的平静。
今个儿一大早,想着钮祜禄氏昨日狼狈的样子,密嫔忍不住又动了心思,想再给她点儿警醒。
时时的敲打敲打她,立立威严,这咸福宫,日后怎么着也没她钮祜禄氏什么事儿了。
眼前钮祜禄氏那梨花带雨的跪在她面前,让密嫔心底颇有几分得意。
“本宫自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密嫔漫不经心道。
钮祜禄氏磕了一个头,起身,有几分感激道:“娘娘能够不计前嫌,臣妾感激不尽。日后,臣妾定当唯娘娘之命是从,不敢作他想。”
钮祜禄氏越说越动容,到了最后竟是泣不成声。
密嫔意味深长的瞅了她一眼,见她如此识趣,慢慢的站起身,作势要虚扶她起身。
却在那一瞬,钮祜禄氏手上一用力,还没反应过来,密嫔整个人就被她给带倒了。
钮祜禄氏却战战兢兢的蜷缩在一旁,脸上满是惊惧:“娘娘,臣妾不敢了,您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眼瞅着身下渗出的鲜红血迹,密嫔凄厉的大呼道:“传太医!传太医!”
佟贵妃一行人来到咸福宫的时候,见到的正是钮祜禄氏蜷缩在那里,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佟贵妃这才靠近她,却见她吓得瑟缩一下,嘴里嘟囔道:“臣妾知错了,不要打臣妾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瞅着她脸上骇然的五指山,佟贵妃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没了言语。